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俊和骆秉章二人,眼睛瞪得大大的。
全神贯注地望着眼前的日本天皇和幕府大将军德川家齐。
以亲身经历的方式,见证着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这可是开疆拓土的第1步呀。
足以能让自己被载入史册的。
眼下大清国内,,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对自己翘首以盼。
盼望着自己能够带回吐气扬眉的那封租借诏书——《东京条约》。
看着日本天皇和德川家齐二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诏书上,重重的按下国玺印章。
骆秉章和郭文俊二人对视一眼。
明明心里头已经忍不住的,几乎快要狂跳出来。
可脸上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还摆出一副温和的笑脸,宽慰着对面的日本天皇和大将军德川家齐,笑眯眯说道:
“两位也不必太过忧心嘛,我们大清国作为宗主之国,又不是让你们割让领土,只不过是租借而已。
更何况,租借的这几个地方,我们会建起全新租界。严格约束,在租界上驻扎的将士。
而且两国通商,我大清的一系列优质商品,日本国臣民也可以非常方便地买到。
从生活角度上来讲,可以大大的有利于日本国臣民的生活用度。这是双方共赢的一件好事。你们也不必过于极端敏感。”
日本天皇早已被幕府给架空成了一个傀儡。
虽然穿着正式的礼服冕旒。
但是说句不客气的话,这样的天皇早已成为了日本国的吉祥物一般存在。
说白了就是个傀儡。
幕府大将军让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果不其然。
日本天皇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将军德川家齐的脸色,在征得其点头首肯以后,才尴尬的讪讪点头笑了笑,以表示自己毫无异议。
而站在一旁的德川家齐,则是阴着一张脸。
这种事情不承认也得捏着鼻子承认。
没办法呀。
形势不比人强。
心中就算是有种种不甘,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一脸凝重地收好国玺印章,大将军德川家齐郑重的望着面前的郭文俊和骆秉章二人,感慨的请求说道:
“条约已成,还望二位严格约束租界的驻军,莫要让他们随意骚扰百姓才是。
某德川家齐,在此拜谢二位了。”
骆秉章和郭文俊二人,相视一笑,连忙宽慰着他说道:
“大将军,请放心,既然是大将军所请,我等说什么也要给个面子。
一定回去严格约束军中士卒,还当地百姓一片清明,亦成全两国邦交友好。”
哼哼。
狗屁的两国邦交友好。
大将军德川家齐在心中,不由暗骂。
你们大清仗势欺人,所谓的租借99年,和割让领土又有什么区别?
更可怒的是,眼下的日本国土上。
这些个各地诸侯依旧未能够意识到,如今的大和民族已经到了非常艰难的时刻了。
就连这个日本天皇。
也不甘心做区区的一个傀儡。
近期以来是三番五次的派人暗中接触大清使臣。
其心中用意,已经不言自明。
是个瞎子都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可再多的不甘和苦恼。
也只能在心里慢慢憋着。
甚至在脸上,德川家齐还要强行欢笑的。一脸讨好看向两位,笑眯眯说道:
“两位皆是汉人精英,为大清奔波已久,想必已经很劳累困乏了。
不如今夜,由本大将军做东,好好的犒劳一番两位大人?”
骆炳章正准备答应。
忽然身边一个小书童,慌慌张张的高声大喊着跑来。
一边快步奔跑,一边挥舞着右手大声呼喊着骆炳章的名号。
骆秉章不由迟疑地看着这个小书童。
向来这个小书童,性格在自己的多年调教之下,已经变得非常沉稳。
怎么今个儿……
这么没规没矩的。
骆秉章眉头微微皱起,身边的郭文俊也用胳膊肘子轻轻碰了碰他,一脸凝重的说道:
“会不会是……如今的朝堂之中又出了什么变故?”
捋着自己的下巴短胡须,骆秉章也深有此感。
若不是朝堂之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自家身边这个稳重的小书童,断然不会如此没大没小,毫无规矩。
可如今朝堂之中最大的变化。
莫过于以前的太子奕纬,已经成功的继位称帝了。
莫非……
两人想都不敢想。
若真是新皇帝奕纬出了个什么意外?
那么海外的所有经营,都极有可能化为一堆泡影。
这是众多奔波在海外的大臣所不能容忍的。
毕竟以道光皇帝那朝令夕改犹豫反复的性格。
若是让他重新执掌朝柄,极有可能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乱子。
一想到这。
骆秉章立即毫不犹豫地婉拒了大将军德川家齐的宴请。
快步的奔向自己书童。
紧张而又有些心惊胆战的急声问道:
“你个傻小子,大呼小叫做什么?
莫非是京城里出了什么变故?”
长距离的快速奔跑和高声慌喊,让这个书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大口大口的吐着喘着气说道:
“先生……先生……夫人来了,夫人从海参威港口,一路坐船来到了这里。
说是要看望先生,就在东京的江心楼那边,说什么也要等先生前去相会。”
……
听到这个消息的骆秉章,不由的一阵绝倒。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简直让人虚惊一场。
原来是自己家乡的夫人,千里迢迢的跑到日本来找自己了。
想起这个夫人。
骆秉章也是感慨莫名,毕竟这个时候的人,成婚都比较早。
一般十四五岁就完婚,甚至是生子了。
而自己从一个区区举人。
被火速提拔到留学生领队,派遣到日本留学。
如今离开京城,已经一年有余。
而离开家乡,时间也是比较久了的。
自己的这个妻子,难免会格外的思念自己。
只不过千里迢迢的来到日本与自己相会。
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身边的郭文俊也是呵呵大笑,在一旁玩味的打趣说道:
“骆兄真是好福气啊,家中娇妻,不远千里前来相会。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在老两口一见面,那还不得……
简直羡煞旁人啊……”
骆秉章苦恼的耸了耸肩膀,讪讪的苦笑:
“郭兄快别打趣我了,我的这个发妻,印象中还是比较内敛的,也不怎么爱说话,生性胆小怕事。
实在想不到,怎么敢千里迢迢的跑到日本来找我?
这漫漫千里长路,万一要出点个什么意外,可让我如何是好?
回到家乡又如何面对孩子们,和他们说这件事呢?”
郭文俊仰天大笑,手指着骆秉章,笑得前俯后仰,颇有一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骆兄真是想多了,你自己的妻子难道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久居中土的人,更何况是个良家女子。
要不没那个胆子,就算有的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勇气,有了勇气也不一定有那个实力和社会阅历。
从湖南到京城,从京城到东北海参威港口,在坐船漫漫数百里到达日本。
其中路程何止千里?
自然不是个寻常女子能够做到的。
说到这件事情啊。
骆兄还得感谢一下新皇陛下,眼下的万岁爷,虽然说刚刚登基。
就连自己的登基大典也没来得及举行。
可心里头一直挂念着这些远在海外奔波的心腹臣子。
我来之前,万岁爷还一直和我念叨着这个事情。
说是要亲自下旨,接嫂夫人从湖南到日本与骆兄会合。
所有的开支用度都由朝廷负责。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眼前的骆秉章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眶不禁微微湿润。
在东京这一一带,虽说每日居住在留学生公馆。
日本婆娘倒也接触过不少。
可说什么也没有家乡的韵味。
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如今猛的听见皇帝这般贴心的让他们夫妻会合。
一时间不由热泪盈眶。
毕竟这个时代,写信效率实在是太太太太慢了。
那个魂牵梦绕的家乡,,实在让自己牵挂不已。
家乡的老父头发是否两鬓斑白?
发妻对自己又是何等思念?
家中的幼子,是否还像印象中那般乖巧?读书写字有没有调皮捣蛋?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无比牵挂。
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的书生形象。
骑着一辆朝廷赏赐的自行车,飞快地便踩向了东京江心楼的方向。
江心楼。
位处于东京的一片景观湖。
湖边有一条长长的浮桥,直接通向那座岛中心的江心楼。
而岛中心的这座江心楼,呈塔楼状。
此时天空已经微微扬起了蒙蒙细雨,天色逐渐昏暗了起来。
江心楼栏杆面前。
赫然站立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浑身上下穿着精致的旗装。
打着一杆江南油纸伞,静静的等候在栏杆面前。
左手捧着一捆花束。
望着伞尖缓缓滴落的雨滴,骆秉章妻子潘氏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楼自江心起,花从掌上春。
独听今夜雨,为等去年人……”
走过浮桥的骆秉章,一边抚掌大笑,一边高兴的说道:
“年余不见,想不到夫人律诗一道,更显精进不少,真是可喜可贺。
好一句:楼自江心起,花从掌上春。
好一句:独听今夜雨,为等去年人……
4句对仗工整,连贯成趣,倒也读着摇曳生姿。”
(翻遍了《全清诗》,实在没找到骆秉章妻子的诗词,只好临时自己凑一首了。)
骆秉章妻子潘氏,娇羞的扭捏着,低下头说道:
“一年有余不见,夫君倒也显得更加英气逼人,倒也想煞奴家了。”
满脸堆笑地骆秉章,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妻子潘氏。
些许是很久没见了,一时间倒也摁耐不住。
伸过头去便想亲一亲她。
羞的妻子潘氏连忙向后缩了缩身子,害羞的连忙说道:
“你姐,你姐……”
骆秉章看自己妻子这般极具情趣,不由笑的眉飞色舞:
“当然是我来解啦……
这种事哪用着你们女人动手?”
说完便要伸手去解自己妻子脖颈之间的旗装布纽扣。
却听的身边一声咳咳咳的厉喝。
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姐姐骆氏,领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在一旁怒气冲冲的望着自己。
自己的那个小儿子还一脸调皮的,用食指刮了刮自己脸蛋,玩味说道:
“爹爹羞羞,爹爹羞羞……”
就在这一刹那间。
羞愤和尴尬,齐乎乎的浮现在了骆秉章自己的脸上。
他压根就想不到。
自己的一大家子竟然齐刷刷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丫的。
真是好家伙。
这个刚登基的新皇帝奕纬,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二话不说便把自己一大家子全给运到了日本来。
刨去自己那年迈的老父老母,以及在湖南之中病故的姐夫。
剩下的一大家子全到齐了。
就为了让自己一家人能够在这异国他乡团聚。
想来一定也费了,很大的周章和辗转。
有些尴尬的讪讪的笑了笑,骆秉章轻轻松开妻子潘氏。
颇难为情的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一大家子,强作欢笑的说道:
“唉呀,你们怎么全都过来了?
千里奔波,想来很是辛苦吧?”
骆秉章的幼子,调皮的欢笑说道:
“多谢父亲挂念,虽说一路颠簸,但朝廷里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我们一大家子倒也没吃什么苦,反而增加了不少见识和阅历。
父亲不是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儿子就是这么做的。
尤其是儿子到京城的时候,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在说。
说父亲经略日本,就是为了让这个蕞尔小国低头认错。
这可是宣扬国威的大好事。
京城里所有百姓都在说,您是民族英雄呢。
可让孩儿长了脸!”
亲昵的捏着自己幼子的脸蛋,骆秉章笑的嘴巴都快裂到了耳后根。
伸出双臂高高的将儿子抛向了空中,大笑着说到:
“好不容易来一趟,父亲带你去见一个朋友,他和为父通力合作,才成功的让日本低头,并且签下了《东京条约》。
这个大英雄,你也需得去见一见。”
一边说着。
骆秉章一边接住空中落下的幼子,情难自禁之下。
又再次将这个幼子,高兴的抛向空中。
自己父子之间的欢乐,就是通过这种愉快的互动和亲昵,感情才能够更加醇厚和深重。
眼见自己丈夫把儿子在空中抛来抛去。
妻子潘氏终究有些不乐意了,有些愤怒的朝着丈夫瞪了瞪眼。,娇嗔的说道:
“夫君,小心把孩子摔着……”
听着妻子潘氏在身后呼喊,骆秉章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你说啥?”
砰的一声巨响。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有些茫然的回过头,骆秉章才发现自己这一次,因为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妻子。
而忘了接住空中落下的幼子,顿时让这个倒霉孩子摔的鼻青脸肿。
所幸中国制造质量也不错。
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面部青肿。
看着全家投来的怒火眼神。
骆秉章下意识的便想起了郭文俊,这家伙不但圣贤书读得好,平时还很注意学习医书。
(进则为相,退则为医,古代有些读书人都有这种习惯,)
些许寻常的跌打损伤,想来找他准是没错。
刚刚写好了发往大清京城的奏报,郭文俊正准备歇下了。
忽然听到门外一声高喊:
“郭兄……开门啊!
我是骆秉章,我携幼子前来看你了(求医)……”
揉着惺忪的眼睛,郭文俊披上衣袍,有些懒洋洋的揭开被褥,隔着房门大声说道:
“来就来嘛,还带什么水果呀?真是见外。
不过……柚子(幼子)这个东西我最爱吃了。”
只是刚刚一打开门。
郭文俊便傻了眼。
只见骆秉章一脸焦急地搂着,脸部摔得青肿的小儿子。
一脸期盼的望着他。
郭文俊一脸长叹:
“你这个柚子,怕是味道不怎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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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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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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