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字?”那先生忙问。
崔乙慢慢地说道:“这是个‘殃’字啊……请您卜算一下我的前程吧。望先生尽以实告,勿得瞒隐,在下不听虚言。”
拆字先生深揖答道:“兄台以诚待我,我自不会辜负您的心意。不过此字本义虽不佳,然拆开一算,在您身上却主吉兆。”
他便用手一指:“您看,殃字,乃歹与央也。‘一’盖于夕上,意在止暮色之浮现,为挽救颓势之征兆;另一边的央,是‘人’与‘口’相合,口字向两旁延伸,便似一乌纱帽,是因言而为官之意,又置在人之中,是用事于朝廷,富贵无极矣。”
崔乙听闻大喜,暗自想道:‘这先生有几分真本事!所谓因言而为官,不正是我劝叶公娶了家姐,才得荫叙的事么?看来日后将平步青云了!至于挽救颓势的话,大抵是指的国运;夕阳依山而落,我姓崔,上有一山,岂不合中兴国家之兆?’因此愈为狂喜。
“但里面还暗藏一点凶象,”先生又看了几眼字,不禁啧啧两声,“人在乌纱帽上多了一笔,画蛇添足,是得意过头,并非一件好事。必须自持谨慎,否则将为前途所累。”
崔乙笑道:“谨慎谦虚,在下是一直具备的。何况,我这一介布衣,身无科名,哪有什么仕途可讲。借此游戏一番罢了。”
“您的意思,小人的测字荒谬了。”拆字先生低着头说。
“荒谬?哈哈,你会错意了,”崔乙轻松地笑起来,“我不仅不觉得荒谬,还认为你测得好哩!可惜你这才识无人知晓,我帮你请几个客人过来,你可愿意?”
拆字先生听了,登时从石凳上起身,掀衣要拜,却被崔乙看见,两手托住;他便泪如泉涌,紧抓着崔乙的胳膊:“恩人如此助我,难以回报!敢问恩人大名!”
崔乙把余光朝周围悄悄地一扫,然后答道:“鄙人名叫曾渊,在京城里住。你不必口称恩人,我万万消受不起。”
拆字先生便抹了泪,挪开招牌,拉着崔乙入座:“曾兄,只是怕我能力不足,应付不了那么多人,反被笑话。”
“无妨。我也颇通占卜之术,你给我两张纸条,到时放在布袋里面,让客人摸着,他必然欣喜,多给你一两银子,也是有可能的。”
拆字先生哪想到遇见这样一位神人,瞪大了眼睛,急不可耐地撕了两张纸条下来,交与崔乙去写。只见他吹一口气,运起笔,写了‘崔’、‘乙’二字,给先生瞧。
“这……乃何意?”那先生迷惑不解。
“此乃易数所推之谶语,事关天机,不可泄露。”崔乙闭上眼,摇头晃脑,口里带着神神叨叨的语气。
这先生何曾学过易数,只好唯唯诺诺地听从了,把其余的纸条都倒出来,唯独放进这两个字。
崔乙就以寻客为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小巷,又回到大街之上。
“占卜十文,占卜十文!谁要算命啊?”崔乙在王府门前走来走去,扯开嗓子吆喝着,反复喊了有十几遍。
守门的老仆人听得烦了,手拿蒲扇,像赶苍蝇一般挥了挥:“快走开!你这小后生,年纪轻轻当神棍,日后还怎么有出息!”
崔乙故作惊讶,转身作了作揖:“老人家,多有得罪了。在下并非神棍,只是看王府之气有衰微之象,故而在此徘徊不定。”
“胡说八道!”老仆大怒,“信不信我叫家丁来,把你痛打一顿?”
“老人家休要动怒,”崔乙弯着个身子向他致歉,“准与不准,问我几句就是了。我的生死,恐怕不如王爷的命运重要。”
“我懒得浪费口舌,只问你一句:你为半仙,应能推测万事。请问懿王可曾从京师寄信过来?”
崔乙掐了几根手指,轻轻一算:“信来过了。”
“所言何事?有何遭遇?”
“懿王当困厄之期,今年无获,献昨年瑞时之猎物,瑞厄相冲,必争主位,欲以此朝见天子,乃是将争夺之象带到朝堂。幸帝王气暂可镇住邪祟,一时无事,日后将有大灾。”
老仆虽不甚懂得占卜之术,但听他所推之事无不一一应验,当即哑然失色,片刻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那王爷如何能够免这一场灾?”
崔乙发自内心地微笑了:“你随我来。”
老仆每一步都紧跟着他,稀里糊涂地钻进了之前的小巷,见那拆字先生犹立在招牌旁,远远地就在行礼。
“老人家,这是我的胞弟,也随我在此算命。只因我直言不讳、口如刀剑,惹得众人都不喜欢,所以才冷落至此。”崔乙拉着老仆,让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石凳上。老仆光在那里点头,不知怎么,眼前忽现出一个布袋子来。蜀南文学
“拆……拆开?”老仆一想到这将关乎整个王府的安危,不免紧张万分,心里突突地跳。
“没错。”崔乙点头。
于是老仆用力一抓,抓出崔乙二字,放在手心。
“好!这个卦是破灾之象啊!”崔乙疯癫似的哈哈大笑,猛拍老仆的肩膀,差点叫那老人家摔将下去,“您只需拿着这两字回去,问问府中读过书的人,自然可以知晓了!”
“钱给多少?”
“先不必出,等到您悟到这两字的妙处,自会重重答谢的!”
拆字先生听着蹊跷,又瞅了瞅崔乙的神色:只见他顾自点头,满是得意的姿态。他仿佛从中看出了一点端倪,但不知是什么。当日,三人作揖各去,只留下墙壁后的一双利眼、一对耳朵。
原来那两个耳目一直追到了这里,由那壮汉负责去跟踪崔乙。他本来兴致勃勃地到了此地,然而一无所获,只好悻悻而归,将此人的情报带了回去,和同僚一齐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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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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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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