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溪茫然地掏出手机,查看日期和时间:0:25,4月20日星期六
怔愣了许久许久,冉溪暂且把题抛之脑后,说:“我十八了,弟弟。”
蒲渝疑惑:“你十八了?”
“嘿嘿,看不出吧?”冉溪笑道,眼睛弯成月牙儿,“叫声哥来听。”
蒲渝盯了一会儿,情不自禁扬起了嘴角。
“那我也比你大。”他说道。
冉溪:“你也十八了?”
“嗯。2月6号,比你大。”蒲渝坦然道,反击:“叫声哥来听。”
“哥。”冉溪不羞不臊,叫得坦荡,“为什么呀?你迟别人一年入学吗?”
蒲渝眺望远方,摇头。眼眸映着海水的波光粼粼,遮掩了眼底下的惆怅。
“你呢,为什么十八了?”他反问。
冉溪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不告诉你。”
前一句才这么说,但性格直率的他没忍住,后一句就托盘而出:“初中的时候休学了一年,因为被欺负。”
想起那段恶心的日子,冉溪阖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
他的个子自小长得矮,比同龄都矮出一截的那种,当大家都开始长身体,身高越飙越高的时候,他还是没长过人家,依旧是众人之中的矮个子。
因此他便使劲喝牛奶,喝到皮肤都白了八度,也不见长高。
因为身高比同龄都矮,自然也受到各种欺负。从小学开始,他就没少被欺负,尤其是初中时,五官渐渐长开后,更是被莫名其妙的男同学欺负,各个瞅着他的眼神猥|琐至极,他甚至都忘不了那一天——被几个同学拽进厕所隔间,对他毛手毛脚的那一天。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他自小学跆拳道。
面对肉|体上的欺负,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对象打趴在地。
不过,虽然成功逃出魔掌,那件事却难免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创伤,形成阴影。乃至他必须休学一年,病情才渐渐好转,康复。
待日后盘回这件事,他才恍然大悟般想通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拳头可以用来证明自己。
自那天起,只要遇到被欺负的时候、被看不起的时候,他都会用拳头来应对。来证明自己不是长得矮就可以随随便便被欺负的。
通过他好几年的蛮力抵抗,不仅渐渐摆脱欺|凌者的纠缠,初中时也成了闻风丧胆的校霸,现今无人再敢欺负他。学校里一些想要混江湖的,但凡见他都得喊一声哥。
他成功用拳头向所有人证明,他个子虽矮,但力量不容轻视。不允许任何人再拿他的个子开玩笑,也不再有人敢拿他个子说话。
将背负的所有倾诉而出后,冉溪忽然觉得世界明亮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蒲渝惊愕地看着他,眼底的温柔递增。
他再次伸出手,摸了摸冉溪的红毛,试图给予安慰。
他知道,虽然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像是释怀了般,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如此容易就释怀。
只要被钉子钉过的树,必会留下一个永远也无法愈合的孔。
明明是因为遭遇了这些不幸,才导致他信仰拳头,蒲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恨,不明所以就讨厌这个小狐狸,就因为他爱打架。
虽然也因为他和原书里的主角受差了好多,但在他弄了杀马特发型后,他也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不再把眼前的冉溪和书里的主角受比。因此就算他说出来的过去和原书里不一样,蒲渝也丝毫不在意。
“对不起。”蒲渝忽的说,“明明什么不知道却要你不要再打架。”
冉溪望向波光粼粼的大海,不发一语。
“武力本是为了守护而存在,我不该因为自己讨厌打架就限制你。”蒲渝又说,“当我没说过吧,让你不要再打架什么的。但是……”
“一些不用武力就能解决的事,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使用武力。”
冉溪怔了一会儿,笑笑:“因为你怕我死吗?”
蒲渝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躲开了视线。
他再次摸了摸冉溪的头,不发一语。
冉溪:“话说你讨厌打架?”
蒲渝:“嗯。”
冉溪沉默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俄而,冉溪望向蒲渝,狐狸眼又大又亮地盯着他,“因为我听说你也是用拳头解决一切问题的人。”
蒲渝一噎,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那份一直被冉溪抛之脑后的问题再次出现,复杂的心情再次占据心中。
————
那天,冉溪被蒲渝送回了家。虽然半夜才回家被继母叨叨了一顿,但他没有发脾气走人。因为满脑子都被那个问题占据。
十八岁的生日,特别难忘。
既没有隆重的生日趴,没有朋友来热闹,也没有家人在身边。
只有蒲渝,还有一望无际的星空与碧海。
还有还有,那个缠了他好多天的问题。
——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复杂究竟是什么?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对蒲渝的感情……
似乎有点儿变了。
因为不狂拽酷炫的缘故?
还是因为过度的温柔?
他,冉溪,十八年来不曾被那么温柔对待过。
他甚至有点……害怕?
以至于在生日这个最佳时刻,他都没能问出口:“你喜不喜欢我?”
他不晓得会获得什么回复,但他害怕得到任何的回复。
艹,烦死了。
……
啧,烦死了。
————
返校了一个礼拜,蒲渝懵圈了。
他怀疑,冉溪在躲避他。
以前无论何时,冉溪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还记得上个星期,冉溪老是经过八班教室。上课、下课、放学、课间。
但从这个星期开始,却连食堂也见不到他。
是因为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吗?
坦白自己不狂拽酷炫又讨厌打架,所以干脆不喜欢自己了?
还是因为自己管太多?要他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把他当妈妈躲掉了?
啧。
该死。
蒲渝鬼使神差踱步到了一班,他往里望去,发现冉溪正翘着椅子跟玩手机,玩得正高兴。
看样子很好。
蒲渝:“……”
转身离开。
看来自己才是奇怪的那一个。
干嘛那么在意冉溪。
————
周五傍晚,又得回那该死的家了。
冉溪不急不慢地走在街上,无所事事。就是不想回家。ΗtτPS://Www.sndswx.com/
“嗯?”视线里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冉溪好奇地跟了上去。
这是一条旧街,左右两排都是参差不齐的旧建筑,看上去年岁悠久,虽然繁华早已不在,却还有一半以上的店面坚守阵地,持续营业中。
尤其那些充满烟火气息的餐饮店面,高朋满座,一点也不向时代低头,仍旧牢牢抓住老顾客的胃。
冉溪跟着那个身影走进了一家馄饨面店,站在柜台前,琳琅满目的菜单看得他垂涎三尺,每个都想吃。
“好巧呀,冉溪同学。”徐渊发现了站在柜台前的冉溪,向他打了个招呼。
冉溪仰头看向他,笑了一个:“好巧。”
徐渊身高很高,和蒲渝不分上下吧,长得也帅,立即引起了店里的注意。连老头看了都忍不住夸赞:“老李头我告诉你,我年轻时也长这样,老帅了。”
老李头:“我听你吹。”
然后继续吃馄饨。
老板娘自然也注意到徐渊,赶紧赶来柜台,“哟,小徐,又来啦,今天要吃啥?”
“传统面一碗。”徐渊说,接着看向了冉溪,“你呢?”
冉溪看着菜单,挑了挑:“招牌一碗。”
“好嘞,你们等着啊,马上好。”老板娘笑着说,笑容和蔼可亲。
“我坐这,拼桌吗?”徐渊道,指了指一旁的露天餐桌。
冉溪点点头,跟着走了过去,坐下,东张西望。他观察了一番店里,视线最后还是停留在对面的徐渊身上。
这下看清了,脖子上的是一条蛇。
长袖下的手腕也藏着一些爬行类动物的文身。
还挺酷。
冉溪好奇地看向他耳垂上的洞,视线穿过扩耳环看到了后面的老李头,吓了自己一跳。
再看还是觉得疼。
但挺炫。
“干嘛老看我?”徐渊看手机到一半,察觉了来自对面的灼热视线,忍不住抬眼问道。
徐渊狭长的眼睛一瞪,冉溪莫名慌了,使劲摇头。
挺拽的。
由于被刚刚的眼神吓了一跳,冉溪在吃面时全程不敢说话。他还是头一次这样,有损他校霸的名讳。
想当年,冉溪在原来的学校,那可是人人看了都闪躲眼神,不敢说一句话,叱咤校园的校霸。
虽然他除了身手过强,人见人怕之外,也没干过正经校霸爱干的榴芒事,但就是因为他身手过强,以至于有一次被前校霸惹了,实力反击,将他们打进了医院,因此一战成名,一夜之间恍惚的就代替了校霸的位置。
·
吃饱了,付了钱,徐渊便挥手:“掰掰。”
然后往面店旁的小门走去。
冉溪挥挥手,待在原地一会儿,跟了上去。
那扇小门打开后,是一条长长的楼梯,通往面店二楼。
冉溪战战兢兢走了上去。
·
面店对面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身边挽着一个女人。
他望着小门,眉头紧锁。
“哥……嫂子和那个男人干嘛去?”妹妹指着对面的小门,花容失色。
仔细看了看小门上的招牌:老李文身坊
曹·操?蒲渝惊了。
“还是个文身坊!”妹妹大叫,“他们该不会要去文身?!他们会不会文情侣文身?文在锁骨呀、大腿根呀、哪里哪里呀,还是文彼此牙印的那种!”
妹妹越说,蒲渝越是心慌。
“哥你要不快去追上?!”妹妹急了,拉着蒲渝就想往对面跑。
蒲渝稳稳站在原地,没有被瘦弱的妹妹拉走。
他望着小门,若有所思。
最后,他没往对面走去,而是顺着街道继续走,“走吧,他们要文我也没立场管。”
“哥!!”
·
楼梯两旁黏着七零八落的海报,各个早已泛黄,墙上甚至能看出原先贴着海报,后来脱落的四方框。
冉溪好奇地看了看海报,哎呀嘛,老刺激了。
都是一些满身文身的衤果体。有男有女,有正面有背面,有四肢有脸,还有不可描述之处。
走完楼梯,冉溪早已满脸通红。
他站在文身坊的玻璃门外,双手贴着玻璃往里看。
乌漆吗黑一片,啥也看不见。然后,门就被突然从里打开了。
冉溪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冉溪同学?你干嘛来?”徐渊此时已将略长的头发扎了起来,也换了个无袖背心,花臂展露无遗。
冉溪看着那两幅花臂,愣了。
也太狂。
“先进来坐一坐吧。”徐渊招呼。
冉溪被吸引了,懵懵懂懂走进去,心脏在普通狂跳。
里头也贴满了文身模特的海报,一旁开着的门还可以通往文身间,里头摆满各种纹身仪器,还有颜料。
内外皆有一本厚厚的文身图样,冉溪随手一翻,尘土飞扬。
“咳咳……”
“那是好多年前的了,现在都不用图集了,许多人来都要做独一无二的,所以我画了都收集在电脑上。”徐渊解释。
“画?”冉溪不了解文身,问道。
“有灵感时先在画册上设计文身图案,然后拍下照片,放进电脑里储存。客人来的时候就可以给打开看个样本。我有时候也会电绘,电绘很方便,细节可以随意调,甚至还可以用PS拼接好几幅图,产生一个新的图。”
冉溪盯着他的花臂:“你是文身师傅吗?”
“文身师。”徐渊笑笑,“是个正经职业。要求还挺高的,要有艺术细胞,会画画、会设计、会审美,还不恐血。文身针扎的深浅要把握恰当,表皮层以下真皮层以上,经验必须要累积足够才是一个合格的文身师。”
冉溪依旧盯着他的花臂:“所以你拿自己练习?”
徐渊:“也可以这么说。但有些我够不着的地方也有文身,给别的文身师作练习,互帮互助。比如我的后背。”
冉溪:“后背也有文身?”
徐渊:“有。”
冉溪:“……我可以看?”
徐渊愣了片刻,转过身。抓起衣角,往上掀去——
“砰——”文身坊的玻璃门忽然被蛮力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挽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奔了进来。
妹妹:“呀!!!”
双手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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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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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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