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说话时,那张帘子脸,哗拉哗拉上下掉了几次,亏得国柱对自己的妈很了解,他面色有些凝固,僵硬地抽动几下嘴角,顺着母亲的眼睛,他看见了厨房里地上的一堆东西。一准是又闹回来什么好东西了。他淡淡地问:“啥了?”
“你同学,还有谁了?唉,你就是不行,人家几次三番总是想着你,就没见你去过去看看说人家。唉,熊二波那娃娃真是个好娃娃。”
“老熊啥时候来得了?”国柱并不感到意外。
“看你这娃娃,人家马上就要结婚呀,过来专门告你来了,还送来不少东西,唉,你这娃娃,可是不行,和人家二波比,差的可远了。”
“啥东西了?”郭国柱反感母亲的话。
“你看看,你看看,都是南方的好东西,海里的鱼,海里的虾,螃蟹,唉不是,不知道这叫啥。都是……”
郭国柱打岔:“活的了?”
“活的了,哪活的了,人家那来远,能从那来远运回来,已经不简单了。”说着,他妈提起来一个塑料袋,从里面露出来一块奇怪的东西,扁长,呈暗红色。那个边缘有叫鱼鳍的地方,有点像尾鳍。
“来,拿出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妈说着往外掏,使了很大劲,哗啦一声,掏出来个尖头大肚子的怪物。他妈“妈呀!”一声,辟手就扔到了地上。
“啊呀!吓死我了!这是些啥东西了?”他妈惊讶道。
国柱猫腰一看,笑了:“嗨呀,吓成个这的,没事,嗷,我看,嗷,就是海里的鱼。咱们这儿纯粹没见过。咋这么扁这么宽呢,肯定是深海里的。他说啥了?”
他妈可是不管啥深海不深海,只要没见过的东西,就是贵东西。她嫌国柱不知好歹,满脸埋怨:“他说啥来,人家说,他的朋友到南方去来,好象是福建的甚狮子,是海边,尽是从外国进来的东西,尽是海鲜。听他说,还有衣服,可有些好看的衣服了。”最后,长叹一口气,“有本事的人,走到哪也有本事。唉?他到底结婚了没有了?”
“还莫办了。他要是办事,肯定会告我。”
“你应该主动点,好朋友,老同学,人家这么大的事,你不但不主动问问人家,反倒让人家一趟一趟的来看你。你倒是架子大了。还给你送来这么多东西,哎呀,我还发愁了,这些东西,咱们北方这儿见也莫见过,从来没吃过南方海边的东西,真的还不知道咋做了,哈哈哈。”说着,他妈禁不住笑起来。真不知道是笑自己没见过世面,还是窃笑自己得了这么多好处。得便宜的事,总是令人愉快的。
“你快点去看看人家哇,关心关心人家啥时候办事,办事的时候帮人家跑跑腿,前前后后的招呼招呼,主动点,你说了?不要死迷蹙眼的,一点也莫有眼色。你说了?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么,人家咋就这么能干呢?”还想继续说,国柱心烦了,一扒拉把那个从南方远道来到大北方,有点呆头呆脑的干鱼,扔在地上。
“知道了,前两天不是去过了么。”他心想,老熊这两天跑得这么勤,也许不光是为了送从南方带来的稀罕物,可能还有其他事情呢。或许在结婚前又勾起来了什么心事。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闹得慌。虽然老熊平时来的也勤,但这次不太同以往。
“妈,”他觉得老熊应该还有啥话,“还说啥了,他?”
他妈不耐烦了:“还说啥来?还说啥来,你就不会主动问问人家?你可是一点也不善于交际。”稍顿,他妈随口道,“他说,鱼是他们朋友去啥狮子带回来的,”国柱打断母亲的话,“刚才说过了,知道了。”
“还说,和你商量点事。不知道商量啥了,人家这娃娃,可是行了了。要不你赶紧去一趟哇。看看人家是不是需要帮忙的了。”
国柱心想,肯定是他结婚的事需要帮忙,现在这么忙,还能有啥事,就说:“现在哪能去了了”
“那就给人家打个电话,问询问询,别一天到晚老实疙蛋,一点也不灵活。就像俺们那的老棍,就知道蒙头干。话还特多,一天到晚废话连片。”
“废话连篇哇,啥废话连片。”国柱纠正母亲。他母亲没什么文化。但外面的事情,啥不知道。
“老棍?他还连篇了?他知道啥叫篇了,知道个屁!”咬牙切齿地,“他就知道瞎谝。快点哇,别说了,鱼先放在……先包起来哇,不知道咋做,等来了客人再吃。唉?你爸爸还不回来?这人闹啥?干啥事也是磨磨蹭蹭,莫出息的货,你可别像了你老子,一辈子莫出烂息的……”
国柱赶紧打断话:“哎哎哎,别说了别说了,说这些干啥了?莫说的了,真是。”
他母亲不高兴,又不便于在儿子面前发泄太多对老头的不满,就说:“别等你爸爸了,我做点剔尖哇,还是抿圪斗?”
“行了行佬,随便哇。嗯,我现在去看看老熊去?今天还有点时间。”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快去哇!你看你,早就和你说过,唉莫办法,和你爸爸一样,啥事也磨磨蹭蹭,一点也……”
国柱生气了,提高声音:“行了行了,别说了!快弄点饭,说这些干啥了,莫事干了,快点哇。”
他母亲长长叹一气,唉———,莫办法,快点哇,和你爸………”不想往下说了。轻轻把老熊送来的那包南方怪鱼,又抽出来,左右转着看看,像欣赏一件过年才见的宝贝,然后又塞进袋子里,往厨房灶台下面缛,不行,又往碗柜里,实际上是一个木头架子里塞,最后还是小心地放进了一个面袋里。国柱笑着摇摇头。
“呀,我突然想起来,原来,有一次坐的老刘的大卡车,去古交,上了山再下山的时候,啊呀,就像坐飞机一样,腰空的呀,空的真难受。”
国柱邹眉头:“快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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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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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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