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乡村田野间的高速公路上驰骋,沿途有古朴的村落,有叫人心驰神往的小桥流水,他会幻想那里有一间农舍就是他的家,门前可以篱笆作墙,围一个大大的院落,里面种花养草,告别眼下这份忙碌的工作,从此便做一个隐者,远离了喧嚣、远离了纷纷扰扰,从日出到日落,在青山绿水间、在宁静的天地里,恬然的安享每一分、每一秒!
岁月蹉跎,丁黎平就这样在奔驰的车上,看窗外几度春去春回,山间田野几度花谢花开!
每当春去花谢,心里总会不由感慨,泛起无限惆怅!几经蹉跎,不知多少光阴虚度!人生好像是一场漫长,没有尽头的等待,却又不能说出具体等待的是何人何事。
2010年,国庆节后,七号一早,丁黎平从梦里醒来,刚刚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他在应店街有一个挚爱,挽手相携,柔情款款,诉不尽的情深意浓。
手机铃音突然响起,他一惊就醒了,张开惺忪的睡眼,爬起拿手机,接完电话,坐在床头,揉了揉眼,回味刚才的梦境,淡淡地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每天经过应店街,在应店街我就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何谈挚爱?可见梦是荒诞的,不可思议!”
丁黎平一看腕上手表,时间紧迫,都快迟到了,再也来不及细想,随即就把梦里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风风火火的起床,一边接听来电,一边刷牙洗脸,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七点在龙山站发车,沿途揽客装货。
这天在应店街宾馆对面,上来了三位乘客,大概是一家三口。女儿是昌南大学的新生,夫妇俩把女儿爱若珍宝,这国庆长假后,难分难舍,便一路陪伴,护送女儿去学校。
这位妈妈长发披肩,年轻靓丽,风情万种,看起来倒好像比她十八岁的女儿还吸引人。
丁黎平觉得跟这位妈妈很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冥想了一会,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就不由自嘲起来,暗笑道,“老是会有这样的错觉,见了漂亮的女人就觉得眼熟!”
奇怪的是,这位妈妈第一眼看丁黎平的时候,目光好似定格,在丁黎平身上停留了好几秒,竟也流露出似曾相识的神情。她水灵灵的双眸,扑闪扑闪望着丁黎平,像明媚的春光一样,有光和热,就好像两下熟人要打招呼似的。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面熟,就不由多看了几眼,可是,仔细辨认了一下,但并不认识!
她面色窘迫,不自然的朝丁黎平微微一笑,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失态,愣愣的看人家好一会。
她与丁黎平擦肩而过,匆匆坐到了丁黎平的身后一排座位上。
丁黎平仔细留意着她,她好像一颗暖阳,散发着热辐射,她靠近的一刹那,丁黎平似乎感到浑身暖洋洋的,忍不住想去靠近。她的长发好像刚刚洗过,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轻拂到了丁黎平的脸,如一阵香风,从身边掠过。
刚刚挤身而过,两人近在咫尺,她通红了脸,目光急促,想确认,再看了丁黎平一眼。
丁黎平见此光景,心头一热,自作多情起来,“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样看我?”
他如痴如醉,断定,‘’我和她肯定认识!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车上了高速,一路向西,行了很长一段路,丁黎平呆呆的出了好一会神,他还在想,“我和她到底在哪里见过呢?”思想就像藤蔓植物,缠缠绕绕,无限蔓延,疯狂的生长。
这时,丁黎平不由又有意无意回头偷偷看了她几眼。
人家说,儿子与妈妈亲,女儿和爸爸亲,这话是不错的。
丁黎平回头偷看时,这个女儿手挽着她爸爸的胳膊,和她爸爸坐在一起,亲热的有说有笑。而与坐在前排的妈妈却冷冰冰的,不交一语。好像这个妈妈是局外人!
丁黎平想,这位妈妈面容姣好,身姿优雅,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呢?
长路漫漫,旅途枯寂,车内静悄悄的,微微颠簸的车厢,就像童年的摇篮,催人入眠,好多乘客,仰靠在椅上,东倒西歪,睡意渐浓。
行到两省交界处,这一家三口,一觉醒来,也不知道车到了哪里?因是初来乍到,不由饶有兴趣向丁黎平打听起昌南的风土人情,还有,他们安顿好女儿,逛两天后,还要返程。于是向丁黎平讨了张名片,方便联系,好安排行程。
虽是萍水相逢,彼此打开了话匣子,言来语去,相谈甚欢。
丁黎平是有心人,装作好奇,借机问这位妈妈说,“你今年多大呢?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ΗtτPS://Www.sndswx.com/
或许是因为丁黎平的问题过于唐突,忽把他一家三口都问怔住了,面面相觑,都不做声,仿佛需要统一口供,方能作答。丁黎平不经意触及了他们家庭内的一个小秘密。
这位妈妈换了一副笑容,冲丁黎平道,‘’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啊!你若感兴趣,你就猜猜!‘’
丁黎平寻思,“照说,她女儿已经上大学了,我猜她三十岁肯定不现实,起码也该有四十岁!可是哪像啊!”
丁黎平只管笑着上下打量,不敢胡猜。要得人缘,女人的年纪可不能乱猜,若看走了眼,把女人的年纪猜的大了,女人可要不高兴的。如果女人长得像四十岁,你要猜,只能猜她三十五岁!留点余地好相见。
卖了个小小的关子,这位妈妈看丁黎平只是笑而不答,只有告诉他道,“我啊,今年四十啦!你看我女儿都这么大了!”说完,她有点调皮的看着丁黎平,然后冲她老公眨眨眼,一家三口都笑了!
丁黎平虽然有心理准备,可还是不由大吃一惊,心想,‘’我看她女儿这么大,我早猜她也该有四十岁啦!可是怎么相信啊!比我整整大十岁,怎么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呢?‘’
丁黎平恭维道,“不会吧!我有点不相信哦!你四十了,怎么皮肤还这么好啊!‘’
丁黎平边说边凑上前,用手指着自己的眼角叫她看,说,“我才三十岁的人,你看看我额头的抬头纹,眼角的鱼尾纹,皱巴巴的,看起来比你都老!”
说完,丁黎平又趁机打量了下她母女俩,说,“你说她是你女儿,我还真不信!刚开始你们上车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两姐妹呢!”
说着,大家都笑了。
可她女儿不高兴了,大概意思是,在她眼里妈就是妈,不屑与妈为两姐妹。她撅着嘴,瞟了丁黎平一眼,跟她爸爸窃窃私语,“爸!这位丁叔叔是什么眼神!居然把我和妈看成是两姐妹!我长得有那么着急吗?”
这个爸爸听了哈哈大笑!
有人夸他老婆年轻漂亮,他当然有点骄傲!
后来,谈起了工作,丁黎平听这位妈妈说起她在应店街开了一家女子美容店,手艺很好,生意不错,让丁黎平有空带女友去,可以免费哟!这时,丁黎平心里才豁然开朗,笑道,‘’怪不得你看起来这么年轻!原来是开美容店的。那不用说,肯定有一套妙手回春,青春永驻的保养方法!你自己一张脸,就是你店里的‘活广告’!‘’
丁黎平这时方信她今年四十岁——因为她是美容专家啊,四十岁的人,拥有三十岁的脸蛋,也不足为奇!
…
又行驶了好长一段路,这位妈妈静静的坐在那里,出了好一会神。老公拍了拍她的手臂,问她,“在想什么呢?”
她凑到老公跟前,对老公说,“这个小丁我看起来好眼熟,就不知道在哪见过!”
老公不屑的说,“你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你在越城,他在昌南,中间隔着万水千山,昌南那地方你又重来没有去过来,怎么可能见过?你一定弄错了!”
说完,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老公的脸不由拉得好长,心里觉得这是个不祥之兆!
老公想,“曾听说,人与人之间有眼缘,若萍水相逢第一眼便觉得对方面善,要么是潜意识里存在好感,要么,就是迷信一点的说法,那就是两人有前缘,前世故人,今生重见!”
当然,一秒钟以后,他就释然了,微笑的看了看老婆,这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车一路向西,朝着落日余晖奔驰,丁黎平耳畔响起的是今年流行的一首歌曲,“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丁黎平心潮起伏,对这位妈妈念念难忘,恨不得后脑勺长眼,再多看她几眼。
八九个小时的车程,下午四点半左右,车已经驶进了昌南西站,他们一家三口很少乘坐大巴车,旅途劳顿,折腾的够呛,下车后,个个感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丁黎平开仓下行李,却不时的在偷看这位妈妈,看她一身疲倦,头发凌乱,她匆匆从包里掏出一把桃木梳,一遍一遍梳理她的长发。
丁黎平特别热心的送他们,帮他们一家三口搬出行李,目送他们走远。
丁黎平心里若有所失,自作多情的想,“这个女人会不会回头看我一眼呢?”
正想着,这位妈妈忽然停下了脚步,在川流的人群里,回头一顾,微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举手捋了捋飘乱的长发,身后是杂乱的人群,一时,她也没有看见丁黎平。她此刻的心情就跟被风吹乱的头发一样凌乱,有着自己也说不清的心事。
她蓦然回首的这一幕却永远定格在了丁黎平的脑海中。
后来,她们的目光在人群中相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瞬间的触碰,却早已令她满脸飞红,心慌意乱!
他们走了,丁黎平心中若有所失,还站在那里,呆呆愣愣。他忽然想起清晨的做的那个梦,更像一个预兆…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正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丁黎平忽然一个人偷偷的笑了,心想:“年龄相差悬殊,我竟对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垂涎三尺,这么来电!”
丁黎平想入非非,忽然鬼使神差的双手合十,半认真半玩笑的默默祷告道,“菩萨保佑,如果让我得到这个女人,今生便不复他求!”
真是罪过,这个是一个多么无耻的想法,一个有妇之夫,竟对一个有夫之妇起非分之想。菩萨又怎么会护佑一个凡夫俗子的暗昧之想,私心杂念?
丁黎平心中难以平静,过了一会,脸红耳赤,不由又自我检讨起来:谁没个胡思乱想!一秒钟的歪思邪念,之后能迅速把它掐灭,也不算是罪过!
人活一辈子,爱是贯穿一生的主题,各种方式,寻寻觅觅,至死方休!到老了,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了,诸事多健忘,唯恐难忘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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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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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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