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烦请你不要再偷偷四处乱窜,你擅自留下会连累我,因为你是外来者,你的出现只会让这里的人更不信任我。”
莫元初满脸失落,他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连累你。”
他离开了。
而凤凌霜回去面对众人质疑。
凌长意出事,她之所以没有立刻察觉,是因为她当时在救人,她救的那个人正是墨景轩。
这事她认为是自己疏忽,本来凌长意帮忙说话是出于好意,但他差点因为这份好意不得善终。
她为此感到愧疚。
还好,凌长意并非真的被凶兽吃得一干二净尸骨无存。
其实他还活着,他被救了。
因为受伤太重,墨景轩说可以救,不过需要丹药和相对暖和的环境。
然后凤凌霜让人把少年带走。
之后凌长意再没有回来。
总之他还活着。
他没有死。
他想不通族人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
也想不通圣者为什么与外人悄悄来往?
他觉得做好人没有好报,甚至还会被利用,所以他不想回去了,也不想再相信圣者说的话。
他那么信任圣者,可她私底下竟和外人往来,这事让族人知道了,大家又会怎般想?
墨景轩解释,我无意间来到这里,并非刻意寻来,如此自然没必要跟雪原族的人广而告之。
再说他也没做什么,全族人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凌长意道,“你打扰了我族人的生活,即使不是现在,往后有一天肯定会因为你的出现而发生某些事情。”
“有吗,我没做任何?”
“你扰乱了圣者的心。”
墨景轩笑,他道,“我倒真希望能扰乱她的心。”
“这么说你目的不纯。”
凌长意生气就在这里。
这人来这儿别有用心。
他觉得圣者会被害死。
可墨景轩不这么认为,他道,“这是我和她的缘分,不管我有没有出现,你们族人已经对她不忠。”
“你怎么知道?”凌长意很诧愕,他以为那些算计外人无从得知。
墨景轩道,“其实她知道,只是她不说。”
“圣者知道族人在防备着她?”
“是,她知道,人心千般,她不可能求所有人一心一意。”
“那你呢,对她又是怎般,是因为她是我族圣者,你才故意接近吗?”
墨景轩摇头,“我可不是你们,我求的是一心一意,你明白吗?”
凌长意冷漠道,“我不明白,都说外面的人奸诈狡猾,你一定是这样的人。”
墨景轩笑,他问,“你想去外面?”
凌长意道,“想,在家里。我已经成了死人,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些谋害我还能说是我不小心出意外的伙伴。”
“所以你想离开?”
“是,可我能去哪里?”
墨景轩拿出一块令牌,“拿着它去找第一大宗,会有人收你为徒。”
“这是什么?”
“这是让你出示后人人都羡慕你的令牌。”
凌长意不信,“你很厉害吗?”
墨景轩道,“对于你们来说算厉害。”
他真谦虚,其实话里就是在说,靠着它你能走遍天下,还任何人都不敢为难。
凌长意半信半疑,他接过令牌。
虽说不舍得家乡,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人。
一起长大的伙伴,有天竟成了杀害自己的凶手。
他们看到他出现会是恐惧,还是死皮赖脸否认做过的事?
凌长意不敢去想,他问,“我该死吗?”
墨景轩道,“不该死,相反你这样的人活得越多,这个世界才越有希望。”
“哦。”凌长意觉得这人说话很深奥。
他长相俊美,丰神如玉,谪神之姿,也难怪圣者会让他靠近。
以前去请教圣者的时候也会问,“您喜欢什么?”
她道,“一切美好的东西,人,或者事物,若是好的,都会多看一眼。”
凌长意道,“我也喜欢美好。”
圣者看着少年浅浅笑着。
凌长意问,“圣者你是不是不喜欢说话?”
“是。”
“那我打扰到你了吗?”
“还好。”
她话很少。
而凌长意很能说,他总是有很多问题,当问父母,问其他长辈,他们总是不耐烦,或者回答不出来,还恼羞成怒说,麻溜去找同龄人玩儿,不要打扰我做事。
其实长辈那会儿无事可做,他们是因为不懂才想逃避。
凌长意想,不懂为何不承认呢。
大人的世界,为什么总是藏着许许多多心思?
他喜欢跑去找圣者,喜欢跟她请教各种。
大家都说圣者性子冷,不与人亲。
可凌长意不觉得,他觉得圣者见多识广,似乎什么都懂。
凌长意曾问,“外面是怎般?”
圣者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心向往外面的天高海阔,大可以走一遭,但要做好会一路走到黑的准备。”
凌长意问,“如果我迎着朝阳走呢,那样也会走向黑暗吗?”
圣者斩钉截铁回答,“会。”
“为何?”
“因为人心险恶。”
凌长意不懂,他道,“圣者一个人守在这里,可有想过离开?”
“不想。”
“不觉得每天这样过得很慢吗,我一天没有人陪着玩儿就觉得特别没意思。”
圣者道,“我觉得这样挺好。”
她不喜欢笑,性子淡淡的,以致大家觉得她冷漠,不亲切,有些拒人千里之外。
可凌长意认为圣者这般是从容,端庄。
他很尊敬圣者,因此听到别人说她坏话,他很生气。
墨景轩让少年说具体经过,凌长意便如实道来,即便这时候,他还想为族人说些话,他道,“可能大家是怕圣者离开,才动了那样的心思,他们本质不坏。”
墨景轩没说什么,心想,少年,你的脑子和眼神一样清澈,身上似乎还冒着我有点蠢这几个字。
当然,少年人哪个不单纯?不经历一番,他还以为全天下都是好人呢。
墨景轩叹息,他道,“来吧,我传授你几道心法口诀。”
凌长意问,“你吗?你不是我师父,又和我没关系,为什么要教我?”
墨景轩无语,“别人想求,我还不愿意。”
“这么说你想当我师父。”
墨景轩黑线满面,“我不收徒弟。”
“那你还教我?”
这一根筋少年,他的耿直让人无言以对。
不过少年还是乖乖学了。
他问,“你喜欢我族圣者。”
墨景轩挑眉,“你在刨根问底?”
“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怎样,否则也不会出手相救,不过我想知道你的目的,老实说你不该出现,都说男婚女嫁,我知道女子长大要出嫁,可圣者永生不老,她好像一个人过了很久很久,她的生活一直很安静,你的出现会打破这种平衡。”
凌长意尽量组织语言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他以为这俊美的男人会做个人,他不会再去打扰圣者。
可墨景轩想的是,她一直一个人,故问,“你说的是真的?”
凌长意发现这人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不过还是点头回答,“打我懂事起,圣者就是一个人。”
“我小时候顽皮,滑雪的时候误入危险之地,差点出不来,是圣者给我指路,是她救了我。”
墨景轩问,“她不是该把你提起来扔出去吗?”心想,如果是我,肯定这么干,对付熊孩子,真不能太温柔,因为这样他不长记性。
凌长意道,“不是啊,圣者很有耐心给我指路,她站在山上,我当时只看到她的身影,因为总被父亲带着去朝圣,那时还小,又矮,然后父亲把我举起来,我小小时就看到圣者的模样,所以认得她,都说她是我们的守护神,所以在那个年纪,当看到她站在高高山上,如同神祇一般为我指引出回家的方向,我就觉得高兴。”
也是从那时开始,凌长意一有空就会跑去滑雪,这样他就可以找机会和圣者聊天。
大家说圣者不喜欢被打扰。
可凌长意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圣者很温柔,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天地瞬间明亮亮的,那些明媚无暇,不可方物,说的可能是她那一颦一笑。
圣者教他习字,认字,她教他很多,族人都没有这个机会。
墨景轩听着少年说各种,他越发肯定,她本不是在这里,她只是经过,然后停下来。
凌长意跟着俊美的人学习术法,他问,“你为何救我,还这么帮我。”
墨景轩问,“你说呢?”
“是因为圣者吗?”
“也不蠢啊。”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凌长意想,我这么坦诚,你怎么老是用看智障的眼神审视我?
墨景轩道,“你该知道,你若出事,我没办法向她交代。”
“你还要回去打扰我们圣者?”
“我不想,又想,实在没办法。”
“什么叫,不想,又想?还没办法?”
凌长意听不懂,他觉得这人说话总是说不清楚。
他才十一岁,根本不懂何谓爱情。
他不知道成年人的纠结,万般思量。
他们为了心意能想到的不仅仅是我喜欢,我想要。
大人的世界,他们一旦选择,就要承担各种后果。
可这些,凌长意还不懂。
墨景轩道,“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凌长意哦一声,他学得了些许皮毛,便离开了。
走前道,“可以不要伤害圣者吗?族人有私心,我知道我阻止不了,若是你也利用她,她会伤心的。”
墨景轩道,“我答应你,我不会伤害她,只会想尽办法保护她。”
凌长意听对方这般承诺,他莫名觉得安心。
他恭恭敬敬拜别,还想说师父再见。
墨景轩道,“我没说要收你做徒弟。”
他独来独往惯了,没想过要收徒,要与谁结识交深。
如果不是因为遇见她,他会一直走在一个人的路上。
可因为遇见她,他找到了另一种人生。
凌长意无法理解师父的选择,当带着对方送给的令牌,他找到第一大宗,宗里有很多人,他们都嘲笑少年土里土气,像个小村子里走出来的小丑。
凌长意浑不在乎,经过层层考核,他入围了,不过测评资质中等,挑选他的长老很少。
差不多要落到无人认领的地步,然后其他新人欺负可怜儿,他们把少年身上的令牌给打出来了。
这可把全宗长老吓得不轻。
问他从何偷来。
凌长意道,“不是偷,是我大师父赠予。”
最后他得以拜入宗门修行。
有时候师兄师姐会问,“你来自哪里?”
他会说,“来自小地方。”
也许是拜入的宗门还不错,人与人之间互相熟恁后,他感受到了大家的温柔善意,他们对他很好,他的心性一直在改变,慢慢的,对圣者与墨师父来往这事不再耿耿于怀,偶尔也会想念冰冷的荒原,大家是不是又坐在篝火前歌舞。
他想回去吗?
想,但不会付诸行动。
他庆幸自己没有变成坏人,也没有因为被害而在得救后无恶不作,或者是因为族人曾经的谋杀而心中愤恨然后怀疑所有靠近来的人。
也许是原地方的质朴又愚昧造就了他谦卑的性格。
他认认真真修炼,渐渐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有天得知荒原通了船只,很多人踏上那神秘莫测之地。
他此时不再是十一岁少年,经过数年风雨历练,他懂了许多。
比如人与人之间,除了亲情,人情,世俗之情,还有弥足珍贵的爱情。
爱情这东西,很多人解释不清,第二位师父教导说不要触碰爱情,因为会变得不幸。
他还指着宗门里那些一对对,道你可以去问问师兄,他每天过得是不是很苦恼,而这就是不幸。
凌长意觉得二师父不正经,这是个冥顽老头,教导徒弟是认真,就是老说些让徒弟变得更呆板的事。
同门始终不知道凌长意的来路,他也不会去告诉别人。
他释然了最初的遭遇,甚至怀念起各种。
为此踏上远途,走在一条叫回家的路上。
本以为所有人都还在。
但站在荒原上,他只看到满目疮痍。
白雪皑皑,天地萧索。
这个世界好冷。
仿佛不曾有人在此生活过。
他走过荒芜,他看到脚底下冰封着熟悉又陌生的尸体,还看到血色被冰封,每一道痕迹都触目惊心。
圣者不见了。
族人不见了。
他们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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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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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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