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从菡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转过头指着门嚷道:“顾教授,你不能和这样的女人结婚,她就是在欺骗你!”
顾宴轻轻地抬手,示意她安静:“这是我的自由,还不用学生来干涉。”
“顾教授!她就是设了陷阱给你钻!”丁从菡气得直跺脚,“天天来学校骚扰你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让她穿你的衣服,这多脏呀——”
“停——你到底想说什么?”顾宴周围的气压已经越来越低,不动声色地严肃下来。
“我、我……”
屋子里宋棠已经听见了她在门外的大嚷大叫,扒着猫眼一瞧,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狐假虎威也就罢了,这老虎不在家,猴子装霸王的情形,她才干了一次,就遇到正主,这不就是倒大霉吗?
宋棠生怕自己再捅出什么窟窿来,连忙拉开门,尽量自然地去接顾宴手里的袋子。
“阿晏回来啦?”宋棠微笑,“快来开门,我一不小心就被锁外头了,还好孔老师愿意收留我。”
“那就谢谢孔老师了。”顾宴隔着人,对着屋里的孔珊青低头道谢,“有劳照顾。”
孔珊青看着冷面大教授道谢,连忙挥手:“没有没有,宋小姐人很好。”
“我很喜欢她,”宋棠回头对孔珊青招招手,“改天我请她吃饭好不好?”
丁从菡怒从心起,觉得她在顾教授跟前扮演白莲花,指着她大骂:“你装什么装?!”
“我装什么了?”宋棠被打断,偏着头不耐烦地看着她,“丁小姐究竟要干什么?”
“你明明就是和她认识,哪有人第一面就穿着个睡衣去串门的,你骗谁呢?”
“那是因为我没有换洗衣物好吗?”宋棠无奈摊手,“我穿个浴巾出来不是更不正常?”
“那你衣服呢?”丁从菡咄咄逼人,“好好的衣服不穿,非要衣冠不整地出来见人。就是欺负顾教授不了解你这种小混混!”
这么一提醒,宋棠倒是想起来,回头看向顾宴:“是呀,我衣服呢?”
“我放洗衣机了。”顾宴推了一下眼镜,“我没和你说吗?”
“没有。”宋棠面无表情,“还好你还给我留了件睡衣,否则我就真要裹浴巾出门了。”
“昨天不是还不愿意穿吗?”顾宴闻言,嘴角微微一勾,把袋子提起来给宋棠看:“我让阿姨从你衣柜里找的几件套装,你看看合适吗?”
宋棠没想到原来他居然还去拿了衣服,拉开最上层的防尘袋一角,就发现是以往日常的西服:“谢谢你,我还以为我得出门去买衣服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太融洽了,就真的好像是一对新婚的夫妻,孔珊青按捺不住姨母笑,丁从菡则憋不住吃人的眼神。
“顾教授,你不要被她一副皮囊给骗了,她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拜金女!”
宋棠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有点怒气:“丁小姐,我们这才见了两面,你已经给我扣了很多帽子了。”
“你这就急了?”丁从菡好像终于捏住了她的把柄,“顾教授,刚刚她还说你没有眼光,就是喜欢轻薄无知的米虫。”
宋棠被她颠倒是非的本事无语住了,她怎么可能会说喜欢自己的人没有眼光?这人是不是有点傻?
只是说顾先生喜欢米虫,就有点尴尬了。宋棠不自然地撩撩头发,没有看她。
丁从菡却觉得她是怕了,神情显得格外倨傲,看着宋棠的眼神里全是蔑视,似乎胜券在握。
顾宴回头看了一眼宋棠:“是吗?”
宋棠眨巴着眼,有点心虚地错开视线,小声快速地哼哼:“我……就说了米虫那句,前头的没说。”
“我就说,我太太不可能这么妄自菲薄。”
宋棠一顿,从她的角度看上去,顾宴整个人照在阳光之下,这并不具有什么额外的美感,只是半回头的模样勾勒出挺拔的鼻梁,眼睛与嘴角都显得格外的温柔,就连笑容看上去都有溺在阳光里,多了两分的宠溺。
“不过,”顾宴回头,语气又淡了下来,有点警告的意味,“我确实很喜欢我太太这样的米虫,有问题吗?”
宋棠还沉浸在刚刚那个笑容里,有点犹豫:“你……不生我气?”
“为什么要生气呢?”顾宴轻轻一笑,“说的也是实话而已。”
他已经拉着宋棠越过丁从菡,问道:“丁同学还有哪里有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离开了。”
丁从菡站在原地,看着他拉走那个草包美人,愤懑里多了两分不可思议,刚要开口,就听见顾宴道:“过两天楼下会设置教师公寓门卡,希望以后丁同学能够有些分寸,不要再随意来往其他课题组的老师和同学。”
他拉着宋棠开门进屋,回过身来向着对门还站在门边的孔珊青微笑点头,方才关上了门。
孔珊青被他的一笑吓回了神,脑子里一边高速吃瓜,另一边拼命磕糖的两个小人人,猛地同时消失。和走廊里的瞪红了双眼的丁从菡对视了一秒。立刻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哐当”一声合上了门。
丁从菡的白眼瞪给了空气看,气得在走廊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墙。
“滚!都欺负我!”
方晓雨从中古店出来的时候有了点怨怒,心里头委屈得不得了。一边怒骂这群没眼色的东西,也敢对她的报价一压再压;一边拨通了张洛的电话。
“阿洛!”方晓雨在这边气得直抽气,“他们太过分了,才四五十万,打发叫花子都不止这点钱。”
对门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猛地哭出声:“我不卖!凭什么要我卖!这可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买的时候百来万的!”
“不就几台设备吗?”她用抽纸捂着眼睛,直抽泣,“我看现在工作室的也不错啊,那些稿子扫描出来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呀!”
“我怎么就不懂了,咱们以后有钱了再买,也是一样的好不好嘛!阿洛——”
她像是被对面斥责了,妥协渐渐浮上她的面容,最后她打着哭腔,说道:“那你一定要早前娶我,我的肚子都开始显怀了。”
对面不知又说了什么,她开始娇哼:“我才不要黄金呢,丑死了!我要钻石……不保值就不保值呗……”
她在有一家中古店门口挂了电话,进门去的时候,直接叫来了鉴定师,说道:“我要卖一条项链。”
鉴定师从她手里接过封盒,打开一看,微微的蹙了蹙眉。
“小姐,这条项链的磨损有一点严重。”鉴定师一番查看,说道,“您看,您接受五十二万的报价吗?”
“太低了!”方晓雨不高兴,气道,“我这可是去年刚买的,能有多大的磨损,你不要想骗我!”
鉴定师抬着项链过来,用仪器带着她一点点看损耗,越看方晓雨的心越是沉入谷底:“六十万吧,六十万行不行?也就多八万,我真的缺这笔钱。”
鉴定师沉默了一会儿,方晓雨越看越是着急,最后解了自己的手链:“这个呢?给我八万行不行?”
鉴定师拿着蹙了蹙眉,方晓雨立刻解下耳环:“加上这个,八万!不能再少了!”
鉴定师仔细的查验这些东西,最后同意以六十万收购这三件珠宝,采用支票的形式一次性付清。
方晓雨出门的时候,耳上手上都已经是一副空落落的模样,换得小小一张支票。
张洛已经提前收到消息,过来接她,一见面就对她又亲又抱。
方晓雨在他怀里娇嗔,那点不高兴的怒骂都是在怪那个宋棠,要不是她,阿洛哪里会这么难以继日,自己哪里用得着出来典当首饰。
她看向张洛,嗔怪:“阿洛你一定要对我好!”
“好!”
宋棠换了衣服出门来,就去帮着顾先生切菜,她动作不熟练,每一个东西都要在顾先生的指导下完成工序。
自然顾先生的每一个指导,她都报以最热情的回复。
宋棠难得能吃到含有自己一半劳动的饭菜,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拍照发给在自家的“相亲相爱一家人”里。
不争气弟弟宋黎第一个不捧场:“这外卖品相不错。”
宋棠不高兴:“什么外卖?!这是你姐姐我第一次做的饭好吗?”
“不大可能。你在其中是负责洗菜还是烧开水?”
宋棠哼了一声,决定不理倒霉鬼弟弟。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宋黎又问:“隔壁男人是谁?”
宋棠正疑问哪里拍到什么男人了,放大一看,光亮的玻璃餐桌上,倒映着顾先生的模样。
不愧是她弟弟,总能关注到别人关注不到的华点。
宋棠想着借机宣传一下顾先生也不错,省得到时候还要接受他爸他妈她弟弟的盘问。
于是回复了一个羞涩的表情包:“人家男朋友嘛!”
这下群里就像是被她投了颗核子弹,了无声讯,宋棠叹着气去接顾先生手上的碗筷,感叹世风日下,亲情冷漠。
下一秒,手机像是卡bug一般,叮叮当当的消息声声声不绝,消息框就像是高中老师讲数学题,瞬间就刷屏几十页。
“卧槽!”
饶是宋棠,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怎么了?”顾先生站在对面,问道。
“没事,我弟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宋棠捏着筷子夹菜,“不用理他,吃饭。”
只是顾宴带回来的消息不算是什么好事,宋棠夹着的菜叶子都塞不进嘴里了。
甚至有点颤抖:“你父亲回来了?”
这委实不能怪宋棠,毕竟结合能提前查到的资料和傅宁胥的吐槽,宋棠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个杀伐果断、不近人情、睥睨万物的顾家掌门人形象
甚至觉得他会比顾爷爷更加难对付。
顾宴像是看穿了她在害怕什么,低笑了一声:“他这些年已经好很多了,不会为难你的。”
宋棠不相信,满脸都是“顾先生你别驴我”!
“真的,”顾宴带着笑意,“他现在致力于讨我妈的欢心,肯定一回家就去我妈那儿守着,应该没空理我们。”
“啊?”宋棠一脸断片的模样,不理解,“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所以他才要去讨我妈欢心啊。”顾宴回忆,“虽然我从没见我妈搭理过他。”
宋棠表示开眼了,这不就是追妻火葬场照进现实吗?但还是比较关心一个正经问题:“那我,不用见他了?!”语气里都带着雀跃。
“那倒不是。”顾宴看着一秒枯萎的宋棠,补充道:“过几日就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宴,到时候肯定会见面的,你暂时要是不想见到他,可以不去空庭春庄。”
宋棠明白了,皱着眉点头,饭都吃得不香了:“也就是说,我还得回去和顾爷爷斗智斗勇。”
顾宴给她添了点红豆汤,说道:“没关系,到时候不还有我吗?”
宋棠一想也是,只是偶尔觉得因为自己,让顾先生时不时就和爷爷吵架也挺过意不去的。而且,每一次顾先生吵完架心情也会很不好。
于是突然间灵机一动,连忙问道:“我回去搞点我爸的茶叶行不行?我爸他又不喝,只能摆着看看,送给顾爷爷,说不定他就不好意思骂我们了,是不是?”
顾宴失笑,想说他才不会不好意思就不骂人。只不过看着她眉眼灵动的重拾吃饭的乐趣,也不忍戳破,只好点点头。
她兴高采烈的吃完饭,将所有的碗筷扔给洗碗机,就兴冲冲的去联系家里的阿姨,敲定好时间之后,就决定窝上床睡上一会儿。
拉开被子的一瞬间,宋棠猛地卡壳。
啊!宋棠看着白床单上的血迹,感到脑壳疼,她怎么就忘了这茬?!
顾先生看样子是下午有课,在房间短暂的午睡三两刻钟,宋棠也不想打扰,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可是学校的环境太好了,没有鸣笛,没有喧闹,只有窗外的鸟鸣和远处的钟声。
宋棠玩着玩着就情不自禁的眼皮子打架,就连什么时候手机从手上掉下去都不知道。
故而顾宴从房间里开门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宋棠手机都落在了地毯上,人也靠着抱枕睡了过去。
顾宴不经意的偏头看了一眼房间,床上的被子没有折,全部鼓作一团的团在一起,一眼就可以看到床单上的血迹。
他微微挑眉,完全明了她宁愿在沙发玩手机也不睡床上的原因。只是将手机捡起来放到了桌上充着电。
回到卧室,轻轻将备用柜里放着的床单被套找东西挡住,在最下头扯了一床空调被拿出来。
这个季节的白日不算凉,所以当他将空调被搭在她的身上时,宋棠似乎还不太乐意,扯着被子不知怎么这么扭来扭去,把自己从坐姿扭到了仰睡。
顾宴替她脱掉拖鞋,用被子一角落盖住白玉一般的小脚趾。
站起来替她调高了一点空调温度。
他身形高大,宋棠几乎整个人都被拢到他的阴影里,就像是一场没有触及的拥抱。
“小骗子,可别等我刚给你挑好你喜欢的床单,你转头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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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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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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