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小少飞话音刚停,上天一阵闪电雷鸣,一声惊雷炸响,似乎在惩戒他目无尊长,直把他击昏过去。
张锦钊也被吓昏过去。
惊得王少香手足无措,王伟成急忙去请爹爹。
经过王郎中一番抢救,张锦钊终于醒了过来。
刚才小少飞的话,同捉蛤佬的话如出一辙,彻底击断了张锦钊的生念。
小少飞的慧根似乎也被惊雷所击断,没了之前的灵性。
……
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张锦钊已奄奄一息。
一家人抽泣不止。
张锦钊一会儿像利刃剜心,痛苦难忍;一会儿又像魔鬼压顶,惊恐万状;一会儿又像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
“爹,您醒醒,您不要睡过去啊……”小少飞一边大喊一边用力地摇着。
在小少飞发狂一般的呼喊声中,张锦钊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气息奄奄地:“飞……儿,我……不行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呀……”
“爹,您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呀……”
天已放亮,张锦钊又一次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神情极为痛苦。
一家人抽泣不止。
张锦钊痛苦地看着小少飞,不甘心地说:“我不能死……我儿不能没有爹……我要看到……我儿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一阵电闪雷鸣,一个霹雳炸响,霎时之间,像塌了天似的,大雨铺天盖地从天上倾泻下来。
一阵狂风卷入屋内,油灯随之被吹灭。
张锦钊已到了弥留之际。
黑暗中,传来小少飞的绝望哭喊声:“爹——爹——”
张锦钊在小少飞5岁那年,便舍下贤妻爱子撒手人寰。
王少香一见,只觉一阵揪肝扯肺,断肠碎心……
小少飞见爹爹已故,发疯一般痛哭起来……
这揪肝裂肺的哭声,如同天上炸响的霹雳,震动着清晨中的山村上空,震颤着整个慧界。
早起出门干活的邻居,听到哭声,纷纷赶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形,都十分同情地安慰着小少飞。
天妒英才。
张锦钊英年早逝,幸好,张锦钊活着的时候,识文断字,没少帮乡亲们的忙,所以,乡亲们见张锦钊已亡,都过来帮助他们孤儿寡母操办后事,纷纷劝说王少香母子不要太过悲伤了……
出殡这天,阴雨霏霏,山风横斜。
大地被纷纷扬扬的阴雨笼罩着,太镇村上下处于一片凄迷之中。
村子里,一阵鞭炮声和唢呐的哀乐声,以及亲人伤感的哭哀声在上空回荡。
穿着一身孝服的小少飞,与披麻戴孝的亲友跪在灵柩前,掩面而哭。
一身道袍打扮的喃呒佬,手中摇着铜铃,口里喃着呒……
主持仪式的礼生,待喃呒佬喃完呒后,高喊一声;”起灵!”
灵柩被六个壮汉抬起,鞭炮又一次响起,顿时,哀声一片。
小少飞担幡在前,送丧队伍举着纸幡,从村里出来。
送丧的人一边走着,一边朝天撒着冥纸。
冥纸在秋风凄雨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原野上,沾着泥泞。
在道旁观望出殡的几个老婆婆和大婶,也忍不住的抹着泪,同情可怜地说:“钊嫂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在众乡亲的帮助下,小少飞将爹爹送上山安葬,入土为安。
乡亲们见张锦钊已下葬,纷纷劝说小少飞母子不要太过悲伤……
“爹……”小少飞匍匐在太山那堆新坟上。
与他相依为命的爹爹,已经埋在了那堆黄土之下。
王少香收拾好上供用的碗碟,对失声痛哭的小少飞说:“飞儿,咱们回家吧。”
“爹……”小少飞穿着长长的孝衫,戴着白白的孝帽,匍匐在新坟上。
他的爹爹,已经躺在了那堆黄土之下。
小少飞的舅父、舅母也上前安慰小少飞。
……
在苦难的岁月磨难下,在不知不觉之中,小少飞长到七岁了。
许是经常饿肚子之故,他的个头比同龄的孩子要矮小一些。
这一天,小少飞正蹲在屋檐下帮娘亲磨柴刀。二狗、牛仔等几个过去在院子里跟张锦钊读书识字的小孩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说说笑笑从院门前经过,上学堂去了。
小少飞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王少香触景生情,不禁凄然泪下。蜀南文学
她哽咽着说:“飞儿,苦了你。咱家太穷,无法供你上学呀!”
小少飞却说:“阿娘,我不是想着上学,而是在想,他们上学,究竟有什么用呢?”
王少香心酸地说:“傻孩子,上学当然有用啦。饱读诗书,就能考秀才、中进士啦!”
小少飞又问:“考秀才干什么?”
王少香说:“当官呀。考上了秀才,就是咱们老百姓说的选官。中了进士,就能当县官了。然后步步高升,当知府,当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小少飞打破砂锅问到底:“然后呢,当了宰相之后,还干什么?”
“当了宰相,老了就告老还乡了。”王少香耐心地说。
小少飞无不感慨地说:“转了一大圈,还得回到老家呀!不读那诗书也罢。”
王少香听了,真是哭笑不得:“那你想干什么?”
小少飞举起手里的砍柴刀,认认真真地说:“砍柴呀!从今天起,我要上山砍柴,换钱换米,养活阿娘。”
王少香听后,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好,她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
日月轮回,岁月悠悠。
张家门前荷塘的荷花,花开花落,张少飞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成长。
金秋十月,田里的稻谷收割完后,王少香这些天都埋头在家忙着织布。
快到做午饭了,王少香对着在门外看书的张少飞说:“飞儿,到田里摘点菜回来吧。”
“好,阿娘。”张少飞自爹爹离世后,看书老提不起兴趣,看上几行就打哈欠,正在纳闷,为什么最近他自己看书,就像黄峰椎牛角——椎极都椎不入。忽然听到阿娘叫他,回应一声,丢下书,摘菜去了。张少飞出到村边,被小河两岸开满了黄澄澄的油菜花吸引过去,一时竟忘了去田里摘菜的事。
他沿着一河两岸的油菜花行走,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邻村的后梁村,见到几个村姑在河边洗衣裳。一个小女孩一边帮忙晾衣服,一边轻轻哼着山歌。
张少飞走到河岸边,掬一捧清水洗脸。
唱歌的小女孩哼着小曲,在河滩草坪上晾衣衫。
小女孩赤着脚走在草坪上……突然,听见她惊叫一声,砰然倒在地上。
一条毒蛇消失在草丛中。
在河边洗衣的一个村姑急忙向她跑了过去。
在河边洗脸的张少飞略一犹豫,也趟着河水,向这边过来。
那个村姑先到,询问倒在地上的小女孩:“阿妹,你怎么啦?”
那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叫卢惠兰,已经接近昏迷状态,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了指脚的方向。
那个村姑是卢惠兰的四姐卢惠香,看看她小妹的脚踝,同时惊呼着:“天哪!卢惠兰被毒蛇咬啦!”
此时,张少飞也赶到了。他自我介绍后,从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紧紧扎住卢惠兰的脚脖子,对卢惠香说:“快,把她扶起来,背她去找郎中。”
一个身穿绿衣的村姑说:“俺村没有郎中。”
张少飞说:“土郎中也行。哪儿有看蛇伤的土郎中?”
“哦,土郎中?对了,有一次我无意中听俺爹提起过,马黄田寨有一个叫谭大力的土郎中,说他治蛇伤很灵的。”绿衣村姑回忆着说。
另一个村姑说:“恐怕来不及了。这是七步蛇咬的,不出半个时辰,毒气就会扩散到全身,万一毒气攻心,就……”
卢惠香一听,抱着卢惠兰又哭了起来:“那,我妹岂不是没救啦?”
卢惠香抱着卢惠兰,嘤嘤哭啼着。
卢惠兰被毒蛇咬伤的脚已经肿胀起来,乌青的毒色从伤口正在向四周扩散。
张少飞转了一圈,跑到河边的荆棘丛中,折了一根锋利的荆棘,在她伤口上划开一个十字,毫不犹豫地趴下,用嘴吸毒……
一口,两口,三口……卢惠兰的脚也从青紫慢慢变白,而张少飞却被蛇毒感染,口舌肿胀,脸色晦暗。
张少飞发现吸出的血汁已经是鲜红色了,卢惠兰也开始有声音了。
张少飞正想对焦急的卢惠香笑笑,以表示中毒的卢惠兰没事了。
但是,他还未能笑出来,便一头扎到地上,昏了过去……
在场的几个村姑急切地喊:“阿飞、阿飞,你怎么啦?快醒醒呀!”
无论她们怎么叫喊,怎样摇晃,张少飞却毫无反应,像已经死了过去一样……
后梁村里几个年轻人闻讯赶来,其中有一位去过马黄田寨的小伙子自告奋勇去请谭大力土郎中,另几个就轮流背着张少飞回到卢惠香家里。
及时赶到的郎中为张少飞把了脉,说是不要紧,毕竟是间接中毒,服了药等会就会好。
然而,时间过了很久,张少飞却依然昏迷不醒,像个死人似的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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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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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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