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季摸摸他的头:“没关系的,叔叔一会儿会分你吃奶糖……你想要几个?”
“三个可以吗?”小男孩转头看向抱着大姐姐的叔叔,“我妈妈从来不给我吃三个!”
“不行,”顾宴一本正经的摇头,“你妈妈给你几个,我也只能给你几个。”
小朋友一时有点沮丧,但是很快就觉得白赚两颗奶糖也不错,点点头回答:“好吧。”
丁从菡却是肉眼可见的面色发白,也就堪堪比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宋棠好上一点儿,但是她更加惊慌不安,看向宋棠的眼神也带了两分遮掩不住的恨意。
丁夫人观鼻子观心,大抵也是明白了自己女儿干了什么。
她心下有了几分怒火中烧,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呀!
她只能转过头笑道:“宋小姐好些了吗?要是不舒服在车里歇会儿也好。”
“丁夫人客气了。”宋棠也笑,要是他们态度端正,宋棠自然也不会让长辈为难,“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该说清楚的。”
丁夫人捏着包带,立刻就扯着唇角道:“是,应该的。”
宋棠也点点头,扭过头望向丁从菡:“趁着大伙儿都在,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丁从菡神色莫变:“有什么好说的,总之你就是想把黑锅压我头上!”
“那就我说吧。”顾宴开口,薄凉得有些伤人,“故意伤害罪,最高可以判十年有期徒刑。”
丁从菡恍若受了一道惊雷,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宋棠却是低头笑了一声,正色道:“小朋友,见过这个姐姐吗?”
馋奶糖的小孩子抬头看了一会儿:“见过的……”
“啊——!”丁从菡尖叫着扭头,像是一条毒蛇盯着小孩,“闭嘴!你们都被她收买了,全部都不安好心!”
小朋友被她吼得吓到,抱着夏时季惴惴不安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惊恐:“我、我想回去找妈妈——”
“没有关系的,”顾宴垂头看着他,“叔叔还在这儿。”
小孩子咬着手指,糯糯地拉着他的衣服,小声道:“她叫我去找宋棠,还说她叫孔珊……”
丁母却是猛地站出来:“小孩子说话嘛,毕竟被引导过——不全然可信的……”
丁院长有些难以理解的转过头看着夫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是实话。”丁夫人泰然自若,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难道不是吗?小孩子嘛,几颗糖果就可以收买。”
“我才不会!”那小孩突然站得笔直,“好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丁夫人也不在意,笑了一下:“顾教授应该知道他这个年纪不具有收买民事能力,小孩子说的话,是不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
丁从菡像是突然间抓到了主心骨:“就是!别以为你诬陷我,就可以——妈,你干什么?!”
丁母一把捂住她的嘴,伸手指着她,神色还算平静,明眼人却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强撑:“你闭嘴!”
顾宴只是轻轻的掸了一眼丁从菡,依旧无动于衷:“所以呢?”
“所以这个官司你没有多大的机会会赢。”丁母也不掩饰,只是笑道,“没有必要这么伤和气。”
顾宴冷眉冷眼,不为所动一样轻描淡写:“您不会真的觉得我只拿得出这一样东西来吧?”
丁夫人的呼吸瞬间有些紊乱,不言一语地看着他。
他阖了阖眼,眉梢上染了几分冷意,突然笑了起来:“承蒙丁院长照顾,我不会上诉。”
丁母的肩膀几乎是瞬间就松懈下来,敛下眉目,尽力的平和自己,也明白了他未尽的语义:“菡菡,道歉!”
“凭什么?”丁从菡不可思议,后退却抵上了自己父亲,“你也要我道歉?”
“道歉。”丁院长怒目切齿,“你难道还觉得你占理吗?!”
“我不!”丁从菡看着宋棠,恨之入骨的一眼之后,就慌不择路的逃跑,让丁母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卡在了半空之中。
她有些泄气了,颇为尴尬的放下手去,转过身道:“顾教授,这件事是菡菡不对——”
“我和他父亲……替她向你道歉!”
说着,她拉着丈夫想要弯腰,却及时被宋棠扶住:“没有二老什么事。就算是道歉,也不该是你们。”
“这是我教育缺失……”
“的确是教育缺失。”顾宴眼里丝丝点点的冰冷和漠然,就像是能织起一张网来将他们兜住架在冰上。hτTΡδ://WωW.sndswx.com/
丁母痛苦地闭了闭眼:“我知道了……改日,改日,一定登门致歉!”
“也不是那么必要。”顾宴揽着宋棠扶上自己的肩膀,宽大的衬衫还露着一小片锁骨,顾宴轻微的拉起领口,“我希望以后在学校里,我不会再次被丁小姐传些容易引起误会的言论。”
丁院长羞愧难当,捂着太阳穴只觉得颅内发昏:“什、什么?”
“我快要结婚了。”顾宴面无表情,“我和我的妻子是正常恋爱,不在希望有人传出类似于我夫人‘插足丁小姐感情’这样的言论。”
丁母一凛:“菡菡传出去的?!”
这虽然是问句,却是谁也不敢否认的事情。
丁母喘了两口气,依旧强撑着脸上自信的笑:“我知道了——”
“就该让她自己回来瞧瞧她做的好事!”丁院长横眉冷竖,“你就是这样时常维护她,护得她现在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丁岑!”丁母愕然爆起,“我这是为了谁?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说出这种话来,你对得起我们娘两儿吗?”
丁院长气怒地冲她摆手,对顾宴道:“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宴不温不火,“这一次已经关乎人命,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自己也就罢了,现在她是在针对我的妻子。”
丁院长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点头:“我会教育她……关她禁闭,你要是实在气不过,给她点儿教训我也是没有意见的。”
丁母怒中冷笑:“教训?什么教训?!丁岑,他们想把你女儿关牢里,人家松口了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为她计量那么多,她感谢你了吗?”丁院长声音颤抖,“她说你不配做父母!”
丁母明显再一次被这句话刺激,身子微微的发抖:“我就这一个女儿,我不许你毁了她——我不许!”
“没有人要毁了她。”顾宴却在此时出声,“她要是安分,今天的事情今天过了,我就会当没有发生过。”
丁母脸红脖子粗,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的平复下来,捂着脸嚎啕大哭:“我为了生她官司不打了,国际大赛没有参加……老丁,你说她那么骄傲,我怎么会忍心?”
丁院长抽着烟,一言未发。
他二人走的时候,也礼数周到合乎。也不忘记对一边的孔珊青表达歉意和感谢,她和孔珊青不过是些争吵。
孔珊青倒是大度,说:“她不找我,我自然当是没发生过。”
对着兢兢业业一辈子,临了退休已是身子骨大不如前,如今老态毕露,眉间的皱纹都深了三次,还是有点心软。
“今天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
只是二老步履蹒跚,相扶而去的画面让人感受到了伤心与无助。
宋棠有点难受:“是不是我们刚刚说话太重了?”
“没事儿的。”顾宴抱着她,问道,“脚还疼吗?”
“有点儿——”宋棠搂着他的脖子,“我爸我妈差不多也是这个年龄,要是我有一天做出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么难受,我肯定会很难过。”
“那我们就先去一趟医院。”顾宴朝孔珊青点点头,孔珊青也笑。
“嗯好,记得交小白带几件衣服来给我……”宋棠摸摸脖子,刚刚咽下去的泥水不知道吐不吐得出来,“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丁从菡收拾烂摊子。”
顾宴顿了一下,反问:“哦。那怎么办呢?”
宋棠唉声叹气一会儿:“受苦的还是老人家。”
顾宴继续说:“虽然你被推水里,还连带着孔珊青一起被污蔑,但是他父母也不容易,是不是?”
“是呀。”宋棠叹气,她爸妈要是这样,她可舍不得。
顾宴都要被她气笑了,嘴角拉开一个略带无奈的弧度:“那我们就不追究责任了?”
宋棠捂着脸伤怀的情绪瞬间被打断,偏头看着他:“凭什么?!”
顾宴看着她,眉眼上挑,一双乌黑鎏金的眼里全是笑意。
“不是,”宋棠赶紧澄清,“我只是心疼她爸妈,以己度人罢了!原谅丁从菡?那我岂不是白掉水里,还和她演上圣母了?!”
顾宴只是笑,高抬着下巴问道,黑漆漆的眼珠凝视着她:“还同情她吗?”
宋棠一本正经:“我只是同情她爸妈!”
“子不教父之过。”顾宴微微蹙眉,面色不虞,“以往他们放任了丁从菡的小恶,才酿成大祸。现在算是自食其果。”
“不!”宋棠凝滞片刻,皱着眉头,“她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和他父母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的父母选择了包庇她。”顾宴嗓音温润,“甚至不惜给逃跑的她承担错误。”
宋棠落眼,这倒是的确,哪怕最后关头,丁夫人也依旧不顾丈夫在学院与顾宴长达几十年的交情,翻脸不认罪责,宁可选择代替女儿出面道歉,也不愿意让她难堪。
宋棠磨牙:“糟心!”
“对,”顾宴满意了,点头,第二次问道,“还同情她吗?”
“不同情了,”宋棠摇头,一眼就看见在一边整理衣服的孔珊青,“姗姗,我们去趟医院?”
“我就不去了,我没什么事儿。”孔珊青将裤子上挂满的荆棘草扯走,“你赶紧去吧,脚脖子肿那么高,要是韧带断了,有你受的!”
可能是沉迷于对峙,宋棠情绪被调动起来,不觉得发冷也不觉得脚疼。
现在她一提醒,就差捂着脚脖子哭出来,坐在顾宴手臂上看着肿了一倍高的脚踝,恶狠狠:“我绝对不会原谅她!”
顾教授非常有礼的朝她致意:“今天谢谢你……”
孔珊青连忙打住:“不用谢我,丁从菡想要一石二鸟,又不是只针对宋棠。”
顾宴将她发在副驾上,带着小朋友领完每人两颗的奶糖,并且再一次对着夏时季承诺:“会让你做花童的,放心。”
于是,十分满意的夏时季带着弟弟走了,孔珊青撩撩头发继续无事发生一样回去烤肉喝酒。
唯独宋棠喷着云南白药,认认真真的剖析完自己,发现了最重要的问题:“我要去学游泳!”
“哦?”顾宴有点意思了,“不怕水?”
“我为什么要怕水?”宋棠莫名其妙,“我只是嫌我狗刨一样的游泳姿势太丑!”
但还得是狗刨救了一命。
顾宴额角跳了一下,依旧记得她绞着四肢在湖水里扑腾的样子,远看和溺水简直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才会搅得池子一片泥泞,两个人都一身狼藉。
顾宴却是微微的出了一下神,她也不是多么的畏惧意外事故。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创后应激究竟来自于什么?
宋棠抱着暖宝宝,光脚踩在座椅上从小冰箱里找了瓶冰水敷脚,一边在手机上查询究竟是先冰敷还是热敷。
查了一会儿,网上说什么的都有,顿时有点犹豫。
顾宴还在出神,扶着方向盘盯着前方一言不发的开车,宋棠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顾宴停下车来,找了个奶糖给她,“很疼?”
“是有点。”宋棠垂下脑袋看手机,“到底是先热敷还是冰敷?”
“冰敷。”顾宴找了块毛巾将冰水裹起来,递到她手上,“忍一会儿,到医院就好。”
宋棠点头,冰贴上脚腕的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就这么倒霉?”
顾宴重新发动了汽车,上了高架:“怎么说?”
“咱两是不是八字不合?”宋棠抬着冰水,凉丝丝的的确有点镇痛的作用,但是脸上愁眉不展:“你说咱两这是什么运气?”
“先是你被捅了刀子,然后我又是掉进水里……”宋棠摇头晃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是我两一起倒大霉。”
顾宴看着前方变道的行车,鼻梁连接着眉骨的位置微微一动,尾睫上扬,眼尾微挑,声音里有点儿好奇:“所以?”
宋棠有点迷信的想起家里爷爷奶奶的俗语,无意的念叨:“咱两这婚,是不是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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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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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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