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昏昏灯下,陆大夫人衣衫不整发髻散乱,面色惨白,跌坐在床边喃喃。
“我的三哥儿了要被累害了…..”
外间来回踱步的陆大老爷听到了,没好气喝道:“少胡说,跟三哥儿有什么关系,不是说了吗,人死了,脸也烧了,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庆幸,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找了个谁都不认识的乡下人去做这件事。
但旋即又羞恼。
这个乡下人也太蠢笨了,没有杀掉别人,自己把自己杀死了。
这,真是他自己把自己杀死了?
陆大老爷闪过一个疑问,但旋即自己又否定,若不然呢?那小婢子杀的吗?
真是好笑。
陆大老爷甩开这个念头,在一旁坐下来。
“所以现在案情进展是,玲珑坊认为有同行嫉恨,所以才要谋害新找的绣娘,也就是那小婢?”他深吸一口气,问。
在许城盯着这件事的管事连连点头:“目前就是这样,玲珑坊的东家也往官府去了。”
陆大老爷再次吐口气,先前大夫人让人去这玲珑坊旁敲侧击,被那不知好歹的掌柜当作对手寻衅,如此也好。
“哪个做生意的不被人嫉恨,同行都是冤家,单单许城辖内就有数十家绣坊,就让官府查去吧。”他说。
查来查去也查不到他们的头上,他们跟玲珑坊可没仇。
“老爷,你糊涂了。”陆大夫人从内冲出来。
看到夫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管事吓了一跳,想要退出去,老爷又没发话,只能把头用力垂到更低。
“我们是跟玲珑坊没仇,但玲珑坊卷进来,那小婢子有了靠山,会趁机跟官府告我们。”
陆大老爷皱眉:“没凭没据的,她告什么告,再说了,如果得知她与我们有瓜葛,玲珑坊不一定会护着她,就算她绣技再好,也不至少让玲珑坊为了她跟我们拼命。”hτTΡδ://WωW.sndswx.com/
他们陆氏的地位,会让玲珑坊斟酌,退避。
他们陆氏跟玲珑坊又没仇,玲珑坊不会想不开。
“如果还是以前,我自然不在意。”陆大夫人说,看了眼那边的垂头站着的管事,“但那个许城新知府,跟疯狗一样,先前宁家出事,到底只是外嫁女姻亲,攀扯不到我们身上,现在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来咬我们一口。”
会吗?应该不会吧,陆大老爷没说话,放在膝头的手微微攥起。
这几年他顺心顺意,对所有的事都能笃定掌控,但此时此刻却有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概是宁家的倒台太突然,他感觉,世道哪里不太一样了。
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丢人,但架不住陆大夫人悲戚,陆大老爷只能不等天亮,跟着许城的管事出门。
一夜颠簸之后,还不知道要忐忑多久。
到了许城怎么打探消息?
主动去打探,会不会显得做贼心虚,让那知府更盯上他?
不过,陆大老爷没有忐忑多久,到了许城的第二天,在他决定抛开一切念头,先睡一觉缓缓神的时候,管事面色微微发白地跑来。
“老爷。”他低声说,“七,七星小姐来了。”
七星是谁?陆大老爷有些茫然。
“那小婢子。”管事只能换个称呼。
陆大老爷恍然,那小婢子叫七星吗?他怎么知道,他管她叫什么呢。
旋即又一凛,站起来。
“怎么?”他问,“带着官府的人来了?”
直接上门来抓人?!
“不是不是。”管事急急说,“是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婢女,而且,说是来看布料的。”
……
……
“我是玲珑坊的绣娘。”
那小姐站在店内说,神情平静地扫过柜台,手在一滚滚布料上轻轻抚摸。
“看看可有新鲜的布料。”
新鲜的布料,绣坊不是一向瞧不上他们布庄的料子?店伙计心里撇嘴,刚要懒懒招呼,站在柜台后拨弄算筹的掌柜,却猛地抬起头。
“玲珑坊?”他脱口问。
以往他对玲珑坊并不在意,但此时此刻么……
那小姐看过来,双眼如星。
“是啊,玲珑坊。”她说,“最近因为涉及一桩案件,我们掌柜的董娘子在奔波,我打算为她分忧,做出一件新式样绣品,所以来挑选一下我需要的布料。”
她视线流转,扫过店内。
“不过这些布料都不合适,不知道贵店东家在不在……”
她看着那掌柜。
“我叫七星,曾经在禹城生活过,久仰陆氏布行陆大老爷大名,不知可有幸见一见,请他给我介绍一下,最近有什么上品好料?”
……
……
陆氏布行有着比玲珑坊还豪华的会客厅,精美的茶点,华丽的布置,连窗棂都做成了海棠花形状。
陆大老爷站在窗后,透过海棠花格,看着坐在其内的女孩儿。
虽然养在家里五年多了,但不仅不知道她的名字,连样子都记不清,谁在意一个孤女啊。
不过,到底是吃他陆家饭五年多,这一见到,便认出来了。
“她说找我谈谈?”他转头对掌柜低声问。
掌柜低声说:“她还找了看布料的借口,很明显隐瞒与咱们家的关系呢,所以老爷,她是…..”
陆大老爷发出一声冷哼:“她是来要挟我了。”
想要用这个机会重回他们陆家家门,将与异之的亲事落定。
这孤女,还真是小瞧了她。
“阿七啊。”陆大老爷抬脚一转,走到旁边的门前,推门进去,直接唤道,“你来了。”
七星神情平静看向门这边,将最后一口点心吃完。
站在旁的青雉则忍不住气血翻涌,攥紧手才能看进来的陆大老爷。
“陆伯父。”七星说,不站起来,也没有施礼,“背信弃义倒也罢了,杀人放火有点过分了吧?”
这婢子哪有家里说的那样柔顺娇弱?
陆大老爷脚步微微一滞,下意识左右看,这是他的店铺,都是他的人。
“无凭无据的,不要乱说话。”他沉声说,在七星的对面坐下来,“挟私报复可没有好下场。”
七星笑了笑,说:“先前过堂的时候,主簿功曹大人问完玲珑坊与何人结仇,也还问了我。”说到这里看着陆大老爷,“我当时说我想想。”
也就是说,没有直接说与陆家有仇。
想想,这想想,可能想的起来,也可能就想不起来,端看怎么想咯?陆大老爷心里哼了声,所以果然是要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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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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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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