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血管都因愤怒而凸露了起来,脸色也红至夜色都遮掩不住的地步,“你们高高在上,要什么都唾手可得,经历过饿到什么都肯做的日子吗?知道头被别人踩在脚底下还要惶恐的心情吗?那是野狗,不,狗都不如,狗还有人赏口剩饭吃,人要咬牙拼了命地才能换来怜悯。”
“遇到困难,想不开了就要寻死,什么困难比得上我过来的那些日子?什么失去比我不断在失去,麻木到无法痛哭出声的失去更多!你们这些人再落也落不到我们的谷底,即便落到谷底了,好歹可以说自己什么都拥有过,什么都享受过,但老子可什么都没有享受过!甚至这辈子用尽全力都享受不到你们根本不曾在意的生活!”
伊尊本想说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但思索后还是没在这个时候出口。
“给我起来!”修一把将露央沙从地上抓起来,“现在没时间给你伤春悲秋!”
他压抑着声音,凑近脸庞瞪红了眼睛道:“想哭什么便哭出来,想发泄什么便发泄出来。但有仇便报,这是原则,不然哪个贱人都敢上来踩你一脚。”
“我明白了。”
修有些诧异地盯着她,没想到露央沙竟然接受得这么快,并没做任何反驳。
“你真的想通了?”
“所以能把我的肩膀松开了吗?”
修狐疑地打量了她数眼,目光下落脸色不由得有些尴尬,他攥住露央沙双肩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手指也紧陷进去,应该会痛到不行,亏她能这样不动声色。他退开一步。
露央沙理了理衣服站起来,目光在那些高中生身上扫过,“有什么事情,回旅馆再说吧。”
............
敲门声响起。
“请进吧。”
修拉开纸门,只见露央沙拿着冰袋敷着脸、正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也没朝这边看上一眼。他抹了下鼻子,倚在门边咳嗽一声,“之前不好意思,下手有些重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露央沙瞥了他一眼,跪坐到褐色方桌边的坐垫上,“事出有因,我不会记仇的。”
“那就好。”
修舒了口气,乐呵呵地走进去,就势要在露央沙对面的坐垫上盘腿坐下。露央沙却抬眸道:“那是沐子的位置。”
“我觉得她用不上。”
他尴尬地嘟哝着,若无其事地转了一圈,借机四顾,但这小房间里只有两个坐垫,“那我该坐哪?”
“那里怎么样?”露央沙指了下天花板上的牵牛花型吊灯。
“你当我是猴吗!?”修气得喘了口气,“所以叫我来有什么事?”
“不止你。”
随着露央沙的话音落下,伊尊也尴尬地出现在门边,走进来将纸门合上。说实话,现在前面的这两个人他都不想靠近,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露央沙忽地开口道:“来共享下推断吧,虽然不到结案我很少这样做。将没证实的推论讲出,很多时候只是鲁莽之举。”
见她又专注到了调查上,修盘腿随便找了个地坐下了,振奋道:“但我们现在又没有方向,先试试看也不是坏事。”
“从后往前说吧,跟着那些高中生离开学校后,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但我意识到只是绕过了山脚,直线距离并没有多远。而在那些高中生冲浪的海滩,旁边不远处便是仓幸高中所在的山崖。”
伊尊感觉事情愈发不妙,但瞥着修那轻松的神情,他似乎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之前井守不是带我们参观了下学校,以及那个升学班的教室吗,我在窗边看了一下,但视野大半都被那探向大海的崖尖给挡住,只能看到远处的海面。”
露央沙顿了顿,“我意识到那些高中生带我们来到的海滩右侧正是被崖尖所遮住的地方,所以对那里有什么产生了好奇,毕竟我们之前便下过决心,即便将全岛翻遍也要找出蛛丝马迹。”
修终于清楚她要说什么,尴尬得脸颊抽动,额上淌下冷汗,“但你之前以那样一副表情看着礁石滩,难道你之前便从学生口中听到了坊剛死在那?”
露央沙瞥了他一眼,“不是从学生口中,而是桜谷医生在和老校长进行交谈之时。当时桜谷对于仓幸高中用了事发地一词,那时我便产生了困惑,难道是说是坊剛老师在学校内自杀的。但是高中部一直用的是那个教室,并未更换,而且里面也没有任何的纪念性物品。”
“于是我便猜测桜谷指的事发地是指那一块地方,很有可能是那个崖尖,可以俯瞰到底部被海浪冲击着的礁石滩的崖尖。兴许坊剛最终便是低头凝视着这片礁石滩,然后垂身坠落让其带走了生命。”
汗珠落到榻榻米上,修吞了口唾液起身道:“我想起我屋里还有水正在烧。”
但露央沙却盯向他,“我还没有说完。”
修默默地又坐下去。
“坊剛的确死在那,回来的路上无论是你们还是那些高中生都证实了,但这样就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们之前一直认为坊剛的死与武岡早织有关,也就是他杀。”
“但是在那个开旷的地方,杀人很难。除了升学班大教室的窗户,也有不少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崖尖,凶手像这样做,便一定要冒被目击的风险。”
“当然我们可以猜测,凶手是在放学后,亦或是其他学校空旷的时间段,将坊剛约到了那里,在打斗中亦或是出猝起不意地将其推了下去。但是,别忘了早织是个怎样的人,就连公寓里中牟的窃听录音都没有抓到她的任何把柄,她下手时一定会排除一切意外因素,直至条件完备。”
修发觉她并不是想秋后算账,也沉下心来思索道:“的确,在沐子的事上亦是如此。接受警方调查时,前台的护士证实她说要去林边散心,很难想象凶手在行凶前会通报自己行踪。她也没有遮掩手臂上的抓痕,以及清理沐子指甲下自己的皮肤组织,而是以止血时沐子挣扎的借口掩盖。”
“虽然不知道沐子去时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将早织逼到了绝境,无论早织是凶手还是不是凶手,其都必须将沐子送回医院,而沐子无论是死是活,对其都是极其不利。为什么她要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对沐子动手,我想东京那边对早织有所怀疑的部分刑警一定想得头破血流。”
“但如果沐子是想逼早织自首,亦或是等同意义下的其他行为...........”修看向露央沙,话音顿了顿,“就像是她对綾藤做的那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忽地有些激动起来,“沐子并没有输,输的是早织才对!”
“不啊,Cedric桑........”伊尊叹了口气,却将没说的话吞回肚中。
露央沙亦是摇了摇头,“不,她输了,确实无疑地输给了早织。那家伙看起来很勇敢坚强,但一直没有多少觉悟,遇到超出计划之外的事,便会无计可施,明明是优势,却会徘徊进内心的绝路。”
她双眸冷冽,“我甚至都能想象到那晚的情景,早织那个恶魔是怎样从她的绝路爬出一线生机,对她用了怎样的字眼使她动摇。”
“沐子是自杀的,就和坊剛一样。我们要做的,从来不是谋杀调查,而是自杀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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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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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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