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迟疑了下,“……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
“哦。”
从巷子里一直走出来,街道里两边都有路灯,秦灼紧张的情绪刚松懈下来,就看见了不远处刚才对她不怀好意的两个男人,一瘸一拐地从巷子里走出来。
一瞬间,秦灼愣了下,下意识地躲在谢添身后,不敢出来。
见状,谢添眸光扫向那两个男人:“给老子滚回巷子里去!”
“是!”
他想了想,“等等。”
其中一个伤算还轻的,颤颤巍巍地问:“您,您还有什么事吗?”
谢添:“给她道歉。”
秦灼拽了下谢添的衣服:“不要,算了。”她从小就是在秦家被宠到大的娇贵小公主,在娱乐圈也从来没碰过这样的事,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不用怕他们,我刚才已经教训过了。”
闻言,秦灼愣了愣。
所以,是他刚刚教训了那两个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刚才要对我——”
谢添扫了她一眼,想让她闭嘴,“别问太多。”
秦灼:“哦。”
紧接着,谢添朝那两人看了一眼:“道歉。”
“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刚才就是一时糊涂!”
“姑娘,原谅我们好不好?我们错了,我们给你跪下!”
秦灼晃了下谢添的手,声音软软地说:“谢添,我想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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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焕之在门口给秦灼打了好几个电话,随后对着沈知婠摇了下头,“小灼电话打不通。”
沈知婠神色微凝,看向容肆砚,“你打谢添的手机试试。”
容肆砚不想管别人的闲事,双手懒散地插在口袋里:“不打,这么大一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这里是A市,小灼对这儿的路不熟悉。”
容肆砚见她神情焦急,冷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庞,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了谢添。
电话被接通,他冷声问:“那个秦灼,人在你那儿有没有?”
谢添回了句,“在我这儿。”
“他哥找她,你自己跟她说一声。”
谢添往自己身旁的小姑娘看了一眼,“好。”
容肆砚刚要挂断电话。
“肆哥。”谢添突然喊了一声,接着说:“陆光霁想让我去他手底才做事。”
容肆砚嗯了一声,“知道了。”
他面色冷淡,看不出情绪,将手里塞进口袋,别过头,看向身旁的小女人,“在谢添那里,安全着呢,不用管。”
沈知婠点了点头。
就听男人忽然喊了她一句,“媳妇儿,要回去了么?”
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肢。
沈知婠听到这么一句,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喊出来!
沈知婠扯开他的手,当着秦焕之的面,不让他碰她。
她眸子微抬,有些尴尬地看着秦焕之:“那我们先走了。”
秦焕之眸光深谙,一闪而过,他点头,“好,改天再约。”
远远的,他看见了女孩和男人一块离去的背影。
那个男人一把搂住她的腰。
她拍开他的手,男人又把她拽了回去。
她就没再推他。
男人趁机往她脸颊亲了一口。
然后在上车前,容肆砚往秦焕之站在方向看了过来,明里暗斗,眼神深邃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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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容肆砚压在后座上,气息喷洒在她精致白皙的脸颊上,问她:“你和秦焕之什么时候认识的?”
沈知婠顿了一下,眸光微转,“你想听实话吗?”
废话!
容肆砚气愤地往她唇瓣咬了一口:“快说。”
她抿着唇角,“五年前是他救了我。”
他眸光微愣,霎时间呆滞在原地。
“准确的来说,是南城秦家掌门人救了我,也就是秦焕之的爷爷。”
“他们一家于我有救命恩情,如果没有他们,我五年前……”她眸光微敛,下意识攥住了手心,像是在说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可能真的死了。”
男人似乎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
“容肆砚。”
“我在。”他把小女人揽到怀里,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
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看得出那个秦焕之看沈知婠的眼神里,眼睛里藏着的是什么心思。
他们一家,五年前救过沈知婠的话……
救命之恩,该怎么还?
“这就是你对秦家那两个人那么好的原因。”
凛凛寒风从车窗外透进来,沈知婠凝着眉头,感觉有点冷,她伸手,把车窗给关了,然后说了句:“他们对我很好。”
好到把她当成亲人一样。
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她。
她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时间,他们都在等她醒来,如果不是他们秦家在努力救活她,哪怕有一刻想过放弃,她就真的活不了。
容肆砚想让沈知婠远离一点那个秦焕之的,但现在,他怕说出来,沈知婠会不喜欢,毕竟,她是秦家人救回来的。
“他们是怎么救你的?”
沈知婠默了片刻,“有机会再说吧,现在很晚了,我困了,想睡觉。”
看出她脸色苍白病态,容肆砚微凝了凝眉心,他差点忘记,沈知婠瞒着他偷偷吃的那些药。
“好,你先躺我怀里睡会儿。”
“嗯。”
应了声后,沈知婠就闭上了眼睛。
在她阖上眸子的那一刻,男人脸色阴沉下来,紧蹙着眉心,像是手足无措的样子,明明知道她的情况很糟糕,却有无能为力。
这五年里,尽管他变了。
沈知婠也一直在变,很多事情都瞒的很紧,不让身边的人都知道,就连她自己以前最亲近的家人,她的大哥二哥,也可能都不知道她的情况。
而这些……
都需要他一点点的去找答案,找她的破绽之处。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公寓。
容肆砚把沈知婠从后车座里抱了出来,他动作尽量放轻,没把怀里的小女人给吵醒。
她很安静,似乎睡得很熟。
容肆砚把她抱进自己房间,然后盖上了被子。
他房间以灰色调为主,简约风里透着冷冰冰的气息。
凝视着躺在女孩的脸颊,他轻叹了一声。
“以后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
他摩挲着女人的小脸蛋儿,湿热的吻落在她浅红的唇瓣上。
很快,他起身,拿着黑色的手机,到了落地窗外边的阳台拨了个电话。
那头是程黎的声音,声音略带着恭敬,“肆爷。”
“你亲自去趟南城秦家,想办法潜伏进去,给我查探一些消息。”
“好。”
电话那头的人说程黎,程进的妹妹。
既然沈知婠那些年都待在秦家,只要进了秦家,大概能知道一些消息。
-
另一边。
谢添挂掉电话后,对着秦灼说:“你哥找你,我送你回会所。”
“我不回去,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那双泛着水光的杏眼,望着他,“要是回去了,他可能要把我送回南城。”
他声音很淡,事不关己似的,“那不正好,别总在我面前转悠。”
“谢添……”
谢添瞪了她一眼:“不许哭。”
他最看不了她哭了。
秦灼收起情绪,问他:“我能和你一块回家吗?”
“不能。”谢添看了眼自己手机剩下的电量,随后叫了辆车。
数几分钟后,的士就停在了他们面前。
两人坐上车后,谢添问她要回哪。
秦灼僵持着,还是不愿说。
“……”
“行,你不说算了。”
“师傅,去环山别墅。”他对着前面的司机开口道。
司机师傅应了一声:“好嘞!”
秦灼松了口气,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笑意。
她偏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然后回过头,发现谢添闭着眼,一动不动,好像在睡觉。
她看着他放在旁边的手,心下一动。
手指一点点地放过去,小指轻轻勾住他的手掌。
然后瞅了眼谢添,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以为是睡着了。
她没大胆包裹住他的手,只是这样轻轻一碰,秦灼就心满意足了。
一路上,秦灼脸颊有些发烫。
而靠在身旁的谢添,一开始以为小姑娘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他眼皮掀开了下,刚好看见了小姑娘盯着自己的手看,嘴角弯着一抹弧度。
只是一眼,谢添就闭上了眼睛。
全程都没有移开手。
小姑娘勾着他的手很软,在他手边小心地挠了一两下。
谢添:“……”
环上别墅,是谢添住的地方。
他其实是有自己的公寓的。
但那地方没法让小姑娘住。
所以今天就暂且住到这边的别墅来。
出租车抵达别墅。
前面的司机刚说到了后。
秦灼就喊了声:“谢添。”
谢添没应声,依然闭着眼。
“谢添。”
她凑上前,勾着他的手忽然就松开了,去晃他的手臂。
却没想到,谢添刚好动了。
像是不小心似的,一把扯住她的手。
刹那间,秦灼扑在了他的怀里,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谢添睁开眼就问:“秦灼,你在干嘛?”
秦灼赶紧坐好,看了眼他的脸色,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低低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嗯。”他没看她一眼,直接说:“下车吧。”
“好。”
司机打趣着说:“这一对小年轻啊,看起来真般配。”
谢添:“……”
秦灼耳根子红了,“……”
谁都没有解释,谢添付完司机的钱后,往别墅里走。
秦灼小跑着赶紧跟上去。
“你确定今晚要跟着我?”谢添停下来,看着她问。
秦灼杏眼盯着他,咽了咽口水。
“我愿意的。”
谢添:“……”愿意什么?
“你是不是想歪了?”
秦灼:“啊?”
看着她茫然的眼神,谢添没打算继续跟她继续这个话题,不疾不徐地往别墅里走,随后上了二楼,期间,别墅里的佣人望着他身后跟进来的秦灼,一脸鄙夷。
似乎已经习惯了谢添带女人过来这边。
秦灼自然注意到那些佣人的目光,她虽然有些奇怪,但压根不放在心上。
秦灼跟到了谢添的主卧里。
谢添去了衣帽间,刚从里边走出来,看向秦灼:“我这里没适合你穿的衣服,你今晚就别洗澡了。”
秦灼看了眼自己脏了一身的衣服,犹豫地点头。
“又或者,我这里好像有个女人上次穿过的一套衣服,你可以将就穿一下。”
“我才不要。”秦灼反应强烈。
她这幅样子,就像是吃了醋。
谢添瞥着她的反应,刚要转身去衣帽间。
“谢添。”秦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可不可以穿你的衣服——”
“我去拿给你。”
秦灼嘴角上扬了起来。
她脚步跟上去,盯着他的头,好奇地问:“谢添,你为什么要把头发染成蓝紫色?”
他随便应付她一句:“我喜欢。”
秦灼目光盈盈:“那我可不可以跟你染一样的颜色?”
谢添往衣帽间里拿衣服的动作一顿:“你是艺人,要拍戏,你确定要染个跟我一样的?”
“嗯嗯!”她很认真地点头。
她好喜欢他的头发,颜色很好看,只是不知道她经纪人同不同意。
秦灼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谢添就反对了她:“你别染了,女孩子染头发不好看。”
“你不喜欢吗?”
“嗯,不喜欢。”
他不喜欢,秦灼就说:“那我还是不染了。”
见她刚才还在纠结,因为他的一句不喜欢,一下子就转变了想法。
谢添沉默地瞥了她一眼,随后从衣帽间拿出一件衬衣,还有七分裤,然后递给她,“我让人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秦灼往他房间里的陈设瞄了几眼,“我想睡你房间,可以吗?”
谢添:“?”
他往自己那张床看了一眼,在他进门前就察觉到,有人来过他房间睡觉,谢添记得前两天有个兄弟喊他别墅借住一晚,但没想到那家伙可能带了女人过来,连衣服没穿干净就走了。
谢添收回目光:“不行,你睡客房。”
“哦。”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谢添直接让佣人去收拾客房。
他人刚走出去。
秦灼往谢添床上瞄了一眼,打量着他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来,她手脚显的有些局促。
忽然,她看见了床下角落有女人的内衣。
她当场怔在原地,攥紧了手,注视了几秒钟,神情低落地出了房间,他还真的带女人来过。
谢添刚吩咐了佣人去收拾房间,回来后就见秦灼站在房间门口,低着头看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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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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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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