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揉了揉眼睛。
她问系统道:“他说的是第六节?”
系统:“是啊。”
随后徐千屿惊异地发现,梦影筒的内容确实完全变了。她怀疑自己做梦,无真摸起书卷成筒,面无表情地给了她一筒:“为何走神?”
又一筒:“何不打坐?”
徐千屿立刻坐在了地上,呈打坐态。
系统:“说不定无真师叔感念你去看他,给他喂了花露,便想多教你一点。你要是还想看到更新的课程,以后要常去看他。”
它并未告诉徐千屿当日奇见。
如没看错,无真是将仅存的魂魄寄在了这梦影筒内。倘若徐千屿知道这点,肯定不会再踏足那个黑暗的阁子了。
徐千屿最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去刷几次谢妄真的好感度,以推进攻略进度。
徐千屿茫然听了一会儿,无真所授内容,大体能概括为“从筑基向金丹冲刺”。
可她还没有筑基,能学吗?
徐千屿顺手将梦影筒关了。
是的,如今她修为增加,这梦影筒能为她心念操纵,开关自如。
她翻了翻师兄给的一摞书,果然有不少是内功相关。看来大家都以为她偷懒,不学内功,才不得升阶。可无真讲得清晰,她亦学得认真,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书上说,灵池不得扩充,一种原因,是经脉阻塞,未能疏通。另一种原因,便是此人的天赋、仙缘,到此为止了。
人与人气运不同。一些外门弟子,一生都将停留在炼气阶,无法再进益,这也是常事。
徐千屿“啪”地合上书。她决不相信自己属于这种情况,便立刻挺坐起来。
她坚信自己是经脉阻塞,刻苦修炼,必能将其冲开。
再次打开梦影筒,无真身影出现,似忍了很久,迎头便给她一筒:“若再半途而废,就自断经脉,不要修炼了。”
好长的一句话啊。
徐千屿讶异地盯着那少年,他双目冰冷刚毅,面上似含怒意,多了些神采。仿佛是一个真人,悬坐在她面前盯着她。
难不成内功课程更新,幻影的功能亦升级了吗?还带劝学功能,往后都不能随便关闭梦影筒了。
她动了动嘴唇,想解释一下,无真没有耐心地卷了卷书筒。
徐千屿瞬间盘膝而坐,双手捂头,目光警醒。
那少年那一筒握在手中,没有出手。他丢下书,双手置于膝上,闭目打坐,黑袍摆动:“第一步,构建识海。”
……
徐千屿自上完剑术中阶课,便进入“茧”中。
那雪白的“茧”名叫剑术高阶擂台,隔绝外物,在那里面可以和本宗门的弟子一对一切磋,用地上法阵来裁决胜负。
徐千屿后来才发现,一旦进入擂台,她的外貌、身份、修为、武器、在此处的战绩,便会被擂台记录,形成档案,并分至不同等级。
这样切磋时,能匹配到和自己差不多等级的弟子,不至于因差距悬殊被打得太惨。
初始时,她战绩不佳,因为对战傀儡与她身高相近,力道她也熟悉,但活人却风格各异。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熟悉对方,便会吃亏。
她对战过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来时,嘴里叼着糖葫芦,眼睛眨巴眨巴,一派天真,她握剑的手犹豫片刻,生怕又被高逢兴呵斥“恃强凌弱”。
但对战开始,小姑娘便换了种神态,拼杀劈砍,毫不留情,亦将徐千屿的战意逼了出来。
最后,小姑娘惜败。但她从地上爬起,拍拍裙子,捡起糖葫芦,又满不在意,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徐千屿怔怔地看着那背影,心想,在此处,胜败乃兵家常事。对战时,全力以赴;若是输了,也不必记挂在心。
无非是一次对战而已。
想到此处,她的内心格外平静起来,转身用术法点亮符文,召唤下一个人。
她一直想再见到好心提醒她穿弟子服的那位青年,同他道一声抱歉,可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光记得眉眼,以及他的剑鞘是白色。
仅凭这些信息,茫茫人海,无处可寻。
徐千屿无事翻阅着弟子们的档案,心里想,一句话砸出口时快意,想要补救、收回、从心头抹去,却这样困难。
不过,也没关系。
她再度点亮符文。
只要她将对战的人够多,将蓬莱弟子全部战上一遍,总有一日,能碰到他。
自此之后,她便泡在这“茧”中。战绩逐渐积累,等级缓缓上升,竟打出些名气来。
有一日,一位陌生的女修应战而来,打量她一眼便笑道:“是你啊。”
她在徐千屿懵然的眼光中,道:“早听说有一位小师妹,仗木剑,剑上挂一条狐狸尾巴,每日都在这里不知疲倦,勤勉应战。若不是你有名有姓,我们都要怀疑,你是蓬莱哪个长老变出来的一个陪弟子们练剑的术法了。”
“你看。”她掐个术法诀,光芒中,徐千屿看到另一份她没见过的战绩排行,这排行上,她竟高居榜首,落了第二名很远。
八千场。
她打了有八千场了。
她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竟难得有些赧然。
后一日,她便碰巧对上了那位被她呵斥过的师兄。那男修轻盈地落于擂台上,看清她的脸,面色讶然。ΗtτPS://Www.sndswx.com/
“还记得我吗?”徐千屿问。
那男修回想一下当日画面,她坐在地上,大发脾气,也颇觉有趣,莞尔:“记得。”
徐千屿点点头,又道:“这次别让我,行吗。”
男修冲她行一弟子礼,徐千屿亦回一礼。
礼毕,二人交起手来。
男修全力以待,劲力如风,他将功法内化于心,娴熟至极,二十招之内,将徐千屿打败。
她虽输了,但已尽全力,亦觉得酣畅淋漓。
她擦擦头上汗,那男修行一礼,又要离开,她急忙叫住:“这位师兄。”
“我……”先前排演过数次的道歉,临到喉咙,又阻塞住。
那男修转过身,见这少女脖颈和耳朵通红一片,眼里含光,便阻住她道:“我明白了。”
“我接到邀请时,就认出是你,本想避开,可我看到你在勤勉榜上排第一,我想你今日和从前,应大不同。我半分不后悔今天打这一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果然进益良多。”
“上次,是我冒犯。”徐千屿攥紧自己的裙带,还是讲出了口,“请师兄不要与我计较。”
那男修目色欣慰,点点头便要离开,却又转回来,看了她两眼,道:“就是想告诉你。穿弟子服,亦不损你的漂亮。”
他消失后,徐千屿抱膝在茧中坐了很久。
待脸上发僵,她方知自己笑着,只觉得数日阴霾散去,天高海阔,许久没有这样快意过。
片刻,她心态轻松地站起来,点亮符文,一字字写下对战者姓名。
陈铎。
陈铎抹一把嘴角的血,骂一声倒霉。
他今日连战三场不利,若这一场若再输,便要掉段。一回过头,看见是徐千屿这个软柿子,露出阴狠笑容:“真是白送上门。你还敢叫我?怎么,是上次没被我打够?”
“拿一把破木剑,准备撒尿和泥玩儿啊?你连把带铁的剑都……”
答他的是铮然一声剑响。木剑破空,却有玄铁之声,那是剑势!
这么些日子不见,她竟然带出了剑势,险些把他的剑击脱手。
陈铎望着剑气被砍出的豁口,再一抬眼,两人战成一团。
陈铎比许多弟子先找到自己的本命剑。三尺青锋,颇为锋利,又随心而动,故而才能显得那么快。
但徐千屿能架住剑势最重的对战傀儡,如今这剑在她眼中,竟慢下来,能让她轻松抓住破绽,一剑戳破。
陈铎咬牙,锋刃挥至这张如雪的脸前,他出身市井,是地痞无赖的习气,出手狠辣,并不怜香惜玉,剑风唬人,耀武扬威。
徐千屿如今对战经验已足,能从三两下剑风中判断对手性格,再由性格,预测他的剑风。
她竟不躲,只在剑刃快碰到她睫毛前,陡然出手一别一拐,四两拨千斤,将他甩开数尺,又急追过来。
陈铎的冷汗开始滑落。
木剑挟着如此巨大的剑势,能压他一头,可谓是惊天进步。
而远不止此。
他战过的女修,见弱小则恻隐,见尖锐则心怯,总有不少弱点。
而他在徐千屿一双眼睛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泼皮的狠气。徐千屿应击而上,有绞杀之姿,陈铎一连退了数步,无法招架,她乘胜追击,压下的小脸阴恻恻的,仿若能看到未来的玉面阎罗。
惊惧与嫉妒之心作祟,他将袖中一玲珑小筒悄悄一按,三根冰凌射出。
徐千屿感觉被什么东西打中手腕,剧痛中木剑脱手。整个人被冻在原地,不能动弹。
系统:他用法器作弊,他暗算你!!
下一刻徐千屿恢复了一点感知,人已躺在地上,幸而有擂台保护,没伤没痛。只是身下阵法明灭,若不及时起来,便会输。
徐千屿躺着,没动。等陈铎过来察看她时,她陡然伸腿将他绊倒。
她输了,他也别想赢。
陈铎连续在她身上吃了两次暗亏,亦是恼怒,想立即爬起,徐千屿却狠狠抓住他的腕子,指甲嵌入陈铎皮肉里,不叫他起身。
谢妄真持镜的手因攥得太紧,微微颤抖,冷笑一声。
上次是用剑,这次干脆整个人压了上去,是么。
他见陈铎趴在小姐身上,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将那脏污东西捏碎的欲望。
溯光镜可循人的一缕气息,追踪其状态,反映至镜中。既如此,沿着此镜的灵力返回,亦可送对面一份大礼。
谢妄真观赏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亦有犹豫,这一出手,若是暴露行踪,可就不妙。但眼看两人已经滚作一团,眸色一暗,直接摁在镜中陈铎的脑袋上。
一缕魔气如箭射出。
陈铎产生了一些幻觉。
四周世界静止片刻,有一只看不见的钉,在气波震颤中,缓缓没入了他颅骨。
但摸了摸,后脑空无一物。
他摇摇晃晃地倒地,见徐千屿起身,便猛拽住她衣角。
徐千屿感到自己的灵池已经枯竭,但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大量练习内功的原因,不知从哪来的磅礴灵力,仍然时断时续地喷涌出来。
灵力在体内乱窜,不能控制,这是她在家时捏断筷子,碰碎墙面时的感觉。已不能再掌剑。
她没有捡拾自己的剑,脚尖一踢,竟将陈铎的剑也踢出阵外。
谢妄真眼看小姐分明脱困,自己又坐在了那东西身上,与他赤手空拳扭打起来,眼皮跳了跳。
陈铎知道她要干什么了,顿时挣扎起来。徐千屿坐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娇小,她倾身揪着他的领子,忽然照着他下颌给了一拳。
她本就练得拳风,灵力又爆发,这一拳下去,世界寂静,陈铎感觉自己的脑袋嗡鸣一声,随后短暂地失去意识,又被下颌和齿根的火辣辣的剧痛惊醒。
他发现身下法阵长明。他未及时起来,输了。掉下一段。
徐千屿仍然坐在他身上,耐心地等他清醒,露出想要暴起打人的神色时,猛然揪起他领子,又来了一拳。
陈铎身子如死鱼一般痉挛一下,掉下第二段。
他复又醒来,眼睛瞪得牛大,似想骂人,但因嘴肿起来,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徐千屿手酸,甩了甩,换了左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将他脑袋都拍得偏过去,然后附耳道:“还的你三根冰凌。”
眼看着他掉下三段,徐千屿站起来,拾起剑便消失在茧中。
“徐、千、屿。”陈铎吐出一口血沫,擦了擦嘴角,将剑攥得咯咯作响,青筋都爆出,“你……等着,我记住你了。”
谢妄真目睹全称,目色奇异,镜像消失时,竟有些恋恋不舍。
跑到这里,竟还可以这么嚣张。小姐上手打人,是这个样子,比在水家时动动嘴皮子,更跋扈了。
*
陈铎面色阴郁走出擂台,与一瘦弱的女修相撞,骤然暴怒:“没长眼睛啊你。”
那女修颤抖一下,怀里东西摔在地上,散落出来,是饼糕一类的东西,他一抬脚便踏成稀泥。
陈铎抬头,看到一张兔子般怯懦的脸,便阴恻恻地笑了:“是你啊。”
女修约莫十四五岁,含着泪水看着自己的东西被踩烂,却不敢发一言。
在这里,他颇有些欺软怕硬。这女修叫做虞楚,好歹也是炼了气的外门弟子,却是个怂蛋,如何欺辱都不敢声张,于是便成了他的专属出气筒。
一刻钟后,陆呦的门被敲开,外面站着个梨花带雨的女修,只见她头发散乱,雪白的弟子服上也有些灰尘和脚印,一见她便哭道:“陆姑娘。”
“怎么弄成这样,快进来。”陆呦这样说着,心里却叹了口气。
几个月前她接下的支线任务,就是攻略被欺负的女修【虞楚】,下面的小字注明:“胆小怯懦,常被欺负的女修。给她一些温暖和关爱。攻略成功后,她将是你在外门最好的朋友,无条件信任你,听你号令,且会在以后你被冤枉时,替你顶罪一次,使你免受皮肉之苦。”
她初到蓬莱,不认识什么人,便想借虞楚了解一下蓬莱的情况。而最近她治愈动物的名声显著,结识的弟子越来越多,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便不算什么了。
何况虞楚每次来,都要哭哭啼啼半天,不免让她心烦。
虞楚手捧着热茶,鼻尖红红,止住抽泣片刻,果然同她道,自己又挨了欺负。
陆呦道:“你下次,躲着他一点。”
“我已经尽量躲着了。”虞楚小声说,“今天只是不小心碰到,他上来就把我做给你的糕点踩碎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掉下眼泪。
陆呦忙道:“这里的糕点多得是,你的心意我领了,以后不必再做给我吃,多累呀。”
要是天天来,她亦没空接待。
“同门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说不定是有误解,你多冲他笑笑,叫他一声师兄,他心情好了,就不会与你为难了。”
陆呦在这个世界,还没碰到过什么男性角色不吃姑娘这一套的。
虞楚低头半晌,身子都在发抖:“可我觉得,他就是讨厌我,没有理由。我怎么讨好他,他都还是要打我,我越配合,他打得越厉害。”
陆呦握着她的手:“你想多了。”
她知道欺负虞楚的是谁。
【陈铎】亦是她的攻略对象。系统说,陈铎是市井泼皮,进门派前与陆呦曾有一面之缘。他是条恶犬,但会是陆呦的忠犬,在“水月花境”副本中,会为陆呦抢夺至宝,并因此而死。
今日,萧长青长老特意跟她说,外门弟子要进内门,主要看“水月花境”中的战绩。
水月花境是蓬莱北面的一座小城,也有几千居民,因灵气充裕,屡遭大魔。蓬莱仙宗作为邻居,伸手将这座小城庇护,但也将此地作为外门弟子们的诛魔的演练场,从中选拔出内门人选。
前世她没有注意到这张卡牌,因为她救了掌门的命,没有进入水月花境,几个长老点头以后,直接从外门进了内门。二周目不同了。
萧长青并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只能将她送进外门,若要进内门,还得靠她自己赢得掌门和长老们的青睐。但她并没有经历过水月花境,不免紧张忐忑起来。
她不能劝虞楚还手,虞楚那么弱,也打不过。而她自己更不能为虞楚开罪陈铎。陈铎能在水月花境中帮她,这个角色的价值便比虞楚高出许多。
虞楚离开了陆呦的阁子,仍时不时地抽泣一下。
她修为低微,又软弱胆怯,没人愿意跟她走在一起。陆姑娘是她在蓬莱最好的朋友,她给她包扎伤口,给她热茶点心,还悉心安慰她。
可是这些日子,陆姑娘好像也烦她了,总是劝她再忍一忍。
她只在陆呦的阁子里感受过温暖,但离开那里就觉得孤寂寒冷。但她并不想频繁找她。
倘若陆姑娘那样好的人也觉得她厌烦,她就太失败了。
虞楚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缩在袖中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恨极了陈铎,更讨厌自己总是怯懦不敢反抗,倘若陈铎有个死对头就好了。她会付出自己的一切,只要能看到陈铎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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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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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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