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朝野。
一个受宠的皇子,在京郊游玩出了意外而死亡,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
对于这件事,京城议论纷纷。
有说晋王运气不好,刚好碰到了那些毒物。
也有说,是一起去的那些女子中,刚好有人用了那些毒物最喜欢的香粉,所以才引发了毒物群起而攻之。
还有一些说,是蛮夷人陷害,还有些说,是西凉人的手笔……
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京兆尹。
京兆尹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入宫,领了彻查的差事。
出了宫之后,当即便把现场封锁了起来,把落霞寺的僧人都聚在一起,查问线索。
只一日,京城中风言风语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朝堂众人都指望着京兆尹能给一个说法。
终于,在第二日便查到了线索。
晋王之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为,背后的主使,是蛮夷的探子。
蛮夷和大魏,矛盾已久,两方也一直战争不断。
京城更是有蛮夷的探子,这一回直接被一锅端了。
这些人自然是不承认,但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他们抵赖。
当查案结果一出,京城中群臣激愤,要这些蛮夷探子,全部人头落地,让他们血债血偿。
一些他国探子,居然在京城悄无声息的杀了大魏的皇子,实在让人义愤填膺。
皇帝听完王桨的来报,让王桨把证据提交三司,按律法处置。
然后下令,晋王入殓,择日发丧。
看起来,并没有往下深究的意思,默认了京兆尹的结果。
宋弗知道消息后,并不意外。
皇帝是为了大局,放过了李元齐。
皇帝如此,她不紧张。
因为馨贵妃会越不甘心。
流苏问:“娘娘,我们顺水推舟翻出了蛮夷,齐王那里会不会打草惊蛇。”
宋弗:“不怕,惊了就惊了。”
她挖出蛮夷,是要加深京城百姓对蛮夷的民族仇恨。
后面陆凉川打败蛮夷,老百姓的民族认同感,才会更深一些。
消息传到齐王府的时候,李元齐脸上露出笑意。
连老天爷都帮他,皇帝没有深究,他赌对了。
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是留了后手的,所有的证据指向的,是其中一个女子的情夫。
因为不愿自己心爱的人去陪其他的男子,所以心生妒忌杀人。
时间完美,地点完美,理由完美,谁也找不出错处,情杀而死,宫中为了皇室体面,也不会大动干戈。
万万没想到,京兆尹居然能查出蛮夷的探子来。
他仔仔细细看完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京兆尹的整个探案过程,都正常。
查到了蛮夷,过程也都也正常,有些巧合,倒是完美的对上了。
如此一来,整个事件形成闭环,理由更为严谨充分。倒是意外之喜。
宫中,馨贵妃住的长春宫,一片死寂。
宫中不许挂白幡,馨贵妃便在自己的手腕处挂了一小节白布,以示哀悼。
她没有哭,脸上一片苍白,这两日,泪水都流干了。
刚刚,前头送来了事件的判决,几个莫须有的蛮夷探子,让这件事盖棺定论,她如何能服。
现在,他只想着一件事,如何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
京兆尹查到的消息,她是不信的。
就算真的是蛮夷动手,要杀的也该是太子,而不是一个皇子。
而且那些证据她看过,明面上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许多逻辑都说不通。
比如这件事并不是突然发生,而是蓄谋已久。谋杀李元晋对他们任何好处都没有,而且还会把他们那么多年的据点都给暴露。
要么杀太子,要么杀皇帝。
杀一个晋王,没道理怎么做的。
还有其他许许多多这样那样的细节,都在说明,这只是一场局,现在的结果是做局的人让他们看到的样子,而真正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她不甘心。
她心知肚明这件事是谁做的,她绝对不会放过背后的人。
“贵妃娘娘。”
外头,她的贴身宫女梅枝,从大殿外进来,把手中的消息递给馨贵妃。
“娘娘,从宫外传来的消息。”
馨贵妃打开看完,眼睛瞪大,满脸的怨毒:“果然是他。”
她一手紧紧的攥住手中的消息,暗自咬牙:
她一定要让背后的人,血债血偿。
馨贵妃打起精神,想了好一会,写了消息,让人传给了薛家。
而后,让宫人替她换了衣裳,重新梳妆,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皇帝默不作声。
刚刚内侍倒茶时不小心打翻了茶盏,那个茶盏,是以前李元晋送的。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皇帝虽然在人前没有表现,但是私底下想起来,心中还是悲伤的。
外头,内侍进来禀报:“皇上,贵妃娘娘来了。”
皇帝往外头看了一眼:“让她进来吧。”
“是。”
外头,馨贵妃一身素衣,脸上素雅,眼中含泪,看着我见犹怜。
一进门,哀哀切切的叫了一声“皇上”,便扑到皇帝怀中哭起来。
皇帝心有所感,见她脸上表情悲痛,也不忍苛责。
又听她无助的唤着:皇上我们的孩子……,皇帝心中颇有些动容。
他叹了一气:“起来吧。”
“是,皇上。”
馨贵妃见好就收,又落了两滴泪,拿帕子擦了擦,便从皇帝怀里站了起来。
皇帝看她明明悲痛,却还听话,隐忍的模样,又生了三分怜惜。
馨贵妃开口道:
“皇上,臣妾只有晋儿这么一个孩子,臣妾……想出宫送他一程,还请皇上恩准。
“虽然臣妾的父兄会操持,但是,臣妾还是不放心,晋儿他……”
馨贵妃一边说,一边又落了泪。
宫妃是不能为这种事出宫的,无论是儿子还是父亲,都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有些晦气的,馨贵妃作为皇帝的枕边人,更不会同意。
皇帝不会让她出宫,但是她提出来了,就会在别的地方补偿她。
馨贵妃一脸悲痛,在说到“我们的孩儿”的时候,又忍不住一阵抽泣。
皇帝想了想:“你就别去了,让薛家的人带一程吧。
“薛家的几个儿子都不错,等这件事了了,朕挑个时间,让他们去六部历练历练,朕让薛家的女儿进宫陪陪你。”
馨贵妃低头谢恩:“是,臣妾多谢皇上恩典,那臣妾便在宫中替晋儿祈福。”
皇帝见馨贵妃如此懂事,拉着她的手在一侧坐下。
“晋儿走了,朕跟你一样心痛,朕允你在宫中设立一个祠堂,给晋儿立个牌位,香火供奉着。如此,便是和晋儿在身边时一样的。”
馨贵妃听着这话,泪意盈盈的看着皇帝,终于呜呜的痛哭起来:
“臣妾多谢皇上,皇上若想晋儿,便时时都来看看晋儿,晋儿定然很高兴。”
皇帝看着馨贵妃满脸泪痕,握着她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朕得空便去看看。”
馨贵妃:“臣妾替晋儿谢谢皇上,有如此挂念他的父亲,他在泉下有知也能心安。”
皇帝替她擦了擦泪,又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
馨贵妃看着差不多,开口道:
“今日臣妾冒失了,还请皇上赎罪。”
皇帝:“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你有些情绪也情有可原,朕不怪你。
“回去吧,好好歇上两日,宫中这几个孩子,你看看哪个合眼缘,在你膝下养着,也算是个慰藉。”
馨贵妃一颗心凉成了冰,但面上却还是露出无比感动之意,起身跪下对皇帝磕头:
“臣妾多谢皇上体恤。”
馨贵妃离开,皇帝脑中琢磨着薛家的用处。
薛家是大学士府,北山学院也一直是薛家在经管。
可以说,从京城学院里出来的学子都认薛家为半个老师。
薛家在学子中的地位不可小觑。
之前他一直想着要打压薛家,是因为薛家是晋王的外家,不能让薛家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所以在晋王贪污案牵扯到薛家的时候,他手起刀落毫不手软,直接把盛家连根拔起,薛家也受到了牵连。
而他趁机削了薛家的权利,把薛家架空。
但是现在,晋王没了,薛家倒是一枚可以用的棋子。
皇帝想了想,让人把薛察叫进了宫,除了他刚刚安慰馨贵妃的话,薛家在别处也是有些大用的。
齐王府。
幕僚们正享受在晋王去世这个好消息中,一个个对李元齐满是恭维之话。
这些话,平时李元齐并不放在心上,但今儿这些幕僚说的话一个比一个好听,他心中也甚是高兴。
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对他来说是大好事。
薛家入宫的消息,也在这个时候传到了齐王府中。
幕僚们一听便警醒起来。
“王爷,这薛家怕是要复起,若薛家复起,对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元齐脸色也正色起来。
薛家本身翻不起浪花来,但是薛家背后有个馨贵妃,若馨贵妃用薛家,那薛家就是麻烦了。
关于李元晋的事,他确实可以钻空子,逃出生天。
但馨贵妃那里,可不容易搪塞。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事件不可能面面俱到。
“想办法和薛察见一面,若能拉拢到我们的阵营最好,若不能,也别让他们坏事。”
馨贵妃要对付他,肯定要用薛家。
那他干脆直接收服薛家,如此还能反利用薛家来看住馨贵妃。
他指派了一个善谈判的幕僚吩咐了几句,便把这件事情先置于一边。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收服晋王手下的这些人。
对付晋王,这件事做得很匆忙,他也没有机会早做准备对晋王手下的人做些什么,也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直没有动静。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便可以大刀阔斧的收晋王的人。
有幕僚持反对意见:“王爷,此时这番动作,是不是太过明显。”
李元齐却是不以为意,更大的事他都做了,更何况这种小事。
“事情到这一步,本王若还不出手,那得多窝囊。”
这件事就是他做的,那其他人又能奈他何?
竟然不能?那就看着他扶摇直上。
太子府,栖风院。
流苏:“娘娘,齐王已经派了人,准备去跟薛家的人接触,我们可要派人去?”
宋弗:“不必。”
“薛家没这个胆子跟李元齐对上,但若馨贵妃能控制住薛家,那薛家便不得不听话,我们只要帮助馨贵妃掌控薛家就好。”
在这种情况下,若馨贵妃知道他们投靠了李元齐,薛家也就到头了。
薛家也会权衡利弊的。
所以,宋弗觉得薛家不会轻易跟李元齐对上,也一定不会跟李元齐合作。
流苏:“是,晋王手下其他的人,齐王也想收拢。”
宋弗:“这个我们倒是要先下手为强。”
流苏:“是,那奴婢去准备,娘娘可随时出门。”
宋弗:“不必,燕来楼江北寒送来的那些消息里,挑出这些人的把柄,送一份过去就是。”
流苏:“娘娘的意思是:直接威胁。”
宋弗:“是,速度快,要效率。”
流苏:“但这样的话,若对方开出的筹码高,有些人可能并不会就范。”
宋弗:“无所谓,不就范便把证据往京兆尹一报,让王桨查去吧,给他们找麻烦,不让他们投奔李元齐就是。”
流苏听着自家娘娘说的话,心中十分敬佩自家娘娘的果断。
“是,奴婢这就去。”
流苏出去,宋弗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草木被风吹摇曳。
春末夏初,也不知道陆凉川在边境如何。
不知道今生今世还能不能再见到?若不能,那便希望他得偿所愿吧。
窗外一阵凉风吹来,宋弗伸出手去,风只拂过手指,手张开握紧,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宋弗从来都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此时此刻,心中却生出了伤感。
她叫来玉珠。
“刚刚我见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我们去采一些来,做鲜花饼吃。”
“啊,娘娘,鲜花还能做饼吗?”
一听说自家娘娘又要做吃的,玉珠开心得很,愉悦之意溢于言表。”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准备。”
此时,大魏边境。
影卫对陆凉川来报:“主子,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可动身前往蛮夷腹地。”
陆凉川点点头,影卫退下。
楚羡把前头的消息全部看过,分门别类放到了陆凉川的面前。
“京中已经出现了大周前太子的消息,想来再过不久,这个消息便会人尽皆知。
“你可做好了准备。”
陆凉川嗯了一声,而后目光看向京城的方向。
不知道宋弗,可有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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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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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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