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雨疏曾经觉得他们很遥远,可在一起后,这种感觉仍然没有消失。
楼知秋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悉心照看着他。
楼知秋一直很在意他动过手术的手臂,夏季赛开始后更是如此,除了战队的理疗师的定期理疗,每天晚上还会给他热敷,看他累了,便要给他按摩。
甚至,连叠衣服这种小事,楼知秋都要管管。
有次楼知秋来房间找他,庭雨疏正在整理换季的衣服,他们闲聊着天气,庭雨疏理着柜子里的衣衫,抱出来整理,却见楼知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上。
“在看什么?”庭雨疏随意问。
“哥哥,你怎么叠衣服都这么厉害,好整齐。”
在楼知秋看来,他总是什么都做得最好。庭雨疏失笑,“其实很简单,想学吗?”
楼知秋立刻点头。
庭雨疏教了他几个技巧,楼知秋很快上手就会了。
等庭雨疏再抬头,发现楼知秋已经给他叠了好几件垒在一起。
“你怎么都给我叠了?”
楼知秋低头理着衣领,理所当然地说:“就是为了给你叠,才学的。我原先叠得不如你好看。”
庭雨疏一怔。
“哥哥,你的衣服好香,和你一样。”
他说得无心,庭雨疏的心却颤了一下。
自己竟有一天还会被人这样呵护,不仅不反感,还很依赖,庭雨疏觉得有几分好笑。
明明都已经对自己如此无微不至,庭雨疏却还是觉得与他不够亲近。
决定在一起的那晚,楼知秋要和他一起洗澡。如果是别人这样说,如此这般的邀请,便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暗示。
我没有什么不能给他。庭雨疏这样想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他第一次吻了楼知秋,整个人就是他的了。
可楼知秋只是安静温柔地看着他的身体,目光踱过他身体的每一寸,那目光,干净又柔和,好像月光浇在了山泉上。
庭雨疏才明白,楼知秋是想看他的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痕。
他的男孩不说自己的目的,只是用手试了试水温,轻柔地浇湿他的头发。楼知秋宽厚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发,扶着他的头。
“哥哥,你好美啊。”
幸好淋浴的水足够滚烫,浇在庭雨疏身上,熨得他浑身都变得红热,让楼知秋看不明白他红到滴血的脸。
他们曾经聊过如果变成植物,愿意做什么,那时候楼知秋想让他当雪莲,庭雨疏却说,他想做荷花。
——因为那样,只需要一个水缸,甚至一个小小的石钵,他就能住到楼知秋的家里去了。他可以在他的花园,或者在他的书桌上。
楼知秋看看他,摸摸他,用那种柔情的心意包裹他,就让他感到快乐。
只要楼知秋想,他可以是一本书、一个任他把玩的床头摆件。他早说过了,他属于楼知秋。
他从来不会主动碰我。庭雨疏想。
楼知秋很少吻他,也从没有出格的举动。即便吻他,也只是碰碰他的脸,或者额头。
庭雨疏清楚地记得,每一次楼知秋的眼神都温柔又干净,纯粹的、不带欲望的亲昵。
他每次吻自己的嘴唇,都会说“对不起”。——好像,他是为了赎罪,好像如果他不吻自己,就是在犯罪,却不像是他自愿的。
想到这里,庭雨疏有些烦躁,轻掸了一下手上的烟。
楼知秋到底怎么看待他的?
庭雨疏心里甚至有一丝恐慌,楼知秋真的喜欢他吗?
他知道楼知秋崇拜他、景仰他,可楼知秋那么年轻,会不会分不清什么是恋人的喜欢?
所谓关心则乱,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便让庭雨疏感觉脊背一凉。
好在他足够冷静、也足够成熟,即便他在对待楼知秋的事情上,不能像对其他事一般清醒从容,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只是慌乱了一瞬。
他很清楚地知道,楼知秋对他有很强的占有欲。可楼知秋藏得太好了,唯一一次对他展露,几乎让他感到害怕。
有时候庭雨疏感觉,楼知秋似乎还对他有着很强的控制欲。
几乎所有事,大大小小,楼知秋都愿意管着他。管他运动、管他饮食、管他训练、管他抽烟……可楼知秋不会说我要管你,他总是会说“这样好不好?”“可不可以别这样,好吗?”
只要庭雨疏说不,他就会立刻放弃,退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不再对他的事发表意见。
庭雨疏对这些事一向无所谓,怎么也可以,况且楼知秋是出于关心的目的,他自然没有理由抗拒,谁让楼知秋这么会把控距离,好像他很明白,怎样的干涉才正正好,不让人感到冒犯。
庭雨疏几乎可以想象,如果楼知秋现在看到自己正在抽烟,一定不会取下他的烟,只是会问他“为什么又在抽烟呢?”
他不愿意相信我。庭雨疏得出结论,但他没法指责楼知秋,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んτΤΡS://Www.sndswx.com/
可是庭雨疏还是忍不住忧虑,他的知秋,他的宝贝,为什么总是把他推得那么远?
他不想看自己喜欢的人,即使受难,还要维持体面的假象,不愿意对他展露一丝痛苦。他见楼知秋难过,心里就疼得发紧,好像有人拿刀凌迟着他。
即使他告诉过楼知秋,不需要害怕伤害自己,也不需要害怕自己会离开。——可是楼知秋不相信,庭雨疏能感觉到,楼知秋一点都不信任他。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庭雨疏想得太入神,连手上的烟快燃尽都没注意。
咔哒一声,阳台一侧传来声响,庭雨疏应声看过去,看见楼知秋正抓着阳台的护栏,轻盈一跃就翻了过来。
他们房间相邻,阳台也紧挨,庭雨疏不知何时楼知秋到了阳台。
晚风柔软,像缪斯女神柔软的手指,信手拨过,绿滔浮浪,树影婆娑间,楼知秋翻过栏杆向他走来,月亮高高得挂在他身后,他好像一下从很远的地方,披星戴月来到了自己身边。
庭雨疏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楼知秋跟他跑火车“你在楼上,我在楼下,夜色撩人,你不觉得这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吗?”
当时庭雨疏对他的形容毫不感冒,不理解这种天马行空的浪漫。
可这一瞬间,庭雨疏觉得自己之前的忧虑烦恼都随风而逝,那些属于他一个人孤独的心事,在见到楼知秋的一刻,都显得不值一提。
楼知秋逐渐靠近他,他们的身边,星月璀璨,万籁俱静。
当你走近我,冰雪在消融,当你走到我身边,春天已经来临。
楼知秋看起来面色如常,已经不复刚才的失态狼狈。
他看着庭雨疏,见他手指间燃尽的烟蒂,心虚地问:“你怎么在抽烟?”
果然,庭雨疏烦躁地心想,他总是这样,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好像害怕管得太多被自己嫌恶似的。
庭雨疏轻易因他快乐,又轻易为他气恼,刹那间,他真是恨极楼知秋了。
很少见的,他不想回答楼知秋的问题,甚至有些赌气地又拿出一支烟,想再点上。
可庭雨疏刚刚抽出那支烟就感到后悔,他想起在楼下,楼知秋拂开他的手时的神情,他不舍得在这种时候对楼知秋置气。
他怎么可以这样幼稚,这样无理取闹?
楼知秋握住了他的手腕,庭雨疏以为他想开了要阻止自己,结果下一瞬间,楼知秋竟然对他说:“可以给我抽吗?”
庭雨疏真是气得不轻。
他不知道楼知秋是想以此委婉地阻止他,还是真的想自己尝试。不管是哪种,都让他觉得生气。
“为什么?”他的语气很凉。
“我想试试……”
“不行。”庭雨疏不容置喙地拒绝,收起了烟盒。
“为什么?我成年了。”楼知秋问他,语气无辜得好像根本不知道庭雨疏在生气。
为什么?庭雨疏也说不清,但他就是觉得不行、不行。有点像是管教弟弟的习惯作祟,又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你生气了吗?”楼知秋试探着问。
他开阳台门时看到了站在夜风里的庭雨疏,他指间一点猩红,烟雾缭绕,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庭雨疏不知在想什么那样出神,侧脸上一丝情绪都没有表露。
他茕茕孑立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像他曾经那样,一下让楼知秋觉得恐慌,下意识地翻过栏杆走到庭雨疏身边。
他不愿见庭雨疏孤独,不愿让他一个人,可他心里却明白,让庭雨疏孤独的人,恐怕正是自己。
我让他失望了。
这个认知让楼知秋感到一阵宿命般的无力。他是罪魁祸首,在无可避免地让他们的距离越趋越远,他早知道,早知道的。
可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说。
他不能说,他要是说了一,就要说一万,这是个无底洞,开了口,就没办法停下来。他不能让庭雨疏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能让他知道自己都做过什么。
楼知秋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法承担那样的后果。
他又想,那就让庭雨疏永远不知道么?
怎么可能?那对他多不公平。楼知秋自责地想,他是想,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和庭雨疏分开。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
一辈子、永远……楼知秋忽然觉得很悲伤。
“对不起。”
楼知秋说完就想咬舌头,他真厌恶自己,总是用对不起敷衍。
他此时每说一句话,都在挑战庭雨疏的底线。
庭雨疏抿紧唇,胸膛深深起伏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从没有哪个人有这样的本事,让他动辄如此生气。
“跟我进来。”
庭雨疏走回房间,把烟盒与火机放回抽屉,命令道,“去床上坐着。”
他背后的楼知秋犹犹豫豫地问:“……用脱衣服吗?”
庭雨疏原先一直压着愠怒,此刻简直要笑了,他真不知道楼知秋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不用。”
楼知秋很乖地照做,端端正正丝毫不敢动弹,他看着庭雨疏转身走到自己跟前,两条颀长的腿优美漂亮,走起路却又透出韧劲的力量。
下一瞬间,这双腿就分开直接坐上了他的大腿。
楼知秋还没反应过来,庭雨疏抓着他的上衣下摆不由分说向上一掀,给他脱下来扔到一边。
庭雨疏面无表情,捞起楼知秋脖子上挂的项链,把那个硬币大小的吊坠捏在手里,仔细看着,平静地问,“这是我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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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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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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