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宫上下万人围着你一个人转,为你一个人而忙的脚不沾地,这种生活过久了人多少会沾上点刚愎自用的毛病的。
若是放在贤德的皇帝身上,还有前朝御史在一旁敲敲边鼓提醒,可殷折这……
敢指着他鼻子骂的御史,此时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
自肃清朝堂之后,殷折从未听过旁人的指责和反对,如今再听到非但没有觉得新鲜,反倒是恼怒万分。
他可以允许来自虫豸的反对,但却无法容忍同类的背叛。
若说上次的欺骗是无忧为了他好而除掉紫阳道人,如今她的所作所为便是在为了一群不知所谓的人来当众质疑他。
他待她不够好吗?为何一群虫豸也能让她背叛他?
这一刻,殷折心中是动了杀念的。
可这万分怒火,在对上无忧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时,却憋屈的发不出来。
他恼自己的无能为力,冷喝:“朕在问你话!”
无忧没有答他,只是打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微微瑟缩了一下,似是要慌张的收回去。
殷折猛地扣住那只手不让它抽离,却感受到刚刚还暖融融的指尖如今一片冰凉,掌中更是冷汗涔涔。
霎时间,那些无能为力的羞恼都没了,只剩下无奈。
她何必?
无忧此刻面上一片瑟缩,心中却是清明一片。
她知道殷折个目空一切的毛病,也只他不容违逆的性格,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得做。
眸中迅速溢满水汽,无忧定定的看着殷折,唇都咬得泛白也不肯发出半点声音来。
殷折动作一顿,脊背当即僵直,声音中带上了些慌:“朕又没说治你的罪,你哭什么?”
无忧只默默的哭,在殷折为她擦泪的瞬间又瑟缩了一下,却还是不敢躲。
就如同犯错被主人罚过的猫儿一般,恐惧着你却还不敢躲你,只是昔日眸中的亲近依赖全都化为了恐惧和疏离。
殷折心中乱成了一团,哪还记得被冒犯的愤怒,只无措无忧哭的如此伤心。
他不顾朝臣们还在一旁,掐着无忧的腰将人放在了腿上,轻声细语:“你哭什么?你反驳朕,朕还没哭呢。”
无忧的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殷折索性就不擦了,他咬了咬牙低声认错:“是朕错了,朕不该凶你。”
闭了闭眼,他附在无忧耳边低声道:“我的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你想反驳就反驳,我不怪你。”
“是我错了,你生气就打我两巴掌,别哭了行不?”
瞧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浸润的发红,殷折心中痛骂自己的不知分寸。
她那么小的胆子,凶她干什么呢?
如今人哭了,怎么哄?
眼见无忧哭的都开始打嗝,眼见晕厥过去,他终于无法忍耐。
“你别哭了,你想做什么我都应你行不行?”君王低下头颅,无奈亲了亲无忧发烫的眼皮,丧权辱国的说出了这话。
也是在这话后,无忧像是得了什么释放一般,将头颅埋在了殷折的颈间。
那滚烫的泪珠落下的瞬间,让殷折觉得这辈子他可能都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了。
他轻抚着无忧的背,听她低低的开口:“我爹娘便是死于水灾。”
原主爹娘死于水灾,祖父母不想养她一个拖油瓶,便将她卖给了县里大户的替着女儿入宫了。
无忧的话也算不得作假。
这一刻,殷折心中像是被什么重重攥了一下,攥出了浓重的悔意来。
她爹娘便是死于这种灾难,如今她听闻自己这般的不闻不问,会不会有恨?
自己如今这般,会不会捅了她的伤心处?
无忧自然不恨殷折的,因为原主父母死于灵帝在位的时候。
这父子两个人对于朝堂的掌控程度不同,可对于百姓们的漠视可谓是截然相同。
无忧不想天下再出更多的李无忧,不想殷折成为下一个灵帝或者是幽王桀帝之流。
她得利用殷折对自己的那颗心,为他套上枷锁,让他在做什么之前都先想想后果。
她低低的开口:“我也差点饿死,若是那时候有官府赈灾……”
殷折闭了闭眼,不愿再听无忧说下去。
他怯懦于承担可能会害死无忧这个责任,便只能逃避。
“着定州开京南粮仓放粮,河南道董仓率军协助赈灾。”殷折紧紧的揽着怀中人的腰肢,声音沉冷:“工部左侍郎钱锦,户部左侍郎周不群即刻出京共理此事。”
他沉沉的看着神色难掩惊愕的朝臣们,心中灼灼的愧疚和烈火酝酿出了杀意:“出了半点岔子,诸卿便随着定州百姓一起殉了吧。”
众人脸色大变,陆康却是神色狂喜,老泪纵横的老脸因着欢喜而有些扭曲:“臣领命!”
无忧抱着殷折的脖颈,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来。
她赌对了。
怀中人的微微颤抖,让殷折刚发泄出去的波澜再次汹涌。
“陛下。”带着颤声的声音将一切叫停,他垂眸便见到一双水洗过的眼睛。
无忧眼圈儿还红着,此刻却是破涕为笑:“真的吗?”
这一刻,殷折阴晦的心情也瞬间拨云见日,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发出舒朗的气息。
他抚着怀中爱哭的珍宝,沉声保证:“自然是真的。”
无忧眼中的崇拜更甚:“多谢陛下,奴知道您和先帝不是一样的人!您不会不管百姓的!”
那样的崇拜,又那样的信任……
殷折有些心虚,又有些欢喜。
同时,他也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竟是他好父皇造下的孽吗?
一瞬间,他竟是有些感谢他的好父皇。
他轻轻抚着无忧的发丝,声音一本真经:“朕和先帝自然是不同的。”
此刻,没有人在意无忧与殷折话中对先皇的不敬。
惊愕到极致的朝臣们只是死死的盯着无忧,似要从那皮囊中看到什么妖孽的痕迹。
若非惑人心神的妖孽,怎么能让暴戾不堪的皇帝做出这样的改变?
比起赈灾,这位也许更爱用那些银子建造一个个围场和宫殿。
如今竟真的因为一个女人的哭泣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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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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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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