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殿下,可以了,请进。”守卫看完靳夜的令牌,恭敬的站开一条路,让他独自一个人进去。
皇殿圣地是不准坐马车的,或者坐轿子,也不准奔跑,必须要一步步走。
靳夜也很久没有再踏进这座皇殿,若不是母后的生命受到威胁,要他抓凰城的皇帝凰尘翎回来,他真的不愿意来见这个冷酷无情的父皇。
每踏一步,如踏在水火不容的悬崖似的,步步难受,厌恶越来越强烈。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万象镜之殿,这里摆放了三百八十八块双面镜子,与此同在,还有一排排三米高的书柜,简直像迷宫一样的书库。最上方还有一个天文望远镜,他的父皇就爱在这里阅读书籍,观星象。
“父皇?”他轻呼一声。不知道这个老头在哪里。他的父皇年纪尚大,母后当年十八岁嫁给他的时候,他已经七十多岁。
“靳夜,过来。”一把严肃又冷冰冰的老人声音从几块镜子后面传来。
他伴随着这声音走过去。
老人的国王,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表现着岁月的沧桑。头上带着一个水晶白金做成皇冠。这皇冠是白岭城最有权力之主的象征。
他正在看着长达两米的地图,这地图上记载着白岭城的地理位置,以及凰城的边境地域。
“靳夜,过来看看,考虑一下,该让凰城那边分割哪一部分的地域才好呢?”靳少阳说道。
“父皇,这么快就考虑分割地域的事情,未免太快了吧,凰城那边还未有任何动静派人过来。”靳夜说道。
“人都抓了回来,还未有人来救他,还是你根本就没有通知一声那边的人,打算将这个皇帝放走。”靳阳质疑的问道。
“人即使放了,也跑不了。花斐她淘气的将他弄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动不了。”靳夜交代的说道。
“看来花斐这丫头比你还要能干。你可别像你母后一样那么没用。我可不喜欢养着一个没用的人在身边吃饱就睡,睡饱就吃,那还不如养一头猪,猪都比你们管用,至少养肥了就能吃掉。”靳少阳冷扫了他一眼,无情的说道。
靳夜沉着气,握紧了紧拳头。心里暗骂:既然觉得她没用,就别拿她来威胁我,让我帮你办事。你这只老怪物!
“怎么不出声?我有说错你们吗?你快点看看怎样,令到凰城那边分割土地出来。不然,你母后就从南汀殿搬到西飣殿了,西飣殿那边阴森湿气重,估计你母后那种娇生惯养的身子,一天也受不了。”靳少阳阴阳怪气的威胁着他。
“好的,我会尽快办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行退下了。”靳夜也冷淡的说道。
“退下吧。”靳少阳挥一下手,让他走人。
靳夜从里面出来,头也不回,以最大的步伐,高速离开。
南汀殿,是他母后居住的地方。从太阳皇殿到南汀殿至少要一个小时的步行时间。不是距离太远,而是绕的圈子太多,两殿之间相隔无数的圆圈长廊。
去到的时候,他拍一拍膝盖,毕竟很久走了那么久。
“夜儿,我等你很久了。”花蓝紫开心的从花园里出来。
花蓝紫就是他的母后,穿着一声雪白的后妃衣裳。看到了他之后,就过来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他。
“母后,你该到殿里等我。不用特意的出来,你看自己的脚都弄脏了。”靳夜边说边蹲下身,拿出手绢帮她擦一擦鞋上的泥土。
白岭城的后妃有一个古老的规矩,就是穿的鞋面不能弄脏,弄脏了就是对君主的不敬。
“不用了。脏了就让它脏吧。”花蓝紫说道。
“父皇让人监视着你,鞋上沾泥土,都有可能惹他生气的。母后,你还是小心点为妙。”靳夜帮她擦干净后,说道。
花蓝紫叹息了一下,温柔身上摸着他的头,微笑的说道:“我的夜儿太懂事了。”
“母后,我已经不是小孩,不要再这样子摸头了。我们进去殿里再慢慢说。”靳夜有点无奈的说道。长这么大,还被母后当小孩来看待,这一点让他又可笑又无奈。
“好,与母后手握手的走吧。”在花蓝紫眼里,他就永远是她的小乖乖。
靳夜任由着她握着手,一起慢走。
殿内,花蓝紫亲自为靳夜泡花茶。
“你父皇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花蓝紫问道。
“没有说什么。我跟父皇一向没有什么话好说的。”靳夜为了不让花蓝紫担心,所以没有将威胁的事情说出来。
“我还以为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要跟你父皇商量的。”花蓝紫说道。
“我回来的确是办一些事情,等事情办好了,我就再次离开这里,去游历各地。母后要不我带你和花斐一起离开这里,到外面去看看。”靳夜喝了一口花茶,慢慢的说道。
花蓝紫摇摇头,说道:“不了,你一个人去吧,我和花斐从未想过要去什么地方。你可不要跟花斐说,要带她出去玩。你也知道你父皇的脾性。要是被他知道的话,会连花斐的腿也打断的。”
“我说说而已。”靳夜无趣的说道。
“说起来,花斐最近在做什么?怎么不见她过来找我的?”花蓝紫问道。
“这丫头在忙着学习舞蹈。母后,你千万别派人过去烦她,难得她肯学习舞蹈。”靳夜撒着谎说道。
“那当然不会烦着她了。这就好了,我还在烦着,如何劝她学习舞蹈。还是你有办法的,一回来就能劝得动她。”花蓝紫笑着说。
“这丫头学习能力挺好的。”靳夜略笑了笑。
“阿嚏!”花斐打了个喷嚏,手拿着擦布,不小心压痛了凰尘翎。
“唔!”凰尘翎痛呼一声,已经瞪着她,瞪到眼睛干燥了。
“抱歉,皇帝大叔,一时不小心按痛了你。刚才肯定是有人在说我坏话,不然,我怎么无端端打个喷嚏出来。”花斐擦一擦鼻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个小御医端着几碗药汤进来。
“公主殿下,这几碗药汤是新煎好的,可以给他服用了。”
“好,你拿过去喂他喝吧。”花斐打着哈欠,想回去自己的寝殿睡个午觉。
小御医有些为难的说道:“十皇子殿下吩咐过,喂药的事情一定要由公主来做。小的不敢违抗命令。”
“那你就是想违抗我的命令。”花斐指着他,故作严肃的说道。
“小的不敢。”小御医低着头,更加为难。
“我不管你那么多,我很困要去睡一睡,他就交给你来看顾,反正没有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就等于皇兄不知道。就这样子去办。”花斐说完就走人,极度不负责。
凰尘翎反而开心了起来,这个瘟神不在,他不用再被她弄得伤上加伤的。
可是,他开心得太早了。
小御医帮他挪动身子的时候,不小心弄松了吊挂着他双腿的布带,两腿一下子就高高的掉落在床上。
即使床上的被单是软的,但也足以令到里面的骨头抛动一下。
“唔——!”他瞬间痛到泪水横彪。
花斐刚出门口,就听见了他的这种惨叫声。不放心的又走了回头。
看见小御医手忙脚乱的在帮他重新将双腿吊挂上去,弄得凰尘翎痛得有完未完的。
“你干什么呀?你弄痛他了。”花斐有些生气的从小御医手上夺这两条绷带腿。抱在怀里,说道。
“公主殿下,我不小心将这布带弄松了,害他的腿掉了下来,现在想将它绑回去。”小御医慌慌张张的解释着。
“瞧你这么慌张的,他会被你搞得更糟糕。唉,本想去睡一睡的。你比我还要不靠谱呀!出去吧。一点用都没的。”花斐没好气的说道。
“好,好的。”小御医点点头,马上走了。
凰尘翎还依然痛到全身颤动不止。
花斐照顾了他几天,也知道怎样缓解他的痛楚。将抱着他的双腿,吹一吹脚趾,又轻轻的摸着脚板底,边摸边哄说:“一会就不痛了。忍一忍就过了。”ΗtτPS://Www.sndswx.com/
可惜,她这种缓解方式,做跟没做一样,根本就没有功效。痛的是里面断裂骨头,摸脚底与脚趾有啥用呢?花斐不但摸脚底,还用手一勾一勾的抓脚心,以她的理解,只要让脚放松就能解痛。
凰尘翎现在被她弄得脚心酸痒,然而碎骨发痛不止。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愿望,若双手能动,第一时间将这个瘟神丫头,一拳打飞出天空之外。
花斐见到他眼睛发红的,误以为他在感激她,开心的说道:“皇帝大叔,你不用感激我的,你伤成这样,我也算是有一半责任的,放心,我虽然不太靠谱,但会尽力的。”她边说边无意中乱摇着脚背。嘎巴巴的骨头在里面微响着,她还懵然不知中。
随后,凰尘翎从眼睛发红,变成了翻白过去。
花斐还在乐滋滋的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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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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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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