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啦,去唱K嘛,肯定是会晚一些的,尤其是难得碰到大家都有空。”苏韵冲他笑了一下:昨天陈柏杨打她手提电话邀请她晚上出去玩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光明正大地偷听。
这人也是矛盾,无论是在戏里还是在现实里都有表现出被她吸引住的意思,偏偏就总是迈不出最关键的那一步。
等到你转移目标去和其他人玩了,他又顶着好像一副“你在外面有猫了”的模样往她跟前凑,真是自相矛盾到了极致。
往后有句俗语叫做“又要威又要戴头盔”,乃是从一个香江网友论坛那里发酵而来,意为这个人有想法很大却总是瞻前顾后不敢出手——尽管意思有些偏,但苏韵还是觉得,越看越适合拿来形容现在的庄隆。
“不过昨晚真的是好玩,你猜我遇到谁了?”苏韵兴致勃勃地和脸色一直很奇异的庄隆说了起来,“哦对了,这个人你不认识……”
“就是我以前遇到的一个逃港的少年仔啦,那时候上面的改开政策还没下来,逃港这个现象还是有的,不过香江这边已经修改了抵垒政策,所以那年的遣返行动闹得还挺大……”苏韵侃侃而谈,“昨晚我们去唱K总是点自己的歌,那个陈少臻刚好就在那家卡拉OK里面做夜班兼职,他以为我们一直在放原唱哈哈哈!”
“不过呢,上面出身的人总是有着勤劳朴素的精神,他以为我们那间房没人唱歌,就偷偷开门进来想要收拾——结果那时候阿梅就在房间最中间那里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吓了他一大跳……”
“后来我们发现大家居然还是之前认识的,所以就顺手点了他专门负责我们那间房,这样我们也可以去掉伪装了……”苏韵一边说一边笑,“等唱歌的时候我还跟他聊了两句,他说白天在理发店打工晚上来卡拉OK做兼职,迟些还想去考电视台的舞蹈艺员训练班赚钱养家喔,真是勤力又懂事的后生仔。”
“听他那么说,丹尼仔和阿梅啊、莱斯利他们还说等他以后舞蹈班毕业了,请他来做他们的演唱会伴舞……”想起陈少臻在后来以《古惑仔》系列电影的“山鸡”一角成名之前,还真的是在八十年代时做过这些人的伴舞,苏韵就颇为感叹。
庄隆静静地聆听着苏韵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眉眼里带着两分笑意,恍惚又好似回到了当年两人在外拼搏的携手同行岁月。
那个时候,他们没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纷,真的是如一对忘年相交心灵相依的知己,相处得异常愉快温馨。
没等庄隆对旧日多加怀念,昨天就截了他一次糊的陈柏杨又匆匆从侧边的一个入口跑了过来:“玛丽!”
“丹尼?你不是在隔壁厂拍广告的吗?”苏韵笑着看向他:影城的摄制厂和电视台的某几个摄制厂相隔不算很远,他在最近影城这边的那个摄制厂的话,趁着休息时间跑过来还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们在搭布景,一会我就回去了。”陈柏杨笑了笑,“今晚还出不出去玩啊?我听人说兰桂坊有个新酒吧开业,阿伦和我契哥他们都会过去那边唱两首歌,我们还可以给他们捧个场……”
没等小算盘打得溜溜的陈柏杨说完,庄隆已经是慢悠悠地开口插话道:“明天一早我们全剧组要飞好莱坞拍戏,今晚会早点放工让大家回家和家人吃个饭,然后好好休息准备出行——再说了,可能是昨晚玛丽玩得太晚有点累了,今天我总是见到她时不时就咳两声。”
“我哪里有!”苏韵连忙否认。
“你刚才和我说了十分钟不到的话,起码咳了四次,你自己觉得呢?”庄隆反问道。
“啊,那你好好休息,今晚别出去玩了,我一会回隔壁厂就叮嘱阿梅帮忙看住你才行……”陈柏杨闻言,立刻面带担心地说道。
“喂,好像是你来邀请我去玩的好吗?”苏韵笑闹着白了他一眼,“我自制力一向都是很好的。”
听到苏韵这句话,曾经被“骗”过的庄隆当即就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眼看着陈柏杨被自己忽悠走了,庄隆这才动作轻缓地拿出了一个保温杯来:“酒这种东西还是少饮为妙,喝这个秘制茶水吧——以前我在戏班练嗓的时候,晚上喝完一杯,第二日保证喉咙感觉不到一点沙、擦、哑……”
说这话的同时,他还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瞬间随着烟气萦绕起了一阵醇厚的异香。
“哎,你这不是在抢我的生意吗?”负责剧组茶水的茶水阿姐陈蓉年调侃了一句。
“我昨晚也去唱歌了,我能喝一点吗?”看似一派挑食高冷气质实则嘴比谁都馋的基努闻香而来,半趴在小桌上仰着头看向庄隆,倒是很有小弟弟讨好大哥的模样了。
“男女各有不同的配料方法,这是适合女士的配方,下次再给你。”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庄隆是面不红气不喘地把前来讨吃的基努用手轻轻拧到了一边。
“那好吧。”基努扁了一下嘴,随后又相当熟练地窜到了茶水阿姐陈蓉年提着的塑料篮子里,捧起贴着自己名字的保温杯喝起水来。
苏韵笑眯眯地接过庄隆手里的保温杯,一边喝一边还时不时悄悄用笑眼瞄他一眼,慢悠悠地说:“的确,茶水是要比酒更温和,不但不会让人喝醉,反而让人头脑清醒呢。”
“我也不是白给你煮茶的,我挂住阿婆的秘制卤水鹅掌了,今晚想去你家吃饭。”庄隆竭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看看,看看,这死鸭子的嘴还真是硬。
大概他自己是不理解自己这行为多么的“茶”:这头想方设法把人赶走,转头倒是自己收拾收拾就上了。
不过嘛,昨晚已经和陈柏杨出去玩了,而且今晚又确实是要出远门一段时间的前夜,和家人吃顿饭这一件事在她心里的分量,比什么都重要。
为君之道,最重要的就是雨露均沾的平衡手段,不可为了一时的痛快而厚此薄彼,否则就容易造成人心的不满和异变。蜀南文学
苏韵放下保温杯,拿起手提电话作状要拨:“我打个电话和婆婆说,她最喜欢热闹了,多一双筷子肯定会让她更开心的。”
“先喝完茶再说吧,不急。”他仍然保持着一副看似无所谓的模样。
于是苏韵的笑意更深了,听话地放下了手提电话之后,又重新捧起了保温杯:“好。”
“茶”可真是个好东西。
也别说男人总是看不懂绿茶的矫揉造作——最主要还是因为,被讨好的对象是他们自己而已。
当自己是受益方时,就会心知肚明地主动“忽略”掉一些东西,哪怕别人有意提醒,他们也是会照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是装作懵懂不知。
也不知道陈柏杨什么时候反应得过来……不过就算他反应过来了,记恨的人也只会是忽悠他离开的庄隆,而不是“无辜”的她。
唉,这个仔也实在是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了,虽然这股子带着青涩的执拗亦很是动人,但是苏韵自问还是更喜欢经历过一点事的成熟风韵——或者,还需要再等他长几年、也再等他在娱乐圈里爬摸打滚几年,才能是沉淀出那个味道来。
苏韵在心里暗自评估的时候,回到摄制厂里的陈柏杨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撑着把今天的工作做完,收工之后换了衣服又去了已经约好的兰桂坊酒吧,几杯酒下肚再加上昏暗斑斓的室内以及嘈杂的环境音,使得他忍不住对好友们吐露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他明显是在挤兑你啊!”十几岁就时常和情敌们激情对干的早恋小能手张榷嵘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就叫你早点出手了,不然什么妖魔鬼怪都往上凑!”
“可是他们认识很久了啊,真要有问题的话,早就应该有问题了……”陈柏杨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张榷嵘的分析,“而且之前拍《我的三个死鬼前夫》时,他也没有这样过,会不会只是一场误会?”
“喂喂,你这句话说的,我也是不帮你了!”钟步罗敲了敲手里的高脚杯,“以前没有事不代表现在没有事,而且外国的法律比我们这里严得多,不像我们这里十五六岁的女仔就可以和人拍拖,所以你需要这样想——为什么之前一直没问题,最近就开始有问题了?”
“玛丽去年年底满的十八岁法定年龄……”回想起拍《我的三个死鬼前夫》时,庄隆偶尔看向他们时的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心里有点乱的张榷嵘挑了一下眉,“然后你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变化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陈柏杨沉默着想了一会,随即脸色一变。
“喏,终于是明白过来了吧?”张榷嵘揽住他的肩膀,又提议道,“这样吧,你如果还不敢确认的话,明日我放工和你一起走一趟,须知道,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而我是检验这个的一把好手。”
“如果……是真的话,那我要怎么做?”陈柏杨有些犹豫。
“是真的,那就和他争啊,大家又不是差很多!”钟步罗鼓气道,“玛丽一日不官宣,你就一日都还是有机会,而且你还有我们这两个好兄弟帮你,不怕他!”
“就是,正所谓三个臭皮匠就赛过一个诸葛亮,未打过就先认输——这可不是我们的风格好吗?”张榷嵘早年读的洋书多,说起华夏式俗语就时不时乱来两句。
“等等,这个用法不是很恰当吧?”钟步罗是被拿来当未来的金牌主持培养的,对俗语用法这点俨然要比张榷嵘好一些……
“唉,反正意思差不多就是了。”张榷嵘一摆手,“明日我正好下午有时间,到时和你一起去‘会会’他!”
岂有此理,他自己都为了兄弟情义而没打算出手,没想到突然还杀出来一个截糊的!
“他们明日一早的飞机,而我们明天起码要到下午四点才有空,碰不上啊。”陈柏杨有些愕然地说。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啊,帮你打仗你还能记错出征时间——好吧,那就只能等以后他们回来了……”张榷嵘气得仰头往嘴里倒了一杯酒,“不过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拍戏是最容易滋生感情的,他们去外面一呆就是几个月……你呀,小心了。”
“最多我定时定候打长途电话喽,现在工作这么忙,也没能有假期飞过去那边。”陈柏杨想了想,有些无奈地说,“不过这样会不会引起玛丽反感,觉得我好烦啊?”
“你就尽量找借口,宁愿她觉得你烦也千万不要怕麻烦!”张榷嵘教训道,“我听说他们在这部戏里面演的是情侣还有不少对手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哦……”陈柏杨懵懵懂懂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张榷嵘,“对了,你说眼神骗不了人,那你之前和玛丽拍《天台邮差》的时候,是怎么调整自己的?”
看他的表情是真的只在求知,张榷嵘好歹忍住了差点把手里酒杯捏碎的爆发力:这个傻仔,该精明的时候就不精明,不该精明的时候就这么“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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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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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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