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太太在大雄宝殿内诵经说法,对着大佛顶礼膜拜,个个彬彬有礼,张口闭口谈论的是因果与慈悲,到了斋堂,领素食的时候,就乱作了一团,个个争先恐后,当仁不让,一旦出了庙宇,回归社会,逢蝇头小利,又如一群苍蝇叮一块臭肉,顽冥不化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以把自私自利发挥到极致。
凝母自诩是佛门俗家弟子,把人领进佛门,好像也是一种功德。她老是把凝父拉去做伴,一起同去寺院,说,“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体弱多病,不如跟我多去寺院,拜拜菩萨,求平安!”
凝父去过几次,见寺院里往来穿梭的都是些闲散的老太太,个个丑精八怪,以老年人居多,而年轻人罕见;老太太占绝大多数,而老头子相当稀少。
后来,凝母再叫凝父去寺院,遭凝父一顿抢白,凝父老大不高兴,说,“你们这帮同道中人,我差不多都看过了,都是跟你一样,尽是些在家吃饱了饭撑着、无所事事的老太太!寺院里的那些和尚,个个肥头大耳,红光满面,哪个像参禅悟道、真心向佛的?都跟花和尚似的,对年轻的女施主特别留意,背后哪个不喝酒吃肉?各个寺院和尚也分派别,这个寺院全是四川籍的和尚,那个寺院全是河南籍的和尚,互不相容,各成帮派。偶尔老家来了亲戚朋友要应酬,哪管什么清规戒律,在后院,掩人耳目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寺院隐蔽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酒瓶子,不是这帮和尚喝的,还有谁?我听说,好多和尚家里都是有老婆的,他们好吃懒做,不愿干活,就往我们这江浙一带,寻个香火旺盛的寺院,剃个光头,暂时出家当个和尚,寺院里应酬。其实,他们哪有什么佛家信仰,不过是把当和尚作成一种轻松的谋生职业!”
凝父又说,“你往功德箱内投钱,菩萨又不会花!还不是被这帮和尚拿去买酒喝吃肉!”
凝母被凝父一顿抢白,气的怒眼圆瞪,忙不迭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这个死老头,出言不逊,辱了菩萨,须连累我。你没信仰,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菩萨怪罪,略施法术,给点惩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下次再不带你去寺院呢!”
凝父与凝母性格不合,信仰相冲。凝母也顾不得他了,自顾自的烧香拜佛,热衷佛事,常厮混在寺院,与一帮和尚老尼打得火热,有时候在寺院里做义工,讲因果,修来世,一连几日不归。
邻居老头子和凝父开玩笑,说,“你就不怕你家老太太在寺院里偷和尚!”
凝父笑了,说,“切!我家这个老太婆,母夜叉一样,谁要!”
凝父虽说不管老太太的事情,偶尔依然苦口婆心,谆谆规劝,“多关心下家庭,少在寺院里厮混。”
凝母我行我素,不作理睬,凝父也没办法。后来凝父病倒,凝母的事情就再没有人说劝了。
凝洁出了车祸,平安无事,凝母自揽功劳,说,“多亏我平时在寺院烧香拜佛,否则,你被撞飞了,岂会身上一点伤也没有的!我告诉你,这都是我修来的功德,菩萨保佑!”
这次车祸,在凝母看来是因祸得福——因为通过这次车祸结识了康建成。自打这以后,凝母的性情大变,黄袍和念珠都搁置了,同道中人邀她去寺院烧香拜佛她再不去了,热衷的佛事,虔诚的信仰,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的信仰全都转移到了康建成身上,她清晰的认识到眼前这个康建成才是菩萨真身,是真正的“财神爷”!寺院里泥塑的菩萨过于虚妄,眼前的这个“财神爷”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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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钧隐隐约约风闻凝家攀了个巨富,凝洁要嫁到迪拜,他立刻着了慌,心急火燎急着打听情况。
在这个紧要关头,黎钧和康建成不约而同的意识到,如果要和凝洁在一起,首先必须排除丁黎平这颗“眼中钉”。
于是,在同一天丁黎平分别接到了黎钧和康建成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黎钧打来的,他自我介绍道,“小丁,我是黎钧!我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好!之前,我给你发了几次短信,你也没回。你应该知道凝洁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吧!凝洁她妈要把她嫁到国外去。目前她本人是不愿意的,你也许猜不到她迟迟不肯去的原因——那是因为她心里还有我。我俩结婚多年的感情,迟早还是要复合的。我希望你从今往后退出来,不再打扰我们,那她就会一心一意在我这里。还有,凝洁和你所生的儿子,以后就跟着我,我会把他当成是我自己的儿子一样,好好对他…
“这次我下了决心!我想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原本一個好好的家,因为你就這麼散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我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你有你自己的家庭,不要再纠缠凝洁了…”
丁黎平听着电话,一直沉默着,不去分辩,因为,面对黎钧,丁黎平一直怀有一颗愧疚之心,所以,任凭黎钧怎么说,丁黎平不发一言。他心想,黎钧这次可能是真的急了,当初事发、闹离婚的时候,黎钧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现在,事隔这么多年,却在这个时候,郑重其事的给他打电话。
凝洁在丁黎平身旁,看丁黎平神情肃然,只管握着手机,一言不发,不由把耳朵往听筒那里贴,心底纳闷,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黎钧的话,她也听到了一大半。她倏地抢过手机,急不可耐的对黎钧说,“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对你有旧情啦,我不去迪拜是因为你吗?以前,我们没离,你找丁黎平,那还说的过去,现在我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找丁黎平说这些干嘛,简直是无理取闹!”
丁黎平和凝洁两人在抢夺之间,凝洁把手机挂了。紧接着,手机又响了,两人都以为黎钧又打了电话过来。一看,又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两人心里都嘀咕,难道黎钧马上又换了一个号码打来?
丁黎平疑窦重重,迟疑着接听了手机,又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丁黎平,我是康建成,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我们都是男人,应该为自己所爱的女人着想,给她一个家,让她过上幸福、温馨和踏实的生活。我知道,这样的生活,你给不了凝洁。你有老婆,又不离婚。像你这样,脚踏两只船,贪心不足,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害人害己。你跟凝洁之间的事情我统统知道,我并不介意,凝洁是我这辈子想要的女人,我一定要得到她,我要和她重新开始,请你离开凝洁…”
凝洁依然竖着耳朵在偷听,这些话早把凝洁惹恼,她早就想夺过电话,心想,“你有钱就了不起啊?谁要你这个姓康的多管闲事啦!我才不会跟你呢!”
丁黎平把凝洁支开,轻声说,“你别吵!且听他说些什么!”
凝洁怕操之过急,矛盾激化,对丁黎平不利。只有隐忍不言,事后叫丁黎平不要理他们,告诫说,“这些事情你不要管,回头我会处理好的!”
后来,凝洁找到机会分别和黎钧、康建成表态说,“如果你们搅扰到丁黎平,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在以后的日常生活里,凝洁对黎钧和康建成都是避而远之,打游击一样,敌进我退。
凝洁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明州娘家了,凝母等不及了,带了康建成寻到了应店街,到梦园小区凝洁的住处也没看见人。
凝母知道凝洁鬼灵精怪,一定是事先得了消息,藏了起来。这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凝母带着康建成就在凝洁的屋里守株待兔。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凝母下厨,早弄好了几盘小菜,开了一瓶红酒,笑着对康建成说,“你稍等!我这就去把凝洁寻来!”
凝母在应店街穿街走巷,寻了几条街,几个熟悉、凝洁常去的地方,到处打听凝洁的下落,却不防在街口撞上了黎钧。
黎钧看见老太婆过去,心里嘀咕,“这个老太婆跑这里来干嘛?满面春风,一副老鸨的模样!又在找凝洁?难道把那个男人也带来了?”
黎钧一腔怒气,将信将疑,两脚不听使唤,一径往梦园小区而来。上四楼见大门开敞,灯光明亮,进门一瞧,果然见康建成正意气风发,大模大样,端坐在餐桌的正□□,开了一瓶红酒,自饮自酌。
康建成一眼看见黎钧,就知道来者不善。两人互瞪着眼,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黎钧发作起来,把手一挥,将餐桌上的小菜、红酒全部打翻在地,大怒道,“你跑这里来干嘛!这是我家!”
康建成可不买账,轻蔑的冷笑道,“离都离了,况且这么多年了,这能算你的家吗?”
两人话不投机,当场大打出手,黎钧瘦弱,吃不住康建成人高马大,被他接连几掌叉过来,击的他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眼镜都掉地里。
黎钧一场落败,狼狈而去,回头狠狠的说,“有种你别走!”且说且下楼,马上打电话到店里,把几个徒弟叫来帮忙。
康建成喝了点酒,面红耳热,不以为意,还在屋里不走。过了一会,想走走不了呢,果然见黎钧领了几个年轻小后生,把他堵在了屋里。
这几个徒弟都是愣头青,师傅吩咐打,马上蜂拥而上,照着康建成一顿乱拳,一阵狠踹。其中一个徒弟,犹受师傅器重,师傅有难,如何不卖力?他操起一条长凳,朝康建成的脑门劈去。康建成被砸的眼冒金星,顿时头上血流如注。
这几个人,七手八脚,混乱的一阵踢打,如推山倒海,朝康建成碾压过去,康建成节节败退,摇摇晃晃,动作迟钝了,手护着头,好像在放慢动作。
这时,凝母从外边回来,见屋内一片狼藉,几个人正在围攻康建成,康建成浑身鲜血,手无招架之力,软绵绵跌倒在地,她大吃一惊,急忙冲上前,失声尖叫,“你们快给我住手!”
众人下意识的回头,拳脚都停在了半空。
黎钧瞟了凝母一眼,轻蔑的一笑,叫几个徒弟住手,且先回去。
凝母忙把卧倒在地下的康建成连拉带拽的搀起。
康建成浑身是血,立在那里,颤颤巍巍,哆哆嗦嗦。
凝母忙拨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黎钧满不在乎,点了支烟,吧嗒吧嗒的抽着,然后,不慌不忙的出门了。
康建成身上血迹斑斑,遍体鳞伤,送到医院头部缝了九针,头上缠了几圈白纱布,犹渗着血迹,像是前线抬回来的伤员。
黎钧到店里把几个徒弟遣散,自己一个人坐店,专等民警过来传唤。
后来双方都到了派出所各做笔录,对簿公堂。原来黎钧是所里的关系户,和所长是亲戚,当事的民警,受所长指示,调解当中避重就轻,一味的和稀泥,偏袒黎钧一方,把事情定性为争风吃醋,普通的打架斗殴,让双协商方和解,黎钧负责赔偿医疗费。
康建成的人际关系在明州,他在明州可谓是有钱有势,神通广大,几时吃过这个亏?可在这初来乍到的应店街镇,一时半会,找不到关系,吃了个哑巴亏,无计可施。
康建成忍着一身疼痛,气愤至极,拍案而起,拒收医疗赔偿费,含恨一走了之,对黎钧咬牙切齿道,“日后到了明州再跟你算账!”
黎钧只怕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果然避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明州。后来,耐不住相思,已经久不见凝洁,打手机她不接,发短信她不回,心里焦躁,就一鼓作气又跑到明州凝洁娘家小区里转来转去。
路过小区停车场,他一眼便认出了康建成的那辆奔驰车停在那里。黎钧一时怒起,操一块板砖,砸向康建成的汽车出气,把引擎盖砸的稀巴烂,惹得保安和门卫把他控制住,非等车主来了不可。保安和门卫都知道这车是凝家尊贵的客人康建成的车。
康建成暗暗叫了几个贵州籍的小混混,在小区外,把黎钧狠狠揍了一顿,乱拳之中,还晃着长刀,黎钧身受几处刀伤,小指也被砍下来了,虽然经手术接拢,但活动起来失了灵便,落下了小残疾。
康建成虽是幕后主使,但案子办下来与他无关,有人顶包担罪,赔偿了黎钧三万元了结。
从此,两人之间结怨更深。
本来康建成和黎钧两人的主要“情敌”是丁黎平,却与次要“情敌”干了一架,各有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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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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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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