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法师望着秦月楼,神情迷惑。
他对于秦月楼还有印象,出手阔绰,巴巴儿还赠了颗桃子。
“这位公子,您为何手持凶器闯入知府宅邸?是要杀官不成?这可不行啊,这杨知府可是我目前最大的金主啊。”戏法师一副无奈的语气,而后又好似掏心窝子一般的说了起来,“何况杀官可是造反啊,不如您就此回头,我还可以当没看见呢,毕竟您也打赏了我父子俩一片金叶子,什么仇什么怨呐?值得吗?”
“怎么说?出头鸟啊?”秦月楼的手搭在了刀柄上。
“公子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大靖子民当让是要奉公守法,您若是不回头,我可不得把你制服了,在扭送衙门嘛?”戏法师双手一抖,却是抖出了两柄纸刀。
一副老油子的模样,吊儿郎当,语调轻佻。
这两柄纸刀看起来软趴趴的,这戏法师再一抖,便变得笔直了起来,居然真的化作了双刀。
“坦白说,我并非为了杀官而来,主要是想要问你些事情,顺便从你身上学点东西来。”秦月楼摩挲着刀柄说道。
“那您可得学很多年啦,我这彩戏师虽说混的落魄,可掌握的戏法却不少哩。”彩戏师说着,“何况我瞧公子您这剑···哦,好像是刀,就是形制没见过,是什么奇门兵器么?”
“是神兵。”秦月楼纠正着彩戏师的说法,“我呢,只是想问问,这北冥城当中的帽妖是不是和你有关?那帽妖应当是潜藏在梦境当中的吧。”
【他怎么会知道?有人走漏了风声?不应该啊,杨志远虽然不顶龙,但我教核心要密也不可能感泄露啊,再说了,这人也不像是靖夜司的校尉啊。】
“公子哥您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在下只是在这江湖当中摸爬滚打,学了几十手戏法,您说的这帽妖啊梦境啊什么的我实在是不懂,那些不应该是道士或者和尚应该处理的么?”
他心知夺感知着彩戏师的心灵,秦月楼虚着眼睛看着彩戏师。
“我教核心要密”是什么玩意?什么地下密教么?
靖夜司又是个什么部门?不明白,管他的。
看来这事和这个彩戏师有关联。
心理活动只是一瞬间,而这一瞬间便被秦月楼所捕捉到,秦月楼也可以用他心知夺去控制彩戏师,但彩戏师显然是个有法力修为的,他心知夺不一定能起到效果,虽然是分身,但这意识还是他自己的,精神要是消耗太多的话,就得李杀神上了。
但这李杀神,自己赋予的真名,一看就知道是个杀胚,指不准没收住手就给弄死了,所以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更稳妥一点。
虽然自己不通刀招,但对准点去砍还是很简单的。
只是一眼,秦月楼便看见了彩戏师身上的一个个黑色的点,黑点似乎隐隐连成了一条线路,与其说那是湮默点,不如说那是死点,那是由死点所连接的死线。
刚刚开了个传送门,消耗有一些,不过应该也够用了。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前动手,只是互相试探着。
“玄君七章秘经,肉芝延寿箓,仙砂返魂箓,你刻在箱子上的符箓,还有法力波动,你这几十手戏法还真不得了啊,一粒豌豆神仙藤,高上云端引来的那个古革巨人,可不是现实里该有的妖魔啊,它们只生活在幻梦境的最底层。”
【古革巨人?那玩意不是叫凿齿么?而且他怎么知道凿齿是居住在无何有之乡的?而且他是怎么知道的玄君七章秘经的?】
彩戏师心里更加奇怪了,对于秦月楼也升起了忌惮的心思。
“幻梦境能叫无何有之乡么···哦···这么一想的话,不就是南华老仙么?难怪要叫无何有之乡。”秦月楼则是分析着彩戏师心理活动当中的词汇。
【黄巾道余孽?有点像啊,黄巾道的典籍也被我教白莲圣子带了几册回去来着,如果是余孽的话就说的准了。】
“哦,白莲教啊?这个造反大教在这个世界里也有啊,这弔人看起来知道的还挺多嘛。”
前世的历史秦月楼不说如数家珍,但也知道大概,至于大靖的历史···
如果大靖有历史课的话,那么秦月楼考试绝对不会及格···
不过那都是题外话,且说现在,这世界倒是没有时间停止用于解说的规则,而秦月楼也下定了心思要把这彩戏师知道的东西给翘出来,当下便动了刀。
一刀雪亮白光划出,如同白虹贯日,但却渗着幽蓝色的致命典雅,一刀斩过,秦月楼便划开了空间,那是削除空间。
削除掉的空间让秦月楼前进了一步,但计算量也在大幅度的提高,这一次出刀有些计算错误,得重新配合空间感知进行参数的修改。
毕竟,这并非是出于感觉就能使用的能耐,每一刀的落点都需要严密计算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如此,虽然没有一刀斩掉彩戏师的腿,好让他没法走脱,
但秦月楼也见机行事,便若缩地成寸那般,缺失的空间就好像让其他的空间产生了吸力,将秦月楼往前吸去,因此只是一瞬,秦月楼便来到了彩戏师的面前。
彩戏师得活,不能死,所以秦月楼便有了掣肘,因此出刀只砍了腿,
彩戏师对敌经验看起来也很丰富,轻巧翻身,便在空中腾跃,躲过了秦月楼横斩而来的直刀,
攻敌所必救,彩戏师虽在空中腾跃,可那手上双刀相碰便燃起了火焰,对准了秦月楼的兵人分身脑袋砍了过去。
砰一声,像是金铁交加一般,兵人分身只是掉了几根毫毛。
“黄巾力士?果然是黄巾道余孽,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们这群‘六天故鬼’还想着立黄天不成?”彩戏师自认摸清楚了秦月楼的根脚。
“怎么着?你们白莲教就不是了?”秦月楼没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态度不明确,语焉不详。
他这是准备套话了。
“我们这是战略性转移,能一样么?”彩戏师笑呵呵的说道,身形未动,可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彩戏师知道,黄巾力士刀兵难伤,他本以为秦月楼只是个武者,服用过两颗武种灵丹的他还是能周旋一番的,但刀兵难伤,那便只能用术法了。
“那你这话倒是挺高情商的。”秦月楼敷衍说着,空间感知当中便呈现出了异动。
那是什么高温?一只只燃着火的小雀叽叽喳喳的朝着他飞来,但仔细看去并非是真麻雀,而是一只只由火组成的麻雀。
看起来像是戏法,实质上是融入了术法。
这一只只的火麻雀温度不正常,估计也并非什么凡火,但秦月楼并不准备接下来。
秦月楼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彩戏师的话,在知道肉身难伤的情况下最为便捷的手段应该是伤及魂魄那一类。
秦月楼到现在也没遇见这种对手,但谨慎为佳,小心为上。
确定了火麻雀的空间范围,寻找着死点死线,收刀入鞘,一刀斩出,那涵盖着火麻雀的空间便也就此被斩没了,至于去到哪里···秦月楼自己也搞不清楚。
但是能够感觉到的是,空间是连续不断地,自己切掉的这小小一块,问题并不大,就像是嘴唇起皮一样,不用多长时间就能重新长出。
躲在暗处的彩戏师眼神凌厉,瞧出来是秦月楼手中的刀有如此神效。
“黄巾道···有这种法器么?这黄巾道余孽莫不是比我们藏得还深?”彩戏师心里感觉有些不安。
他看见了秦月楼正在看着自己。
秦月楼没说话,收刀入鞘,而后挥出了一刀,彩戏师赶忙扔下一阵烟尘,身形隐遁,那一道布满了烟尘的空间便也被秦月楼给削掉了。
“躲是没用的,老老实实的,跟我走一趟,把你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比如说···无何有之乡,又比如说人造妖魔。”秦月楼说着话。
【我明白了,是我们中出了内鬼,估摸着是黄巾道余孽打进来的,回去得把这事禀告圣子才行,况且,这小子手中法器厉害无比,什么法术都能被斩没,这般施术肯定是会被破解,不行,我得赶快溜走才行。】
他心知夺感知到彩戏师的心理波动,秦月楼的空间感知也在锁定着彩戏师的位置。
要说这彩戏师也挺精明,秦月楼一挥刀他就跑,跟个泥鳅一样滑溜溜的逮不住,毕竟秦月楼也不是什么绝世刀客,借助兵人分身发挥出来的神兵效果有些不那么理想化。
这种事还得是兵人分身自己来才行啊。
何况,湮默刀的空间斩切也是需要一个前置条件的,那便是收刀入鞘,只有收刀入鞘才能积聚斩切空间的力量,
目前秦月楼和李杀神都还只能做出一斩,无法连斩空间。
除此之外,湮默刀便只等于是一柄锋利而又坚韧的长刀罢了。
如果秦月楼会拔刀术什么的,那还差不多,在快到难以置信的神速当中发出一斩,那彩戏师肯定逃不脱。
但是秦月楼并不会。
所以秦月楼借用兵人分身的情况下也没法抓到彩戏师这样一条滑溜溜的泥鳅。
空间感知当中,彩戏师逃之夭夭了,
秦月楼虽然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但他并不想放过这样一个上门礼包。
于是他便也追了过去,
那彩戏师溜之大吉,还扯着一根绸缎带,那绸缎带好像扯不完一般的被他从袖口中拉出,那是各种单一颜色的缎带连接在一起,在他手中,向上一抛,
而后一条条的绸缎带从北冥城中各处浮现,彩戏师爬到了绸缎绳索之上,而后每一条绸缎带上都有一个彩戏师的身影。
秦月楼没含糊,空间感知之下,真假自然能够辨出。
拔刀一斩,绸缎带便掉落了下来。
彩戏师怎么也想不到,秦月楼从那一堆假货当中找到了自己。
【黄巾力士只是体魄强壮无比刀兵难伤,并无其他能耐才是,这小子莫不是随便瞎选选到了我?】
还是他心知夺,秦月楼知道彩戏师不死心的还想逃。
这可真的是没必要了,秦月楼又不是什么魔鬼,
怎么可能会猫捉老鼠呢?
于是秦月楼麻利的斩断了彩戏师的两条腿,彩戏师骤然失去了平衡,跌落在了地上,那两只断口平滑如镜的腿就在他身边,
但秦月楼没想到,彩戏师伸手便将那两条腿接驳在了断口上,便又恢复如初,只是两截裤管掉了下来,耷拉在脚上。んτΤΡS://Www.sndswx.com/
彩戏师也顾不得狼狈,还是拔腿就跑。
“逃跑功夫不到家啊,看来光是切掉腿还不行,得让这腿不能到他手上才行。”秦月楼一看,便收刀入鞘,
右手搭在刀柄上,演算者开始计算,庞大而周密的计算之后,秦月楼出刀了。
这一刀划过,绽出一道刃光。
彩戏师从空中掉了下来,他想用手撑起来自己,可却毫无建树。
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成了人彘。
秦月楼收刀入鞘,又是一刀,便利用缺失的空间把彩戏师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别跑了,老老实实的吧。”秦月楼说着,
又打开了传送门。
将彩戏师人彘扔到了秦月楼本体面前。
躺在老头乐上的秦月楼睁开了眼睛,异化神通施展,将彩戏师的舌头变成了石头。
以防万一,怕这彩戏师咬舌自尽,秦月楼本体提起了彩戏师,兑换了一台仪器和安全的无污染核能发电机,将电源连上以后,秦月楼便在彩戏师的脑袋上扣上了一个连着密密麻麻线路的铁帽子。
这是源自不知道哪个平行世界的一种辅助仪器,可以将一个人的记忆全部拷贝,然后传输给另外一个人。
这样一来,想知道的就全都有了,甚至就连彩戏师的术法也能拷贝到。
这边彩戏师被抓了,秦月楼的意识还没有从兵人分身上下线,
只需要等到本体这边了解了情况,然后就可以去幻梦境将那些帽妖给宰个干净了。
不过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譬如说那个巴巴儿,
彩戏师没理由不带着他,那既然巴巴儿不在,就说明巴巴儿可能在做其他的什么事情。
兵人分身上的秦月楼感知了一番。
他准备看看能不能从那个巴巴儿的身上找到别的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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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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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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