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
他抬头扶额,眼中显出疲惫,朝着远方看了几眼,无奈连连摇头:
“想不到,姓周的小子,轻功竟然这么好?”
以苏公权的修为、实力,他并不觉得周甲能逃过一劫,此行结果,怕是要让人失望了。
本以为有自己藏在暗处,关键时候施以援手,能保住目标性命。
不曾想。
周甲的轻功竟然极其了得,感知更是敏锐,发现苏公权后,二话不说就朝着远处逃去。
两人一前一后,反到把他给甩在了后面。
“呼……”
长舒一口气,白胡轻颤,跟不上踪影的薛烈图,已经放弃了继续追踪的想法,考虑回去后如何解释。
结局已经无法改变,如何把不利的情况化为有利,才是正事。
怪就怪。
周甲轻功太好,反到把自己送上绝路。
“薛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也让薛烈图身躯一僵,面露诧异,回首看向来人。
“周甲!”
来人身材魁梧,背负斧盾,长发随意披散,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损,气息也略显紊乱,更有股寒气透体而出。
正是被他认为已经死定了的周甲。
周甲手中提着一个没了生机的尸体,正自立于树荫下,朝此看来。
尸体头颅低垂、身躯瘫软,看不清相貌,又处于阴暗无光之地,更是无法辨识身份。蜀南文学
“你没事!”
薛烈图下意识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前辈何出此言?”周甲迈步靠近:
“周某为何会出事?”
“你不知道。”薛烈图摇头,道:
“我前不久收到消息,苏家打算朝你动手,为解决后患,更是由苏家家主苏公权亲自出马。”
“对了,你没有碰到他?”
“苏公权?”周甲侧首,想了想,把手上的尸体扔了过去:
“前辈说的可是他?”
“彭!”
尸体落地,滚了滚,仰面朝上滚落薛烈图脚下,那熟悉的相貌早已没了血色、生机。
苏公权!
薛烈图双眼一缩,心跳几乎就此停滞。
苏公权死了?
周甲没事!
这怎么可能!
“你……”
“我杀了他。”周甲咧嘴笑道:
“这個结果,前辈也没有想到吧?”
身处阴影中的周甲,伴随着这一笑,就像是露出獠牙的嗜血凶兽,强烈的反差让薛烈图呼吸一滞。
“确……确实。”他面颊抖动,眼神闪烁:
“确实没有想到。”
“哎!”周甲轻叹:
“姓苏的说,前辈肯定就在附近,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我还不信,不曾想竟是真的。”
“周甲,你不要听他胡说。”薛烈图急道:
“我过来,是为了保护你,你不要中了苏家的挑拨离间之计。”
“前辈何必那么紧张?”周甲挑眉:
“我说过相信吗?”
“还是……,前辈做贼心虚?”
“没有。”薛烈图急急摇头:
“我是怕你上当受骗,一时糊涂,做些……让亲者痛仇者恨的错事。”
“是吗?”周甲了然:
“无所谓了,反正苏家也好、小琅岛也罢,都有些碍手碍脚,早晚也是要动手除掉的。”
“你什么意思?”薛烈图面色一变,喝道:
“姓周的,你想干什么?”
周甲扭动脖颈,晃动筋骨,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齐齐发出脆响,好似体内藏有一串鞭炮。
伴随着响声,潜藏体内的寒气也被逼出。
“前辈何必明知故问,既然小琅岛、苏家可以朝周某动手,周某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
“石城太小!”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慢声道:
“资源有限,能供养的人只有那么多,没有了你们两家,周某在这里也能过的舒心些。”
“这等事,你们做的,周某自也做的,没理由厚此薄彼。”
周甲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必要装腔作势,更不打算找些冠冕堂皇的道理,还是直接动手来的干脆。
场中一静。
薛烈图面颊抽动,表情渐渐变的狰狞:
“姓周的,你好狠!”
“彼此彼此!”周甲咧嘴:
“正要见识见识前辈高……”
“唰!”
话音未落,薛烈图的身形已经出现在近前,他面色凝重,胡须飞扬,双手倏忽前探。
他竟是突然爆发偷袭。
金玉功!
裂天手!
作为小琅岛三功六法之一,金玉功最为独特,修成之后皮肉坚如金玉,能紧锁精元不泄。
薛烈图已经满头白发、面布皱纹,此即全力爆发,精气神昂扬,竟是丝毫不亚壮年。
双手前探,裂天手劲气轰鸣。
空气,
似乎也被其撕裂。
“好!”
周甲大吼,身躯陡然一涨,右臂回缩、左臂前倾,举着重达数百斤的盾牌迎向来人。
暴力!
五行天罡!
两人不做丝毫留手,一出手就全力以赴,正面相撞。
“轰!”
肉眼可见的气浪,自接触点爆发,瞬息间横扫四方,更是把大地撕裂一道巨大裂口。
薛烈图精修金玉功数十年,加之小琅岛资源之助,底蕴雄厚,单论修为的话,甚至比苏公权还强一筹。
唯一的缺点,就是与人厮杀经验较少,尤其是生死对决,不能尽展裂天手的精妙之处,武技掌握不足。
所以他一出手就全力以赴,打算以力压人,趁着周甲刚刚杀死苏公权,还未缓过劲的时候定鼎胜局。
掌盾相交。
瞬间,他就明白自己错了。
有着龙骨、暴力两者的加持,周甲最不怕的就是有人硬攻,而且防守远比进攻更加轻松。
如山之力爆发,盾牌在尺许之地瞬间前移。
“彭!”
极致的速度、恐怖的力量,让空气被压缩、挤爆,巨力撞向对手,好似一柄重锤当胸砸落,薛烈图两眼一黑身躯暴退。
“呲……”
一抹寒光浮现,暴退的身躯陡然一滞。
寒英剑?
周甲收剑,对面则多处一块冰坨。
不知何时,他已经把苏公权的寒英剑握在手中,趁对手出现破绽的一刹那,一剑疾刺。
*
*
*
鹰巢就如一处世外桃源。
不论外界纷扰如何,内里都不为所动,只不过日复一日的生活,也未必人人都甘心。
走出鹰巢,是不少人的期盼。
“小武。”
一对夫妇相互搀扶着,把包裹放在年轻人怀里:
“出去后,一定不要惹事,万事小心,外面不同这里,人心复杂,别轻易相信别人。”
“注意身体……”
“一定要保住性命……”
两人絮絮叨叨,年轻人一开始还老实听着,后来渐渐不耐,最后直接摆手道:
“爹、娘,我知道了!”
“这些话你们都不知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你们放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再说,不是还有黄哥在外面接应吗?”
“哎!”
年轻人的执拗,让夫妇叹气,却知道根本劝阻不了对方。
少年对外面的好奇心,不是他们能拦得住的,唯有在外面吃够了苦头,才会知道鹰巢的安稳是多么来之不易。
“算了。”
郑老开口:
“年轻人去外面长长见识也是好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两个也别总是惦记念叨。”
“准备好了没有?好了的话我就送你离开。”
最后一句,则是对年轻人所说。
“好了!”
年轻人紧了紧包裹,重重点头。
流程他都明白,等下自己会被郑老施法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就会出现在一个名叫石城的地方。
那里有几位同为鹰巢走出去的人,跟着适应一段时间,就要自食其力,开始新的生活。
虽然这里的长辈们都说,外面混乱、危险,但不出去经历一遭,日日重复枯燥的生活,又有几人甘心?
“嗯。”
郑老点头,正欲出手,突然侧首看向一旁的雾气。
但见云雾翻滚,一人从中跃出。
“冲天鹰!”
冲天鹰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冰坨。
“郑老。”
周甲点头示意:
“我放一样东西,您这是送人出去?”
经常初入鹰巢,他对这等情况已经见怪不怪,知道又有年轻人耐不住寂寞,申请外出。
“嗯。”郑老捋须:
“正好,金鹰有事找你。”
“是吗?”
周甲了然,招呼一声飞身朝通天仪的方向跃去。
年轻人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远离,眼带艳羡,能随意进出鹰巢,这是身份、实力的象征。
冲天鹰?
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念头转动,一股随意悄然浮上心头,眼皮挣扎了几下,最终遮住眼眸,沉沉昏睡过去。
金鹰依旧守着通天仪,双眼遍布血丝,看样子又是几日几夜没有好好休息。
“金鹰,你找我?”
“冲天鹰!”金鹰闻声回首,双眼大亮:
“快,快想办法弄些源髓回来。”
“怎么了?”周甲皱眉:
“不是还能撑一段时间吗?”
“我发现了一个即将陷落的世界碎片,属于工族记载中的c级,能容纳黑铁强者入内,持续时间超过两个月。”
“什么?”
周甲心头狂跳,飞速靠近:
“在哪?”
在工族的记载中,世界碎片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c级意味着可以允许黑铁强者进入。
B级,白银。
A级,极有可能出现黄金等阶生灵。
最为神秘的S级,则涉及到某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即使工族全盛时期,也仅留下两行纪录。
“在北边大约五千里的位置。”金鹰挥手,缩放通天仪光幕,把大概的位置标注出来:
“还不清楚需要多久才会陷落,但肯定快了,不过距离太远,把人送过去能量不够。”
两个月?
黑铁!
有些危险,但无疑是个大机遇。
周甲眯眼盯着光幕:
“源髓,我来想办法。”
*
*
*
“噗!”
“噗噗!”
银线划过,头颅滚落,三具尸体跌落在地。
“走!”
不远处的一人手持拂尘,收起银线,朝着同行人招呼一声,正欲离开,就被漫天箭雨笼罩。
“走?”
“你们杀了我的人,还想走,走得了吗?”
封正卿手持方天画戟出现在场中,冷眼扫过被箭雨贯穿的尸体,表情越发阴冷。
这里是血藤楼仅存的一处驻地。
知道这里的人寥寥无几,且几乎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想不到,竟然也会被人挑了。
“头。”
一人检查过尸体,低声开口:
“是苏家的人!”
“苏家?”封正卿皱眉:
“我们什么时候得罪了苏家?”
“算了!”
想了想,没有答案,他大手一挥:
“按楼主吩咐,把人全都杀了,不放走一个。”
“是!”
下属应是,朝后退去。
…………
纪显、张秉忠的尸骨被白布遮盖,放在不远,纪泽则悠闲的立于林中,赏花、赏景。
在他身后,一老者、一女子相陪。
周甲藏身远方,视线掠过三人,又看向周围苏家的护卫,尤其是安排人、处理事的苏九爷。
苏家有两位顶梁柱。
苏公权!
苏九爷!
现今苏公权已死,若是苏九爷也回不去苏家,顶梁柱倒塌,苏家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所以。
他绝不能让苏九爷回去。
“楼主!”
杨玄出现在附近,低声开口:
“苏家人在纪显、张秉忠的尸体附近发现了我们的人,顺藤摸瓜找到了最后一个据点。”
“现今那边正在僵持,怕是不妙。”
说着,他悄悄看了眼周甲。
现今看来,纪显、张秉忠之死,十有八九与自家楼主脱不了关系,不然何必安排人手盯梢。
此前杨玄自不会这么想,但现在苏公权、薛烈图也被周甲所杀,再加两条人命又算什么?
“正好。”
周甲冷笑:
“让封正卿加把劲,把这里人的也引过去。”
“是!”
杨玄应是,恭恭敬敬退下。
…………
“九爷。”
手下人的低声回禀,让苏九爷眉头皱起。
想了想,他踱步来到纪泽身旁,拱手请示:
“公子,血藤楼那边出现了一位黑铁,老朽可能要亲自过去处理一趟。”
“去吧!”
纪泽一脸随意:
“这里环境不错,我正打算画幅画、写副字,一时半刻不急着离开,你去忙自己的吧。”
“是。”苏九爷应是,躬身后退:
“老朽告退。”
退下后,他招呼了一下苏家护卫,带领一干护卫,朝着血藤楼驻地扑去。
远处。
周甲也收回视线,挥了挥手,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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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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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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