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正色:“分裂?凤凰涅槃,要褪去一身骨血,国家要想获得新生,也需一场大闹天宫,翻天覆地的革命!打破陈规,打破独裁,这种事,有人会一步步去做,你会一步步退让?”
安小雀勃然变色。
以前的老爷子,绝对不敢这么跟她讲话。
“信不信我毙了你?”她威胁道。
老爷子一笑:“你手上有枪,当然可以。但嘴巴长在我身上,我也敢说!”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朋友阔别,重逢应该高兴,怎么剑拔弩张的。”
陶万里居中调和。
那时,他已经有些意动,只不过不好随意表现出来。
老爷子念出一段话:“要做暗夜里的一把火,燃烧整片腐旧的草根。要做长巷里的一盏灯,照亮所有的不平。竖起反抗的旗帜,汇聚星星的灯、火,把人群聚拢起来吧,一起簇拥着温暖和光,向着光,前进!”
“建立一个新的国家,那里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官僚,所有人是平等的。我们靠劳动得到富足,用锄头和镰刀打退豺狼。春天,我们一起卧在田坎,秋天,我们可以一起在谷香的仓库说话。”
陶万里道:“这是古代说的大同社会?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老爷子道:“两千年前提出的大同社会,时至今日,仍是地主和封建。你们说的一步步,还要再走两千年吗?”
安小雀默不作声。
陶万里道:“我希望只走二十年,因为我的一生,也只有几十年。”
老爷子道:“你的名字取得好。陶万里,万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是当官的,书肯定比我读得多,但路呢?我希望你出去走走。去陕北,去黄土高坡,去有红色五角星的地方看看。”
陶万里沉默良久。
安小雀冷笑:“就凭这句话,你是盗门魁首,我也敢毙了你。”
老爷子道:“早就没有盗门魁首了。从来是当兵的抢老百姓粮食,可你们见过,当兵的帮百姓收粮食的部队吗?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本史书,写过这样的事。但我见到了,这样去做,才不会感觉所有的牺牲和努力会白费!”
安小雀狡辩:“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不是去地里收割。”
“说得好,当兵的粮食从哪来的?”
陶万里打断这种争执:“人心,终究是人心散了。是啊,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我是该出去走走,亲眼看一看。”
“夏老哥,我送你到这,后面的路,你自己一人走吧,你应该找得到路。”
陶万里的称呼又变回来。
老爷子眼中一丝温和。
这样的对方,才是当年第一次见面,那个有理想有热血,敢去拼命的少年!
“告辞了,江湖再见!”
老爷子转身下山,离开湘山寺。
安小雀心有不甘,她从小被军统培养,思想早就根深蒂固:“就这么放过他?”
陶万里手中多了一台修复好的照相机,喃喃自语:“飞翔的神族,越过喜马拉雅山脉和横断山脉的天路。滇缅公路被截断后,援助物资只能通过飞机空运,他有大功啊。驼峰航线,就叫这个名字吧。以前的夏守龙死了,紫三眼也死了,放过这一次吧。”
“相机内的东西这么重要?”
陶万里道:“这是一条航线,能够支持飞机从最安全的途径大规模运输的航线。虽然我不知道几千年前,海国遗民是如何精准勘测出这条线路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有了这条航线,能少死很多人,他确确实实走了万里路啊!”
看了安小雀一眼。
陶万里道:“把枪收起来吧。子弹能夺走人的命,可你封不住他的嘴。如果天下人都是他这种想法,我们就彻底失了人心,也失去主导。你的子弹有多少,能屠了天下人吗?”
事情到这,差不多结束了。
老爷子金盆洗手,全身而退,从野生军顺利过渡到正规军,退休后,享受了一定干部待遇,故而我的家族,还算有一定世家根源。
至于陶万里。
那以后,老爷子就没见过此人。
听闻他和安小雀又去了一趟缅北,从此石沉大海。
几年后,抗日战争结束,老爷子从殷墟返回金陵祖宅。那时候,才有我爸,然后有的我。算算,我的家族跟地下那些事,总有掰扯不清楚的关系。
即使我退出江湖,十年后,仍被黄师爷和七十六号公馆算计,想来,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我。
就如老爷子分析的那样。
事情必须有个答案,这样那些人才会彻底死心。
老爷子是个做事目的很强的人。
我小时候,每天看几本书,玩多久,他都规划的清清楚楚。跟我说那些事,并不是纯粹为了抒情。
把他的往事讲清楚,昆仑、缅北群山、海国云帝,这些几乎板上钉钉,显而易见的问题,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早在月门楼掉包不易时,老爷子就有了想法。
他让不易去缅北,找到紫三眼当年销毁的路标,按当时的考察路线,重新出发一次。
紫三眼、陶万里,这些高手都消失在那片群山。山中的秘密,极有可能,就是千年博弈的终极答案!
那片深山太危险了。
当年的中国远征军,从前线撤入野人山前,还有数万人。
真正活着走出野人山的,不到三千!
老爷子让不易去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我非常不满,同时为不易捏了把汗。
老爷子说,早在半年前,山里头不易传出消息,说是有了突破性进展。
如果顺利,他们已经按着紫三眼的路线,找到了昆仑。
我心里紧张得很,揪心揪肺,一直放不下来。
想马上赶往缅北,跟不易碰头。
看这家伙瘦了没,晒黑了没。如果有困难,我们两个一合计,嘿,指不定就解决了。
“我看,暂时你去不得缅北。”
老爷子干巴巴一句,堵死我的想法:“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知道国内现在有多少人,眼巴巴看着你?你下了几次地,把南北搅得天翻地覆。你去缅北,不是帮忙,是把狼引过去。”
我不高兴了:“那也不能让不易孤军奋战啊。”
老爷子毫不留情打击我的积极性:“他办事,我放心,你办事,我他妈揪心!坐下。他比你有本事,遇见危险他知道怎么办。”
老爷子胸有成竹。
他当年金盆洗手,是以退为进。
有些东西,该舍就要舍。有些东西,打死都不能往外推。这也是为什么,老爷子在建国后还能领导507所。
一个没权没势的盗门魁首,极有可能在那十年被清理掉,死的无声无息。
而一个跟上层若即若离,掌握颇多秘密,甚至能在关键时刻表忠心的人,才能在那十年保存自身,暗谋发展。
这是老爷子的厚黑哲学。
对此,我并不一定赞同,望着外面阴沉沉的雨天,心想不易那边是不是也在下雨。
快中午了,他该吃了吧?
雨后,南方的空气带着泥土潮湿味。
青苔夹杂露水,太阳一晒,有种无法形容的大自然清新。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后院的榕树下。那是非常惬意的时光,如果再沏一壶好茶,弄几片今年的果脯。
老爷子回去睡觉了。
就留我一个,在后院胡思乱想。
说实话,我还是想去缅北。这件事,是我家族背负的命运,不应该只牺牲不易一个,我也有责任。
老爷子的警告,确实给我敲响了警钟。
国内很多势力盯着我呢。
不提李组长,就是虎视眈眈的姚俞忠,我就对付不了。
在国内,洪门和七十六号公馆不敢太过分。真正出了国,去缅北那种秩序混乱,到处是战火和罪恶的土地,李组长他们没任何面子。
天高皇帝远,想去,又不能去。
我只好开启养老模式,每天在树下坐摇椅,摇着摇着就睡过去。
睡醒了,打电话要青纹把饭带过来。青纹看我这么颓废,弄了一套卫星接收系统。说缅北那边,基本没有基建和信号,好在卫星电话还是能用的。
不易他们在深山,每一个星期,要跟外界联系一次,商量需要的物资和工具,包括伤亡后的人员补充。
这是他们唯一跟外界沟通的渠道。
看我不高兴了,青纹把这套通讯设备带过来,缓一缓我的“相思苦”。
所以我又多了一件事。
每到星期一,准时待在电脑前,等不易给我打过来。
说起来,那一年的网上,并不太平。全国,不,全世界范围,掀起一股关于世界末日预言的话题。
今年十二月十二日,人类文明就会崩溃灭亡。
事后想想,那是非常荒谬的事。
然而那一年,真的有不少人提前倾家荡产,跳楼的被骗的,网上甚至有卖逃往月球票的火箭。我心里清楚,这跟青萍脱不了干系。
这条谣言,应该是通过七十六号公馆,释放出的烟雾弹。
后期引发的连锁反应,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从事物周期性来看,末日是肯定存在的,能预测,那就很扯淡了。
西方的上帝,管不了东方的太上老君。
因此我没太把这则谣言当回事。
青萍的妹子上官雪还押在我这,我可不怕这娘们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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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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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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