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树华神医每日波奔在皇宫和王府之间。既要照看他,又要照看阿姜。
那天,他入宫前曾去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阿姜,心疼她为自己这么拼命。离开时清欢跑了来,他又抱了抱清欢,还叮嘱她要好好照看母亲。
进宫第三天,他陷入了围攻中。
郭孝州被灭口。
证据被毁。
秦易等人再次制造冤案,逻辑严谨到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听他们辩论,会让他觉得,这真的是他设计好的陷井,就为了复仇。
秦易三人当年是功臣,而他是容夕唯一的徒弟,为了证明容夕没叛国,而故意陷害他们。
这个局,做得严丝合缝。
他,萧祁御成为了一个陷害忠臣的乱臣贼子。
这冤枉官司吃得莫名其妙。
倒霉的是太子。
太子以东宫令私调地方军,是事实,就算秦易等人脱罪,太子这一次这栽头也算是栽大了。
所以啊,萧祁御寻思着,对方这是想借此机会,让本来就因为私造兵器案而挨了罚的太子,彻底在皇帝面前失势。
同时,还能让他萧祁御彻底在父皇面前失势。
如果,此番秦易三人脱罪离京,想要再拿下他们,就得兵戎相见。所以,这就是幕后人只杀郭孝州,而不杀他们的原因。
那人要让大凉彻底大乱。
没了东宫太子,没了镇边的靖北王,其他皇子,一个个都不成气候。他们若造一场反,幕后人可就开心了。
这样一个后果,实在可怕。
所以,秦易他们必须伏诛。
所以,他请求父皇着人去春晓城拿证据——只是此去,归来肯会遇到杀戮,六百精兵去,不知能剩多少个!
五天了,他听树华神医说,阿姜醒了,身子很弱,知道清欢伤得严重,她又在研究怎么治清欢的内伤了。
他思念她,心急如焚,却不得回家。
夜幕当中,他立于窗前,望着幽冷的夜空,身上冷的厉害——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
站了一会儿,萧祁御关上窗,走回寝殿,准备睡觉。
外头忽传来摔倒声,好像有夜行人暗算了守在门口的侍卫。
他暗暗一惊,快步掩到门后。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萧祁御沉声问:“何人。”
“禀殿下,小的乃是江天先生的人。有急事求见殿下。”
外头有人小声回复。
江天?
江天将他和萧祁御送回天都城后就又消失不见了,现在怎会遣人潜入皇宫来见他?
但不得不说的是:江天真是了得,连皇宫里都能送进消息来。
他想了想,开了门,进来一御前侍卫打扮的年轻郎君,关上门后,冲萧祁御行了一个大礼,“拜见殿下!”
“你要怎么证明你是江天先生的人?”
现在,萧祁御身处劣势,在这天都城内,多少人是那个幕后人的眼线,他根本无从知道,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遭了对方的暗算。
那人递上一块玉,抱拳道:“这是江天先生给的。他说他要去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两天内不回来,就让我等找机会进见您,将这一件东西奉上。”
萧祁御认得那玉,正是江天挂在脖子上的东西,“什么东西?”
那人奉上一个四四方方密的七巧锁:“东西就在里头,先生说殿下一定能打开这个锁的。”
这个锁,似曾相识。
小时候,他有过这样一个玩具。
也是江天给的。
很复杂,但是,只要知道窍门,就能知道怎么打开。
“多谢。”
那人退了出去,还给合上了门。
萧祁御来到烛盏下,轻易就将那锁打开了,看到了里头藏着的东西,看罢,浑身一颤,眼神中露出惊骇之色。
随即,他来到门口,把被放倒的侍卫掐醒,沉声道:“马上报禀皇上,我要求见。快。”
半个时辰后,萧祁御见到了皇帝。
一个时辰后,他请到了恩旨,连夜回王府,大内总管高环同行相陪,不离左右。
*
午夜时分。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小内侍过来放好凳子,恭身扶萧祁御下了马车。
着地时,他看到王府已被禁卫军给控制了。
高环走上去传了皇上口谕,他们才被放了进去。
阿绪本在府中巡视,见王爷归来,很是惊喜,快步上前,叫道:“殿下,您怎么回来了?皇上把您赦免了吗?”
“不是。我来见王妃。”萧祁御有气无力询问道:“王妃可还好?”
“醒来之后恢复得很快,不过,这会儿可能已经睡下了,属下……这就给您去传信……王妃见到您,一定很高兴……”
眼见得他要往内院传话,却被萧祁御叫住了:“不用,我等一下再过去。军师歇下了吧!你过去,把军师找来,我有要紧的事和他说一说……”
“好。”
阿绪跑了。
萧祁御由内侍扶着进了客厅。
天有点冷,他拢了拢身上这件裘氅,又着人在客厅内生起火盆取暖。
高环跟了进去,就站在他的下首,看着靖北王,这一次,靖北王伤得真是不轻,身子感觉垮得厉害。
没一会儿,纪正淳披着一件裘衣跑了过来,老脸之上尽是激动之色:“王爷,皇上怎么放您回来了?”
萧祁御微笑地招招手,“嗯,过来,坐下,我有很多事想和军师聊一聊。阿绪,你让人上壶好茶过来……天太冷了,我和军机都需要暖暖身子。”
“是。”
阿绪去了。
没一会儿,他泡了几杯茶过来,在坐三人一人一盏,阿绪则在边上侍立着。
空气中散开了一阵淡淡幽幽的茶香。
萧祁御喝了一口,粗喘着,感受很是力不从心,没错,这几天,他的情况不是很好,总觉得吃力。
“殿下,您现在身子这么差,必须卧床好好休息,有什么话,还是现在等您身体好了再说吧……”
纪正淳一脸的担忧,感觉殿下身体状况很糟糕。
萧祁御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无力的眼神在他脸上扫过来,变得锐利起来:“军师,我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没事,一时半刻我倒不下……”
纪正淳瞅了一眼身边的高环,不明白萧祁御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军师,我们相识多少年了?”
萧祁御突然这么问。
纪正淳先是一怔,而后才回答道:“殿下请命到边关,我奉恩师之命来见您,而后就正式成为了您身边的军师。”
“原来竟这么久了。”
他回想了一下,感叹了一句,手在边上的火盆上烤着,眼神则瞟着军师,温温道:
“这么多年了,祁御一直视您为亲人,从小到大,除了师父,也就您给予了我如父一般的关爱。更是您一直帮助我建功立业,帮着我一步一步作规划人生。
“您知道我一心想要为师父翻案,劝我我慢慢来,告诫我必须打下坚实的基础,才有可能成功。您的那些谋划,我很多都采用了。您在辅佐我这件事上,绝对是殚精竭力的。”
这些年,他们荣辱与共,生死不弃。军师的忠心,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王爷客气了。我曾受恩于容家,您是容夕唯一的徒弟,我不帮你,谁帮你!”纪正淳这么说着,目光却在打量王爷,这么晚的天,召见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可,既然您选择帮我师父管教我,辅佐我,为什么您又要在背后对我捅刀子呢……”这话一出,萧祁御的眼底浮现了心疼之色,嗓音也变得尖利起来。
而纪正淳脸上则闪过了一丝惊悸之色,便他很快恢复镇定了:“殿下,您莫不是病糊涂了吧?这是说什么什么胡话,我怎么捅你刀子了?”hΤTpS://WWω.sndswx.com/
萧祁御见他不承认,淡淡一睇道:
“我是病着,病得很严重,但我还没病到糊涂这个地部。
“我身上的嗜血蛊和断肠丹,都是你暗中下的。
“师父麾下将士那封揭发钟回和秦易通敌的遗书,是你让人偷的。
“我大婚日遭遇的种种,是你暗中安排的。
“还有这次,郭孝州和秦易勾结培养党羽的罪证,是你让人偷的。
“秦易反咬我一口栽赃的证据,也是你仿着我的笔迹写的……”
这些指控,他说得无比肯定,只是语气显得格外的苍凉和苦涩,无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情份,事到最后竟是一场空,那与他来说,是何等的嘲讽:
“刚刚在来的路上,我想得很明白了。当初,我救太子陷于险境,那个神秘人是你。
“那封遗书,唯一有可能知道它藏在哪里的,只有你。因为那日藏的时候,你前脚好像离开了,实际上,你就在门外悄悄看着。因为后来,我曾在走廊上找到了你落下的剑穗。
“我大婚,你很不满意我娶阿姜,但你没表现出来,而是悄悄让人把清欢捋走,又在劫匪送来信之时故意中了毒,把自己摘清了。可是阿姜曾为你诊脉,说你体内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这毒,必须每月服药。
“至于这一次,郭孝州的罪证,是你让阿绪去偷的。那些反咬我的证据,也是你写好后,让阿绪去办妥的……”
说到这里时,他嘲笑抬眼望去:“可笑吧,一直以为,你们师徒俩,是我最最信任的人,结果呢……”
说到这里,他目光凉凉地从阿绪失去血色的脸孔上一扫而过:“之前,在大凉,我和阿姜所在位置之所以那么快被太后查到,也是阿绪你在通风报信……
“相处这么多年,原来你们一直就是别人插在我身边的暗桩。
“作为一个暗桩你们帮我建立了一份份功劳,为的是哪般?”
扬扬洒洒把自己的指控,还有困惑,尽数道出,这一刻,他很希望他们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
纪正淳始终表现得很平静,听完之后,他只是皱眉反问:“王爷,您没凭没据,光凭猜想,就认为我背叛了您,是不是太让人寒心了?”
阿绪也叫委屈地大道:“王爷,阿绪随您出生入死,您凭什么这么冤枉我?”
都不承认。
也是。
高环就在边上。
一旦他们承认,上禀皇上,就是死罪。
萧祁御轻轻一叹:“我也不想相信是你们,但是,军师,江天先生已经查到您和雷士诚暗中往来的信件了。雷士诚是冥楼楼主的雷冥的养子。在京城一家开了一家茶馆。江天先生早我们很久,令身边的人找到了他。拿到了你和他通消息的密信。
“这些天,江天先生失踪了,他的手下悄悄潜入宫里,找到了我,把那些东西呈给了我。想要看吗?”
自袖兜内,他掏出了那几封密信。
“这一封,是你密禀已在我身上下了毒;这一封,是你密禀,遗书已被消毁;这一封……”
他把军机背叛自己的事件和密信联系到一起,说完后,强调道:
“虽然你刻意换了字迹,但是,我是你一手带大的,你会几种笔迹,我最是清楚。你可以不承认,但骗不了我……
“如果你非要耍赖,那就麻烦你把衣服脱了,看你右肩是不是有一块红肿。
“那天,半夜想把小欢欢带走的人是你吧!
“欢欢手上有一根毒针,她扎了你一下。你才打了她一掌。那毒是沐云姜独门密制的,藏在欢欢随身戴带的小玉坠里。是云姜让她拿来防碍身用的。一旦中毒,就会在皮肉上留下红肿的印象,疼痛难耐,毒难清理……
“如果你非要否认,那就脱衣验看。只要你身上没中那种毒,就是本王错怪你了,本王立刻向你陪罪……
“军师,你敢吗?”
最后三个字,透着深深地挑衅。
纪正淳的面色,那是越来越骇白。
“纪军师,我也有点怀疑王爷在胡说八道,要不你脱了衣服,自证清白如何?”
边上的大内总管高环听罢,一字一顿这么说了一句。
纪正淳转身往后退,无他,那是不争的事实,他身上真的被扎了一针。
待退到相对安全的位置。
纪正淳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这些事都是我做的……”
他不再否认,而是大大方方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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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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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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