张逢喜是通过脸上的皱纹认出村长的,他跨过几块村民挖出来的大煤块,皱着眉头冲村长问道,“我看大家都用石头铲子挖煤,这玩意不太好用啊,怎么不用铁器?”
刚才放饭的时候,他听到有人提到铁锅,说明这个世界有铁器的存在,但是几乎没见这里的人用过。他们本来就习惯于利用异能,自身力气很小,但是在这里挖煤块异能显然起不了作用,再加上不好用的工具,所以效率极低。
村长被黑点激起来的煤灰呛得直咳嗽,咳完了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把脸蹭得更黑了,叹了口气道,“张小郎你之前一直生活在咱木宗国大世家张家,铁器自然是常见的,你联姻的紫焰大君那边是火宗国的王族,更是豪富之家,也不缺铁器......。”
村长眼看着张逢喜脸色变得更黑,眼神又尴尬又愤懑,终于领悟到自己不该提这茬,于是急忙转开话题,“咱红日村口粮都快供不上了,哪有能力去换那些昂贵的铁器用啊。所有的铁器都是从金宗国流出来的,最近这一年多,金宗国一再提价,一石的粮食都换不来一把锄头啊,村里就只好用笨拙的石器了。”
张逢喜咳嗽一声,缓和了表情,不解地追问道,“为什么只有金宗国有铁器,难道其他国家就没有铁矿吗?”
隔着一层黑煤灰,还是能看出村长的惊讶,他眨巴着一点也不可爱的眼睛歪着头问道,“铁还有矿吗?”
张逢喜比他还惊讶,和他对着眨眼睛,“铁矿石就是炼铁的原料啊,按道理来讲,不应该只分布在一个国家吧,除了金宗国,其他国家就算储量不丰富,也该多少有一些的。”
村长眼睛往上翻了翻,思考了一番,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铁矿石是什么,金宗国能出产铁器是来自仙人的庇佑,一千五百年前,仙人就是降临在迪迪大陆金宗国那片土地上,与金宗渊源颇深,虽然仙人早就离开了,但还是给迪迪大陆带来福祉,所以在大约七十年前神山会降落在金宗国的大地上,迪迪大陆在那之后才有更方便结实的铁器使用。”
张逢喜脑袋里一根弦突然啪地响了一声,潜意识隐隐从这段话里觉察出了什么,却又一时捋不出头绪来。
村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铁器越来越贵,红日村偏僻穷困,以前换来的铁器也都拿去换了吃食......。”
张逢喜突然打断他的话,“您说仙人是突然降临到这片大陆的?从哪里降临?天上吗?”
村长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张逢喜指着天空追问,“就是这个天吗?有人看见了?”
村长点头又摇头,“就是从金宗国上面的天空降临下来的,倒是没人看见,是仙人自己告诉当地人的,仙人不会说谎。”
张逢喜眼睛睁大,脸上的神情由茫然到露出一点喜色,急切问道,“那仙人后来是怎么离开的?”
村长懵了一下,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祖宗的历史里就说到他离开,但是没提怎么走的。”
张逢喜露出失望的表情,继而才问道,“那您知道仙人叫什么名字吗?”
村长这回很干脆地点了点头,兴许是出于对仙人的敬畏,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用手指在煤灰上写出来一个名字:李沾,字慕风。
张逢喜看着这几个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良久,他抬头看向村长,迟疑着问道,“这个名字......,”是使用汉字书写的,这里竟然也使用汉字吗?
后半句他没敢问出口,村长却误解了他的意思,点点头道,“整个迪迪大陆没人知道仙人叫什么,金宗国的史学家研究过仙人留下的手稿,说这几个字应该就是仙人的名字,但具体的读音就无从得知了。”说着他挠了挠自己的乱发,讪讪笑道,“我就会写仙人的名字和我自己的名字,其他字就都不会了,村子里只有巫会的字最多。”んτΤΡS://Www.sndswx.com/
张逢喜眼眸里的光芒一变再变,他试探地问道,“您名字怎么写?”
村长在煤灰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蝌蚪一样的文字,是张逢喜从来没见过的文字体系。
“这是?”
村长有些纳闷用手指着答道,“我的名字,弯弓。”
张逢喜捂着脑袋,“哎呀,坏了,我现在连字都认不出了。”张家小郎就算是在家不受重视,也不会是个文盲,他只好继续装。
好在村长为人良善淳朴,很同情地看着他,叹了口气,眼神里明显写着“这下子你更配不上身份尊贵、声名显赫的紫焰大君了”。
张逢喜却没注意到这些,他现在脑袋里是一片翻江倒海,他早就意识到,这个异世界肯定和地球有着某种联系。
文化的建立、发展和进化不可能脱离自然、社会环境独立进行,不同的环境也不应该发展出完全同样的语言和相似的习俗文化。
以地球上的欧洲为例,德国、法国和意大利紧紧挨着,国土面积相对来说也都不算太大,但却分别使用不同的本国语言。
而这个世界明显不是地球,却使用着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的语言,而一千多年前出现的仙人竟然会写汉字,这很不符合常理。
还有,这村子的人说的是汉语,书面上使用的却不是汉字,读音与汉语却是一一对应的,这实在是很奇怪。
张逢喜不敢沉思太久,他冲着村长笑了笑,做出好奇的表情继续问道,“您刚才提到的仙人的手稿现在还存在吗?”
村长点头,“那是自然,那是仙人遗物,世世代代由仙人侍从家族一代代传承保存。”
“那仙人侍从的后代在哪里呢?”张逢喜内心微动,有了些想法。
村长啧了一声,“这一代仙侍是金宗国的大巫,只有大人物才见得到了。”
张逢喜眉头一挑,心下失望,很快又觉得也不是毫无希望,他若有所思,低声念叨,“大人物吗?”
......
这一天所有人都累得够呛,活干完了,村民们就集体去河边洗澡,女人们在上游,男人在下游,之间正好是个拐弯的河道,高高的芦苇成为了天然的屏障。
洗着洗着,就有人开始唱歌,调子很简单,反反复复就四句韵律,词就是大家随便往里面填的,上游的女人唱前一句,后一句就被下游的男人接茬唱下来,此起彼伏的,中间还夹杂着些带点颜色的玩笑,弄得两边都哄然大笑。周围的树枝草叶被村民的异能指挥着,时不时就伸出宽厚的尖端在水面上撩一把,激起一片片水花泼洒到人们头上身上,引起一片尖叫和笑声,热闹极了。
张逢喜脸上带着笑容带着黑点往自己的小山坡上走,山上有小溪,还方便回洞里拿衣服换洗,况且有他在,村民们就会别扭,他也就不参合了。
黑点走在前面,个头小小的,走路的时候小拳头还握得紧紧的,圆溜溜的,让张逢喜想起哆啦A梦,张逢喜笑了一声,故意快走一步绕到黑点面前,挡着她走。
然后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明显的小孩子喘粗气的声音,黑点迈开脚步,小腿紧倒腾,绕过张逢喜,挡在他前面走路。
张逢喜又一次加快跑步超过去,黑点又气呼呼赶回来,如此反复几次,黑点真生气了,小脚丫轻轻一踩地面,嗖地一下跳起来,跟练轻功一样刷的一下跑到大前面去了,没影之前还回头轻蔑地瞅了被她落得老远的张逢喜一眼。
张逢喜累得气喘吁吁,一边喊点点一边奋力追赶。
追着追着,张逢喜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跟了过来,他纳闷地回头去看,就见有着一张清秀的面庞的年轻人冲着他腼腆一笑,神情有些戒备,但更多的是犹豫不决。
张逢喜扭头冲着前面远去的小黑影吼了一嗓子,“点点,你先回去等我。”
然后转过身,抱着肩膀看着年升,怪声怪气调侃道,“肿木了?有森么事要求我呀?”
年升的表情有些意外,伸手挠了挠自己脸颊,“你怎么知道我要求你,看着很明显吗?”年轻人的声音算不上好听,但干净淳朴。
张逢喜猛点头,“非常明显,就像你偷偷喜欢小玲一样明显。”
年升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张逢喜在心里默默评价了一句“纯情少男”。
“纯情少男”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好半天没说出句完整话来,张逢喜“啧”了一声,掰着手指道,“你喜欢小玲......,”话刚听到半句,年升脸就刷地更红了,张逢喜紧接着下一句,“但是小玲喜欢苏鸾,”年升的脸又迅速变白,“苏鸾和我相互讨厌,你恨苏鸾,所以你认为我和你站在了统一战线,想联合我半夜偷偷潜入苏鸾房间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干掉他之后小玲就是你的了!”
年升神情震惊地看着张逢喜,手连连摆动,“不,不......。”
张逢喜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他,眼睛微眯,低声道,“放心,我可以配合你,刀准备好了吗?咱们今晚就去......。”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狠狠挥下。
年升猛地退后两步,急急打断张逢喜的话语,仿佛听到了这种话就等于已经实施了一样罪过,“我找你是想求你以后不要再针对苏鸾了。”
“什么?”张逢喜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升别别扭扭道,“苏鸾虽然不是真心喜欢小玲,但是他是个好人,对村子有恩,再说小玲喜欢他,我不想小玲难过。”
张逢喜用看神经病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好半天低声叨咕道,“这哪是什么纯情少男,这明显是千古难见的顶级圣父啊!”
年升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神情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张逢喜摇摇头,“算了,你爱咋地咋地,我也没针对苏鸾,他不惹我我自然不惹他。我有事回去了,你赶紧回去接着酿醋,别耽误了时候。”
年升没明白,“酿醋?”
张逢喜充满恶意地歪嘴笑,“看人家两人眉来眼去,你心里不发酸吗?”
年升无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张逢喜看着摇了摇头,转身要走,临走前又想起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苏鸾不是真的喜欢小玲?”
年升声音落寞道,“真的喜欢,是能看出来的,不是这样的。”
张逢喜“啧”了一声,这种三角恋最让人头疼,他自己还一堆事没弄清楚,这点小情小爱自然没心思关心。他说了声“祝你好运吧”,就干干脆脆地走了,留年升独自在原地伤心。
张逢喜记挂着黑点,快步爬到山坡上,等到了山洞外面,看见黑点已经很舒适地半靠在大树下的阴影里,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抓着一只正奋力挣扎的山雀的脖子,张逢喜满头大汗从她手里把山雀抓过来,气喘吁吁说,“把......把腿拿下去,将来长大了腿型不好看。”
吃完晚饭,张逢喜拿着黑点换下来的黑乎乎的衣服准备去洗时,一颗亮晶晶的银色石头从中掉了出来,黑点抬头看了一眼没吭声,张逢喜捡起来看了看,看不出什么材质,只觉得特别坚硬,闪着淡淡的光泽,很是好看。他把石头递还给黑点,她却一把把他的手推了回去,张逢喜不解地又往过去递了递,黑点又一次推回去,张逢喜嘴巴张大了,表情由不解到若有所悟到不敢置信地惊喜,激动到磕磕巴巴地小心求证道,“给......给我的?”
黑点斜着眼瞥他,小手不耐烦地挥了挥,那意思是“赶紧拿走,别烦我!”
张逢喜脸上表情已经高兴到扭曲,又想哭又想笑,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继续啰嗦问道,“你这阵子每天挖大坑,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黑点没点头也没摇头,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张逢喜被感动的在地上直转圈圈,充分感受到了作为一位老父亲的快乐,拿着那块石头摩挲了好半天,眼眶微湿,嘴角就没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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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打到第八下时,张逢喜让黑点在袍子上躺好睡觉,自己走出山洞,来到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背影身后,“村长,您找我有事?”
村长把手里的烟袋锅在腿上磕了几下,用脚捻灭地上的残烬后才道,“我跟村民商量了,打算明天就去邻村拿今天挖出来的煤块换些食物回来。”
张逢喜点点头,“这个东西在这里算不上必需品,但是还是很实用的,定价别太贵,应该能换来的。”
煤的主要作用之一是取暖,但这片大陆有灼热的数量众多的太阳,显然已经不需要增加额外的温度了,至于打铁,至少在这里是不行的,连原料都没有,那么它的主要作用就在煮饭上了,这样,它对木柴来讲优势有限。
村长点头,嘴角有了些笑容,“多少能补给些吃食。”他又磕几下烟袋锅里的残灰,咳嗽了一声接着道,“张小郎啊,我来是想问你,村里决定给你些报酬,你有没有想要的,粮食或者提见草都可以。”
“提见草?”张逢喜没听过这个东西,嘴比脑袋快就问了出来。
村长歪着头看他,张逢喜傻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头,村长立刻恍然大悟,露出同情的表情来解释道,“咱们大陆上的异能者一方面靠修炼提高异能等级,另一方面可以靠进阶药物助力提升。”说着,他指了指面前这片繁茂的草原,“木宗国因为日头多,天气炎热,盛产喜阳的药草,与其他国家交换时,都是以中高阶药草为主。咱们脚底下这些草就是最常见的可以增加异能的药草,叫作逐见草,但是它的效力很微弱,就算每天当饭吃,几十年下来也就能增加个一级半级,平时人们喜欢把它晒干了泡水喝,长期饮用就算不能增加多少异能,也能强身健体。”
他又指了指东山的方向,“翻过这座山,西侧有一座药崖,效用好一些的药草都长在药崖上,而且必须要阳光和水分都好才行,所以就算是盛产药草的木宗国,药崖也并不多见,这片药崖是隔壁红光村的,他们的村民日子要比我们好过得多。”说到这里,村长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仿佛更深了,“药崖的高度越高,生长的药草效果越好,但成熟需要的年份也越多,相对来说采摘的难度也越大。”
“药崖附近的地面和低处最多的是随见草,药力比逐渐草好一些,长期使用的效果能翻倍,但是也只能算效用轻微。再往上到药崖的中低端,就是提见草了,它的药力比随见草药高很多,整珠食用的情况下,大概吃掉一千株低级异能者就可以升一级了,当然,不能一口气吃掉,要留有消化吸收的时间,要不然不被撑死也会被毒死。每一株提见草都能换半石粮食。”村长的目光转回到张逢喜脸上,意有所指道,“虽然药草对没有异能的人没什么作用,但走到哪里都是硬通货,在其他缺少药草的国家甚至可以换更多,村里现在有十株,准备给你五株。”
张逢喜早就像了解异能有关的事了,闻言,立刻发动演员的基本技能,咳了一声,目光从村长脸上挪到他身后的草地上,又挪了回来,又咳了一声,一副很伤心的样子问道,“大家都知道我没有异能的吗?”
村长点头,目光怜悯,点了点头,“嗯。”
张逢喜深深叹了口气,“怎么知道的?”
村长脸色复杂,张逢喜若有所悟,刚想说“要不然就别回答了”,村长就开口道,“听说,就是因为你没有异能,才让紫焰大君大意着了道,要不然......。”他见张逢喜脸色变黑,赶紧找补道,“你也不用太难过,虽然大陆上很多人瞧不起没异能的人,但是咱红日村不是这样的,就算是生来没有器宗的人咱们也不会轻视。”
张逢喜眉头皱得更紧了,器宗又是什么东西?
村长却没给他问的机会,就怕他会自卑,赶紧继续絮叨道,“咱村子里绝大部分人都有器宗,这些人里有异能的大概一多半,一小半是没有异能的,在咱们村子里只会根据异能能力确定分工,但不会因此歧视,你可以放心。”
张逢喜有点明白了,总结下来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就是个被鄙视的废材。
他心里很烦,但还是态度良好地摇摇头道,“提见草我不要了。我不用奖励,之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大家的事,这次就当是赔罪了。”
虽说他对村民态度并不谨小慎微,但心里的愧疚还是在的,尽管他也不知道那些事是不是自己做的。但在村民的角度,他就是个应该被鄙视孤立的坏人没错,他们能替自己隐瞒紫焰大君,还愿意给自己和黑点一口饭吃,尽管他没怎么吃,还是感激在心的。
村长还在唠唠叨叨地坚持,被张逢喜坚决拒绝了。
等村长无奈叹着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张逢喜叫住他,“这阵子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很愧疚,希望村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也谢谢您一直照拂着我和黑点,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了许多,您真是个好人。”
村长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没被人这么直白地夸过,他摆了摆手道了声“哪有”,然后就说了声“那我先回去了”,然后就一路飞快地顺着小道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张逢喜鞠了个躬,之后才回到了洞里。
躺在地上的干草上时,张逢喜来回翻身却怎么也睡不着。本来他打算尽快离开红日村,黑点发现煤才把这事耽误下来,在听到村长关于仙人侍从的事后,他又不大想走了。
这个仙人的出现和离开都让他有种似曾相识感,张逢喜觉得,他未必是第一个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的地球人,那个仙人也有很大的可能是从地球来的,而且还跟他是老乡,要不然不会使用同样的文字。
既然他能离开,那么,张逢喜想,他也许能在仙人李沾留下的文字里找到办法。
他悄悄找吃过糖渍林檎的小孩子打听过,金宗国与木宗国之间隔着个土宗国,距离非常遥远,金宗与火宗倒是相邻,而且,紫焰大君是火宗的王族......,张逢喜又翻了个身,心里隐隐有了些想法。
想要接近大人物就得想办法打进那个圈子里,张逢喜在心里分析,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到张家,以张家的势力为依托,朝金宗权力阶层使劲。但是这个办法有两个致命问题,一个是张逢喜完全没有原主的记忆,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还能装一装,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和天天见面的人相处,就很容易出问题,他很怕人家把他当妖怪给烧了。
再一个,听村长的意思,张逢喜在张家并不受待见,他回去了也未必会得到支持。况且张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但层次上到底不如王族,能不能搭上其他国家的大人物还存在疑问。
第二个选择就是紫焰大君,他贵为火宗国王族,地位比张家显赫得多,与金宗国的王族之间肯定有所交流,张逢喜很可能通过他与仙人侍从搭上关系。但问题也是致命的,张逢喜很怕紫焰大君一旦认出他就会立刻搞出一个大火球把他烧成灰。
张逢喜纠结来纠结去,还是觉得命重要,他翻遍了山洞和全身,甚至连黑点都问过了,他们就没有任何可以被紫焰大君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更被提还他了。
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就扯呼,离开村子,反正到哪都是一穷二白,走一步算一步,先跑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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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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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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