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已深,她也不想惊动谷中其他人,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在谷中一处一处的寻,最后还是听见了谷中梅林处传来一阵笛声,这才在梅花深处寻见雪墨的身影,只见雪墨幽立在一棵红梅树下吹着笛。
雪墨平生有二好,一是嗜茶如命,二是爱梅成痴,她自幼便极喜寒梅,仿佛生来便与这寒梅有不解之缘,旁的暂且不说,就单说现下她身旁这棵梅树,就陪她度过许多个冬日,她在这棵梅树下也不知读了多少本医书,她心神不宁时最常做的事便是卧梅饮茶,好似清洌的茶水和空灵的寒梅能拂去沉溺在心中的愁绪。
染霜步入林中,站在离雪墨的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那梅树的枝干依旧那般道劲刚毅,枝头的花也一如往昔的素净清雅,一恍多少年过去,这里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仿佛都没有变,而那个倚梅的女子,她的眉心却笼上了一抹轻愁,而她的笛声清脆中还带着一丝悲凉,难不成真是应了那一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染霜看的出神,眼前的这一幕不禁让她回想起少年时的雪墨,那个清逸明澈,云淡风轻的女子,染霜小雪墨一岁,她自幼就常时不时的陪着雪墨,她从未见过雪墨有这般愁绪难消的时候,就是苏谦尘离开时也不见她这样,染霜想着心中担忧之余不免也染上了几分忧愁。
突然间,梅林中传来的笛声戛然而止,雪墨晕倒梅树下,这一幕硬生生的将染霜拉回现实中来,见状染霜连忙跑上前去,将雪墨扶起,只见雪墨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双唇无色,染霜见雪墨的脸色这样差,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果不其然,雪墨的额头有些烫,是发热了。
染霜吃力的将她扶回本心轩,见染霜扶着晕倒了的雪墨回来,银笙连忙上前帮忙“染霜,姑娘这是怎么了,你们跑哪去了,我不是让你好好陪着她的吗?”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们先把姑娘扶着床上躺着,然后你照着她,我去请明叔和雨霖姑娘过来。”
同银笙一起将雪墨安置好后,染霜急忙跑到,济众厅,安羽堂,将云幽明和云雨霖,请到本心轩中,得知雪墨发热病倒的消息,云幽明和云雨霖二人甚是诧异,皆急忙赶到。
只见,雪墨躺着床上,面色苍白,双眉紧蹙,头上敷着一条冷毛巾,整个人的意识有些许模糊,口中咛喃着苏谦尘的名字。
虽说病来如山倒,许多时候病症都来的急,但云幽明却不大相信以雪墨的身体状况,她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热,再加上见她迷迷糊糊的不知在唤谁,心中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上前替雪墨把了把脉,取下她头上的毛巾,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后,并不急着开方,而是冷着脸问道:“染霜,你实话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染霜的吓了一跳,一时也不知怎么向云幽明解释。
最后还是云雨霖替她解了围,“明叔,雪墨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你倒是说说,我们可都担心着呢。”
“雪墨她这是,神志不舒,扰乱神明,思至气结,忧思伤身,导致的发热,严重倒是不大严重,我一会开张方子,配好了药,煎了来,给她服下,便暂无大碍了,只是雪墨这孩子她心中有事,若不排解,怕是郁结难舒,身好得了,心却难说。”
说罢,云幽明寻来笔墨,奋笔疾书的写好药方递给苡仁道:“你赶紧去,按此方配药,两碗水煎成一碗,煎好了送来,给雪墨服下。”
“银笙,留下来照看雪墨。”
“染霜,雨霖,你们二人与我到外堂去,我有事相问。”
“染霜,雪墨口中唤着的是何人?”云幽明冷声问道。
“是淮国的平王殿下”
“是淮国的才子苏谦尘”云雨霖问道。
染霜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雨霖此事你知道多少?”
“明叔,此事我并不知晓。”
“染霜,雨霖不知,你不会也不知吧,与我说说雪墨与此人是什么关系?”
“明叔,姑娘与苏谦尘是知交好友。”
“染霜,你还是将事情仔仔细细的道来吧。”
闻言,染霜心想着,姑娘向来坦坦荡荡,无事不可对人言,再加上明叔和雨霖姑娘又算作是姑娘的亲人,也没有必要隐瞒,便将苏谦尘和雪墨如何相遇,相识,相交,相知,相处,一一言明,连同兰妃的事也一并说了。
“与君初相遇,犹如故人归,如此说来,雪墨与那苏谦尘是知己之交啊!雪墨这孩子向来重情重义,即是知己,那她如今这般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伯牙绝弦的情义,也不知到底是缘还劫。”云幽明听罢后叹道。
“明叔依我看,雪墨与那苏谦尘恐怕不止是知己之交,不过又一点您倒是说极是,这求不得与放不下之间,也不知是缘还劫。”
“明叔和雨霖姑娘,你们快进来,姑娘醒了。”
闻言,在外堂的三人匆匆入内,雪墨已经醒了过来,意识也清醒了,只是面色依旧有苍白,整个人也是精神不振,有气无力的。
雪墨愧疚道:“明叔,雨霖让你们担心了。”
“雪墨,你还未曾退热,别说话了,一会喝了药,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明叔我好多了,您放心吧,我没事的。”
“你的身子是没有大碍,可你心里呢,雪墨明叔已经知道了,你若是真的放心不下,等你再养几日,身子好全了,不如去一趟淮国看看他,也了一段心事。”
雪墨对云幽明知道自己与苏谦尘的事,并不介意,倒是对云幽明让自己去淮国有几分吃惊,可她还是拒绝了,“不,我不去,明叔你是知道的,我现在不能去淮国,我去不得,去不得。”云幽明看着雪墨,她口中虽说去不得,但双眸分明充满了不舍,心中也定然是放不下的。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虽然她是真的放心不下苏谦尘,但她放不下的还有她的责任,再者她也深知自己不能去见苏谦尘,她怕一但,见了他便再也舍不得离去。
“好,你说不去,那便不去,只是雪墨你当知,决意由心,定时方能无怨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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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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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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