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头憨心直口快,一开口就戳穿了沙胆居的大话:“喂,沙胆居,你不要在这里把牛皮吹破,那次比武你只不过得第二名,第一名是惠明师兄呀。”
沙胆居被戳穿谎言,红着脸,想到了什么,故意用话来挖苦对方:“总之我在比武中得了高名次,不像盲头憨你一上场开战就被人踢倒在地面上。”
盲头憨辩解道:“只怨那时地面太滑,我自己进攻时不慎滑倒罢了。”
梁耀福见他俩为这丁点小事就狗咬狗骨,忍不住笑了起来,戏弄说:“你们倒不如在我面前打一场,比一比谁高谁低。”
沙胆居催促着梁耀福:“闲话休提,你还是快点儿带我们去捉拿那个张少飞吧。”
梁耀福:“好,那就跟随我来。”
于是,梁耀福在前面带路,沙胆居与盲头憨跟着,在弯弯曲曲的崎岖山道上行转,进了石门,朝老虎坑走去,越走山道越窄,两旁半人高的茅草也越来越密。
盲头憨与沙胆居的手上与脸上不时被茅草划了一道道血痕,在汗水的浸润下,痒痒的。
沙胆居埋怨着:“这条路怎么那样难走呀!”
盲头憨:“茅草划得我的眼角也流血了。”
“我刚才不是早跟你们讲过了的吗?你们要捉的人来到云雾山,是为了逃避你们的追杀,当然要找最隐蔽的地方去躲避啦!如果你们嫌路难走,那就算了。我也不要你们的十两纹银了。”梁耀福说完,转过身来,从怀里掏出那些纹银,递回去,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么一来,盲头憨与沙胆居急了。沙胆居连忙把梁耀福的手推了回去,低头弯腰地向他赔不是:“你老人家讲得有理。”
盲头憨:“我们只不过是跟你开玩笑而已,别记在心上。”
梁耀福带他们拨草而行,继续前进。
没多久,来到一极其偏僻的地方,梁耀福手指往前一指,再朝嘴巴前一搁,神秘地轻声说:“你们要找的人,就匿藏在荒草后不远的那个洞穴里面。”
前面荒草特别茂密,有一人多高,横七竖八,东歪西倒的,地面的草已被蹭磨出一条平滑的小道来。
沙胆居与盲头憨心中喜滋滋的,张少飞尚未捉到手,便似乎那一百两黄金的奖赏已经落到了自己口袋一样。
沙胆居虽然胆大,但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想到跟他同来的拍挡是个大可利用的盲头憨。他的眼睛骨碌过后,小声地对盲头憨说:“你也知道,那个张少飞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你先进洞去,将他擒拿到手你便得头功。”
盲头憨:“我先进去,那么你呢?”
沙胆居:“我守在这里,若让他从洞里窜出,就会被我迎面拦截住,他便跑不了。”
人们都说:“只有娶错老婆,没有起错花名。”这盲头憨的确是个憨佬,听沙胆居这么一哄,即点头回答,将手中的扑刀一挥:“好,我来打头阵。”
梁耀福趁着他们讲话的时候,一个转身,悄悄地往后开溜。
盲头憨盛气凌人,手中大扑刀一边撩开拦路的荒草,一边前行,呼喝道:“大胆张少飞,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尽管他叫喊着,却不见张少飞从洞里出来。
来到洞囗处,盲头憨用大扑刀撩开遮蔽的荒草,弯腰伸头往洞穴里窥探,洞穴里面黑乎乎的,却有两团绿光对着他一闪一闪。
“这是什么?”盲头憨用左手揉了揉了眼睛,伸长脖子,定神往前细看,但依然看不清楚,心想: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捅他一刀再算,于是,手臂往后一缩,再朝前一伸,将那扑刀“呼”地往洞里捅了进去。
此时,母老虎正在洞穴里休息,乍见一位陌生人手拿着明晃晃的东西在洞口摆弄着,正不知所措,忽然,那道白色挟着罡风从洞外直迫而来。这只母老虎蹲伏的位置离开洞口还有几尺远,所以盲头憨的扑刀捅进来后,只是刚刚抵达老虎的前额处。但也实实在在往老虎皮上扎了一下。
那只母老虎在安乐窝里被无端端地扎痛,怒火窜起,猛吼一声,声如天雷,震得洞口的树叶也簌簌而落。
随着吼声,母老虎从洞口扑腾而出,昂起头来,呲开虎口,怒视前方。
乍地听到震天动地的吼声,盲头憨本能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又突然见一只吊睛白额虎从虎穴窜了出来,瞪着凶眼,望着自己。他三魂即时不见了七魄,大叫:“不得了!老虎!”连忙往后转,撒腿狂奔。
沙胆居当时紧跟在后面,一听盲头憨大声叫有老虎,望见洞口处窜出一只吊睛白额虎来,吓得心胆俱裂,也转身急逃,只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
盲头憨最先发现老虎,脚步比沙胆居轻,所以奔跑时逃得更快。但小道太狭窄,慌不择路的他将跑得稍慢的沙胆居撞了个正着。
“砰”的一声,沙胆居被撞得朝前打了几个踉跄,身子打着滚,四脚朝天地仰倒在路边的荒草地上,手中的利斧也摔得远远的。
盲头憨拔腿奔逃时,猝然间撞倒了沙胆居,自己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还想继续拔腿奔逃。
在山中小道上,常人怎及得长年累月在山中奔跑的母老虎跑得快?
母老虎很快就从后面飞窜而来,一个扑腾,两只前肢扑住了盲头憨,尖利的牙齿咬住了他的屁股。
母老虎的牙齿又长又尖利,有如钢铁的利爪,如今搭在盲头憨的屁股上,往后顺势一扯,只听得“嗤”的一声,将盲头憨屁股后面的裤子扯下了一大片。
盲头憨这回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的裤子又宽又大,老虎的牙齿主要是咬住了他的裤子,只是将他屁股的肉咬扯下一小块,但也痛得他叫爹喊娘。
保命要紧!盲头憨忍痛还想再逃,却被凌空扑来的母老虎拍倒在沙胆居身旁,手中的扑刀亦摔出几丈远。
母老虎的一条粗壮有力的前肢伸出,踏住倒在地面上的沙胆居的胸口。
沙胆居顿然觉得胸口压上了一座沉重的大山,呼吸困难,却不敢伸手去挪移那只虎肢。
母老虎张开血盆大嘴,放声怒吼。巨响似天崩地裂,震耳欲聋。
沙胆居知道这一回难逃劫难,只得紧闭眼睛等死。
躺在沙胆居旁边的盲头憨也吓得战栗不停。
就在这生死关头,“嘟——”一阵悠长的哨声划破了云雾山的沉寂,在山谷中回响着。
这树叶哨声,是张少飞平时驯服这母老虎时所用的。只有他与母老虎能够互通情愫,知晓其中的意思。
被激怒了母老虎听到了张少飞的树叶哨声,马上收定了势,抬头朝着树叶哨响的方向望了望,然后低着脑袋,离沙胆居与盲头憨的脸部还不到三寸远,狠狠地盯着他们,不时张开血盆大嘴,咆吼着。那声音,震天动地,恐怖万分。
沙胆居与盲头憨与这只张牙舞爪的老虎近在咫尺,老虎那瞪得如茶杯般大的绿眼睛,还有那张血盆大嘴,似一个吃人的无底洞,嘴巴两寸多长的牙齿白中带黄,尖利得闪着寒光,犹如几把竖起的利刀。
这个时候,他们仰躺在草地上,心脏“咚、咚”地急跳有如鹿撞。那双手脚也不听使唤,颤栗抖瑟。
洞穴里的那两只虎崽见自己的母亲出了洞穴,也慢慢地摇着小尾巴走出来。
它们蹦蹦跳跳,好奇地来到了沙胆居与盲头憨的身边悠转着,不时伸出嫩红而又火辣辣的舌头,分别在沙胆居与的盲头憨脸颊、鼻梁、耳朵上舔来舔去,弄得他们痒痒的却又不敢打喷嚏。
母老虎在沙胆居与盲头憨旁边来回踏步,血盆大嘴不时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有时又收合,荡出一股猛烈的罡风,观看着它那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
命悬一线的沙胆居与盲头憨此时魂飞天外,魄散四方,在虎穴外的草地上仰躺着,脸色惨白如纸,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两只小虎崽将自己百般戏弄。他们不敢对这小虎崽稍有冒犯,否则那母老虎肯定会大发淫威,吃掉他们。
母老虎见虎崽将沙胆居他们戏弄一番走开后,再将前肢重重地踏在沙胆居的胸膛上,伸出舌头的涎水不时流到沙胆居耳洞上。
沙胆居素来以胆大著称,惊恐得牙齿上下碰磕着,格格作响,忽然觉得腹部猛地抽搐,随之下裆变得热辣辣、湿乎乎的,原来他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他知道,只要那母老虎低下头来,对着自己的脑瓜把牙齿一合,脑瓜就会当场碎裂,自己则葬身虎口了。
就在沙胆居与盲头憨惊悚得不能自己之时,忽然又听得那边传来三声悠长的树叶哨响,随之是一声厉喝:“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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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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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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