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召见秀衣使者。
以前在做藩王时最怕的可就是这秀衣使者了。
如今见以往闻之色变,视之如虎的秀衣使者竟然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面前,刘贺竟有一种奇怪的快感。
“张允,尔可知中山王刘福之事?”
张允闻言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心中赞了一句高明。
“不知陛下所言乃是何事?”
张允揣着明白装糊涂。
刘贺道:“自然是里通匈奴之事!”
张允道:“此事臣略有耳闻,正欲向陛下禀报……”
刘贺问道,“秀衣使者打探到什么情况?”
张允这时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情报。
一旁的小黄门赶紧接过,送至刘贺面前。
这时张允继续道:“这是秀衣使者已经掌握的情报,最新的情报十日内即可送达……”
刘贺原本心中其实并不甚在意,看完之后却勃然大怒。
“传诏,命丞相觐见……”
……
杨敞面带忧郁之色的走进家门。
杨忠、杨恽两兄弟见父亲愁眉不展赶紧关切的上前询问。
“大人何故如此忧郁?”
杨敞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杨恽,随后示意进屋。
杨恽见状心中咯噔一下,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父子三人很快进了内宅,杨敞坐下后,对杨恽道:“去把尔母亲寻来!”
众人皆知杨敞平日里一直有惧内一说。
虽然这里面有一些故意伪装的成分,但也并非完全虚假。
杨敞能走到如今这一步确实离不开妻家的支持与帮助。
杨敞如今的语气与往日大大不同,更是让杨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杨忠此时同样感觉到似乎有大事发生。
他正要出言询问,却被杨敞阻止。
“等汝母亲到了再言!”
杨忠闻言只得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和好奇,耐心等待。
杨恽离开后,杨敞对周围人道:“都下去吧!”
下人们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正自惴惴不安。
如今听了杨敞的吩咐,皆是松了一口气,赶紧躲的远远的。
没过多久,一名徐良半老的妇人与杨恽一道进了厅堂。
那妇人正是杨敞之妻,司马迁之女,杨恽与杨忠的母亲。
“阿郎,可是朝中出了大事?”
妇人询问道
杨敞闻言与往日不同,竟然沉默不语。
妇人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不过她乃是聪明人,杨敞不言她自也不问。
杨敞最后叹息一声,把今日发生在未央宫中的事说了一遍。
杨忠闻言诧异道:“中山王刘福之事与大人何干?”
杨敞看了看杨忠,又看了看自己的夫人与杨恽,不禁叹息一声。
杨恽此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即跪倒在地。
杨忠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仲弟,尔这是何故?”
杨敞再度叹息一声,随后对夫人道:“此事司马氏亦参于其中了吧!”
妇人没有否认而是很干脆的承认了此事。
杨敞道:“前些年,司马氏已经停止了向匈奴走私,如今为何又行此事?”
妇人闻言却没有说话。
杨恽却在这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此事皆小子之过也,与母亲无关!”
杨敞道:“尔做了何事,还不赶紧道来!”
杨恽道:“小子送了一张舆图去司马氏!”
杨敞闻言不禁吁了一口气。
在他想来若只是此事,以自己大汉丞相的地位还是能够承受的起的。
“何地的舆图?”
杨恽道:“是东南与那夷洲的舆图!”
杨敞闻言先是不太在意,但很快他脸色一变。
“淮泗与江东之乱,可是与司马氏有关?”
杨恽闻言一愣,他只是奉母亲之命给司马氏送去了一张舆图而已,其他事情他其实并不清楚。
杨敞一看杨恽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面色严肃的看向自己的夫人,等待夫人给自己一个解释。
妇人这时先把杨恽从地上拉了起来。
“阿郎如今也不瞒你了,淮泗与江东之乱本就是司马氏发动的……”
杨敞闻言一下子瘫坐于地,嘴里发出苦笑。
杨忠此时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司马氏完了,弘农杨氏也完了……”
杨敞夫人见状,满含鄙夷的道:“阿郎可是堂堂大汉丞相,岂可做此女儿形态!”
“如今说什么晚了,还早的很,若是阿郎能为天下第一人,谁又能拿我弘农杨氏、河内上官氏如何!”
杨敞闻言一惊,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司马氏好大的野心,竟然欲夺天下乎!”
妇人道:“那刘邦不过泗上一亭长,这皇帝之位彼能坐得,别人又如何坐不得!”
杨敞难以置信的望着与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妻子,一时之间竟然感觉如此陌生。
不仅仅是杨敞,就连杨忠与杨恽两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妇人此时继续道:“阿郎乃是大汉丞相,身后有弘农杨氏与我河内司马氏之助……”
妇人还没有说完话,“啪”杨敞已经一巴掌把她抽翻在地。
“杨敞尔竟然敢打我!”
妇人还想说话,杨敞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大人!”
杨忠高呼一声,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杨恽同样迟疑了,一直到杨敞把妇人打晕,这才上前抱住了自己母亲。
杨敞颓然的坐在地上,满脸皆是死灰。
他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夫人,咬了咬牙把自己的亲随唤了进来。
“送夫人上路吧!”
亲随闻言一惊,最后还是按照命令取来了一袭白绫。
……
“尔等随某来!”
杨敞见妻子落了气,木然的向杨忠、杨恽两人说话。
兄弟两人点了点头,跟随父亲出了丞相府。
原本只需要半刻钟的路程,父子三人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未央宫门前。
父子三人到了宫门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的人,都被父子三人的举动吓了一跳。hτTΡδ://WωW.sndswx.com/
人们纷纷猜测,堂堂大汉丞相为何会跪在宫门前。
丞相在宫门下跪之事,很快惊动了皇帝和大将军张越。
皇帝刘贺原本正在欣赏歌舞,听说此事后,立即让人把歌舞撤了下去。
随后在黄门令的陪同下往宫门赶去。
张越此时也带着张焕与张湛两人出了大将军府前往未央宫。
不过张越却向张湛吩咐车队缓缓而行。
……
“陛下臣有罪!”
杨敞远远见到皇帝的身影就痛哭流涕的高声呼喊。
“丞相何故如此!”
刘贺走到杨敞身边不解的问道。
杨敞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待的一清二楚。
刘贺闻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刘贺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
他向身旁的黄门令道:“大将军何时能到!”
黄门令道:“大将军已经出府了,应该很快就能到!”
“陛下不若先请丞相入宫!”
刘贺思忖片刻向杨敞三人道:“此事朕知道了,公父子三人且随朕入宫,等侯大将军发落……”
刘贺此言一出,却让一旁的贤良文学们眉头紧锁起来。
刘贺此言不次于公开宣布大将军的地位高于丞相。
虽然如今全天下都知道大将军张越乃是大汉第一权臣,但原本在法理上丞相才是百官之首,才是皇帝之下第一人。
不过皇帝话已经出口,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
就在张越前往未央宫之时,公卿列侯大臣将军两千石们也纷纷出了府门往未央宫赶去。
张越虽然比众人先出发,反而是最后一个到达未央宫的。
此时皇帝、丞相已经公卿列侯大臣将军两千石早已经聚集在宣室殿等候。
张越进殿之后,立即把所有的郎官、偈者、小黄门、宫人等逐出了大殿。
随后又命人关闭了宣室殿的大门,殿中只留下两千石以上的大臣。
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殿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直到两個时辰之后,宣室殿的大门才再次打开。
翌日,皇帝正式发布诏书罢杨敞丞相之职,罢杨忠光禄勋之职。
罢杨恽中郎将之职,贬为庶民发辽东戍边。
三日后,皇帝再次下诏命中山王刘福与其太子刘修入长安。
与此同时,羽林校尉大将军张越之子张焕亦领羽林骑两千,长水校尉部六千人出了长安城。
执金吾亦在南军的协助下封锁了长安以及五陵地区,进行大索。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整个长安乃至关中地区皆是人心惶惶。
好在执金吾对长安的封锁并不长不过仅仅三日而已。
……
此长安发生之事很快就传到了河内。
闻听丞相杨敞出事,皇帝诏命中山王入京。
司马氏上下已然是人心惶惶,尤其是了解内情之人,更是感觉末日即将降临。
司马彦颓然的坐在家主的位置上,看向堂下的众人。
“司马衫去何处了?”
司马台发出不满的询问。
司马彦此时终于说话了。
“如今已经到了家族生死存亡的时刻,诸位可有言语?”
这时一名老者询问道:“家主可能告知某等,到底出了何事?”
“是啊,这骁果军为何突然封锁了城门?”
司马彦颓然的叹息一声,某亦不瞒尔等了……这一次我司马氏恐怕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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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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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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