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纬若有所思,迟疑着说道:“博尔济古特……后面是啥?”
博尔济吉特·鄂勒哲依忒木尔额尔克巴拜。尴尬的笑了笑:“大阿哥唤我博尔济古特即可。”
名字太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是新结交的朋友报上全名,通常会让对方一脸懵逼。
奕纬点点头,神情凝重:“博尔济古特,你老这么在街头上靠行骗来挣取老母的医药费,也不是个法子。
要是你老母得知,自家医药费竟然是靠儿子,坑蒙拐骗得来,怕是这病也治得不安心吧?”
博尔济古特尴尬的半跪在大阿哥奕纬跟前,一脸诚恳:
“大阿哥教训的是,只不过家母病情严重,实在耽搁拖延不得,某只好出此下策……平心而论,实在有愧祖宗。”
轻轻蹙了蹙眉头,奕纬长呼一口气:“某身边正缺一个跑腿的,尔有意乎?”
博尔济古特,微微一愣。
若是能够跟随大阿哥身边办事。
那简直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怎么说也是许多八旗子弟盼都盼不来的差事,这也意味着自己身入体制,可以过上端铁饭碗的日子了。
更何况眼下的大阿哥奕纬,已经成了道光皇帝膝下的唯一一个皇子。
只要不出太多意外。
将来的大清皇位就是他的了,甚至不远的将来,只怕是一个从龙之功,是少不了的。
一想到这博尔济古特便激动的心情澎湃。
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奕纬的面前。
大声坚定的说道:
“愿听大阿哥差遣,刀山火海,无有不从……”
看着大阿哥奕纬,客气地将博尔济古特轻轻托起。
身为骑射师父的桂明有些不悦的哼了口气:
“大阿哥如果是缺少使唤的人手,整个京城头有的是侍卫。
又何须选用这种坑蒙拐骗有污点的人?!”
奕纬呵呵一笑,坦然的说道:
“师傅误会了,也不是所有的事都适合侍卫干的。
你看皇城脚下的这些个侍卫,哪个不是王中大臣的子弟。
这些人一个个眼高于顶,有些脏活累活,他们自然是不屑于去干的。
博尔济古特不但是八旗子弟,更是常年在民间市井之中,打滚摸爬。
对于这市井之间的事多有精通,有时候让他办些事情,说不定能够起到一些料想不到的意外效果。”
原来,这个手持长刀的,竟然是大阿哥奕纬的骑射师傅桂明……
博尔济古特暗自捏了一把汗。
幸亏没把这家伙得罪的太狠了。
只是听着大阿哥奕纬口口声声说要办一些事情。
博尔济古特便心中来了兴趣。
如果能把大哥奕纬口中说的这些事情办漂亮了。
说不定就可以作为投名状,正式在大哥奕纬手底下混个差事。
即便做不成侍卫,只要能够在大阿哥奕纬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将来这位爷一旦登基,君临天下之时。
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
一想到这。
博尔济古特便有些上心的谦逊问道:“大哥尽管放心,事情包在在下身上,准没错……
只是……不知大阿哥想让小的办什么事情?”
奕纬含笑的深深看了一眼,眼前极为热切的博尔吉古特。
一字一句的谈吐说道:
“也不是让你办什么多难的事,这样吧,你把京城周边各县的养鸡卖蛋,养殖户全召集起来……
本阿哥有皇商的名额要给他……当然啦,我希望这些养殖户一定要懂事懂规矩。”
原来是招募皇商。
还以为多大个事儿。
博尔济古特心中了然。
很显然这是个肥差。
替大阿哥招募皇商,这些个养殖户,那还不得明里暗里给自己塞银子?
极尽巴结讨好之能?
到那时,给老母治病的钱,那还不得哗哗哗的自己跑到腰包里来。
一想到这。
博尔济古特高兴的直接把自己胸脯拍得咚咚直响。
自信满满的开始打起了包票:“大阿哥你就放心吧,此事包在我身上。
最晚明天,,啊不……今个儿下午,小的这就帮你召集京城周边这些养殖户。”
下午?
听着这话,大阿哥奕纬不由的微微开始担忧起来。
眼前的这个博尔济古特的这家伙该不会是满嘴放嘴炮吧?
自己最讨厌这种满嘴跑火车说话不靠谱的人。
当然这个时候的大清帝国还没有火车。
……
极为擅长察言观色的博尔济古特,偷偷的瞄了一眼大阿哥奕纬。
见他起了疑惑神情。
顿时便猜到了缘由。
此时已是早上9点多的样子。
一个人就算是骑着马儿,也不可能在下午之前,跑遍京城所有的附近大小县城。
更不要说召集各地的养殖户。
考虑到这些因素和客观条件,博尔济古特心中一动。
看来自己必须得立刻打消掉奕纬心中的所有疑问。
顿时便笑呵呵的说道:
“大阿哥或许不知,小的我在这京城周边朋友遍布。
只要我言语一声,便可以叫上许多人手,下午之前,把周边县城的养殖户都请过来。
给大阿哥您统一过目筛选。”
……
原来如此。
哪个街溜子在市井之中,还没个三五成群的酒肉朋友呢。
心中念及此处,大阿哥奕纬满意的点了点头。
欢快的说道:“那好,下午日落时分,爷我在此等你,你若是敢放我鸽子,后果你是知道的。”
一听这话,不软不硬之中分明带着些许威胁之意。
博尔济古特扑通一声的便跪在了奕纬面前,满脸真诚信誓旦旦的说道:
“今日既然投了大阿哥门下,生是大阿哥的人,死是大阿哥的鬼。
大阿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是要放在心上,当做头等大事来办的。
又岂敢放大阿哥的鸽子!?”
……
满意的点了点头,奕纬望着博尔济古特远去的背影。
心中不由长呼一口气。
总算把这养鸡下蛋的这件破事给安排了下去。
左右便宜老子道光皇帝也没有逼自己太紧。
自己可以趁这个功夫,好好在民间走一走。
了解一下事实上的大清,是何等状况。
是否和电视上的清宫剧里那般令人向往。
还没抬起脚准备走,却见的自己的骑射师傅桂明在身边,一旁冷哼起来。
满脸的不屑意味溢于言表。
奕纬不由得尴尬,一声苦笑。
像自己师傅桂明这样的王公大臣子弟。
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的。
这些人从皇宫大内侍卫开始做起,常年在皇帝跟前行走。
可谓是拉足了存在感,镀的一层好金。
有清以来。
从皇宫侍卫做到位极人臣的并不在少数。
明珠,索额图,鳌拜,和珅之流。
便是其中典范。
这些成功范例让这些王公子弟,一个个神往不已。
不过渐渐的也养成了眼高于顶的虚夸之风。
渐渐变得不务实事……
像干这种脏活累活,自然是满肚子的不屑。
奕纬当然明白自己师傅为什么鼻孔出气,冷哼连连。
自然是因为自己出身高贵。
对于出身蒙古族的八旗子弟,博尔济古特。
靠着坑蒙拐骗牟取钱财。
自然是百般看不上眼。
尤其是自己打算对他进行招揽,收为己用,更是满肚子的意见。
……
尴尬了好一阵,奕纬尝试着安慰一下自己师傅的这玻璃心:
“不过是让他干一些粗活罢了,师傅又何必介意?”んτΤΡS://Www.sndswx.com/
桂明嘿嘿冷笑,心中早已盛怒已极。
尤其是自己这个徒儿,招揽就招揽了吧,竟然还尝试着要说服自己。
这让自己如何能接受?
更何况将来这个徒儿要是走了歪路。
道光皇帝一旦怪罪下来,自己的这个师傅也逃脱不了任何关系。
往小了说,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过是少不了的。
自然对于他这种辩解的话语毫不认同,一点面子也没打算给奕纬留:
“蜀国名相诸葛亮有云:亲君子,远小人,难道阿哥你都忘了吗?
像这种坑蒙拐骗劣迹斑斑的市井街溜子,又如何,足堪重用?”
奕纬顿时一阵无语:“师傅听说过汉初三杰陈平吗?”
一听这话。
桂明更是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怒不可遏的批评道:
“大阿哥岂可拿陈平说事?陈平生于乱世,可如今我大清正处于太平盛世。
就好比汉末三国时期曹操唯才是举,不论名声品德。
可乱世的那一套用人法则,又岂能与太平盛世年间相提并论?
大阿哥饱读圣贤书,这么些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得得得。
看来这位师傅不但骑射功夫了得,嘴上功夫也一点不差呀。
奕纬顿时便被呛得一阵无语。
心中不由的思维发散起来。
师傅啊,师傅。
难道你不知我大清帝国其实早已到了日暮西山的阶段。
从嘉庆道光时期开始,整个大清便出现了这样那样的种种乱象。
这足以说明这个帝国已经到了晚期。
而且还是江山日暮,无力回天的那种。
此时选拔人才和用人,若是再恪守成规陋俗,又岂能治得了这个江河日下的国家?
此时此刻。
奕纬不由得不由自主想起了一首诗,情不自禁的便脱口而出:
九州风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
桂明微微侧目,虽说自己是大阿哥奕纬的骑射师父。
可并不代表自己是那种不读圣贤书的粗汉子。
恰恰相反,由于从小熟读各种兵书战策的缘故。
桂明其实文化功底一点不弱。
顿时便对奕纬脱口而出的这首诗极感兴趣。
开始喃喃自语的复念了起来。
捏了捏下巴的短胡须,赞叹不已: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好诗好诗,真是好诗……”
想不到以往顽劣不堪的大阿哥奕纬,竟然能够脱口而出的写出这么好的诗句。
倒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就在桂明沉浸在这首好诗的意境之中。
身边一个30左右的年轻人,一身儒衫,也走过来连连鼓掌。
一边鼓掌一边惊叹道: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真是好诗……
在下走遍大江南北,向来奉行以诗会友,想不到竟然在京城能够遇见这般精通诗文的人,实在是不虚此行啊。
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奕纬尴尬地呵呵一笑,简单的报了个名字,立即反问:
“在下奕纬,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30出头的书生,微微一惊。
想不到眼前的年轻兄台竟然是道光皇帝的长子,传闻中顽劣不堪的大阿哥奕纬。
想不到这位爷竟然能够写出这么出色的诗。
羞愧不堪的连连敬佩说道:
“在下龚自珍,见过大阿哥。”
啥?
龚自珍?
奕纬差点吓的一个跌倒在地。
这叫什么鬼?
刚刚剽窃了龚自珍的一首诗。,紧接着便遇上了当事人本人。
这还真是李鬼遇上了李逵。
不过想了想,便心中释然。
此时的龚自珍还没有写出这一首诗。
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好尴尬的客套了两句。
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开,以免尴尬。
谁知眼前的龚自珍却不依不饶的缠上了自己一般。
说什么也要拉着自己上酒馆好好唠唠。
本来说什么也不愿意答应的奕纬,一听要上酒馆,顿时便眼前一亮。
自己在圆明园住的这些天以来。
尤其是自穿越以来。
就没吃过几顿像样的饭。
简直可以说的上是穿越大军之中最惨的一员。
众多穿越者之中,尤其是穿越成皇子尊贵身份的。
想来没有自己这般惨的吧?
一听龚自珍提议要上酒馆好好唠一唠。
奕纬便非常期待激动的搓了搓双手。
上酒馆。
意味着就可以多多少少吃些好酒好菜了。
旁的不说。
至少好酒好肉总会有吧。
自己穿越以来,躲在这圆明园之中,天天就像是老和尚吃斋一般,嘴里没滋没味的。
往往一个烧饼一个鸡蛋就是一顿饭。
再这么下去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要饿成那个便宜老子道光皇帝一般,饿成了瘦猴。
将来挂在大清十二帝画像之中,也是一眼就能认出。
格外的扎眼。
那个瘦的像猴子一般的,就是某某某皇帝。
……
师徒二人随着龚自珍走入了一家酒馆。
刚一入座,只见眼前的龚自珍便开始口若悬河。
滔滔不绝的谈起了自己对诗文的理解。
说的奕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虽说自己前世也曾玩过一些诗词,但一个外卖员显然涉入不深。
自己的师父桂明倒也是精通此道。
可在龚自珍面前,那点水平依然不够看的。
刚开始还能和龚自珍有来有回的交流几句。
随着话题的越加深入。
桂明就越来越插不上嘴了。
……
从大中午,一直聊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左右。
眼前的这个龚自珍,聊得越来越起劲。
可唠了半天,就愣是没有要点菜的意思。
奕纬看了看了。
心里便不由得开始嘀咕起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间。
这个龚自珍。
莫非也像自己这般是个穷鬼?
都等着,希望对方能够主动的开始点菜上酒?
这可就不好玩了。
一声声咕咕叫传来。
很明显肚子都在抗议了。
想不到酒菜没捞着一顿,反而还要听这个啰嗦鬼在这里唠唠叨叨的说半天。
奕纬情绪渐渐开始有些崩溃起来。
苍天啊,大地啊,哪位神仙来替我出这口气啊。
眼前的这个龚自珍真的好烦人啊。
既然没钱,干嘛拉我上酒馆?
……
说了半天,口水四处纷飞的,龚自珍也越说越无语。
眼前的这位爷莫非是个骗子吧?
哪有身为皇帝的大阿哥,穿的这么朴素?
而且连一顿酒菜也舍不得请自己。
看自己口若悬河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
愣是没有要点菜上酒的意思。
对面的这个自称大阿哥的人,该不会是骗子吧?
……
就在奕纬和龚自珍,都开始相互腹诽编排起对方的时候。
一伙人哗哗啦啦的涌入了酒楼。
四处展望一番,毫不犹豫的朝着龚自珍这边走来。
停止唠唠叨叨的龚自珍,正在惊愕之间。
只见为首的这个健壮汉子朝着大阿哥奕纬弯腰下拜:
“小人博尔济古特,见过大阿哥。
小人率诸多朋友,半天之内走遍京城许多县城,所幸不辱使命,那些养殖户以替大阿哥全部召集,如何安排,还请大阿哥示下。”
在酒桌上坐的有些不耐烦的奕纬,听得此话,顿时一阵欣喜。
买母鸡下蛋这种事情,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就足以向道光皇帝复命。
索性就痛快的,为龚自珍引荐蒙古人博尔济古特:
“哈哈,兄台,这些个蒙古汉子,是帮本阿哥办差的。
你且来认识认识……”
听得这话,龚自珍倒不敢托大。
连忙起身拱手作揖。
谁知那博尔济古特却是哈哈一笑:
“龚才子的名声我确实知道的,令叔龚守正,听说宫里传出来的旨意,要指派给咱大阿哥为师傅。
而龚才子,也素来以诗文了得和博闻强记闻名。
但外人传说归外人传说,我们却是不怎么信的。
诗文不敢说,但要说博闻强记……
嘿嘿,我等那是万万不信。”
啥?
有人对自己的记忆能力提出了大大的怀疑。
龚自珍自然是火冒三丈。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打小就四书五经六艺倒背如流吗?
急于找回颜面的龚自珍,当即便把自己胸口拍得咚咚作响:
“你们不相信倒也不怪你们,不过你想怎么个相信法?”
嘿嘿一声冷笑。
博尔济古特得意扬扬的拍着胸脯说道:
“好说好说,我们蒙古人的规矩,向来是以酒会友。
这样吧,今日你我初次见面,我的这十几个兄弟,每人报上名字,你要是记得了名字,我们就自罚三杯。
倘若兄台,记不住我们这初次见面朋友的名字,每记不住一个名字,就得罚酒一杯,阁下觉得如何?”
哈哈哈哈。
龚自珍仰天长笑,从来没人敢在记忆力方面挑战他的权威和自信。
当即便爽快的满口答应。
博尔济古特也不犹豫,当即便拍了拍手,让店家满桌摆满了一碗碗的好酒。
一时间,酒香四溢。
博尔济古特,很是干脆,直接开始自报家门:
“在下名字叫做,博尔济吉特·鄂勒哲依忒木尔额尔克巴拜……”
龚自珍微微一愣。
听着对方机关枪一般的语速,直接一口气读完自己的名字。
真是让人懵逼啊。
这么长的名字压根就记不住,更何况是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快的语速。
龚自珍郁闷的,拿起眼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剩下的那些蒙古人,也一个个窃笑不语的自报家门。
“我叫乌梁海纳·戴尔金川望也不策可舍利……”
(龚自珍郁闷的拿起了下一碗酒)
“我叫爱新觉罗·撒也布录兆成耳继康”
(龚自珍郁闷的又拿起了一碗酒)
“我叫阿托尔其尔其宝·马尼亚托尔斯盖洛伯奇……”
(龚自珍拿起酒碗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我叫望齐尔托塞·泰吉尔洛尔华尔奇若干……”
(龚自珍直接喝趴下了桌子)
……
夜已深。
打扫桌面的酒保,轻轻摇醒地面上躺着的龚自珍。
一脸嫌弃的,将他摇醒说道:“我说客官呀,咱们这的酒风味如何?”
轻轻揉着惺松的眼神,龚自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酒,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还认识了这么多有趣的朋友……”
酒保(店小二)笑着点点头:
“那……客官你是不是把酒钱也给结一下?”
龚自珍:……
听得店小二这么一说,龚自珍顿时酒意全无。
心里一阵mmp。
难道堂堂的大阿哥奕纬,这些十分豪爽的蒙古朋友。
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难道连酒钱都没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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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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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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