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观主如今虽然名声不显,早年可是宫中的出身,曾任过京华女校的司仪教习,也与好几家女社关系匪浅,居然就这么死了一楼,京兆府和巡管御史,怕不都要焦头烂额了。”
“……”江畋客气有加的笑而不语,却是心道:我何止知道,其中还是我亲动手并清理现场的。
“此外,工部员外郎王辇家中,还半夜突然掉出个,被断了是非根的夜行大盗。”可达鸭又紧接着隐带期盼的道:“因此,坊间开始有传闻,说既鬼市里的神通降世后,这是有夜游神在持护京城呢?”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只可惜我整晚都呆在园子里,不然还要好好见识一番了。”
然而,江畋也只是淡然微笑道:
“对了,我光顾说了,还忘了正事。”可达鸭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才一拍大腿拿出块身牌道:“这是本家与左近坊区的邻里,所申办的联防身牌;每块都是独一无二铭记,且都是在京兆府里报备过的。家里让您且拿着,万一什么急事外出,遇上了宵禁的盘查,也能省下些麻烦。”
“多谢你家,真是有心了。”
江畋也没有推拒直接接过来;只觉捂在手中沉甸甸的颇具分量,同时上面还有形似云纹一般的编码。显然是可达鸭背后的家门也察觉到了点什么,不过这种程度的试探,显然还在彼此的默契当中。
“还有,先生让我查的那些事情,又从当年的老人处,找到了一些文牍旧档;虽然没法直接拿出来,但是我已经使人完整隽抄一封。”可达鸭又伸手让老顾端进来几大包,桑皮纸面的案卷袋子。
“有劳了,”江畋点头称谢道:随即又拿出一卷东西递给他“这是给你的。”
“先生,何以至此”然而可达鸭见到这卷东西,不由脸色微微一变道:“这是有多看不起小爷我么?”,因为那赫然是厚厚一卷面值不等的大额钱票,看起来比他的年例花销还多一些。
“不不,只是托请你办事的应有之义。”江畋轻描淡写道:“你固然可以因恩义之故,为我奔走往来,但是其他人可是未尝欠我的情;总不能老是令人无偿付出的,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不是这意思,其实小爷我还是有一些人面和身家的。”可达鸭却是继续推拒道:“更何况,大多数时候让他们为我做事,反而我卖给他们的面子呢?”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好好的经营这番人脉和渊源,而不是徒然靡费在些许小事当中”江畋却是语重心长道:“你若是不想总是依靠自己家门的话,这一点就很关键。也不要觉得沾染上钱财,就是一种羞辱和污脏;其实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吗,是没有资格考虑这些。更何况,有句前人的老话说过:能够用钱财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真正的问题。”
“……”可达鸭听了这话却突然沉静了下来,然后略有些表情复杂的主动拿起来,桌案上的那卷钱票道:“既然是先生的教诲,兴许有些道理,我听你的便是了。”
“孺子可教,”江畋这才再度笑了起来:转身又拿出另外一个漆木匣子,郑重其事的放在他面前打开。可达鸭不由瞪大眼睛诧异道:“先生,这又是为何?”
“这就是我在鬼市里的一些收获”江畋轻描淡写的道:“顺便也可以请你替我处理一二。主要是其中的来历有些烦杂,需要可靠的人将它归结在一处。这样,虽然我本身未必用得上,但是日后也许可以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呢?”
“小爷我明白了,这就替您办好这桩事情。”可达鸭闻言不由肃然起敬,而又很快嬉皮笑脸的跨下身子来道:“不知道先生,可有置业的打算么?”
“没有,此身所食所居,不过方寸之间,”江畋毫不犹豫摇头笑到:“何以徒费那些功夫和排场;稍稍口腹声色的尝试也就罢了,真要沉溺期间就失之偏颇,也有碍入世修行了。”
可达鸭闻言不由略有些失望,又暗自有些庆幸起来。失望的是自门下那些幕僚,所咨询的大多建议其实就不靠谱;庆幸的是自己当初足够的当机立断,换来这位奇人停居在此和时刻请教的机缘了。
“对了,我这次还有几个名字,须得你替我打听一二。”江畋随即又补充道:“还是老规矩,尽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如果遇上了实实在在的困难,也马上回来告诉我;千万不要逞强或是贸然行事。”
“好!但听先生吩咐。”可达鸭点头道:接过了写着若干字的便签之后;又面露期盼的问:“敢问先生一句,您那新著的《剑侠图录》、《青云异志》可还有新的稿样么?”
“不是我刻意要催促先生,”随即他又挠头解释道:“实在是这两本新作,一经刊印就为坊间惊为天人了,作为试读的小册文样,在短时之内都已经印到了第五版;无论是京华社、还是文通社,会元社,都希望能够代为刊载;还暗中打听著者来历,只是被小爷给挡下了。”
当然了,可达鸭没有说出来的是,给与他更多亚历山大的还有家里,唯一能让他气弱三分的那位“阿姐”;几乎就是亲自上门耳提面醒着他,一定要想办法催问出,《仙剑奇侠录》下文和后续来。
“正好又连夜写了一些,先拿去好了。”江畋闻言不由哑然一笑,这算是东方不亮西方亮的异界再就业么?
“先生,舜卿她……”只是在例行拿上新一期手稿将要离去之际,可达鸭忍不住欲言又止的吞吐道:
“我知道,不会有所亏待,也会尊重她自己意思的。”江畋似有所觉的对他笑笑道:
“那就好了,我也可以安心了。”可达鸭也松了口气。作为家中因为约束和管教的少,而很早就见惯了风月的老幺;他也多少知道好些高门甲第内里,是如何的荒唐与龌龊。怎会不知道这身行头的意义呢?
只是当初年纪还小的时候,舜卿固然愿意穿上这身,反倒是他不干了;还籍此为由头撒泼发作,和家里的长辈大闹了一场;害她以为被嫌弃抹泪了好几天。因此随着年纪见长心思淡去,反更像亲熟的玩伴和家人。
因此现在能够亲眼见到,当初因为自己纵情任性的牵累,而隐隐在家里有些格格不入,乃至被人刻意疏远的舜卿;在这位隐世剑仙身边,得到一个足以托付终身的位置,却也是令人宽慰和安心的极好事情了。
“……”
江畋闻言心中不由有几分诧异和感喟,这只可达鸭看起来固然是纨绔兼跳脱了点,还有点轻浮和不靠谱,但居然也有不假心机、爱憎分明的这么一面。
接下来,江畋用了余下时间,粗粗翻略了可达鸭带来的那几包陈年案牍的摹本。可惜连一个能够触发任务进度的线索都没有;反而是在其他方面,又得到一个小小的好消息。
就是江畋从郭崇韬那里拿到,长安县地下沟渠分布的临摹图;其中一部分内容,赫然与那块火浣布,还有那卷轴杆里图样,所拼合而成的线条和标记,略有多处的重合之处。
于是,江畋又有了一个新的候选探索目标。但是目前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才能在不至于引起太多注意的情况下,进行私下的探查活动。而当他再度忙碌到夜深人静之际,却听见了轻轻靠近的脚步声。hΤTpS://WWω.sndswx.com/
却是一身黑白相间,尤显前凸后翘的舜卿,端着一盏带着拔楔根、扶芳叶、乌梅酱味道的三色饮子;款款走到了江畋身边,而又噤声乔立着,直到江畋转头过来才轻声道:“阿云请我告诉先生,她先带着明翡睡下了,若是先生需要什么,还请随时叫醒了就是。”
“不不,不用叫醒她们了,我现在只需要一个膝枕,希望你能帮我个忙。”江畋闻言却是宛然一笑:示意舜卿当即坐下说话。又轻轻拍着她包裹在黑缎裙面下,曲线丰盈而弹性十足的大腿道:
“是!”
舜卿不由两颊绯红,而又低眉顺眼的应道:而后喝过了饮子的江畋,躺倒在丰盈十足的膝枕上好一阵子之后。不由又望着遮挡了大片视野的存在,得陇望蜀的说道:“可否,请你稍稍弯腰下来,替我推拿一二肩头。”
“……好”舜卿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如话照办了。然而,她伸手出去却发现,被自己的突出部给遮挡住了;而江畋像是得计一般,感受着上下挤压的包裹,突然就伸手固定住了她的身姿道:“就这样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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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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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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