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高最豪华的建筑顶层,轻王侯的团长正在大发雷霆。
距离齐朝歌从那场镜像游戏回来,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一开始只是对下属恶语相向,到现在直接上升到了动手的地步。
轻王侯团队总部的人这两天走得七七八八,大家都不敢面对明显丧失了理智但又战力无双的团中,只好避开一些省的被误伤。
整个团队谣言纷飞,人心惶惶。
纷扬的文件像折断了翅膀的白鸽一样四处飞散,擦过青年人的四肢和头顶,再落到地上。
“不要拿这些东西来烦我!滚,都滚,滚——”
到处都是器皿的残骸,木制桌椅四分五裂,窗帘被整个扯下来,室外的光线照进来,光芒里洋洋洒洒的全是木屑和棉絮。
所有人都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只有青年人留了下来。
“大小姐……您的手,请让我为您包扎。”
他在齐朝歌的嘶吼中慢慢地蹲下身,把医疗箱轻轻地放在桌上。
“滚……别碰我……”
齐朝歌蜷缩在椅子里,右手挡在脸前,左手无力地垂落。
一道算不上深的刀伤盘踞在她纤细的手臂上,伤口周围只有一些发青,看上去一点都不严重,就像是不小心被锋利的纸片划过留下的一点点痕迹似的。
甚至没有在流血,只是偶尔会渗出些血迹而已。
然而就是这么一道小小的伤口,把齐朝歌变成了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
双目无神,声音嘶哑,口唇干裂,暴怒,焦躁,疯狂。
外人根本看不出这道伤口除了装饰以外的作用,只觉得是齐朝歌在无缘无故的发疯。
只有齐朝歌自己知道,像是在受刑般的痛楚是怎样深入灵魂又反馈于肉身,从白天到黑夜,没有一秒钟的停歇。
她夜晚无法安眠,白日却梦魇缠身。
这道浅浅的伤口就像是一条吸血的蚂蝗,不断吸取着她的精力,一点一点将她逼疯。
“大小姐……”
青年人依旧执着,哪怕他的手在碰到齐朝歌之前就会被冰棱刺穿,他也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
镜像世界很少有人会用得上医疗箱,毕竟再重的伤都只需要一瓶药剂就能解决。
然而道具之间也分等级,没有任何一种药剂可以治愈万魂留下的伤口,就连缓解都无法做到。
这时候反而是最古老的包扎起了效果,不仅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和结痂,也能在心理上给人一些安慰。
只是外在的伤口虽然可以愈合,灵魂的痛楚却无法稀释一分一毫。
“滚——”
齐朝歌嘶吼着让人离开的话语,却主动靠近咬住对方凑上来的手。
青年人微微皱眉,却没有挣扎的动作。
反而借着这个机会,青年人眼疾手快的涂好外伤药,并把绷带绑在齐朝歌的左手臂上。
齐朝歌的左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即使想要反抗也没有反抗的力量。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以齐朝歌的状态恐怕不可能拖过一周。
青年人很清楚,他能陪伴在齐朝歌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ΗtτPS://Www.sndswx.com/
齐朝歌被痛苦裹挟着,没有精力再去体会身边人的悲伤,她只觉得怨恨,只觉得不甘。
为什么她非要承受这种痛苦不可?
为什么非要是那个比真正的神祇还要冷酷无情的阳神不可?
为什么裴逐阳都弱成这样了,她还是不能全身而退?
为什么许惜言不愿意看她,为什么许惜言不愿意帮她?
为什么,为什么?
极端的痛苦之下,所有的悲观想法都被放大。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她以为自己为了活下去可以忍受任何痛苦。
现在她才知原来世界上还有生不如死。
她想活,也想死。
但现在她连生死都无力考虑,她只想裴逐阳快一点来找她,来审判她也好,哪怕是来杀死她也好。
总好过这无边无际的痛,好过这没有尽头的无望折磨。
青年人缓缓地把齐朝歌抱进怀里,他只剩一只手可以用,所以就连拥抱的姿势都显得丑陋极了。
“大小姐……朝歌,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齐朝歌像是被这句话唤醒了一样,她松开口,用鲜血润了润干涸的嘴唇,说出的是比她的心还要冰冷的话语:“我只需要你去死。”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齐朝歌手中出现尖端锋利的冰锥,仿佛下一秒就要割开青年人的喉咙。
青年人不得不用完好的那只手握住冰锥,惨烈的伤口让他看上去要比齐朝歌还要狼狈。
即使是这样的状态,他还是尽量放柔声音,安慰道:“现在还不行,大小姐,不能是现在,请再多坚持一些时间……”
齐朝歌嘲讽道:“说的好听,还不是不想去死,够了,这里用不着你,你的命也不在你的手里,滚吧。”
这样清醒且明确的拒绝让青年人无法反抗,他只能选择离开。
临走前,他说:“大小姐,我并非畏惧死亡,我只畏惧在我死后,没有人还能像我这样爱您。”
……
裴逐阳还真不是要故意折腾齐朝歌。
他们一行人从游戏里出来以后,就打算立刻去找齐朝歌。
但裴逐阳这里出了点小问题。
因为白夜的效果,裴逐阳眼中几乎没有幻境干扰,而真实之眼又能很准确地识别所有道具的特性和威胁度以及一个玩家装备的所有道具,所以他也能提前察觉到所有的杀意。
真实之眼是顶级道具之一,获取难度非常高,一般人起码得进游戏好几年后才有可能摸到真实之眼的边。
然而裴逐阳得到它的时间太早了,在他自己还是个新人的时候,他就已经习惯了真实之眼这个外挂,这个习惯还持续了整整八年,以至于现在突然失去真实之眼后,裴逐阳就真的像丢失了一只眼睛一样,有点不太习惯。
具体表现是,走在路上他会突然对迎面而来的路人来一个过肩摔。
理由是那个路人把手插在口袋里走路,那个口袋高高鼓起,他觉得对方的里面可能存在非常危险的道具。
毕竟真实之眼都扫不出信息的道具是非常少的。
实际上人家口袋里放着一包纸巾。
裴逐阳这个状态显然是不行的,洛浔还指望着能和齐朝歌好好沟通一下,看看是不是存在误会,但就裴逐阳现在的情况,洛浔觉得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哪怕裴逐阳已经无力战斗了,童琢可还在呢。
裴逐阳只要还能喘气,童琢就是他最忠实的学生,张开嘴两排尖牙的那种。
洛浔还想的挺好,他觉得裴逐阳最多也就一周也就缓过来了,他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先找找许惜言的下落。
更惨的是,裴逐阳断联的还不止真实之眼,毕竟就连白夜他都舍弃了,更别提万魂了,他是绝对不会再碰一下万魂的。
现在能够通过万魂获得信息的只剩洛浔,而洛浔一开始的武器爱洛斯之刃是一把小刀,所以更新迭代以后他使用十六夜巡游比较多,几乎没有用过万魂,也就不知道万魂的效果是什么样的。
他还以为万魂只是给敌方安一个追踪器方便定位,丝毫不知道这个追踪器指的是敌人的生命线,也不知道“万魂刀下没有生魂,只有亡魂”的描述到底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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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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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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