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少了一些心惊胆战,多了一些无聊,温宜公主的生日,让平淡的生活又多了些乐子。安陵容应该不是那么喜欢凑热闹的人,我以前有些社恐,但是来了这里后,枯燥的生活治好了我的社恐,这里娱乐项目太少了,所以一遇到这宫廷宴会,我就非常高兴。
皇帝很久没生孩子,温宜公主算是他最新的孩子,宫中好久没有新生命,所以他决定大摆筵席,不然一个公主的宴会不至于搞得这么盛大。
宴会当天,我们都早早到达宴会厅,这个宴会厅我没有来过,比起宫里开年会的宴会厅倒是别有一番雅致。今天是家宴,很多王公贵族也会来,平常我们都见不到皇帝的这些个亲戚,也就是借着宴会才能见到。
会场里已经来了好多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只觉得皇帝的亲戚长得都差不多,穿着也差不多。妃嫔的座位在里间,和王公的隔着一个大舞台,一般情况下我们这边会用帘子隔开,但是皇上为了显得他平易近人,没有用帘子,以至于我们端坐高台,和对面的王公子弟面面相觑。
我抬头看向皇帝的宝座,皇帝还没有来,除了皇帝首席坐着曹贵人,今天她难得打扮得十分华贵,也是,好不容易出次头,也实在不容易。我的位分低,只能坐在后排,挨着淳儿,淳儿像个仓鼠一样不停地吃,这一阵子她又像是长高了,刚见她还比我矮半个头,现在似乎比我高了一些,马无夜草不肥,可见她偷偷吃了多少夜宵。
眉庄怀着孕,可还是在操持宴会的大小事宜,大部分人都到齐了,除了皇上,皇后,太后,华妃,还有从来没见过面的端妃。甄嬛和眉庄的座位在前排,她俩最近受宠,位分也高一些,眉庄又得了一个封号,成了惠贵人,因此更加尊贵。
“皇上,皇后驾到!”我正胡思乱想,只听见一声吆喝。帝后从外面走了进来,华妃则是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太后没来。三巨头落座,皇帝说了一些客套话,大家集体喝了一杯酒,宴会开始了。
歌舞一波接着一波,美女如云非常养眼。一曲舞罢,对面的观众席上传来一个声音:“宫中总是这些寻常歌舞,甚是无趣,还不如臣弟府中的歌舞伎!”
“这谁啊,敢在皇上面前说这话,几个妈啊这么狂?”我心中想。
“两个妈。”左边传来一个声音,我心中一惊,扭过头去,看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相不是很美,但也算秀丽,年纪看着有二十五六,穿着朴素,在一坐花红柳绿中,显得格外不显眼。
“安妹妹不认识他,刚说话的,是皇上的弟弟,敦亲王,是康熙爷的温僖贵妃的儿子,又在佟佳皇后膝下长大,身份很是尊贵。”
我刚刚又把心里想的说出口了,瞧我这张破嘴!我边懊恼边打量这个女人,脑子里飞速想她是谁,皇帝宫里的女人不多,我没见过的也就是端妃了,这个姐姐在大会上见过,但是没说过话,应该就是皇帝的潜邸旧人欣常在。
“我来得晚,不比欣姐姐资历深厚。”我讪笑道,总害怕又说错什么。
欣常在笑了笑说:“前一阵,我被余氏关押,病了一阵,所以没怎么和妹妹说过话。”
我听她突然提起余氏,故而说道:“余氏是个答应,怎么能关押姐姐?”她冷哼了一下:“恃宠而骄啊!”我扫了扫座位席,没看到余氏,便问道:“所以余氏今天没来,是被罚了吧?”
她听我这样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即定了定神,说道:“她死了。”
死了?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还是生气咒骂人的话?她看我面色疑惑,继续说:“因见罪于圣上,被绞杀了。”
我听她平静的说出这些,顿时觉得脖子一凉。上面曹贵人,皇帝皇后还有那些个王爷叽里呱啦说些什么,我是一点没听见。
“莞贵人竟然没同你说?”欣常在又发出灵魂拷问。
这个真没有。
我还想问什么,突然听见上面有人喊我:“安常在!”
我回过神,看向上面,其他人齐刷刷看着我,曹贵人笑了笑说:“妹妹走神了,该罚酒才是!”
我木讷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曹贵人又笑了:“妹妹太实诚了一些,我就是开个玩笑。”
皇帝也笑了,说:“容儿是个老实人,你不要和她开玩笑。”
曹贵人微微颔首,说:“那请安妹妹高歌一曲吧!”
啥玩意儿,让我唱歌?为啥让我唱歌?曹贵人见我发愣,从台上走下来,牵着我的手,将我牵到台上,说:“皇后娘娘刚刚都表演了书法,妹妹总不至于不愿意助兴吧!”
我看着台上两个宫女手里拿着两张寿字,总算明白了,这是想让妃子秀才艺啊,这皇帝也太爱现眼了!
唱歌我是会的,我前世音准不错,但嗓音条件不太好,所以不经常唱,而安陵容嗓音非常好,所以我有时候私底下哼歌,也会被自己惊讶到。
可是我该唱什么?《本草纲目》?《夜的第七章》还是《不分手的恋爱》,这流行歌曲肯定不合适。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首歌,词是柳永的《雨霖铃》,曲是我前世玩过的一个游戏里面编的,曲子非常动人。
选定后,我便说:“那嫔妾就唱一曲《雨霖铃吧》。”
我站在舞台中间,边唱歌,边还原游戏中人物的一些动作,这个动作我练了好多遍,因为好看,“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唱完最后一句,我停了下来里,才发觉大殿里静悄悄的,无人说话,安陵容的嗓音太好听了,再加上这种曲调比较新鲜,所以大家都入迷了。
“没想到安妹妹居然有这样的才艺!”曹贵人率先称赞起来。皇帝看着我微笑,好像很满意。眉庄也欣慰地冲着我点点头,之前甄嬛不在座位上,想来是上厕所去了。
“公主生辰,本来是喜事,何故作此等悲切之曲?”讨厌的声音从贵宾席上传过来。我本来以为会是华妃嘲讽我,没想到是敦亲王开了口,我有些奇怪,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何苦让我难堪,确实过生日唱这歌有些不合适,我实在不能唱其他,难道让我来一首中英混合版的生日歌?
“是柳三变的词?”皇帝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我低头回答:“是,柳永的《雨霖铃》。”
“柳词轻浮,怎能登的大雅之堂?”那敦亲王又开口。闭嘴吧大胖子,吃都堵不上你那张破嘴。
“王爷觉得柳词不登大雅之堂,我却最喜欢他这一句:‘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悲凉又壮阔,不失为绝句。”我把高中语文课堂上的东西搬了出来。然后又说:“今天是大喜日子,不宜做悲歌,只是嫔妾不会唱别的,还望皇上恕罪。”我对着龙座行礼。听到皇帝笑了,说:“本来就是抽签的游戏,大家不曾准备,你唱得很好,何罪之有啊?”
皇后也打圆场:“安常在之歌声,如同昆山玉碎,为宴席添了一丝雅音。”
见帝后这么说了,别人也没敢再说什么,我也算安全过关,回到座位,我又想起刚刚的话题,余氏之死。想要再问个明白,却看到欣常在已经不在席间,我只好咽下自己的好奇心。
这原来是抽签表演的游戏,抽到什么演什么,谁提出的倒霉意见,跟学校元旦晚会一样让人无语!
“下一个节目,莞贵人,作《惊鸿舞》!”
我听到了甄嬛的名字,也感受到大堂的气氛一瞬间到了冰点!
“曹贵人,换个别的吧,莞贵人年轻,未必跳的了惊鸿舞。”皇后开口劝阻。
曹贵人将纸条握在手里,只是微笑。席间却又传来敦亲王的声音:“臣弟听闻皇兄新得宠妾,才艺过人,智慧超群,总不能不会作惊鸿舞吧?”
我翻了个白眼,她是叮当猫吗,啥都得会?
“臣妾记得纯元皇后曾一舞动天下。”曹贵人没头没脑说了一嘴,这些影视剧就是夸张,动不动就动天下,天下倒了几辈子血霉了!
敦亲王又开口:“莞贵人年轻,若不如纯元皇后,也是应该的。”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跳的比她好:你对先皇后不敬,跳的没她好:你对先皇后不敬,跳的和她一样好:你个学人精。甄嬛是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我看到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皇帝,皇帝脸色不悦,说:“宫中太久没跳惊鸿舞了,你随便跳一跳吧。”
我看着甄嬛的背影,都感受到她的无措和失望,这就是男人吗?
甄嬛行了礼,说:“臣妾先下去更衣。”
过了一会儿甄嬛穿着绚丽的舞衣翩然而至,衣袂飘飘,婉转风流,大厅里的人一时间看呆了,我似乎听见皇上惊呼了一声:“婉婉!”皇后脸色微变,我心里冷笑了一下:“菀菀类卿,替身文学最恶心了!”
这个梗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也明白,甄嬛现在所受宠的原因,都是因为她像纯元皇后,我知道甄嬛很爱皇帝,但是这种话,我也不能对她说出口,我和她一起进宫,我又没见过纯元皇后,怎么知道菀菀类卿,只是心中更加鄙夷皇上。
眉庄站了起来,说:“臣妾愿抚琴相伴。”皇帝叫人取来了一张名为长相思的瑶琴,听说这琴很珍贵,是果郡王的额娘舒妃和先帝的定情物,还有一个笛子叫长相守,长相守在果郡王身上,我探着脑袋看了看贵宾席,却也不知道哪个是果郡王。
“果郡王生性风流,不拘小节,这种宫宴他总是迟到!”身边又传来欣常在的声音,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跟个鬼一样。
我想了想,又问:“欣姐姐,余氏的事我没听过,你再给我讲讲?”
欣常在说:“这也不是啥秘密,余氏在莞贵人的药剂里下慢性毒药,被莞贵人和惠贵人当场捉拿,皇帝就将她赐死了,谁知这余氏死后魂魄不宁,经常出来作祟,又把丽嫔吓疯了。”
丽嫔?我这才发现,丽嫔也没在,“这又关丽嫔什么事?”我有些吃惊,欣常在说:“你同莞贵人交好,还是问她吧,细节我就不太清楚了。”
台上琴音响起,打断了我们说话,随着琴音,甄嬛翩翩起舞,眉庄伴奏,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好像她们两个从来都是珠联璧合,我是个外人,却硬要插入其中。
甄嬛舞得很美,可是大家却觉得见怪不怪,敦亲王更是直接指出毫无新意,我看到甄嬛的笑容僵在脸上,却依然努力地微笑,也觉得有些心酸。
正想着,大殿门开了,一声清脆的笛声响彻殿宇,我往门口看去,一位身长玉立的俊俏男子吹着笛子走了进来,我见过好看的男人,却没见过这样一位温和儒雅,又贵气的男子,他想必就是后宫中人人称道的果郡王。
只听笛声急转而上,甄嬛借着琴笛合奏之音,快速旋转,整个人如同仙女飞升,衣摆变成了云霞在殿中来回穿梭,技艺高超,意境卓然,台下有人忍不住喝彩鼓掌,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叹为观止,而皇帝则是深情地看着甄嬛,或许在场的人,只有我和皇后知道,他透过甄嬛在看着纯元。
笛声落,琴音止,甄嬛舞毕,皇帝眼中是失而复得的惊喜,他将甄嬛拉到身侧,挤掉了曹贵人的位置。曹贵人并不介意,只是微笑。
一顿饭吃的是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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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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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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