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莎公主号上的船员倒是顺从地将游轮降至低速,只见白色巡视艇宛若围着鲸鱼的舟鰤般在四周飞速转动,似乎是防止有人逼急之下跳水。
随着配有罗盘标识的蓝服蓝盔海保登船,无论是船员还是乘客的神色都明显紧张起来,海上保安厅的实力甚至超过一些小国海军,虽然船上有一些具备反抗能力的武备,但疯了才会和其硬碰硬。
现在只出现了一些小型巡视艇,但说不定远处就有pm级、甚至是pl级的中大型巡视船在待命,毕竟登船的为首一人摘了帽子,神色冷峻,职衔是海上保安监。
千代島的眉头皱起,当出现的是中谷治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千代島,我们见面的次数可不算少了。”
中古治脸庞一直是绷紧的状态,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潇洒的家伙,目光愤怒得宛若在喷火一般,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你知道在这海上看见你像是看见了什么吗?一坨又腥又臭的鸟粪,鸟粪都比你要好点。”
众人见千代島脸色难看,齐齐义愤填膺却又不敢上前地道:“你........你怎么敢这样对千代島大人说话!”
倒是千代島无言地压了压手,使得他们再度噤声。
“様?”中古治往地上呸了一口浓痰,用靴碾平在漂亮的甲板上,“去你吗的様!一群人模狗样的东西,和你们废话都是脏嘴。”
他大手一挥道:“给老子搜!”
保安士们如狼似虎地涌过众人两侧,那些看起来声势浩大的大佬连同他们的马仔都是躲在千代島的身后瑟瑟发抖而已。
千代島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中古治明显就是奔着他来的,而且寻他的茬也不是一回两回,以致于这种做派他都近乎于习惯了。
不过他往往棋高一着,就算对方在海上保安厅中算是厉害的,也只能一直跳脚。只是这次很明显是触底反弹,跳脚跳到天花板上了,虽然麻烦也有些犯忌讳,他已经在想着如何在事后敲打一下对方。
船员边喘边跑着扑到船长身侧,耳语了数句,船长神色一变,快步走向千代島,小男孩自然也跟了上去。蜀南文学
“千代島大人,那群海保是直奔冷库去了。”
千代島闻言惊得身子颤了一下,抬起的目光亦如同雷电,倒不是扫向中古治,而是扫向后方的一张张熟悉的脸,这其中定有人背叛了自己。
想必是想从他手中接管这收益巨大的生意,中古治也不过是其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不然时机不可能那么巧。
一张张脸上此刻都充斥了茫然、畏惧以及坦然,总之其中的关系就连他也感到驳杂,会做出这种事的人选很多,一时半会肯定猜不出来。
汗珠少有的从他额上渗出来,无论如何他得先把这关渡过去。
千代島的目光紧盯着船长,自己的人自然是最信得过,随后又转了转落到小男孩的身上眼睛一亮,他无意般地说道:“中牧,这是你的儿子?”
船长愣了下,不知道这种情况千代島大人怎么有心情关注这种事情,点了点头。
千代島微笑道:“既然你姓中牧,他也姓中牧,那便也是我千代島家的人。”
船长神色大喜,他可是再清楚不过千代島大人究竟有多么恐怖的权势和财富,能被他多看上一眼可都是庆幸,他连忙拍了拍孩子道:“快向千代島大人行礼,太郎。”
孩子并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懵懂,而是很端正快速地便行礼道:“千代島伯伯。”
船长吃了一惊,没想到太郎并未完全像他指示的那样打招呼,随即又有点惶恐地看向千代島大人。
但千代島却对这小孩子的心机不恶反喜,脸上浮现出讶异,他招招手将孩子招来,俯瞰着道:“叔叔想让你去做一件事,或许对一般的孩子而言很困难,但对于你应该很简单,太郎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男人神色僵住,这才意识到千代島是想利用太郎做些什么。
男孩仰头毫无惧意地道:“当然做得到。”
“很不错!”千代島赞赏道:“你还记得你经常跑动玩耍的那条走廊吗?那里有一道门,从门下去可以来到一个轰隆隆响的房间,你剪掉一根黄色的线,便可以使得风扇停下来。”
“然后爬过通风管道,便可以来到一个有点冷的大房间,墙壁上有枚按钮,将之按下去就可以了。”
男孩认真地听完了所有的话,转头看向他的船长父亲。
男人神色几度变化后,半蹲下去,扶着男孩的肩膀道:“太郎你还记得我之前讲的话吗?如果你想做船长的话,那前方便是大海,去吧。”
男孩顿时快跑着远去,尽管船员们还有乘客都被勒令不许乱动,但中古治也没在意一个小孩。
他冷笑着看着千代島道:“听说你改装了一个医疗室,不带我去看看吗?”
千代島瞥了中古治一眼,“中古治先生对于娜莎公主号上的事比我还清楚,还需要我带路吗?”
中古治冷哼一声就将他身形推得一偏向前走去,而千代島则是平静地理了理衣衫跟上,他目光有些冰冷地看着在各处检查、翻箱倒柜,甚至是破床砸舱的海保,但他脸上依然是喜怒不形于色。
中古治的确比千代島还要熟悉,这艘船早被他摸得熟透,甚至他知道有些人藏毒品、甚至是藏人的地方在哪,甲板之下一片安静,但那里此刻或许极为拥挤,旁边还恐怕持枪守着不少黑帮分子。
只是他没有时间去管,如果不除掉千代島这个毒瘤,这碧蓝之海上所长出的烂疮只会更迭而不会中断。
他这次要把千代島这个肮脏的混蛋一击毙命。
随着思绪的翻转以及靴子冷冷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他很快推开一个个装模作样似乎在打扫忙碌实则是拖延的船员,最后他不耐烦地将枪掏出来,顿时路上干净了许多。
他摸索着舱壁,分辨着线人所留下的暗号,最终在一扇白色门户边发现了很不起眼的红色海鸥符号,他退开一步没有回头,只是朝身后的属下们挥了挥手。
便很快一名海保提着一件破门锤,挥动数下狠狠在门上撞击出来砰砰响声,只是有些闷沉,“轰”地一下破开后,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人头破血流地飞倒在地上。
中古治厌烦地瞥了这些烦来烦去的苍蝇一眼,路过时狠狠朝着他肚皮就是一脚,顿时皮衣男子呕出一挂白沫,痛得弓起了身子。
千代島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表,问道:“中古治先生,你做的是不是太过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玩这些把戏有意思吗?”
中古治径直一枪在皮衣男子头侧的舱壁上射出一个弹眼,吓得刚才还在吐沫的皮衣男子爬窜起来就跑,不过海保们可不会客气,几棍将之轮倒到地上哀嚎起来。
一番杀鸡儆猴之后,虽然千代島依然不以为意,但他身后的大佬却被中古治坚决的姿态吓到了很多,纷纷收敛起手下,做好了“弃船而逃”、摆脱关系的准备。
于是接下来顺畅多了,不曾再频频出现刚刚的那种勇士。
顺着指引到达目标,中古治掀开白帐,所见的地方洁净而明亮,似乎是护士、医生的人来来往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千代島在海上开了一家医院。
中古治神色愈发阴沉,由于血液因为激动而加速,他无论是手上还是额头上都是虬筋毕露,他狠狠扯下一张张病床之前的床帘,却只见到一张张崭新白亮的床单。
这和他预想中的情形大不一样,明明他还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恼怒地直抓起千代島的衣领吼道:“人呢!”
千代島很是平静,“你在说些什么?”
中古治狠狠地抬起手,想要给他一拳,但还是忍住了,“被装傻了,谁不知道你那器官大王的称号!究竟多少人死在了你手里,你心里比我有数!”
“是吗?”千代島满脸困惑纯良,“我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中古治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脚踹在病床的支腿上,吓得周围的护士一声声尖叫,病床也塌了下去。
千代島撇了撇目光,“你这应该不算搜查吧,中古治先生,明目张胆地损害守法公民的个人财产。”
中古治拿手指着他,气得手指发抖,属下以为他要动手,连忙上前拦住他,小声提醒道,“别这样,老大,打人又要受处分了。”
中古治狠狠扭了扭肩甩开属下,从衣内侧掏出一个瘪旧的钱包,将里面的几张纸钞尽数抽出来用杯子压在桌面上。
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向那些护士医生问道:“他们是什么身份,有执照吗?”
那些大佬却是找到了一点话头,似乎被他逗乐地看向那赔的钱道:“中古治警官,您那几千円可就能修个床腿,但您那雄武一脚可把千代島大人的整张床都给踢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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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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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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