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跨上京城两条街道的世子府,在破晓的灰白光线中,一片肃静。
世子封天靳的书房。
一道身影匍匐在地,向着烛光中高大矜贵的黑色身影臣服行礼。
跪在地上奴颜婢膝的人,最近常常出入世子府邸,献过不少歌喉一绝的美人。
为了维持这层关系,多捞点油水,此刻正毕恭毕敬地跪拜在封天靳身前,事无巨细的回禀着。
“小的已经弄清楚了,当晚在场的除了迎香和乐师外,就只有一个躲屏风后偷懒的小丫头,叫…叫舒蕊。
才被抓去醉香楼没多久,据说是独自一人从广陵流浪到上京,兴许也能唱广陵小曲。”
跪伏的人声音渐小,他忐忑地把身子压得更低。
他也不知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世子爷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喜欢在丝竹乐声里浅眠,那晚在醉香楼意外睡得很好,翌日再去听头牌歌姬迎香唱曲时,竟怎么都不满意。
这才有了此刻的对话。
封天靳正在拭剑,剑身在摇曳的烛火下,跳跃出道道银光,映进他辨不清情绪的眼眸,反射出比剑气更冷冽的光。
“兴许?”他冷笑了一下,凌厉的眼神盯着剑锋,“你最好确定。”
趴地上的人感觉脑袋被寒意笼罩,更加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如果今日我听不到想听的歌声。”封天靳睨向脚边那道臃肿畏惧的身影。
金属质感的声线低沉磁性,威胁中透着慵懒。
身份低微的小商贾不禁抖了抖身子,只能把宝押到那个烧火小丫头身上。
……
醉香楼,后厨旁的杂物间。
一个满脸黑灰穿着粗布麻衣的娇小女子,蜷缩在干草堆里。
虽看不清五官,但骨相上等。
舒蕊此刻正枕着胳膊唇瓣微张,睡得香甜。
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门传来吱呀声,她睡眼惺忪得掀开眼帘。
一张贵气逼人的俊颜突然放大在眼前,她惊地一下坐起,满脸疑惑地望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男人身躯凛凛,再次靠近,继续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醒了?”
低沉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却有种慑人的迫力。
舒蕊带着初醒的朦胧,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晶莹。
她眼睛灵动水润,却充满疑惑,“你是……?”
没睡饱的嗓音有些哑,却也软糯顺耳。
封天靳听见舒蕊的嗓音,顿时一脸兴致盎然。
身旁的商贾见状,抛给舒蕊一个‘连他都不认识’的眼神,立刻呵斥,“见了世子爷,还不跪着听训。”
“啊?”舒蕊一脸迷茫,她用力揉揉还有些困倦的眼睛。
柿子?柿子叶?
很少见到听到他的名号还能犯困的人,封天靳有些意外。
他盯着眼前脏丫头的眼睛,审视片刻后,确认是真不认识自己。
这才发现,细看之下这眼睛竟有几分动人的纯真。
封天靳不禁多了一丝耐心,“会唱曲?”
“嗯。”舒蕊下意识点头,可随即又想起迎香的警告。
她正想摇头,就见男人微微一愣,随即一改方才高贵疏离的气质,面露狂喜之色。
并猛地把她从地上抓起来,像是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很好!”
舒蕊被对方莫名其妙的热情怔得不知所措。
眼睁睁看着那张俊脸无限靠近,热息附着而来。
“是这张小嘴吗?”封天靳扣着舒蕊的后脑勺,一错不错的盯着,“上次听着你唱的曲子我睡得很好,现在你再开口唱一句。”
那开心真挚的笑容让舒蕊放下些许戒备,但也很快反应自己现在正趴一个男人怀里。
她的头被按在男人肩头,稍微张嘴就能触碰到对方耳廓。
舒蕊慌乱地挣扎起来。
惊恐之下,大脑顿时掠过一些八卦谈资。
安亲王唯一的嫡子,上京城唯一的世子,封天靳,她想起来了!
上京城最有名的纨绔,终日不学无术流连烟花之地,在上京城浪荡横行,无人敢惹。
舒蕊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感觉扣着自己后脑勺的手像是铁掌,能轻易捏碎头骨,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我、我不会。”
迎香警告过她,不许让别人知道她会唱曲,也不能透露帮迎香假唱的事。
商贾老板见状,急了:“不是你,还会是谁?”
如果不能找到让世子爷满意的人,他以后在上京城就混不下去了。
“嘘!”封天靳睨了一眼肥胖商贾,又恢复到先前高贵冷漠的神情,他微微歪头俯视舒蕊,用平淡地语气问:“真的不会?”
“不会。”舒蕊不敢看向他,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睫。
“呵。”封天靳深吸一口气,脸上笑意逐渐散尽,蓦地龟裂出暴戾的气息。
气压骤降。
突然,封天靳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反手劈向商贾老板。
“啊!这、这……”商贾被眼前散发着可怕气息的男人吓破了胆,“兴许是小厮看走了眼,可以让迎香亲自解释的!”
“迎香!迎香!”
剑尖直指他的喉咙,狭小的杂物间内,满是商贾老板破锣似的叫喊。
迎香本就等候在外,此刻一听有人唤她,顿时调整出最完美的姿态。
自从见过世子爷后,心动的感觉再没消减。
“迎香见过世子爷。”迎香推门而入,近两日她已经把舒蕊那晚唱的小曲学了个十成,此刻信心满满。
施施然行过礼后,迎香望向屋内,面色一怔,有些不可置信世子爷竟搂着那个脏丫头。
片刻愣神后,迎香又暗自狂喜。
看来世子真对那种奇特的广陵小调感兴趣,她不能让一个卑贱丫头抢了风头,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迎香镇定下来,对上男人不明意味的探究眼神,浅笑开口。
“都怪迎香前两日嗓子不适,未能唱出同第一次一样的曲调,今日迎香便再唱一曲赔罪。”
说罢,便轻咳一声起调,只是一句都未唱完,一道剑光闪过。
刚还指着别人喉咙的剑尖,此刻竟对准了自己,迎香无声地张了张嘴。
一瞬间冷汗直下。hΤTpS://WWω.sndswx.com/
“那晚真是你在唱?”封天靳面露戏谑,语气散漫。
迎香盯着男人俊朗非凡的脸,被男人嘴角勾起的弧度蛊惑,忘了害怕。
“是、是迎香……”
迎香媚眼如丝地开口,却在对上封天靳狠戾目光的一瞬间,话音戛然而止。
届时,室内只剩濒死之人从喉间发出的“嗬嗬”声。
舒蕊目睹了这一幕,不由瞪大双眼背脊发寒,整个人僵住。
等再反应过来,迎香已经倒在血泊中。
扑鼻而来的血腥气让舒蕊近乎窒息,晕过去前,满眼都是汩汩外冒的鲜血。
封天靳把剑扔给侍从,一脸漠然。
突然左肩一沉,他疑惑的侧目看去。
怀里的人居然吓晕了过去?
“嗯……”封天靳沉吟片刻,随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把人拖回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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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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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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