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穿透窗户,洒在地上。
武明空像是猫儿一样,蜷缩在方修的怀里,手指头画着圈圈。
咬着下唇,声音显得有些娇媚。
“相父打算如何惩罚朕?”
方修搂着她,看着绯红的脸庞,心头一跳,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李邀月富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修,我可以进来吗?。”
方修微微一怔,看向窗外,不冷不淡道:“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话音落下,李邀月陷入沉默。
仍然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武明空蜷缩在方修的怀里,看向窗外,隔着薄薄的一层窗户,能够看到李邀月高挑且婀娜的身姿。
李邀月的个子很高,有一米七三,站在方修的身旁,几乎能到他鼻尖的位置。
而女帝的个子就稍微矮了一些,只有一米六八。
虽然在寻常女子中也算得上纤细高挑,可跟李邀月比,就差了一些。
正因如此,此刻看着窗外的那道身影,武明空升起了一股好胜心,看向方修,俯身在他的耳畔,压低声音道:“朕要欺负你。”
方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就听见门外传来李邀月的声音。
“再过几日就是清明。”
“嗯。”
“我想......回周国祭拜一下父皇和母后。”
“嗯。”
“你答应了?”
“嘶......没有。”
门外。
李邀月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奇怪,总觉得方修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沉默了一会,她又道:“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存在过节,我只求每年清明能回国祭拜,其余的,我全都不要。
无论你在外面养别的女人,还是整夜不归,我都安分的做你的夫人,不吵不闹,不争不抢......”
话音落下。
屋里并没有传来回应。
对这个结果,李邀月早有预料,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只想回去看看我的父皇和母后......”
说到这,她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哀伤,轻声道:
“就当是为了你我之间的名分,请你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说完,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屋里。
武明空凑到方修的跟前,俏脸绯红,水波盈盈的桃花眸眨了眨,轻声道:“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偷情?”
“......”
看着娇媚动人的小女帝。
方修感觉有鸡血正在注射,不再多说,扑了上去。
窗外。
暖风煦煦,春光正好。
............
与此同时。
长安城内,往日繁华的南风街上冷冷清清。
除了几个追逐嬉戏的孩童,再也见不到旁人。
一袭华服的布商周晨子走在街道上,看着萧条的街道,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方修那个奸相,还真拿自己当什么东西了!说改商税就改商税,连诸公的意见都听不进去,到头来推行不下去,还不是得让步妥协!”
“再者说,老子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多挣一些银子又如何?”
“狗一样的东西,成天就想方设法的欺负商人,也没想过,要是没有商人,谁往城里运粮食,运布匹!”
“没有商人,别说你是丞相,就算是皇帝!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周晨子想到这,朝地上啐了一口,只觉得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就在此时。
不远处迎面走来了一人,步履匆匆,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周晨子看向他,摆了摆手,打了声招呼。
“刘掌柜这是去哪儿?”
被称为刘掌柜的中年男人,听见声音,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周晨子,停住脚步,回道:“原来是周掌柜......也没什么,就是去都察院衙门走一趟。”
都察院衙门?
听见这五个字,周晨子怔住了,眉头微蹙,问道:“刘掌柜家里出了什么事,要闹到都察院去?”
刘掌柜回道:“没出什么事啊。”
周晨子这下子彻底懵了。
一个商人,没出什么事,往都察院跑什么。
刘掌柜看见他的表情,立刻明白他误会了,解释道:
“税务院的衙门还没建好,临时设在了都察院里,我去主要是登记一下商铺,免得日后惹上麻烦。”
周晨子听见这话,眉头皱的更紧,有些不满的道:“刘掌柜这是什么意思,之前大家不都说好了,商税一日不改,咱们全都闭门谢客,直到丞相大人改变主意为止。”
刘掌柜讪笑一声,道:“之前是这么说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周晨子听见这话,立刻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变卦,忙不迭问道:“此话何意?”
“告示栏上都贴着,周掌柜一看便知。”
刘掌柜道:“我还要去都察院登记,晚了排不上队,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不再停留,迈着急促的步伐,朝宫城的方向走去。
周晨子见到这一幕,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再犹豫,走向告示栏。
片刻后。
周晨子来到了张贴告示的地方。
这里人挨人,人挤人,都探着脑袋,想要看清告示上写着什么。
周晨子发挥自己年轻的优势,硬生生挤了进去,睁大眼睛,看告示上的内容。
“现有商铺,十天之内没有完成登记,永远取消经营资格!”
“商铺掌柜及三代亲属一律不得经商!”
看清告示上的内容。
周晨子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几乎瘫倒在地。
好一会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全天下如此多的商贾,若是联合起来,就连朝廷也无法忽视!”
“只要坚持到底,这张告示就是一张废纸!方修那个奸相也一定会做出让步!”
“就算失败也没什么损失,毕竟法不责众!”
一念至此。
周晨子重新打起了精神,思索了片刻,喃喃自语道:
“朝廷张贴告示,就是动摇人心,必定会有相当一部分人按耐不住,前去登记。”
“想要稳定人心,让大家重新联合起来,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号召!”
提到德高望重之人,周晨子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伯父,礼部员外郎周道。
他之所以能在京城开这么一家商铺,每年挣这么多的银子。
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仰仗着这位伯父。
自然而言,每年他也要拿出一部分银子,孝敬这一位伯父。
换句话说,他的伯父也是周氏布庄的东家,新商税施行后,他伯父的利益也会受到损害。
“只要伯父愿意出马,这件事情就还有挽回的可能!”
想到这,周晨子不再犹豫,迈步赶往周府。
半个时辰后。
周晨子来到了周府,刚见到自己的伯父,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下人焦急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捕快,说是要押您去都察院受审......”
话音刚落。
就有一名带刀捕快走了进来,冰冷的目光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周道的身上。
“你就是礼部员外郎周道周大人?”
周道略显苍老的脸庞流露出一抹慌乱之色,又很快掩藏,回道:“正是。”
“我家大人请你去都察院走一趟!”
周道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问道:“你家大人是?”
捕快不冷不淡道:“海瑞海大人!”
海瑞两个字一出来。
周道感觉全身上下的力气顷刻间就被抽干,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整个大乾,谁不知道“海瑞”的名字,当上左都御史不过半年,就办了几场大案。
他下令捉拿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
朝堂之上不少人背地里都管他叫“活阎王”。
可想而知,落在他的手里是什么下场!
捕快见到这一幕,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摆摆手,冷声道:“带走!”
“是!”
几名捕快立刻上前,架着周道离开了屋子。
留下一个周晨子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脸上写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
原先的那名捕快去而复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晨子心里一凉,颤声道:“周,周晨子......”
捕快点点头,看向身后的手下,摆摆手道:“一并带走!”
“是!”
周晨子被架着离开了周府,期间几次想要为自己开口辩解,话到了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周府越来越远。
短短三天时间。
有七名商人被抓进了都察院,所犯罪行,也都张贴在了告示栏。
贿赂官吏,偷税漏税,欺男霸女......
每一项罪名都是证据确凿,没有任何问题。
百姓看了,皆是拍手称快,大声叫好。
一些商人看了,却是胆战心惊,不敢再有任何的歪心思。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朝廷这是在杀鸡儆猴!
这七个人就是被杀的鸡!
而他们就是被儆的猴!
能够在长安城将生意做大的人,有几个是完全遵守大乾律法的,真要是细查,每一个人都能查出一些罪名。
朝廷之所以没查,是因为捉拿他们造成的空缺,短时间内填补不上。
若是以后本本分分,规规矩矩,继续做自己的生意,不想着跟朝廷对抗,那就相安无事。
要是像这七个人一样,想方设法的对抗朝廷,后果可想而知!
“新商税还未施行,究竟如何,犹未可知。”
“要是还能挣到银子,就留在长安,只要不招惹朝廷,应该没什么问题,无非就是少挣一些。”
“要是实在挣不到银子,大不了就背井离乡,换个地方继续做生意,大不了就是白手起家,忙碌一些。”
“希望都察院划定的商税,还能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
商贾彻底放弃了阻拦新商税的念头,纷纷统计自家商铺的利润,前往都察院登记。
另一边。
都察院的门前。
前来登记的商贾络绎不绝,排成的长队,一眼望不到尽头。
差役见状,都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句,真是长见识了。
海瑞从正堂里走出,看了一眼排队的人群,想起刚看过的登记黄册,眉头微微皱起。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
同样是在长安做生意。
不同商贾挣得银子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有一些生意简直就是躺着就能挣钱,缴纳的商税却和风餐露宿谋求生路的商贾一样。
长此以往,富者更富,穷者更穷,朝廷的岁入也不见涨,必定会引起动荡。
若不是方相看穿了其中出现的问题,力主推行新的商税,这个问题还不知何时能够解决。hΤTpS://WWω.sndswx.com/
“方相平日里看着对江山社稷不甚在意,实际在关键的问题上,总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大乾在方相的带领下会同那秦国一样,横扫诸国,一统天下!”
海瑞这么想着,忽然心潮澎湃起来,深邃的眸子望向相国府的方向。
越发庆幸,能够得到方相的召唤,见证一方强国的崛起!
…………
此刻。
相国府。
屋子里。
丝衣绫罗,凌乱的散落。
武明空缩在方修的肩窝里,俏脸绯红,纤纤玉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圆圈,整个人显得十分惬意。
“你打算如何处置李邀月?”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方修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思索。
武明空哼哼道:“那李邀月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名义上的娘子,嫁入相国府后又一直被你囚禁,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如今又失去了这几年的记忆,就算是有错,也得到了惩罚......”
话还没说完。
方修就捏住了她柔嫩的小手,轻声问道:“陛下想说什么?”
武明空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道:“朕知道你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现在的李邀月又确实可怜,不如你俩假戏真做,以后就让她做你的娘子吧......”
方修眉头一挑,明知故问:“陛下真这么想?”
武明空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恼怒之色,没有回答。
方修笑了笑:“那臣就谨遵陛下旨意了。”
【情绪值+2000】
武明空伸手掐住他的胳膊,没好气道:“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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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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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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