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中年男人,腿有残疾,手中拖着一个爬犁,走路虽然慢但并没有太吃力。
他似乎从田里归来,向前方的村落去,不过田地里没有其他忙碌的农人,村落里也没有孩童嬉戏鸡鸣狗吠,天地间一片安静。
突然疾驰的马蹄声打破了安静,伴着滚滚烟尘有数人奔来,但拖着爬犁的男人似乎听不到,既不回头也不避让,一瘸一拐慢慢走。
「雷叔!雷叔!」
身后喊声如雷贯耳,但男人依旧头也不回,直到人马冲过来,拦住路。
陈十从马背上跳下来,对着男人的脸张大嘴喊:「雷叔!」
男人看着陈十的脸,古井无波的脸上浮现笑容,哦了一声说:「小石头啊,你又去哪里骗钱了?」
陈十脸一红忙大声喊:「雷叔别瞎说我什么时候骗过钱!」说罢忙看四周,「雷叔耳朵坏了,要对着他说话才能看到。」
雷叔看着口型,看向四周,四周有三匹马,四个人。
两个年轻女子,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一个装着铁胳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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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正在翻身下马,听到陈十的话,都对着雷叔大声说「雷叔。」
雷叔移开视线哼了声:「又带回来狐朋狗友!」
他自以为的小声,听在其他人耳内如雷。
花铃和阿猫夸张的笑,孟溪长微微一笑,唯有七星神情平静。
陈十有些尴尬的对雷叔喊:「雷叔不要乱说,我哪有狐朋狗友!」
小女妹妹见了他以后,总有些生分,也像小时候那样总是跟他身后喊石头哥哥,可能是太久没见了,雷叔再说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小女就更跟他生分了!
他抓住雷叔的胳膊,拉着他看七星:「雷叔你快看这是谁?」
他张了张口没有问七星你还认得雷叔吗?答桉肯定是不认得。
雷叔这才看向七星,这个女孩子安静的看着他。
雷叔先是茫然旋即眉头一皱,手握紧了爬犁,脱口说:「洛工!」
此言一出,孟溪长和花铃都有些愕然,这个名字是……
「洛工是谁?」阿猫拉着花铃衣袖好奇问。
陈十回过神跺脚将雷叔的脸扳回来对着自己,喊:「雷叔你真是不光耳朵聋,眼也花了!这是小女!燕姑姑的女儿!」
【鉴于大环境如此,
说到这里他瞪着雷叔,嘴巴张大,声音却小下去。
「像燕姑姑!」
小女和燕姑姑被雷叔看到,他的眼神一瞬间又变得惊喜,忙转头去看七星。
这次七星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雷叔。」
雷叔松开爬犁,上前一步盯着七星左看右看,看得笑容满面眼圈发红连连点头:「是,是,小女,跟小时候一样,跟阿燕长得一模一样!」
说罢急急伸手招呼「快快回家去。」
七星说声好,牵着马跟着他缓步而行。
陈十松口气,其实也不怪雷叔,他当初在白楼镇也是一眼觉得像那姓洛的,所以错过了跟小女相认。
也是奇怪了,小女明明长得跟姑姑像,但一看她就觉得是那姓洛的。
唉,父女血缘真是没办法!
念头闪过,陈十翻身上马,催马疾驰向前越过雷叔和七星,荡起尘土。
「雷叔,我先去告诉大家小女回来了!」
直接说谁回来了,不跟大家玩什么猜猜这是谁,免得一个又一个喊洛工!
看着陈十疾驰而去,七星跟雷叔疾步而行,花铃孟溪长也都牵着马跟着,孟溪长还伸手抓起地上的爬犁……
他的手一顿。
「怎么了?」阿猫问。
孟溪长拉动爬犁说:「没事,这爬犁很重,但拉着又很轻。」
花铃一笑:「有什么奇怪吗?」她对前方两人挑眉,「七星小姐的家呢。」
七星小姐这么厉害,她家里的人,就算是个腿脚不灵活的聋子也不会是一般人。
孟溪长笑了,点头:「的确,我们行走江湖的也久闻北堂械师厉害。」
阿猫此时坐在马上问:「洛工是谁?」
刚才看起来大家都知道。
阿猫是小一些,记事的时候墨门已经出事,估计也没人跟她说过,花铃说:「是先前的掌门。」
阿猫哦了声,嘿嘿笑了:「那可见七星姐姐气度不凡,这位大叔一眼就看出她是掌门!」
这样吗?花铃和孟溪长对视一眼,当时他们还觉得奇怪呢,原来如此啊!
阿猫解了惑就丢开了,在马背上做扬鞭催马的姿势:「驾,驾,去看七星姐姐的老家啦。」
……
……
亲人的回来让整个村落都热闹起来,但这个村子的人不多,且都是老弱病残。
对于孟溪长来说也不奇怪,当初为皇帝铸神器,北堂几乎全部都去了,也几乎全都死在晋地。
这是各处墨门人都有的悲痛,但墨者们也不会沉浸在悲伤中。
就算只有十几人,为了欢迎亲人回来,以及招待同门来客,在村子正中的议事堂燃起了篝火,展开烤架,搬出来自己酿造的酒水,点心,吃吃喝喝说笑。
「别看现在人不多,当年可是人多的很!」陈十伸手比划,「从这里到这里都站满了人,我都挤不进来。」
一个老妇人将烤炉上的兔肉转动,闻言笑说:「你小石头那时候也没资格进门呢!小屁孩子一个!」
阿猫一手一串肉一边吃一边咯咯笑:「小屁孩子!」
陈十对老妇人故作恼怒:「惠婆婆!我现在多大了!」说着又倨傲抬头,「我现在可是北堂堂主!厉害呢!」
惠婆婆撇撇嘴:「厉害什么啊,小女都是掌门了,她还没你大呢!」又嗯了声,「小女小时候就比你聪明。」
陈十哼了声要反驳什么,惠婆婆的声音又传来。
「大女更聪明,要是她在,小石头你堂主也当不了。」
陈十的声音一哑,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但有声音好奇响起。
「大女是谁啊?」阿猫蹲在一旁问。
惠婆婆说:「是小女的姐姐。」
阿猫哇一声:「七星姐姐还有姐姐啊。」
惠婆婆点头:「有啊,是双生胎呢,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说到这里满眼含笑。
「可可爱爱。」
双生胎啊,花铃和孟溪长也都看过来。
阿猫更是跳起来:「那她在哪里呢啊?她要是出来了我是不是就有两个七星姐姐?」
惠婆婆脸上的笑却散去了:「她啊,死了。」
现场的气氛一凝。
……
……
村里的人都在议事堂,整个村落没有灯火,黑暗中位于西南角的一处院落忽的亮起火光。
雷叔将火捻子晃了晃,照亮院落,七星看着房屋,虽然很陈旧,但并没有破败落满灰尘。
雷叔说:「我们会经常打扫这些没人住的房子。」
虽然主人们都不在了。
万一还有人回来呢。
看,今天就等到了。
「小女。」雷叔笑呵呵说,推开屋门,「屋子里的摆设都没动,用布盖上了。」
七星跟着他走进去,看着被盖住的一件件摆设,分辨出桌椅床,还有一个矮小的看不出用处的器具。
七星径直走过去将布揭开,雷叔也将火捻子举过来,火光下一架摇车呈现在眼前。
「哎这是你小时候的玩具啊。」雷叔说。
这是一架有两个木马并排的摇车,随着揭布力气,它们咯吱咯吱晃动起来。
七星忍不住笑了。
……
……
死了这种事对大家来说也不是多震惊。
晋地事死了很多人。
阿猫咬着肉串点头说:「我爹娘也死了。」
孟溪长亦是说:「墨者不惧死,不以死为悲。」
花铃举起茶杯,想说一句敬这位未见面的小姐。
惠婆婆忽的冷笑一声:「墨者当然不惧死,但她不是,她是被害死的!」
厅内再次一凝。
陈十上前一步:「惠婆!别说了!」
惠婆婆继续冷笑:「为什么不说?作恶的又不是她!为什么不能说!」
她看向花铃等人。
「大女是被她爹祭剑了!」
祭剑!
阿猫张大嘴,孟溪长脸色僵硬,花铃手中的茶杯跌落,红彤彤的果茶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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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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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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