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摇摇晃晃站住脚,才发现自己撞上了一个魁梧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身材结实健壮,玄色暗纹的蟒袍都遮不住他倒三角的身材,但是当陈鹤耳抬头看见男人的脸时,却发现这个看起来健美的男人有一张看起来十分须浮的脸,如同一个背泡发的馒头似的,一堆堆挤在脸上。
这样一张浮肿的脸与结实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馒头上面插了个木头雕刻的肌肉身体。
“抱歉,抱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下楼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却能够阴差阳错撞上了这个男人,但是毕竟自己是不占理的一方,陈鹤耳连连向那个男人道歉。
“将军。”
男人旁边的黑衣侍卫微微拔开微露剑锋的宝剑,似乎一个不注意就能把这把剑砍在陈鹤耳的身上。
“不必。”
男人轻轻摆了摆手,不需要一个眼神,旁边的那位暗卫就如同胆怯般偷偷退下去了。
陈鹤耳听着这个男人声音越听越熟悉,这不是昨天晚上楼梯下那个人的声音吗。想到的一瞬间,那种爬虫类生物蠕动身躯稀稀嗦嗦的声音如临现场般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让陈鹤耳不禁浑身鸡皮疙瘩。
“你这姑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那位将军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意图,用食指勾起来了,像是要挑弄陈鹤耳的下巴。
这样毫不掩饰的色眯眯的眼神看的陈鹤耳心里直泛恶心,只能直呼自己倒霉大早上看到一个这样的男人。
“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抱歉,我已经道过歉了,请你让一下可以吗?”
陈鹤耳拼命避开他的骚扰,准备寻找一个缝隙逃脱。
那位将军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不知道暗地里做了什么手势,一群黑衣人暗卫瞬间就围了上来,把陈鹤耳和他围成一个圈,水泄不通。
“姑娘,我最喜欢乖巧的。”
他把脸贴近陈鹤耳,即使是隔着一定的距离,陈鹤耳仿佛能够听到他口中那股难闻到极致的恶臭,又腥又臭,令人作呕。
想要自己乖巧的人两辈子了,怕是还没有出生吧。
陈鹤耳很不客气的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但是留给陈鹤耳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高大整齐的黑衣暗卫如同一堵墙一样不仅遮住了陈鹤耳的所有视线,还遮住了她能够逃生的所有路径。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来直接的了。
陈鹤耳表面上毫无波澜,但是手心逐渐渗出来了点点汗迹。她的衣兜里放着当初十五铃送给她的那把短刀。
这把刀跟了十五铃很多年,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当十五铃知道陈鹤耳在将军府遇到的所有事情后,就义无反顾的把这把短刀强行塞给了陈鹤耳。
“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唯一一个东西哎,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真的好吗?”
陈鹤耳十分认真的拒绝,她是真的认为这种东西不是自己应该收下来的。
“这有什么重不重要的,给了你,总有一天能够发挥它的价值,这就是它存在的所有意义和价值。”
十五铃当时正在准备出去拜访一些加盟的店铺,
“你要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当我给你抵押住宿费和饭钱呗。”
她说的十分轻松,但是陈鹤耳知道这把短刀并不只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当初将十五铃从老道观捡来的那几天,她几乎是每晚睡觉都要把短刀放在枕头底下。
“别瞎想了,我走了。”
她手上拎着一摞厚厚的账本和票据,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向陈鹤耳告别。当她走出门槛的一刹那,她突然转头:
”走了啊!“
她的笑容清澈但富有极强的感染力,与之前陈鹤耳在道观里见到她的第一面那个怯生生的丫头截然相反。
陈鹤耳还记得初次见到十五铃饿那天。
那是一个阴雨天,春雨绵绵下个不停,地上的泥泞在行人的踩踏下稀烂,有些倒霉的人走着走着就就被地上的小水坑溅上一腿的泥浆。
而陈鹤耳就属于这种倒霉的人。
她的裤腿上沾满了深浅不一的泥浆,整个人都看起来狼狈不堪。这是她刚开始送外卖的几个星期,有一单是送到城边的大院里。
那时的陈鹤耳,目标就是赚钱,因为“饿不司”的人手实在是少,所以她坚持亲历亲为。即使是再远的单子,她都会主动担负上这样的责任。
谁曾想走到半路遇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雨,陈鹤耳是带着油纸伞的,但是奈何城边的那户人家点的餐食实在是太多,她既要牵着背食盒的驴,也要撑着伞,防止雨水打湿自己和餐盒。
所以,想当然的,当她感到城边大宅时,整个人就已经成了落汤鸡。
还好点餐的那户人家心肠善良,主动拿来干热的毛巾,给陈鹤耳擦拭身子。陈鹤耳拿着毛巾,蹲在灶台上烤着火。旁边的砍柴的大娘见了,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陈鹤耳聊了起来。
砍柴的大娘从交流之中,得知了陈鹤耳的外卖店刚刚开业,十分缺少人手。于是她一拍脑袋:
“我倒是认识一个小女孩,手脚麻利,不知道你要不要她?”
真是天助我也。陈鹤耳当然十分兴奋,连忙说要。
“但是你要向我保证。”
刚刚聊天时慈眉善目的大娘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让陈鹤耳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的情况有点特殊,她的名字叫做十五铃。后山有一座道观,里面有一个老道士。在十几年前他的道观前有人遗弃了一个襁褓中的女婴,道士见女婴可怜,就收养了她,并为她打了一对银镯子。因为上面挂着银色的铃铛,所以大家都叫她十五铃。十五铃从小吃着附近的百家饭长大,四周的居民们上道观找老道士时总会给她一些零嘴吃。”
大娘提起十五铃是满脸的心疼,陈鹤耳不禁想象十五铃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但是前几日老道士下山做法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十五铃这个丫头从小就聪明,能够自己给自己做饭,但是长久这样下来总是不行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想要帮她但是自己都寄人篱下,所以你要是能帮她那是最好了。”
“我一定会帮她的。”
陈鹤耳想也没写,坚定的回答。
“那么你要保证不抛弃她。”
“没有问题。”
陈鹤耳笃定地说,十五铃的经历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别说是抛弃了,自己是必定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的。
大娘见陈鹤耳的决心是这么坚定,也是十分满意,于是她等待陈鹤耳地湿衣服彻底烘干后,带领他来到了传说中的后山。
后山离大宅很近,不算是一座高山,山下聚集着几户人家,看起来还是有着人眼气息。但是这座不高的山从山底开始走,越往上景色越荒芜。山下还有符合世界的绿柳和嫩草,到了山的中央,就开始荒芜,光秃秃的枯树,凋谢的花朵,枯萎的杂草,遍地都是。
接着往上面爬,原来不远的距离开始急剧降温,陈鹤耳抱紧自己的身躯,旁边的大娘见怪不怪的告诉她:
“这座山就是这一点神奇,虽然论高度它比不上泰山,黄山,九华山等名山,但是它山上的环境就如同一个高山的缩影,短短的几步路就能感受到名山上的季节更替。“
接着她如同世界上所有的中年大妈一样,神神秘秘的说:
“你听说龙眼吗
龙眼?
陈鹤耳刚想毫不犹豫的回答自己听说过,接着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想的那个只是现代的水果,此龙眼非彼龙眼。”
大娘见陈鹤耳呆懵的表情,笃定陈鹤耳不知道陈鹤耳不知道,于是笃定的接着说:
“这山上的那个老道士可不是一般人,据说他是前朝国师的观门弟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才被贬到这里,只知道自从前任皇帝即位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附近。几十年前他就是一副白发苍苍的模样,现在也是那副模样,如同一个妖精一般。有懂行的人说整个京城如同一张牙舞抓的龙头一般,皇宫所在的地方是龙的脑髓,而我们这后山的位置就是龙的眼睛呢。”
陈鹤耳听到这里不知为何打了个哆嗦,大娘笑着继续说:
“我们第一次听说的也是这个反应,但是后来周围的人发现这个老道士人其实挺好的,周围有什么法师都很乐意为他们去做,有时候遇到困难家庭甚至分文不取,包括后来收养十五铃这件事。但是,世事无常,他这一走,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啊。“
大娘有些伤感,陈鹤耳也不好说什么,两人并排着,慢慢走在上山的路上。
不多时,道观就到了。
说实话,当陈鹤耳听到大娘说老道士不慕名利,下山做法收的钱很少甚至分文不收时,她就想到他的道观肯能会十分简朴。
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震惊到她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破旧的小院子被篱笆围了起来,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两间低矮的小房子被围在里面,墙体剥落露出里面棕灰色的石灰,房顶上的砖瓦就像青苔一样这里缺了一片,那里缺了一片。
陈鹤耳跟着大娘进了屋子,斑驳的木门一推就开,就像是摆设作用一般。
屋里面光线黑暗,灰尘在屋顶破洞的中漏下来的光芒里起舞,狭窄的窗台是整个屋子里唯一清晰的光源。
而十五铃,陈鹤耳一眼锁定的瘦弱少女,正拿着葫芦瓢,将桶里的水向外面舀出去。
是啊,刚刚的那一场雨,如果不用木盆接着,恐怕这小小的家里也会被淹没吧。
十五铃看见了大娘,有些欣喜,但看到了她背后的陈鹤耳,立刻收起表情,像个警惕的小动物。
“小铃,别怕,这个姐姐是来帮你的。”
大娘率先开口介绍,经过大娘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但是十五铃只是低着头,什么也不反应,就这么停,也不表态。
“这孩子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可能是因为你是陌生人,所以她才这么敏感的吧。”
大娘见十五铃毫无反应,也有些担忧,看来十五铃是不容易答应了。大娘有些尴尬的朝陈鹤耳解释。
“你信我吗?”
陈鹤耳直接越过大娘,蹲在十五铃的面前。十五铃也十分惊讶,于是她放弃了低垂着眼睛无言的反抗。
陈鹤耳心里偷偷笑,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所以她知道如何解决。
“我开了一间外卖店,现在才刚刚开业,资金不是很足,人手也不够。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的团队,帮助我。”
正如同那句话说,真诚就是必杀技。想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认识你,相信你,帮助你,只需要掏心掏肺的真诚。
十五铃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咬着的嘴唇似乎放松了下来。她开始了松动。
“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你都是我的人。”
明明陈鹤耳已经把话说到这样的地步了,但是十五铃只除去刚刚的动静之外就毫无反应了。
大娘也看不下去了,用眼神示意陈鹤耳。
实在不行,咱就走吧。
就在这时,令陈鹤耳铭记一生的场景出现了,十五铃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捏住了陈鹤耳的袖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说的很小声,声音尖尖的。
陈鹤耳还没有反应过过来,呆呆点了一下头。
“那我跟你走。”
十五铃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经过和小大人一般的深思熟虑后,还是怯生生的答应了。
“那就这么定了。”
陈鹤耳赶紧抓紧时间确定。
“嗯!”
十五铃深深点了个头,嘴角咧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这抹青涩的笑容就这么传递到了陈鹤耳那里,成为了永久的记忆。
初到陈鹤耳的“饿不司”小店的十五铃十分怕生,晚上总要把一把刀放在枕头底下,才能安然入睡。有一次,枕头下露出锋利的刀尖,陈鹤耳不放心,想要帮她移走,结果手还没有碰到那把短刀,十五铃就如同小兽般弹跳而起。她眼里闪过的一刹那惊恐不是装出来的,后来陈鹤耳了解到这把刀是十五铃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后,就再也没想碰过她的那把刀。
所以去将军府的那一日十五铃执意要把刀给她防身时陈鹤耳就很惊奇,但是百般推辞后还是不得不接受下来。
现在自己的衣兜里正放着那把短刀,那把刀把都被磨包浆的短刀。
陈鹤耳不想在这种地方杀人,对方既然被称为将军,地位当然是不低的,这大麻烦惹上了就很难再摆脱了。但是对方明摆着不达成目的就不会放自己离开。
我该怎么办?
地上某种不明生物在地板上蠕动的“嘶嘶嘶”声越来越近,陈鹤耳的视线转移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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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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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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