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将微微一怔,没想到白将军会用这种手段,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行礼道:
“是,将军!”
白起想了想,又问:“丞相大人增派的三万人,如今身在何处?”
偏将拱手道:“昨日刚抵达雍州!”
听到这个消息,白起眸子里露出一抹诧异,道:“前几日大雨,道路泥泞,行军不便,他们为何能按时抵达雍州?”
偏将解释道:“据卑职所知,是因为长安到雍州的官道,皆由水泥修建,不受雨水的影响。”
白起一个月前就见到了水泥,还用它修建了各种工事。
对水泥这种材料也算了解。
听见这话,眸子露出一抹恍然之色,同时心里暗暗惊叹。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方相竟然能将长安到雍州的官道,改用水泥修建,实属不易。
“雍州距离安仁府不过几百里,最多十日,增派的三万人就能与大军完成会师。”
“八万对阵二十万......绰绰有余!”
一念至此,白起的眸子里迸发出一道精光,看向偏将,吩咐道:“给唐姑娘送信,让她筹备三个月的粮草,送到大营。”
偏将听见这话,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恭敬的行了一礼,应道:“是!将军!”
............
景安府,城门。
成千上万的士卒,手持兵器,伫立两侧,一个个皆是站的笔直。
原先紧闭的城门,如今完全敞开。
城墙上,无数的弓箭手,紧张的望着远处,全都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与此同时,一辆辆投石车,摆在城内,蓄势待发。
如此大的阵仗,只为迎接新上任的主将,景安侯赵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两侧迎接的士卒都觉得有些倦怠。
密集的鼓声忽然响起。
下一秒。
城门的方向,几匹高头大马缓步而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匹白色的骏马,长且柔顺的鬃毛随风飘扬。
其上是一名中年将领,一袭墨色的盔甲衬托出英武的身姿,虎目炯炯有神的望着前方。
国字脸上的点点皱纹,给他凌厉的气质增添了一分沧桑。
守在城里的几名副将见到这一幕,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凑了上去。
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行礼。
“景安城二十万大军,恭迎赵侯爷!”
话音落下。
两侧的士卒齐齐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恭迎赵侯爷!”
骏马上的赵平见到这一幕,棱角分明的脸庞并没有什么表情,眸子里却是露出一抹傲然之色。
他勒住马缰,控制骏马停在原地,举起右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还没有开口,城墙上的鼓声忽然急促了起来。
紧接着就听见身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声。
“敌袭!”
话音落下。
迎接的副将与士卒,皆是脸色一变,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赵平控制有些受惊的战马,眉头紧皱,看向副将,问道:“怎么回事?”
副将忙不迭的大声回道:“应当是白起听说您来景安城,派人袭扰!”
赵平听见这话,脸色阴沉了一分,心道:不过是小股敌军的袭扰,就让你们慌成这个样子,要是白起率大军攻城,你们岂不是要吓破胆子!
一念至此,他环顾一周,张了张嘴,大声道:“景安城,城墙高耸,纵然乾人有三头六臂......”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嘭!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怎么一回事。
胯下的战马就因为被碎石崩到了屁股,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狂奔起来!
赵平骑在马上,眸子里露出一抹慌乱,竭力想要控制受惊的战马,但收效甚微。
另一边。
他的亲卫以及景安城的副将见到这一幕,全都懵了,三息后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大喊:
“将军!小心啊!”
两侧的士卒见到这一幕,没有丝毫的犹豫,全都跟了上去。
倒不是为了营救这位新来的主将,只是因为这个时候站在城墙下太过危险,说不住就被碎石崩到了脑袋,一命呜呼。
城墙上,弓箭手们看着距离遥远的几门火炮,恨得咬牙切齿,却拿他们没一点办法。
“这些狗东西,每次都是这样,隔着上千步远放几炮,放完就跑!真要有胆子就把大军拉出来,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一名弓箭手脸上露出恼怒之色,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一个月。
乾人经常派人用火炮,隔着老远,对着城墙轰上几下。
轰完就跑,绝不停留。
一开始,将军们还会下令用投石车回击,发现起不到多大的效果,就选择了放弃,改用小部分的精锐骑兵,出城反攻。
一共出城三次,三次都遭遇了敌人的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之后,面对这些狗娘养的东西,他们就只能选择默默的承受。
毕竟景安城的城墙足够高,足够厚,几枚炮弹造不成实质性的损害,即便是炸出了缺口,用不了多久也能修补。
“特么的,他们不就是仗着手里有火器,才敢如此嚣张,等那天朝廷也研制出了同样的火器,非弄死他们!”
“说到底也就是火炮厉害一些,那些火枪还不如弓箭!”
“咱们有二十万人,他们才五万人,真不知道将军们怎么想的,一直守着城墙,任由那些狗杂种挑衅!”
“朝廷不是派来了景安侯爷,希望侯爷能带领咱们跟乾人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守着景安城不是挺好的,你难道想去跟乾人拼命?”
“拼命又如何,总比缩在城里,受乾人的窝囊气好!”
城墙上,士卒们议论纷纷,显然是已经习惯了敌人的袭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火炮造成的巨响停了下来。
守城的士卒们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望向远方的乾人,眸子里露出疑惑之色,道:“往日这些狗娘养的都要轰上一炷香的时间,今个儿是怎么了,这么快就结束了?”
“莫不是成天轰,炮弹不够用了?”
话音落下,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下一秒就听见整齐划一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赵平狗贼!胆小鼠辈!缩头乌龟!未打先退!”
士卒们听见这话,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望向前方。
远处。
成百上千的乾人手里拿着好似木桶的玩意,正在大声叫骂。
一开始,骂的还算斯文,只是用了一些成语,讽刺他们不敢出城。
之后就是各种脏话,极为难听。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似乎能放大他们的声音。
再加上他们即便是骂的脏话,仍旧整齐划一,隔着老远,都能听得清楚。
只是脏话,倒也能够容忍。
但是!
他们很快就开始问候守城将领以及士卒的父母、祖辈!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将二十万大军的祖宗十八辈骂了个干净。
再然后,就是各种自由发挥。
最常见的当然是在伦理上占便宜,二十万大军自上而下,全都成了乾人的孙子。
在乾人的嘴里,这些守城的士卒,面对自己的爷爷,非但没有打开城门,热情的迎接,反而闭门不开……
实在是不孝到了极致!
说着说着,叫骂的士卒竟是声泪俱下,好似真的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孙子,才让儿孙不孝。
其次就是人身攻击,从周人的长相,到为人,全都骂了个遍。
最后就是动作上的蔑视。
不少人直接当着守城士卒的面,脱下了裤子。
守城的士卒们听着这些极其恶毒的叫骂,全都气的咬牙切齿,偏偏拿他们没一点办法。
骂回去?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若是没有人指挥,他们骂的内容,对方压根也听不见。
打回去?
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否则军法处置!
最后,这些家伙被气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对准城外叫骂的家伙放箭。
只可惜,距离太远,箭矢压根落不到敌人的头上。
一个个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狗娘养的乾人!”
城里。
赵平还在竭力控制受惊的马匹。
白色的骏马狂奔了上千步后,终于冷静了一些,步伐渐渐放缓。
跟在后面的亲卫和副将见到这一幕,全都松了口气。
“侯爷来到景安城的第一天,要是出事,实在丢脸啊!”
这么想着,就看见马匹缓缓停了下来。
马背上,赵平也松了一口气。
纵然他戎马一生,像这样马匹突然失控的事情,遇见的也不多。
无论如何,这一次还算比较幸运,在安全的情况下,控制住了马匹。
“侯爷的骑术实在高超!如此危急,都能从容应对,末将佩服!”
副将凑到赵平的跟前,脸上露出敬佩之色,由衷的称赞道。
赵平骑在马上,双腿有些发软,听见这话,仍旧保持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摆摆手,淡淡道:“对一名将军而言,控制胯下的战马,乃是基本,不足道哉。”
副将听见这话,一脸的崇敬,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
城墙之上却是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轰鸣。
成千上万的士卒发出愤怒的吼声,响彻云霄,震慑人心!
仅仅一瞬。
赵平就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胯下的战马。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
战马又一次的发出嘶鸣,前蹄高高的抬起,将赵平从身上甩了下来。
副将和亲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面前的赵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
“将军!”
几人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想要扶赵平起来。
还没走到跟前,又引得战马一阵惊慌,出于本能朝后面狠狠的踹了一脚,向远处狂奔而去!
“啊——”
凄厉的哀嚎响起,又很快被愤怒的吼声淹没。
赵平砸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发出哀嚎。
副将和亲卫见状,心头一跳,忙不迭的凑了上去。
“将军!您没事吧!”
疼的动不了身子的赵平,压根听不到众人的声音。
若是听到,肯定会破口大骂,老子都成这样了!你说有没有事!
被战马甩下来,伤害本就不小,又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纵然赵平身经百战,一时间也无法忍受。
副将和亲卫围在他的身边,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比吃了翔还要难看。
事到如今,只能将侯爷抬回衙门,请郎中诊治了。
“你们两个抬前面,你和我抬后面。”
副将看向几名亲卫,吩咐道。
亲卫微微一怔,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
副将见状,冷声道:“怎么?本将军命令不了你们?”
“卑职绝无此意!”
几名亲卫忙不迭的摆手,犹豫道:“卑职只是不明白,何为后面,何为前面。”
“......”
副将一怔,脸有些发烫,改口道:“你们抬腿,我抬胳膊。”
分工明确后。
几人站好位置,齐齐用力。
“啊——”
恍惚间,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赵平再次发出凄厉的哀嚎。
毫不夸张的说,声音之凄厉,闻者落泪。
“......”
副将和亲卫互相对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眸子里看出尴尬之色。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几人一咬牙,狠下心,扛着赵平就往衙门走。
走了几步。
几人才想起来。
侯爷身上的盔甲还没卸下。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
乾人又在攻城,纵然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一时间脑子也有些混乱,压根没注意盔甲的事情。
只想着带着受伤的侯爷,早点离开这处危险的是非之地。
“先给侯爷卸甲,速度能快一些。”
犹豫了几秒,副将如此说道。
于是,几人又将赵平放下。
只是......
一名亲卫的动作稍微大了一些,导致赵平受伤的左腿又一次砸在地上。
“啊——”
闻者落泪的哀嚎,又一次响起。
众人嘴角不由抽动起来。
卸了赵平身上的盔甲,几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迈出的步伐也轻快了一些。
好不容易到了衙门的门口。
走在前面的亲卫一个没注意,踩在了门槛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不可避免的事情再次发生。
赵平的右脚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啊——”
凄厉的哀嚎声再次响起,众人已经熟悉,竟然产生了见怪不怪的感觉。
“反正都摔了这么多次,应该也不差这一下。”
就在此时。
副将忽然发现赵平恢复了意识,嘴皮子嗫喏了两下。
“侯爷,您要说什么!”
副将忙不迭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紧接着就听见虚弱到极致的赵平,用微弱的声音缓缓道:
“你们......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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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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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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