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冻,厚雪,还有寒冷。
他推开了阳台的窗,将背在身上的死士摔在了地上,然后关上了窗。
“呼——”
他稍稍喘了喘,不是因为累,也不是因为“呼吸”,而是“作为人需要的正常生理活动”。
这样他就能稍稍感觉习惯一些,这种类似于“累赘”的心肺功能是他生存着的证明之一,冷空气席卷肺泡,留下的抽痛与冷醉感让他更加细致地感受着“人生”,而不是连人都不是的兵器。
听起来有些矛盾,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人类的一份子,甚至有的时候他自己还会跳出人类的角度去思考,可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地遵照着人的生活习性,火炉,泡面,哪怕他不需要,他也会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心安。
就像是镣铐被破坏了的大象,依旧不会展开步子奔腾,只是因为它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束缚,它们还会装作镣铐还禁锢在膝盖上的样子,只是因为没了这副镣铐,它们连怎么生活都不会了。
即墨也同样如此,甚至更加极端,更加可笑,他将这种不自由作为他生存的唯一支撑,自以为是,乐在其中。
他搓了搓手,人应该在这个冰寒的时候搓一搓手,这样能使得血液循环加快,保持体温,打开了头顶的灯,又把几个手电一起拧亮,“放”在空中,崩坏能稍稍运转,这些手电下落的姿态就被“定格”在了空气中。
“这样就差不多了。”
他如此自言自语,这段时间以来养成的习惯之一,思考时喜欢自言自语,看书时要字字朗读,如果不这么做,他可能会忘记怎么说话。
手指上覆盖了一层黑色,点在死士的胸膛上,轻轻一带,就是纵剖的长痕。
死士忽然挣扎了起来,不过在即墨随手几指头下就被破坏了手脚筋,这就是保持着基本人形的弱点,即使再如何被崩坏能所改造,这些死士依旧保留着人类的些许身体基本构造,这么些年下来,即墨已经轻车熟路。
皮,肉,血管,骨,神经。
似人般的形态,非人的崩坏能。
“吼——”
死士发出了低号,即墨抬手挥过,断裂的声带让它彻底没了声音。
“血管流动的是正常的崩坏能,神经连接处也没有冰律死士那样的控寒结块,也没有连接着皮肤的寒气腺体,但是……”
他挑开皮层,那里出现了一层混合着崩坏能的薄层,就像人用以御寒的脂肪一样。
“崩坏能的自行进化么,还是说……”
他看向了被自己七分八开的死士,它还在微微挣扎着,就像是虫子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躯,那双属于崩坏的金色瞳孔像是镜子一样倒映着头顶的一切,也倒映着即墨的眼睛。
他蹲下身,近距离和这只死士对视着,盯着那双眼瞳。
最终,他叹了口气,站起了身。
没有。
他没有从那双眼中看到任何理智,也找不到任何情感,死士仅仅只是在机械性地挣扎而已。
“果然还是……崩坏能的自行调节啊……”
也不知是放松还是失望地自语,剖开的创口内,是运转着崩坏能的各种脏器,以及那颗取代了心脏,散发着粉紫色光芒的崩坏能核心。
即使是死了,也要保持着原本的人样吗……
那么自己呢?自己剖开来,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Wasmachstduda?”
——“你在干什么?”
埃尔温抱着地图,定在了少年身后,盯着那具被开膛剖腹的——
死士?
是死士!
哗啦——
地图和书一同砸在地上,埃尔温直接跳了开来,利爪扬起,挡在身前,才平静下来的脑子又一次乱了起来。
不仅仅是核辐射,极寒,还有崩坏吗?!
不,本应该就是有崩坏的!这个少年本身就是崩坏的产物之一!早该想到了!天灾,人祸,还有这个世界到现在还没有看到除了少年之外的“人类”!
除了“崩坏”,还有什么能导致这样的末世呢?!
“你——是,什么?!”
她一字一顿,用着双语书籍中学到的陌生词汇,质问着。
即墨听懂了,尽管猫说的世界语磕磕巴巴,但咬字清晰,不影响理解。
似乎,是个很聪明的少女,一个白天就依旧可以开始用浅薄的世界语单词了吗?
即墨先取出了死士体内的崩坏能结晶,然后转过了身,死士消解时的崩坏能粒子交织成淡淡的紫辉,埃尔温不由自主地又倒退了几步,尽管消散的是死士,但埃尔温总有种危险的感觉。
她看到少年的眼睛看着落在地上的书,似乎是在辨认,又像是再回忆什么,过了一小会,他用极其不标准的发音读出了一个德语单词:
“Forschung。”
这是“研究”的意思,也是埃尔温最喜欢的一个单词,它代表着严谨与认真,是科学家的伙伴。
埃尔温又小心凑过去,眼睛盯在少年身上,捡起地图后又向后跳了些,才把地图摆开在少年眼前:
“这,什么?”
她看到少年的唇张了张,声音止在他喉头,喉结滚动着,慢慢滑出了一个单词:
“Welt。”
果然,这就是世界地图吗……
心中的妄想被打破了,这果然不是一个岛屿,而是一块真真正正的庞大陆地。
仔仔细细地回忆着她记下的单词,一个一个音节拼了出来——
“这个,世界,什么?”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又是什么文明?难道在别的星球上也有崩坏在肆虐吗?或者说这里是平行宇宙?亦或者是历史中被掩埋的时间线?
埃尔温出色的物理知识此刻在她的脑子里交织为了一部部科幻小说。
喀。
很轻,很细的一声碎响,少年拿着崩坏能结晶的手忽地捏紧,紫色的光粒漏了出来,也随着他身后的辉粒一同消散。hτTΡδ://WωW.sndswx.com/
呼——
身体忽然一轻,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年揽在了怀里。
“??!喵!!!”
惊叫刚刚逃出咽喉,利爪还没探出,一晃,眼前便成为了灰白的世界。
这是……雪?
她一直呆在图书馆内,她知道外面很冷,即使是灌进来的穿堂风也冷得她够呛,还有奇怪的核辐射,但她这两天来一直都没有出去看过,只是沉浸在书和资料中。
噗。
这是踩进积雪的声音。
夕阳扎下来,这片灰白世界中的残垣断壁毫无保留地铺现在埃尔温面前。
她失去了言语,只听见那个少年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恐怖的词语:
“Aussterben。”
——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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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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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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