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黄学知将手中的一纸书信撕得粉碎,面色一片铁青。
在其身旁,管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原本柳元杰委托一位好友,前来教导黄凌山,这令得黄家上下都兴奋不已。甚至,经过那位老儒者的同意,平日里与黄凌山关系较好的几个学子,都一起前来听讲。
黄家也能借此机会,与县里几家大户拉近关系,令得黄家的地位更为稳固。
然而,随着中午时分,一个学堂初学班的学子出现,带来的消息却令得整个黄府都为之震惊。
今日,青锋进士与一众举人、儒生在学堂中口吐书香,为学子们送去一场莫大的机缘!
得知这个消息,黄凌山悔恨不已,那几个童生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老儒者为他们讲课,固然难得,但是与进士为首所赐的机缘相比,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更为气人的是,当听到青锋进士与那些举人、儒生时,这位老儒者居然快步出门去拜访了,至今未归。
在前一刻,黄学知收到一份书信,这才得知,那位老先生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居然跟着一位举人回郡都去了!
黄学知用脚也能想到,这位儒者肯定是从举人口中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愿卷入其中,这才不辞而别。
对此,黄学知愤怒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黄凌山等人,还没开始听儒者讲课,先生却跑路了!
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白白损失了一场莫大的机缘。
若是他们也能在学堂中,得此造化,说不定都有望在今年考中秀才!
“爹,先生还没回来吗?”
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黄凌山与几个童生学子快步走了过来。
“唉,那场机缘不是我等的,不可强求。”
“有儒者教导,我也有望能考上秀才!”
“可是这都下午了,那位老先生什么时候才给我们讲课?”
几个童生学子窃窃私语,虽然他们没有表露出来太多的不满,但是,黄学知这种人精自然听得出来他们话语中的怨气。
“那位老先生身体不适,今日不会过来了。”
黄学知深吸一口气,脚步轻移,将撕碎的书信挡住。
“什么?那可是儒者先生,他不是有才气淬体吗?怎么还会身体不适?”
“黄叔,你不会是忽悠我们吧?”
闻言,原本就因为平白损失了一场机缘的几个童生,顿时面色一沉。
黄凌山心中也有些慌乱,他可是信誓旦旦的与他们说了,这位来自郡都的儒者,押题肯定比学堂里的两位夫子更有经验。
若是让他们空欢喜一场,这些家伙恐怕日为不会再以他为首。
“不必担心,柳先生已经准备赶回来了,他会亲自教导你们半月时间。”
黄学知眉头一皱,朗声说道。
“柳先生?可是柳元杰先生?!”
“嘶……我听说他已经进入了郡都文院,更是深得郡都柳家看重,他真愿意教导我们?”
“这……真是太好了,多谢黄家主!”
与那个老儒者相比,柳元杰更有威望,听到这话,原本面色阴沉的几个学子,顿时喜出望外。
很快,黄学知便示意管家将几个学子送了出去。
“爹……”
待到几个学子纷纷告别离去后,黄凌山这才神情不安的看向父亲。
“柳先生的确说过要来我们这小住一段时间。”
黄学知知道他要问什么,随口解释道。
如今,《咏针》与《金缕衣》已经传入了郡都,柳元杰担心柳家震怒,在这般风口浪尖之上,自然不敢再回去。
不过,他也没有把握说服柳元杰,让他亲自来教导黄凌山等童生。
但是,眼下他也只能如此答应下来,否则,那些学子身后的大户,恐怕会联手对付黄家,让黄家加速落寞。
……
入夜。
学堂方向似乎传来一阵极大的动静,其中还夹杂着某位著名隐士的喝声,与施平的哀求之声。
所幸,这种动静并未持续太久,便再次陷入了平静。
只有靠近学堂方向的几户人家,隐约能听到从学堂内传来一阵幽怨、悲愤的哭泣声,不时还夹杂着杨林幸灾乐祸的谴责声。
青锋来到平民街,对着某座小院看了一眼,透过烛火,隐约可见一道身影正在认真看书,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进入其中,而是心满意足的带着《咏针》首稿,回郡都复命。
翌日。
徐小岳正准备前往学堂,却见得几个衙役正押着一个中年男子,神色凶恶。
“周戈?他犯什么事了?”
徐小岳眼瞳一缩,有些意外。
在其记忆中,周戈从小父母双亡,与哥哥相依为命,虽然年过三十,却一事无成,还住在自己亲哥家里,但是,他却是一个老实本分之人。
“他杀人了。”
这时,李陌庭从外面走了回来,道。
“杀人?”
徐小岳眼神一凛,在他记忆中,的确有不少老实人被逼急了,会做出冲动之举、
但是,周戈是个老好人,以前年少时,对方没少关心他与徐潇潇。
而且,他平日里邻里关系颇为和睦,每日除了做些农活之外,鲜少去与外人打交道,他怎么会被逼到这种程度?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周戈不断的喊冤,引得周围邻里纷纷侧目。
“还说是被冤枉的,我昨晚和他喝酒时,可是亲耳听见他说了自己杀人抛尸的过程!”
“周戈,你杀人劫财,还抛尸枯井,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真是令人心寒!”
几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在路边对着周戈指指点点。
“刘叔,这是怎么回事?周戈怎么被抓了?”
徐小岳出于好奇,走了过去。
“哦,是小岳啊!”
见到是徐小岳,那人也不隐瞒,当即说道:“还能怎么,昨晚我们在王记酒馆喝酒,他喝多了,听我们笑话他老实,就说自己曾经抢过别人几两银子,还杀过人,将尸体抛在西郊的一座枯井里。”
“昨晚和我们喝酒的小六,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还没亮就拉着几个同伴去了周戈说的那口枯井!”
“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找到一具尸体!”
“嗯?”
闻言,徐小岳面色微变,眉头紧锁。
中年男子口中的小六,他也有印象,对方是县衙里的一个捕快。
但是,这番说辞,却令得徐小岳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我是冤枉的,昨晚说的只是醉话,六子,你相信我!”
周戈不断的叫喊着,当路过徐小岳身旁时,面色一阵涨红,似乎羞愧难当,硬生生的闭上嘴巴。
“等等!”
想着周戈曾经对自己家的照顾,徐小岳还是忍不住叫道。
几个衙役头都没抬,根本就没打算搭理徐小岳。
“小岳,此事和你无关。”
捕快六子皱了皱眉,作为县衙的捕快,他多少也听说了徐小岳身份的变化,对于这个少年,他也不敢无视。
“六子哥,此案恐怕有冤情。”
徐小岳摇了摇头,叹道。
“小岳,我知道周戈以前照顾过你们,但这是周戈亲口承认,我当时就在场。”
六子沉声说道,很显然,证据确凿,由不得周戈辩解。
“给我一刻钟时间。”
徐小岳看了一眼天色尚早,低声道。
见到一众街坊都在远远看着,想着如今连师爷都来看了徐小岳两次,六子沉吟少许,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小岳,我是冤枉的,我真没有杀人,你知道周叔,我平时连杀鸡杀鸭都不敢,怎么会杀人呢。”ΗtτPS://Www.sndswx.com/
见到徐小岳走来,周戈虎目噙泪。
徐小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转头向其后方走去。
在后面不远处,两个衙役拉着一辆装着尸体的板车,尸体上盖着一张竹席,让人看不见其面貌。
“可以打开让我看看吗?”
徐小岳示意道。
两个衙役相视一眼,本来不为所动。
“小岳,周戈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你看他杀的是谁。”
这时,六子走了过来,将竹席打开一脚。
当看到那人面貌时,徐小岳眼瞳一缩,想到一个可能后,他顿时遍体生寒。
此人若真是周戈,他未免也太禽兽了!
见徐小岳仔细观察着尸体,六子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此事我还没有告知别人,若是让邻里知道,他恐怕都无法活着走出这条街。”
闻言,徐小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而是仔细检查着尸体。
眼前的尸体,遍身发出青黑色的小疱疹,眼睛耸出,打开其口,发现其舌上还生出小刺疱,口唇破裂。
“中毒身亡!”
见到这般症状,徐小岳面色一寒,旋即看向其双手。
果不其然,其手指僵硬,但是十指指甲青黑,正是中毒身亡的迹象,而且,还是砒霜中毒的迹象。
“六子哥,这不是中毒身亡的迹象吗?”
徐小岳将自己观察得到的细节指了出来,道。
六子眼瞳一缩,看向徐小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重之色,旋即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唉,可能周戈就是用毒毒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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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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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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