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厉音华对他做了什么,让自己浑身无力,甚至连发出声音都艰难无比。
而厉音华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疯狂,暴力。
不清醒的时候,会抓着他的头一直往墙上撞,会用装满冰的水从头淋到脚,会掐着他的嘴塞乱七八糟的药。
那个时候的他,耳边一直回响的是厉音华不断重复的一句话:你说对不起啊,你说不离开我啊,你说我就原谅你!你说啊!说啊!!!
满脸血污的顾司琛,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里,干涸的嘴唇无意识的低唤着母亲,像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可是陷入疯狂的厉音华,却毫无理智可言。
顾司琛已经有些忘记他是如何从暗无天日的地方爬出来了,那个时候的他大脑一片混沌,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让他一度产生幻觉,以为这是梦里。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了,昏迷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顾司琛,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挡在自己的额前,如触电一般的反应让顾启云眼睛都红了。
医生告诉老爷子的是,顾司琛身体机制已经出了严重问题,身上除了外伤之外,身体里还检测出许多不明药物的残留,这种状况,对方可能要长期在医院接受治疗。
……
十多年前的事情重新被提起,顾司琛难免会有些情绪波动,只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已经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有些事情,并不值得提起,所以他跟阮宴说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轻描淡写。
可即便是如此,等他低头再去看的时候,他的小朋友也已经哭成了泪人。
顾司琛看着阮宴的反应,有些懊恼自己说的太多,连忙抬手帮对方擦眼泪,轻声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傻宴宴,哭什么。”
阮宴听了顾司琛安慰的话,却更想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怎么擦都擦不干,最后他干脆直接往顾司琛怀里一趴,呜呜咽咽的就哭出了声。
顾司琛听着阮宴哭泣的声音,心揪了一下,十分后悔自己刚刚开口重提这个话题。
他抬手搂着阮宴,在对方背上轻拍着哄道:“宴宴别哭,我没事…”
阮宴听了顾司琛的话,搂在对方腰上的手臂又用力收了收,像是怕人突然消失了一般,嘴里也哽咽着说:“顾司琛我在你身边,以后永远在你身边,我永远陪着你!”
顾司琛说这件事,本来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可是听了阮宴的话,心却跟着热了一下。
他很幸运,此时此刻,有阮宴陪在他的身边。
他的宴宴此时因为他曾经受到的伤害而哭泣,却不知道,当初把他从深渊拉出来的人,就是对方。
所以不管当初他受到的伤害有多严重,只要阮宴陪在他身边,足以。
阮宴还在哭,哭的顾司琛的前衣襟都湿透了,哭的眼睛都发红发肿了。
顾司琛的经历,让他心疼极了,同时他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对方的过去他无法参与,无法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伸手。
“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顾司琛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
阮宴哭过之后,用衣袖蹭干了眼泪,仰头红着眼睛对顾司琛说道。
顾司琛被阮宴信誓旦旦的模样逗的心发软,有些心疼的抬手用拇指在对方眼睑处蹭过。
顾司琛的眼神很温柔,也很温润。
哭过之后的阮宴,看着顾司琛温和的眼神,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聪明如他,听了顾司琛说的十年前的事情,又联想到今天厉音邈和顾宏业的对话。
厉音邈说,再让那个女人发一次疯,难道说当处厉音华突然发疯把顾司琛关起来,不仅仅是受了感情上的刺激,还跟她有关……
而厉音邈和顾宏业似乎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而且两人言谈之间,厉音邈多次提到顾宏业想要占有顾氏的心思。
阮宴突然大胆的做了一个假设。
当初顾宏业不想让顾司琛进入顾氏,联合厉音邈算计了厉音华,利用厉音华想要除掉顾司琛……
这个念头形成之后,阮宴突然就浑身发凉,猛地抬头看向顾司琛。
“怎么了?”
顾司琛看阮宴神情不对,疑惑的问了一句。
阮宴看着顾司琛,眼底带着几分犹豫,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想,或许是他想多了也不一定…可是,可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顾宏业和厉音邈当初真的害过顾司琛,那之后说不定他们还会做什么坏事……
思及此,阮宴不再犹豫,拉着顾司琛的手就跟对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阮宴的记忆力很好,几乎是将顾宏业和厉音邈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到最后还把自己刚刚的猜想也一并说了出来。
虽然妄自猜测顾司琛的亲人不好,但是在他这里,只要会伤害到顾司琛的人,都是敌人。
而顾司琛听了阮宴的话,脸上闪过一抹错愕。
顾宏业的心思其实顾司琛一直都知道,对方虽然不在公司任职,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却各自负责一个顾氏旗下的分公司。
而且顾宏业的歪心思他也有所察觉,当初他驱车回别墅找阮宴的时候,出了车祸,他去查的时候,线索隐隐就指向了顾宏业。
查到这里,顾司琛就没有再查下去了,不是他心软想要放过对方,而是不想让顾老爷子知道这件事而忧心,加上之后这段时间里,顾宏业也的确没什么动作,所以顾司琛就没再提及此事。
他现在错愕的是另一个人,他的姨母厉音邈。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姨母跟他的大伯应该并不算是熟识,应该说勉强算是认识,可是阮宴复述的话里,两人显然很多年前就已经特别熟悉。
而且两人的对话,有很明显的指向性,证明十年前他母亲身体出状况跟两人有关。
阮宴不清楚,但是顾司琛却清楚,他的姨母厉音邈是精神病科的专家,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医院。
而且顾司琛记得,当初他进了医院之后,他的姨母还来探望过几次,而且他母亲后来都是由对方照顾的,而陈诺的父亲只是配合对方治疗。
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厉音邈想要做些什么,事后真的很难查出什么把柄。
可是让顾司琛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他的姨母会这样做,而且又怎么会跟顾宏业联合起来,明明他跟厉音华才是对方的至亲。
而且厉音邈二十多岁就出国了,一直在国外待了很久再回来,顾司琛对厉音邈的印象一直是爱笑且开朗的女人,跟厉音华的关系很亲厚,对方应该没理由做这种事情……
“顾司琛…”
阮宴看对方陷入沉思,开口喊了一声。
顾司琛回过神,收了脸上复杂的情绪,握着阮宴的手说:“我会让人去查这件事,明天我亲自去老宅把锦昂和锦瑶接回来。”
“嗯嗯…”
阮宴点点头,然后反握住顾司琛的手问:“假如…我是说假如,事情真的是我们猜的那样,你要怎么办?”
顾司琛闻言垂了眼沉默两秒,拢着阮宴的后脑勺亲吻在对方额头,然后帮对方顺了一下头发,却并没有回答阮宴的问题。
有些事情未查出结果,他并不会妄下结论,但是顾司琛自认为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甚至有时候,他处理事情也会很极端,而且这种阴暗的事情,他不希望阮宴过多的参与其中。
翌日,顾司琛亲自去了趟老宅,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老爷子说的,还真就把两个宝宝带回了别墅。
不过让阮宴糟心的是,他出门接人,伸手刚抱住顾锦昂,对方就尿了他一身。
阮宴极其嫌弃的想要把顾锦昂丢给保姆,对方却对着他笑了,笑的眉眼弯弯,跟顾司琛酷似的脸带了无辜的笑,而且还一点没有违和感,阮宴是又想哭又想笑,一边用嘴亲小家伙的脸蛋儿一边嚷嚷道:“你怎么那么坏你怎么那么坏…!”
顾锦昂被阮宴亲的咯咯直笑,小粉爪握成拳趴在阮宴怀里,带着依赖感。
顾司琛抱着顾锦瑶在一边,失笑出声,顾锦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因为情绪感染,跟着也咯咯笑出声。
至此,原本两个人住的别墅重添生机,不过这种热闹也没持续多久,因为阮宴也在家休息够了,准备回学校上课。
原本顾司琛是打算让他再休养一段时间,甚至这学期都不想让他上了,但是阮宴却想尽快完成学业,不想耽误太多时间,而且他这段时间的休养已经让他身体恢复的很好了。
最重要的是,梦境书楼的项目已经开始了,他实在太想参与其中了,最近宋鹿跟他电话联系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项目的进度。
顾司琛看阮宴实在想去学校,倒也没有真的阻拦,只是又开始了之前那种早上送晚上接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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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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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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