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的手掌与周伯通的拳头甫一接触,便觉得虚不受力,当下知道不好,然而劲已发出,被周伯通顺势回带,便觉得身体隐有失控之感。多亏他根基坚实,步下沉凝,还能保留几分重心,未将破绽全部露出。
他眼见对方左拳又至,却是不闪不避,挺身而迎,底下则倏起一腿,踢向周伯通的小腹。
这乃是典型的以伤换伤之局,石敢当的肩膀固然要受周伯通一拳,周伯通却也躲不开他踢向小腹的一脚!
周伯通心下一惊,忙自放开石敢当的手掌,飘身而退,恰好躲开后者的一踢。石敢当眼见对方退后,前腿折回,猛然踏地,又是一蹬间,身如离弦之箭,向周伯通猛然撞至。
周伯通虽退不乱,伸开双掌置于身前,连连晃动,转眼间便与袭来的石敢当交手十余招。石敢当虽是大胆出击换回先手,但数次猛攻之下,均被对方挡架化去,又见后者守势严密,知道不易速胜,便也按下性子,改了出招路数,变得时攻时守,以铁掌功夫与其周旋。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比试便落入僵局之中。
洪七看了半晌,笑对王中孚道:“王宫主,周小兄弟莫看平日性子跳脱,一旦临敌却是沉稳有度,应对间偏又不失灵活。小小年纪宗师气象已显。王宫主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中孚捋须微笑,面上亦有些许自矜之色。林朝英却是笑道:“伯通这孩子确是难得!”
至于台下两位少女,神色却是迥异。林小茹睁大眼睛仰视周伯通,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尽显紧张关切之意。
裘千尺则是俏脸微沉,剑眉不时挑起,暗暗骂道:“真是废物!连这个姓周的傻子都赢不过!”虽如此想着,还是紧盯着石敢当的身影,暗暗为他鼓劲儿。
再说裘千仞,他眼见周伯通在比试之间随机而动,进退有序;石敢当却死守铁掌功的招式法度,应对僵化,不禁连连摇头,暗想:
“敢当所使铁掌功夫,威力倒是不俗,狠劲亦是不缺。可是与对方的矫捷灵动相比,到底还是差了一截,他怎么就不知道活学活用呢?”
他又看了一会儿,心中大感可惜:“比如这一掌,只要直身转侧进,从侧面击打肋下,早就胜了!还有这一下,你就只知前进,不能后退么?只要适时退一步,等对方攻击之势耗尽,招数用老,你再前进出击,对方挡闪不及,非中招不可!”
他看着看着,忽然叹息一声,因他明白凡此种种的真正缘由,乃是双方天赋的差距,与努力、内功积累、招式巧妙俱都无关。
此时石敢当的压力越发增大,他虽施展开铁掌功的诸般精微之处,却总有一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对方虽是以守势为主,却对自己的攻击有所预料,一招一式,均守在要害之处,能以一分之力,挡住自己二三分的攻势。而对方偶或一攻,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需要自己费上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化解。
周伯通的状态却要好上很多,应对间颇有些游刃有余之态。他在动手的同时,不忘监视石敢当的状态。当他发现对方额头见汗,气息略见紊乱时,便暗道:“是时候了!”
恰于此时,石敢当一掌劈来,挟带呼呼风声,周伯通伸双拳迎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周伯通“哎呦”一声,连退数步,脚下一绊间,便侧身倒了下去。
石敢当本有些左支右绌,眼见周伯通倒下,便是眼前一亮,来不及细想,立即跨步探腰,一掌击向倒卧的周伯通。
比武台外面,裘千仞慨然一叹。林朝英叫了一声“好!”露出眉花眼笑之态。
原来周伯通此时看似倒地,卧地的姿势却很讲究,乃是以肘拄地,侧身面向石敢当。两腿则是一腿平伸,一腿屈起支地。等到石敢当离得极近,呼吸相闻,周伯通肘部蓦地用劲,带动身体转了半圈,那条伸直的腿恰好扫向石敢当的双腿。
石敢当大惊,无奈之下忙自挺身跃起,又见对方曲着的腿猛然上弹,如电光火石,脚尖点向他毫无防备的小腹。
当此之时,石敢当已无躲闪抵挡的余地,只得咬牙待死。然而在他双脚落于地面时,对方袭向自己小腹的一腿犹且未至。
石敢当站在当地,露出惊疑不定之色,瞧向对面的周伯通。后者已是翻身而起,笑嘻嘻道:“我赢了!”原来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腿收回,并未真的踢出。
石敢当见此怔了一怔,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狠色,跨上一大步,伸掌击向周伯通的额头。
“混账!”
“住手!”
“好胆!”
随着三声大喝,三道人影出现在台上。其中一道黑影较快,首先来至两人中间,伸臂格击石敢当的小臂,将其劈来一掌高高荡开。石敢当抵受不住这股庞大劲道,被震得飞身而起,直接掉落台下,发出“砰”的大响,一口鲜血随即喷出。旋即又响起一声女子的惊叫:“小石头,你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另外两道身影来至周伯通近前,一左一右将其护住,正是王中孚和林朝英。
先前出手的黑影乃是裘千仞,只见他面沉似水,望着台下挣扎起身,旋即跪地垂首的石敢当,眼中闪烁着丝丝冷意。hΤTpS://WWω.sndswx.com/
林朝英怒道:“裘千仞,你就是这样教授弟子的么?伯通明明饶他一命,他却趁机偷袭,真是卑鄙无耻!我呸!”
她本来看到周伯通用上了自己教授的“卧看巧云”式,并以此赢了裘千仞的徒弟,心下又是欢喜又是得意。不想倏遇变故,此时一腔喜意俱都转为怒气。
王中孚本来平和的面色,此时也严肃非常,眼中更是出现些许怒意。他面冲裘千仞,沉声道:“裘帮主,你怎么说?”
台上旁观比武的另外四人,有三人隐现鄙夷厌恶之态,只有欧阳锋微微点头,眼内含着赞许,暗道:“比武嘛,就该这样!”
裘千仞面色阴晴不定,他转身看了看王中孚和林朝英,冷声道:“比武争胜,就该无所不用其极!周伯通自己犯傻,又怪得谁来?!”
林朝英大怒,喝道:“你!”
周伯通忙道:“师嫂莫生气,你瞧我也没怎么样嘛,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林朝英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他,刚想说话,就闻王中孚道:“我王中孚的师弟,可不能就这般算了!”
他转向裘千仞,正色道:“裘帮主,你如果不就此事给我和伯通一个说法,那我就自己讨一个说法!”
裘千仞冷笑道:“你想怎样讨法?”
王中孚哈哈一笑,道:“其实不难,找你这位师父理论便是!”在说到“师父”二字时,声音尤重。
裘千仞怒道:“理论不成呢?”
王中孚喝道:“那便动手!”说着拔出腰间长剑,上前一步,直指裘千仞。林朝英喝道:“正该如此!”不知何时已是执剑在手,与王中孚并肩而立,两口长剑闪动森森冷芒,合指前方。
裘千仞仰面打了个哈哈,道“好!好!好!”第三个“好”字余音未歇,身形闪动,伸两掌分别击向王、林二人。
王中孚、林朝英心意相通,随即而动,两口长剑如两道直挂天边的长虹,一起迎向裘千仞的双掌。与此同时,林朝英一掌后推,气劲到处,将犹自立在台上的周伯通推得平飞而起,轻轻落于台下。
忽闻砰的一声大响,好似山石崩碎之音,一股浩大气劲随着三人交手处迸出,向四周盘旋荡开,周边石台柱上四人的面色齐齐一变,均觉得存身不住,于是跃落台下,向远处避了开去。
此时再看台上,一袭黑影,两点寒芒,纵横交错,已是紧紧纠缠在一起。三人气劲勃发间,激得周边几座石台柱摇动不断,碎石逐渐崩解开来,簌簌而落。大地亦发出闷吼之音,震得周边树木摇曳不定,发出哗哗大响。周边积雪急速泄落,腾荡起层层白雾来。
此时台下众人纷纷退至木屋之前,远远望向比武台,眼见周边天崩地裂一般的景象,不由得骇然。
洪七运起劲气,大声喊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们快快停手!”他的声音随风传向台上,却未起到丝毫效果。他哪里知道,如今台上的三人早已进入无物无我的专致之境,眼中心内,只剩下对手而已!
其实这也是三人之前总是避免直接交手的重要缘由。一旦达到先天之境,便可与天地交通相感,在交手时很容易落得气机互连,一发而不可收。
此时台上三人凝神以对,各施绝艺,谁也退不得半点。只有交手一方彻底落败,气机衰落,才有停手的机会。然而先天境高手精力与内力均是近乎无限,分胜败又岂是那般容易?而在三人内心深处均知:只有找到机会,施展全力一击,才能有个结果。
至于结果为何?不过是“强生弱死”或“玉石俱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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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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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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