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顾棉辞此时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颊有些苍白,额角冒着细汗。
梦里的他,在没有尽头的路上疯狂奔跑,周围一片漆黑,他认不清自己是谁,又为什么要跑,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停下来。
突然,他双脚踩空,巨大的失重感让他产生一瞬间的窒息感,下一秒,顾棉辞猛地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想揉一下额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他最近忙公司项目的事情,每天基本只睡三四个小时,一个月下来,整个人清瘦了很多,等项目逐步稳定之后,他才得以喘口气。
兴许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才导致他刚刚做那样的梦。
顾棉辞抬眼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刚刚出了一身的汗,他将身上的睡衣换下来,随便冲了个澡,重新躺回床上打算睡觉。
可因为刚冲了澡的关系,顾棉辞此时躺在床上突然就有些睡不着了。
他翻了个身,视线就落在了床头柜的一本书上。
那是季幕席写的书,名为《春》。
顾棉辞侧躺着,盯着书的侧封看了许久,最终再次坐起身,打开卧室的主灯,伸手将书拿了过来。
翻开第一页,就能看到季幕席潇洒的签名——归辞。
归辞是季幕席的笔名,这两个字写在这一页的正中央,归辞,有一个字跟他名字里的字是重复的,还挺有缘。
顾棉辞对字体没什么研究,看不出对方写的是什么字体,只觉得字写的漂亮好看。
人都说,字如其人。
这样看来,也没说错。
有文化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同。
顾棉辞捧着书思绪突然就陷入了回忆中。
顾棉辞从小没有家,被寄养之后,无人问津,出事住院无人管,每天都是在走廊上,别人吃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到某天,有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儿,给了他一块儿面包。
他还记得季幕席第一次给他送面包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医院走廊来来往往的人,或者是家长陪着孩子,或者是大人陪着老人,只有他是一个人。
季慕席白白胖胖的手递过来面包,手指跟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行程鲜明的对比。
他本不该接受施舍,可是他太饿了,真的太饿了,看到眼前的吃的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所以撕开面包,他基本是狼吞虎咽。
旁边路过的人看他,眼神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冷漠,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讨者。
吞完面包之后,看着一身干净衣服的小孩儿,顾棉辞的眼睛,红透了。
不幸福家庭的孩子,除了感受饥饿,还要感受旁人的冷眼。
“哥哥不哭,我陪着你哦,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给你送面包吃!”回忆里,小孩儿的声音很稚嫩,带着一丝天真。
季幕席给他送过好长一段时间的面包,每天都有,而且口味不一,多数时候还会附赠一瓶小孩儿才会喝的钙奶。
陷入沉思的顾棉辞,此时手指尖无意识的戳在季幕席的签名上。
忽而,放在一边的手机嗡嗡嗡的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也影响了顾棉辞的思绪。
顾棉辞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微微一愣。
是季幕席打来的。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季幕席还没睡?
“喂,哥,你在干嘛呢?”
电话接通,季幕席有些咋呼的声音顷刻间从手机里传出来。
顾棉辞听着对方活力四射的声音,沉默了一下才问道:“怎么了?”
季幕席:“你打开窗向下看!”
顾棉辞一愣,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下来,鞋子都没穿就跑到窗边拉开窗帘。
窗外楼下,小区的地灯还亮着,走道上一个高瘦的身影此时正朝着窗口的方向用力挥手。
“哥!哥你看到我了吗?我在这儿!这儿!”
季幕席一边朝楼上挥手,一边对着电话说道。
顾棉辞看到季幕席的身影都惊了,只反应了一秒就转身朝卧室外走。
“哥你等我,我马上上去~”
电话里,季幕席声音依旧兴奋。
顾棉辞从楼上卧室下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路走到电梯口。
电梯轿门打开,季幕席拿着手机从里边出来,眉眼皆是笑意,在走廊的灯光下,看起来特别的明媚。
“哥,你这么晚还没睡啊?”
顾棉辞上下打量对方一番,然后说:“先回家。”
“哦哦。”
季幕席小鸡啄米的点头,欢快的跟在顾棉辞身后。
等两人进了门,顾棉辞给对方拿了拖鞋,这才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边做什么?”んτΤΡS://Www.sndswx.com/
“找灵感,刚刚写东西不顺,出来兜风,然后看你楼上灯亮着,就打了电话。”
季幕席一边朝里走,一边回答顾棉辞的话,回答完又问道:“那哥呢,这么晚怎么也没睡?”
“刚刚睡了一觉,中途醒了就不困了,要喝点什么吗?”顾棉辞跟着走进去问道。
“唔…”
季幕席熟稔的伸手拉开冰箱,随手拿了一罐罐装咖啡,朝顾棉辞晃了晃:“就喝这个吧~”
顾棉辞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咖啡,那还是之前阮宴塞给他的,他对这种饮料无感,所以就一直在冰箱扔着了。
“你经常半夜写东西?”顾棉辞指了指沙发,让季幕席坐,然后自己从冰箱夹了冰球放进杯子,打算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季幕席看到顾棉辞杯子里的大冰球,眨巴眨巴眼,抬头看向顾棉辞。
顾棉辞:“???”
“哥,我也想加冰。”季幕席举了举手里的咖啡罐。
顾棉辞看看手里的杯子,又看看季幕席手里装着咖啡的易拉罐,最终伸手将咖啡接过来倒进了装着冰球的杯子:“杯子是干净的,喝吧。”
“谢谢哥~”
季幕席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冰咖啡,然后才回应刚刚顾棉辞的问题:“也不经常熬夜写,一个月会熬个一两次吧。”
“嗯,还是不要老熬夜,对身体不好。”顾棉辞道。
“好嘞,听哥的。”
季幕席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将杯子放在一边,然后询问道:“你要睡觉了吗?”
顾棉辞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三点了,他也的确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他刚开口打算回话,结果季幕席的脸却突然凑近。
顾棉辞看着突然放大的脸,呼吸都停顿了一秒,结果就在他想往后仰的时候,季幕席却后退了两分,随后,对方的手指就按压在了顾棉辞的眼底。
“哥,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刚刚睡觉做噩梦了吗?”
季幕席因为刚刚拿水杯的缘故,此时按压在顾棉辞眼底的指腹冰冰凉凉的。
顾棉辞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应,愣神了好一会儿,直到季幕席的手指松开,他才抬手摸向自己的眼底。
“红吗…”顾棉辞下意识低喃。
“嗯嗯,很红哎,刚好我手凉,给你冰一下吧。”
季幕席说着,再次伸手,不过这次是伸的双手,两手拇指指腹均匀的按压在顾棉辞的眼底。
这样的动作,在旁人看来,简直就像是季幕席双手捧着顾棉辞的脸颊。
“不用,我没事…”
顾棉辞似乎也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奇怪,所以抬手想要推开季幕席的手。
季幕席在对方抬手的一刹那,双手手掌瞬间合拢,用力捧住顾棉辞的脸,然后又快速放开。
顾棉辞感受着脸颊上消失的触感,整个人懵懵的抬头。
“嘿嘿,凉吧!”季幕席此时已经收回手,笑嘻嘻的问道。
顾棉辞看着对方俏皮的模样,原本茫然的脸上多出一分无奈。
季幕席:“哥,你笔记本借我用用呗,我突然灵感爆棚!”
顾棉辞并不懂季幕席说的灵感来自于哪儿,不过看对方兴奋的样子,便也纵容的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
“哥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不用管我~”季幕席接过电脑立马开机。
顾棉辞完全没听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反而低头嘱咐道:“别写太久,累眼睛,困了就上楼睡觉。”
“好!”
季幕席一边应声,一边打开文档。
顾棉辞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直接上楼休息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潜意识的认为季幕席会留宿。
翌日。
顾棉辞难得的起晚了一些,外边朝阳已经映了进来。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比往常晚了一个小时。
顾棉辞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昨晚上的事情。
想起季幕席,他快速从床上起身,从卧室出来下楼。
此时,公寓楼一楼客厅,窗帘半闭,不甚宽敞的沙发上,季幕席有些憋屈的窝在里边,腹部还压着笔记本电脑,电脑里还低声放着轻缓的英文歌。
顾棉辞站在楼梯口看到这一幕,瞬间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季幕席闭着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垂下,看起来乖巧可爱。
顾棉辞站在原地沉默两秒,最终弯腰轻手轻脚的将压在季幕席腹部的笔记本抽出来放在一边。
季幕席被这轻微的动作惊醒,睁开眼对上顾棉辞的视线后,愣了一下,随即撑着沙发坐起来。
“哥…”季幕席开口,声音略带沙哑。
“今天有课吗?”顾棉辞问。
“没有哎…”
“那去楼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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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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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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