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背上的重量,水野昴带着哭腔问道:“您为什么要追我?”
沐子坐起在他身上,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大喘了一会才反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跑?”
“本能啊........”
水野昴哭丧着脸,“您是不是忘了我是珍走族的,被警察驱逐追捕已经是家常菜便饭了,呃.........手铐硌得我肚子好疼,您能起来吗?”
沐子摇曳着支撑起来,但双腿依然在颤抖着。
水野昴随即也爬起,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追得到双目晕眩无法视物的地步,走了几步砰的一声撞在了树干上,转了几圈又倒在地上,这下真的是起不来了。
沐子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帮忙一起把水野昴抬到后座上,她隐隐地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但只觉是幻觉没有回头。
“坐好了吗,客人?”
司机瞥了她一眼缓缓上路,和蔼可亲地说道:“您的朋友还真是醉得厉害,是要送他回家吧,请问地址在哪?”
沐子愣了愣,犹豫着道:“中野警察署......”
司机笑容连同动作一同怔住,缓缓转过头,和沐子对视着,然后又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水野昴腕上的手铐,一下子紧张起来。
沐子察觉到车内有些沉重的氛围,笑着摆手道:“不是什么重刑犯啦。”
司机更加紧张了,面色惨白,看着前路打着方向盘一语不发。
到达目的地,将找的零钱通过车窗递给沐子后他便猛踩油门,拖起一道烟尘转眼消逝,颇有电影《的士速递》中主角丹尼尔的风范。
“虽然是个大叔.........”
沐子呆呆地目送着喃喃道,随即踹了装死的水野昴一脚。
走进警察署说明来意后,值班的警员放下杯面,带她去了拘留室,只见两三叠大小的、铺着榻榻米的房间排成一排,里面虽然狭长但很整洁,有一个小桌,衣物可以挂在白色的墙壁上,而尽头还有厕所、洗脸台以及窗。
“真好啊。”
沐子感叹道:“这里还管饭对吧,警官先生。”
警员目光奇怪地打量着她,警惕道:“这里内外可都过了晚饭的时间点,警视厅的话,应该有加餐的吧。”
沐子鄙夷道:“警视厅?那可是连监狱都不如的地方,死人都能被从盒子里拖出来干活,如果不信的话,您把我关到这里,然后替我去代班怎么样?”
水野昴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不由得插话道:“大姐大,你是不是搞错了,该进去的是我。”
沐子瞪着失足青年,“我可是请你吃了饭还付了计程车的费用,结果连这种事情的顺序你都要和我抢?”
水野昴瞪大眼睛,发现虽然完全不是这回事,他却无法反驳。
警员摇头无语地道:“就算看在同僚的情谊上,我们这里也满员了啊,现在与其说是抓人,不如说是想尽办法把里面的人赶出去。”
沐子脸上写满了困惑,“中野区的治安现在那么差了吗?”
警员摆摆手,“不,撇开那次的纵火案不谈,好得出奇,现在里面关的人大多都根本不是罪犯。”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脸颊上的创可贴,“现在的老人,为了吃牢饭都故意袭警了,他纠缠你要是不理会他的话,就拿出小刀。”
“也不是故意想伤害你,只是想留下罪证,甚至是自残,真是让人没有办法了,而且络绎不绝,吃住个三天还要赶出去换另外一批人来。”
警员一掌拍在额上,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另一只手提着一串房间钥匙碰撞得叮铃作响,经过时拘留室里的老人们都缩着,望出来的是紧张不安的眼神。
水野昴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有激烈的竞争,一时间张大口说不出任何话来。
沐子疑惑道:“不是可以领年金吗?”
警员闲聊着道:“年轻时就职的会社倒闭了就糟糕了,而且大多数普通职员的年金并没有那么高,勉强交了房租,也跟不上物价上涨的幅度,也就是老年破产危机。”
“去便利店只是偷饭团三明治的老人越来越多,可见就是糊口也是一件难事,不过没有饭团还有拘留所,反倒成了一条终南捷径。”
沐子想了想道:“说起来总务省去年公布的数据,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比例已经到28.9%了。”
“是啊。”
警员叹息一声,瞥向沐子道:“所以我也不好对他们说些什么,毕竟这也可能是我的未来,像您这样在警视厅里的骨干倒不需要担心养老。”
“不过我身为警察,要是也到了不得不在便利店偷东西来维持生活的一步,还不如留下遗书找个地方结束这一生算了。”
沐子吃惊地看着仿佛在说着随意之语的警员,水野昴在一旁也陷入了沉默。
“嗯,安藤、高司、铃奈。”
警员停下脚步,翻着登记册,随后拿起钥匙,“应该就是这几个房间了。”
忽地他往里面看了一眼,脸上升起些许歉意拍了下头顶,回头道:“我忘记了,早在一周前的时候这三个人就被放出去了,毕竟房位不够。”
“什么!?”
水野昴吃惊地扑到房门前,和房间里秃顶的老人尴尬互视着,很明显这不是他钟爱的主播。
警员拿拇指撇指了水野昴一下,对沐子说道:“恐怕也没有这家伙的位置,你要不再去去别的拘留所。”
沐子感觉要崩溃了,她可不想再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处跑,就为了给失足青年找个窝。
她看向水野昴,想了想取出万能钥匙道:“西久刑警收缴了觉醒剂,不过好像也没有追究你问题的打算,要不你我解开手铐,你干脆反省一下回家去吧。”
警员点点头,感到好笑地道:“没错,就地反省,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水野昴愤懑地扭身避开沐子,“大姐大你明明答应了我的!”
沐子也是有些恼火地将他抓住,按在地上强行将手铐解开,“别人早走了我有什么办法,这是不可抗力。”
将手铐放回包里,留下瘫坐在地上生无可恋的水野昴,沐子哼了一声和警员转身离去。
将她送至门口的时候,警员忽地问道:“明明生产力在不断提高,却依然有人吃不饱饭,现代社会真的供养不起平民大众吗?年轻时拼命工作、为国家奉献一生的我们年老时都会成为拖累吗?”
沐子看向她,不太明白警员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警员按了下帽檐,“失礼了,我只是觉得您的学历和视野比我高,或许能解答我的这种困惑,是我多言了。”
目视着转身离去的警员,沐子感觉心情莫名地难受,轻声回答道:“我也不明白,应该比我们想得要复杂吧,有什么更深处的原因吧,这种事情.....”
警员的脚步顿了顿,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身影隐在了闭上的门扉之后。
...............
白马走过川流不息的马路,手在衣袋里不停地扣响着打火机盖,也许是因为骨质传导,那清脆有节律的响声和路上的车笛以及轮胎声不相上下。
他在极近的低处仰头望着大楼,随后用手肘轻轻推开俱乐部的门,侧着身子,透过缝往里面瞥了一眼。
比起白天,晚上这里的人多上了不少,就像是在集会,他们以交错的身位停住,窃窃私语,身上披着墙白色的长袍。んτΤΡS://Www.sndswx.com/
白马松开手肘,使门自然合上。
他转头注意到向这边走来的一个穿着长袍的人,将其请进巷子里借了一下服装,随即将长袍附带的兜帽也戴上,再度推开门潜入俱乐部。
随着门在身后合上,一切的喧嚣也被隔在身后,俱乐部内安静无比,他也立即停住了叩动打火机盖的动作。
虽然是从夜中里走进来,白马的视野没有明亮反而是惨白了不少,这都要多亏俱乐部内怪异的装修风格。
数步之后,他的步伐便和人们相差无二,他挺拔的身高也在弓腰下矮了些,不再那么显眼,那锋芒毕露的气质亦是消失不见。
他从容地来到前台前,和其他人一样领了一杯茶,似乎并未引起眼镜男子的注意。
不过这漆黑的茶好像并不是用来喝的,其他人都是举杯沾了沾唇,目的是将双唇染黑。
白马余光瞥着前台桌面上所映出的那个脸色惨白、嘴唇乌黑,还戴着兜帽的男人,已经难以认出自己,反而真的像是某种新人类。
“那人........”
前面传来了谈话声,他缓缓靠近了一些,凝神竖耳听着。
“..........穿着的裙子的款式和我太太一模一样,当时我还惊异了一下,跟了上去,直到三越百货的门口,这时我便知道太太的衣服是在哪里买的了..........”
“然后呢?”
“我回家的时候,太太还对那件多出的裙子避而不谈,真是可悲啊.........所以我便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铲子........埋在了仓库的地下........”
白马瞳孔逐渐凝固。
“人吗?”
“怎么可能........是装衣服的盒子,已经发生的事情,再追悔不是很傻吗........”
“说的也是........”
白马没想到他们聊得不过是生活中一些无聊的小事,或许是在外面也认识,心里产生些许不快的同时将目光投到走过来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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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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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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