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还没有起床,惠能和衣倒头便睡。这一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常态。
……
在天露山北麓古驿道旁的石门谷和禅龙峡谷两水夹金交汇处有一个小山墩,当地人将它叫做佛子墩。
惠能在天露山石门隐居,他对梅花有特殊的喜好,认为这里生长的绿萼梅开出的花一瓣瓣冰清玉洁,似禅心般纤尘不染,空灵无瑕,望过去就令人杂念全消。
惠能尤其看中了这两水交汇处,每天一有空闲,便来到这里种植梅树。
这里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光照极好,所以那些梅树生长得又快又好。
天露山的山民十分喜爱梅树,他们认为梅树是八仙来到天露山举行百果宴时,铁拐李等仙人留下的梅核而吸收了天地灵气而孕育出来的。
在惠能的带头示范下,山民们在山上大面积地种植梅树,没有多久,天露山上的梅树已是漫山遍野。
梅花盛开的季节,山上山下,一片白茫茫的,似白云飘落大地。山风吹来,梅花的香气荡漾,醉人心头,可以说,山民们是生活在花的海洋、香的世界里,怡然自得。另一方面,每到梅花飞落,梅树结果的季节,无数的青梅挂满枝头,累累的果实将枝头也压弯了。收获的的梅子既可以浸酒,也可以制成凉果出售。这么一来,梅树给他们带来不少的实实在在的收益。
这一天,浩瀚无涯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宛若一块被滤去杂色的巨大帷幕。几朵雪白的云朵,被风吹得好像大海里的小舟轻轻地飘浮着。
惠能刚种下了十多株梅树,来到溪流中,用水桶挑水浇灌,正想离开,却被离溪边不远处的一对中年男女叫住了。
那个男子是天露山下的岗脚村人,叫谢道本,站在他旁边的那位妇女的是他妻子阿芳。从她那沮丧的脸色看来,她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
谢道本向惠能招着手,叫道:“小兄弟,请你过来一下。”
惠能放下了水桶,涉水过溪走了过去,问道:“大叔,有什么事吗?”
谢道本正想开言,见到站在旁边的妻子脸色羞红,马上不语,拉着惠能走到几丈开外的大榕树下。
谢道本红着脸,压低声音将心中的症结向惠能讲了出来:他结婚已经十多年了,妻子却未能生下儿女来。他的爹爹和娘亲一再催促他们,他们也曾经找过一些郎中,但是吃了许多药却不见妻子怀孕。他们越是心急越是不见效。父母对他妻子意见很大,经常无端指责她。幸亏,他妻子脾气好,忍气吞声没有跟老人争吵。但谢道本夹在中间做人很不容易。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夜晚,谢道本做了一个梦,说天露山上有可以解难纾困的活佛。早上醒来,他便带着妻子登上山顶的天露寺。住持听了他的诉求后,坦言说,自己只是佛门修道人,并无指点送子的本事,人生的一切只能随缘。
谢道本并不灰心,和妻子爬高爬低,上山冈,涉溪涧,入树林,下沟壑,到处找遍,却找不到那活佛。
见惠能在溪边挑水种梅,在无奈之际,谢道本只好向惠能求助,问道:“小兄弟,你知道那活佛在山中什么地方吗?”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此时山中寂静,阿芳还是听到了,羞愧地自语:“唉,都怪我不争气。”
谢道本继续对惠能说:“有些人劝我休妻再娶。但我觉得,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成为夫妻,这是上天的安排。我妻子平日勤劳能干,对我父母十分孝敬,堪称贤良淑德。我怎能就此休妻另娶呢?”
惠能称赞道:“大叔,你真是一个好男人。”
谢道本向惠能尽诉心中的苦衷:“但是你也该知道,在我们农村里面,有一个这样的习俗,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后代就会被别人轻视,自己的家业以后也无人承继。所以我们天天在家中焚香拜神,夜夜冥思苦想。唉,我那么诚心礼佛,下了那么多的苦功,却不见妻子有喜。我和妻子都是快四十岁的人,如果这几年我妻子生不出孩子,那么以后就更加渺茫了。所以我和妻子就上山来,希望活佛能给我们指点迷津,使我们香灯有继。”
小山墩四周长满了象征着爱情与吉祥的鸢尾草,绿茸茸的草丛中,盛开的紫蓝色花朵就像一群群翩翩起舞的蝴蝶。山墩中央大榕树下有块大石头。惠能在种梅后经常靠着这大石修行悟道。
惠能灵机所至,即有顿悟,说:“大叔,你不用那么辛苦再到山中其他地方去找了。我问你,那是什么东西呢?”
谢道本顺着惠能所指,见到一块大石头,随口而答:“小兄弟,你问的这个问题太简单了,这明明是一块十分普通的大石头嘛。”
惠能语带含蓄:“不错,你说它是一块大石头它就是大石头,但如果你觉得它不单是一块大石头,而是别的呢?你不妨动脑筋去想象一下”
“这……”谢道本走上小山墩,捏着下巴的短须,对着那块大石头左瞧瞧,右看看,到中间处定睛端详了好一会:这块大石头下面较宽大,三角形地斜着向上,而上面处又是圆圆的,有点像人的脑瓜,若有所悟,然后向他的妻子招了招手,道,“阿芳,你来看看,这像一个什么?”
阿芳应声后,走到大榕树下,对着那块大石头仔细看了好一会,然后说:“夫君,我看这石头像一个人。”
谢道本追问道:“像什么人呢?”
阿芳指着大石头说,“这大石上半部分似人头,下面凸起处像一个人的大肚腩,我看这倒是像一尊盘腿而坐的弥勒笑佛。”
谢道本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对,的确像弥勒笑佛!老婆,还是你的眼光比我犀利。”
惠能听到他们夫妻这样说,笑了起来:“刚才你回答说这是一块十分普通的大石头,怎么现在却说它是弥勒笑佛呢?”
谢道本指着那块大石头问惠能:“小兄弟,怎么我刚才的感觉跟现在完全不同呢?”
惠能朗声地说:“大叔呀大叔,你们信它即是佛,你们不信它还是石头一块。”
谢道本似乎开悟了,认真地说:“现在它在我的眼前是一尊佛,并且是一尊送子的弥勒佛了。”
惠能点了点头:“大叔,刚才我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惠能见谢道本夫妇俩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变得神采飞扬,指着他心胸:“世间上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见性成佛。”
谢道本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见性成佛?”
惠能再进一步地点化他:“大叔,其实你要找的活佛,就在你自己的心中。”
“活佛就在我自己的心中?”谢道本摆着手,“不会吧。我这山野之人,活佛怎会在我的心中呢?小兄弟,你别诳我呀!”
“我并没有诳你,”惠能讲话时一脸的认真,“须知,世间上人人皆有佛性。”
谢道本觉得惠能的话不可思议,说道:“小兄弟,你这话我可真的不敢相信,我这个凡夫俗子也会有佛性?”
惠能口气确凿:“是的!我说的是真话。行路、坐着、躺着皆是修悟的道场,并且人人皆可成佛”
“人人皆可成佛?”谢道本琢磨着这句话,似乎有所感悟,“小兄弟,从来都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我看你们除了在这里寻找到佛外,你们下山回去还要继续找好郎中开一些药服用。我看你不久应该会心想事成的。”惠能望着那边的梅林,继续说,“在这里,我还跟你说一句,一切顺由天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呀!”
谢道本惊喜得拍起掌来:“哟!小兄弟,你说的话头头是道。这一回我真是服了你。今天你在这里给我指点了迷津,让我不再那么愚蒙。”
惠能却是摆着手:“你不必多谢我,这是你自己修来的德行。”
谢道本夫妇高高兴兴地下山回家去了。
翌日,谢道本买来了香烛供品,与妻子阿芳再次来到天露山那小山墩处,对着大榕树下那块他认定是“弥勒笑佛”的大石焚香点烛,顶礼膜拜,祈祷许愿。
这个时候,恰巧有一对青年男女来天露山游玩,见到谢道本夫妇对着那块大石头又跪又拜,十分奇怪,便问:“大叔,你们为什么对这石头那么虔诚地跪拜呢?”
谢道本一脸的认真:“你们年轻,不知其中的内情,我拜的不是大石头,而是佛。”
那个男的叫阿灿,他听到这话后更感奇怪:“大叔,我明明看到这是块大石头,怎么会是佛呢?”
同来的那个女子叫阿琴,附声道:“是呀,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罢了。”
“你们的话跟我昨天初到这里的看法一模一样,”谢道本指着大石头,说:“你看它的脑袋,还有这大肚腩,像不像一尊端坐的弥勒笑佛?”
阿灿端详着那大石头,向谢道本说:“经你这么一讲,我越看它也越像一尊弥勒笑佛哩!”随即,他转向那个青年女子,问道:“阿琴,你看呢?”
阿琴指着那块大石头,点了点头:“听你们这么说来,我越看它也越像弥勒笑佛呀!”
阿灿说:“弥勒笑佛是送子佛呀!”
谢道本:“正是!”
阿灿恍然大悟,对谢道本说:“啊,大叔,原来你们是求子嗣的。”
谢道本把声音放得稍低:“是呀,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不妨跟你们讲明白,我们这把年纪了,这一回上山来确实是求子嗣的。”
阿灿向那女的:“阿琴,他们向这佛像跪拜,祈求生贵子。待会儿我们也来拜一拜吧。”
阿琴羞得红着脸:“我们还未结婚,就来求生子嗣?”
阿灿:“这是迟早的事,我们也跟这位大叔大嫂学一学。”
阿琴把嘴巴附在阿灿的耳朵旁,小声说:“阿灿,就照你的话去办吧。但是要等这大叔大婶拜完离开以后,我们才来拜。”
阿灿:“阿琴,你总是那么怕羞,好,我这次就顺从你,等大叔大婶他们拜完离开后我们再来拜。”
于是,阿灿与阿琴这对青年男女待谢道本夫妇拜完离开后,也朝那大石头来跪拜,祈祷许愿。
事有凑巧,大石有灵。谢道本拜佛之后心情不再那么烦躁,夫妻俩生活得日益和谐,并且按照郎中的嘱咐去吃药饮汤。
不久,他妻子阿芳身怀六甲,十月怀胎后,生下了一对孖仔。
谢道本逢人便说,天露山上那弥勒笑佛真灵验,自己去求子竟然得偿所愿。后来,还带着他的那对孖小子到小山墩处,在那块大石头前供上生果,焚香点烛,跪叩膜拜,许诺还愿。
阿灿和阿琴这对青年男女结婚后,很快喜得贵子。
久而久之,天露山四周的人就将小山墩上的那块形状像佛的大石头称作送子的弥勒笑佛石,把那个小山墩叫做“佛子墩”。
岁月悠悠,沧海桑田。
世间许多事物已是物是人非。说来也奇怪,经过了一千三百多年,如今,在灵气逼人的佛子墩那里生长着两棵大榕树。这两棵大榕树相距约莫有三丈多远,长得枝干苍劲虬虬,繁密的树叶碧绿欲滴。两棵树粗大的横枝各自伸向对方,相交相连形成了拥抱之状,两棵树的交叉树干浑然天成了一个“心”形,这叫人感叹天公造物,不可思议。
当时,人们习惯地将这两棵相拥相连的大榕树叫做姻缘树。
榕树有着与其他树木不同的特性,它的气根往下伸到地面的泥土里,逐渐变大变粗,成了新生的树干。各地都有这样的奇观。
在天露山这神奇的姻缘树左右两侧,有两根由气根生成的粗树干,成了两棵小树。当地的人说这是姻缘树诞下的两棵仔树。
仔细地察看这两棵仔树的生长形态,它们有如一对孖仔。
令人称奇的是,那棵被人们称为“大仔”的树长在南边,长长的粗根往下伸,在靠近地面的地方须根倒过来往上勾,来一个倒挂金钩,而且还将一块大石头紧紧地包裹着,好像杂耍艺人在耍弄大石,那奇特的姿态叫人看了忍俊不禁。人们将它叫做“调皮仔”。
而那棵“细仔”小树生长在北侧,树干长得笔直挺立,老老实实地用自己的身躯去承托往下坠的粗大树干,有如一位男子汉肩负重担,顶天立地,无怨无悔。人们尊敬地叫它为“老实仔”。
看了这两棵仔树不同形状的强烈反差,听到当地人的讲述,真是叫人捧着肚子,大笑不止。
民间世代流传着关于姻缘树的动人传说。天露山佛子墩姻缘树和弥勒佛石送子的故事广为流传,前来祈求美好姻缘和子嗣的信众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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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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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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