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跃下车来,从容走至队伍前面,道:“你们先将拉车的马匹卸下,然后用粗绳索将五辆大车连在一起。”
郭长达当即喝道:“裘大侠发了话,咱们赶紧照办!”说罢头一个跳下马来,招呼众人一起卸马绑绳。
不一会儿,马车厢都被卸下,且由粗绳连接,顺成一排,头前一辆车还依照裘千仞的指令,用粗绳结出了一个套子,便于绑在身上,拉动使力。
郭长达看着五辆排成一列的大车,又望了望雪谷的方向,犹豫道:“这……裘大侠怎样把这五辆车运进谷去?”
裘千仞道:“我自有办法!”转眼看见众人还要继续卸车轮,忙喝道:“快住手!你们是想让我把五辆车硬生生拖进去么?!”
众人停下手来,面面相觑,都望向郭长达。
郭长达嘴角抽搐一下,解释道:“裘大侠,我们之所以解下车轮,是怕它们在几十丈高的大雪压迫下,立成齑粉,彼时反成累赘。”
裘千仞冷声道:“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大雪压迫之力虽强,却奈何不得我,如今有我护着,这些车同样无碍!”说罢不再理会众人,将绳子套在身上,然后迈开步子,带动几辆大车在地上转动,吱嘎声响间,便向雪谷内行去。
众人睁大眼睛,瞧着他钻进积雪之中,带同五只随后的车厢,一齐消失不见。然后均愣了半晌,谁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侯冠压下心内惊骇,撇了撇嘴,笑道:“就算武功再怎样高,又岂能穿过这数里长的积雪?可惜这人功夫虽强,却是个满口疯话的妄人!郭贤侄,你备下的那些物事,怕是要在雪中随他埋上半年了!”
郭长达正色道:“损失些许物事,又算得什么?只要有一丝救人的希望,总该尝试一番,这可是关乎落花流水四位大侠的性命!”他顿了顿,又道:“再说这里并无岔道,此人确是从雪谷中走出的无疑,且是为救人而甘冒奇险的侠义之人,侯前辈如此奚落于他,恐怕令人齿冷!”
身后众骑士听了,纷纷大声称赞,连同声讨侯冠:
“郭大侠高义!”
“郭大侠好样的!”
“什么铁胆神侯!竟在背后侮辱义士,简直是小人行径!”
侯冠大怒,转向众人喝道:“你!你们!”他喘了几口粗气,忽然抖动缰绳,独自驾马去了。
郭长达冷笑一声,招呼众人离去。回返途中,他如群星拱月一般,被众人围在当中,一面含笑应对大家的称赞,略叙谦逊之词,一面心中嘲笑侯冠:“这个老憨憨,连装蒜唱高调都不会!难怪混了一辈子江湖,也只能在川西打转!”
不提谷外众人暗波涌动,只说裘千仞。他在雪中拉车行走,不到半日,竟有了丝丝气力消耗之感,不禁暗自摇头:看来人力有时而穷,即使对先天境的武人也不例外。我在雪下搬运气劲,护住自身及五辆大车,竟是有了损耗感。恐怕如此行上三日,我便得停下换气!
他一面心中感慨,一面继续前行,过不多时,眼见便要穿透积雪,忽闻前方传来说话之声。
一人喝道:“好小子!你到底让是不让?!”
另一人怒道:“打死也不让!你……你枉称大侠,竟打起结义兄弟和侄女的主意!”
辨其话声,似乎是花铁干和狄云。
裘千仞心中一动,将灵觉如触手般放开,朝四面八方伸延开去,当即觉出前方不远处有六团生命气息,其中五团均有不同程度的暗淡,却无衰竭之相,便知道谷内众人并无大恙,便干脆停下身来,隔着薄薄一层积雪,倾听起花铁干与狄云之间的谈话。
只听花铁干笑道:“好小子,你的内力倒是不错,可就靠着蛮力乱打,就能赢我么?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武林高手!”说罢便闻呼呼风响,还有兵刃相交的叮叮声,显见是两人动上了手。
裘千仞只是听了片刻,便即摇头。他五感如神,只闻动手时的风响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便能将二人的招数分辨清楚:
花铁干用得乃是中平枪法,招招阴狠夺命,颇为老辣;而狄云使的是一柄软刀,九成九便是那柄血刀,却是刀作剑使,偏偏用的还是左手,剑招本身的破绽亦多。此时对狄云而言,与其说与花铁干较量,不如说是插标卖首,只等对方随时夺去性命了。
他却不知道,花铁干方才与狄云空手过招,对其雄浑内力记忆犹新,颇为忌惮,在狄云挥刀乱砍之际,有时明明窥得破绽,却不敢冒进,反而采取守势,以稳扎稳打之法对敌。这才给了狄云喘息的机会。
可是即便这样,狄云已是数次经历险境。他之所以坚持到现在,除了来自花铁干的忌惮,还仗着乌蚕衣的防护,此衣荡回了花铁干刺中他身体的数枪。然而随着花铁干变幻招数,将短枪的刺击范围集中于其头脸手脚之处,他已是渐失抵抗之力,眼见便要重创当场。
花铁干见此心中暗喜,正欲一鼓作气,将狄云彻底毁于枪下,忽闻一道锐利风响,然后便觉手上一轻,那柄短枪连同持枪右臂,竟一起掉落在地上。
他愣了一瞬,鲜血猛然涌出,剧痛随之袭来,他大声惨呼,跌跌撞撞朝着远离峡谷的方向跑去,同时疾点右肩穴道,减缓鲜血流速——值此大变之际,他依旧心神不乱,觉察出危险来自峡谷,因此下意识远离此地。
花铁干奔逃之间,又是一道劲风袭至,令其周身彻底定住,然后扑身摔倒在雪地之上。
与此同时,峡谷口的积雪轰轰作响,裘千仞从中大步走出,然后接连带出五只车厢。
他匆忙卸下身上绳索,疾行至一人面前半蹲下身,倏然伸手执住那人纤纤细腕,小心运气过去,探查一番,皱眉道:“你逞什么强!就算有天大的事,还有你那些长辈呢,何至于你自断经脉?!”说着瞥了一眼旁边散坐的陆天舒、刘乘风和水岱,目中露出极度不满之色。
此人正是水笙。而裘千仞之所以现身,主要是感到水笙所属的那团气息突然产生剧烈抖动,似是要拼着自断经脉解开被封穴道。至于相救狄云,固然也是原因之一,却排在其次。
水笙呆愣愣地望着他,听到他劈头盖脸一番训斥,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带着哭声道:“你怎么才来!?一来还凶我!”说着双手捂面,肩膀微微颤动起来。
裘千仞僵了一下,轻声道:“我……我哪凶你了?我只是担心……反正都过去了,别哭了!”说罢站起身来,看向花铁干,眼中露出极度痛恶之色:竟敢让水姑娘这般委屈,我饶不了你!
他想至此处,再也按捺不下胸中怒意,挥手间又是一道锐劲袭去,将花铁干的左臂平平削断,与其右臂一起散落在雪地之上。然而断臂处却无多少鲜血流出。这是裘千仞施高妙内力,展截脉之法,将其两肩两臂上的血脉暂时禁锢,让其在短时间内不会失血而亡。
陆天舒、刘乘风、水岱三人本来见到裘千仞忽然出现,不禁大喜过望,又注意到出现于此地的五辆大车,更感欣然。他们知道其中必是食用之物。
但是裘千仞安慰水笙之后,忽然狠狠瞪视他们,这就让人莫名了。其他二老还在暗自琢磨其中缘故,刘乘风已是压下心中疑惑,高声道:
“裘大侠,还请你帮个忙,把我们几个人的穴道解开。”
裘千仞闻听刘乘风说话,不禁轻哼一声,不过也未拒绝他的请求,朝着三老挥袖一拂,劲力到处,三老只觉得周身舒泰畅快,当即便站起身来。
裘千仞又转向站在一旁呆呆发愣的狄云,呵斥道:“空有一身内力,招式上却一塌糊涂,无法与内力形成丁点配合,不然怎会连花铁干这厮都赢不了?!”
狄云醒过神来,笑道:“我能撑得裘大侠回来,已经算是……”他说至此处,手中血刀忽然撒手落地,身子亦软软瘫倒下去。裘千仞快速上前扶住他,查验一番,这才暗松一口气:好在只是脱力!
三老和水笙也忙赶至近前,紧张询问狄云的状况,裘千仞便道:“只是脱力罢了,内力消耗亦是太过。不过他体内的真气小循环已成,只要歇息片刻就不妨事了。”说罢将其放倒在雪地之上,又伸手按住他胸前膻中穴,输入一股暖融融的内气过去,助其恢复。
裘千仞将手放开,转向三老,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铁干一人怎能将你们这些人一起放倒?”
三老闻言,面现悲愤痛恨之色,均是低下头去,还是水笙含泪愤声道:“这个花老贼!他不是人!他是突施暗算,才将我们一起制住的!”说着便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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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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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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