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倭寇战斗力极其凶悍,还以为今天是一场硬仗呢,原来就这点本事?
眼看对方已经四下溃逃,果断下令停止射击。
“所有人,上刺刀!”
这么多人,如果跑了,可不大好追。
命令传达下来,三千营停止发射,所有人从腰间拿出三棱匕首,喀拉一声,装在枪口处的卡槽上。
小岛雄三看到明军突然改变战术,端着燧发枪往前冲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大喜。
虽然他不知道,明军为何会放弃远程火力,或许是真的没有弹药了,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紧紧抿着嘴唇,方才的憋屈也一扫而空,却没有轻易出手,反而很是冷静。
他双手握刀,眼看着明军靠近,那排山倒海的骇人气势令他无法呼吸……
电光火石之间,对方的先头部队已近在咫尺!
小岛雄三目中掠过了一丝杀意,来了!
自己的刀比风还快,只要一刀,便可将其斩杀。
他开始动了,动若脱兔。
盯着冲在最前的几个明军,唇边下意识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因为这些人马上就要成为自己刀下亡魂。
“杀!”
转瞬之间,小岛雄三手中的长刀掠着寒芒,快如闪电……
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刀似乎砍到坚硬的东西。
原来是对方用火铳,格开了自己的进攻。
小岛雄三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力气很大,还有就是,那支火铳很奇怪,是通体精铁打造。
他也曾见识过火铳,发射端是精铁所铸铸,但是铳柄却是木头的。
如果将铳柄也做成精铁,无疑给火铳手增加很多负担,而且,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因此,他出刀的时候,瞄准的是对方的铳柄。
按照他的预想,这一刀会将对手的铳柄和咽喉同时斩断,可是……
噗!
噗!
就在对手用火铳格开自己刀的同时,左右两人同时举枪刺出,然后,只感觉两肋一凉!
那是一种透心刺骨的凉,似乎从人间掉到了地狱。
我迎风落花斩……为什么……
“冲!”
“杀!”
小岛雄三感觉浑身上下已没有了气力,身体慢慢软倒,那些明军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举着刺刀,继续向前冲锋。
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倒在身边的,是大名鼎鼎的小岛雄三,因为他们根本看不见脚底下还有个人,只是踩上去的时候……感觉有些软软的……
小岛雄三肋下中刀,却没有咽气,他清晰地感觉到,被无数人踩踏之后,全身上下的骨头发出碎裂的声音……
我……我的骨头……
在彻底丧失意识之前,他突然意识到,其实,他对明军一无所知。
一名明军无意间踩到了他左肋的伤口,小岛雄三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口里涌出殷红的血,身子在条件反射式的抽搐着。
这人只看了一眼,似乎发现有个活着的,颇感意外,然后便举起刺刀,重重刺下!
做完这个动作,便继续向前冲去。
小岛雄三感觉到生命在迅速流逝,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所谓的死不瞑目,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三千明军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冲进倭寇阵中,接下来,便是单方面的虐杀。
正统十五式步枪加上刺刀之后,大致有一米五的长度,而倭刀大致只有半米多一些,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一米。
很多时候,对方还没有近身,就已经被三棱匕首刺出好几个血窟窿。
更何况三千营乃是朱祁镇亲自调教出来的主力,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比起倭寇平日面对的官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李珍看着一边倒的战场,忍不住叹道:“名不副实,不堪一击!”
这倒不是故意的嘲讽,而是他娘的,成日听到有人吹嘘倭寇多么厉害,厉害个鸟!
还以为今晚会有一场激烈的鏖战,可以淋漓尽致地打一场。
三千营为了此战,准备了很长时间。
自打从漠北回来,皇上就已经着手准备,三千营全部换成正统十五式,并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
这样的刺杀动作,将士们已经练习了两个月。
每日里,一个动作重复练习百遍、千遍、万遍……
前进,举枪,刺出。
再前进,再刺出!
这样简单而枯燥的动作,已经深深刻进三千营每个人的骨子里。
可是,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个动作,却杀的倭寇哀嚎遍野,哭爹喊娘。
还以为是一场硬仗呢,现在看来,是真的不堪一击啊!
其实人们之所以恐惧倭寇,自是因为倭寇乃是亡命之徒,甚是凶残。
又因为明军日渐松弛,江南诸卫,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蜀南文学
可论起体力和战斗力,又或者作战的协作能力,当倭寇遭遇到了朝廷的正规军,其实并不占优势。
不过是悬孤海外的一群贼而已,真能吃饱饭?
倭寇的可怕,在于他们不怕死,敢往前冲,特别是在作战时,通常会用一些倭国的流浪武士作为先锋,而这些人发挥了尖刀的作用。
这些人大多会武功,且悍不畏死。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朝廷的军队,无非是混口饭吃,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小算盘,若是为了一口吃的丢了性命,着实有些划不来。
可是倭寇却是拿命在吃饭。
因此,每当这些死士一般的流浪武士发起冲锋,大多数时候,都能一鼓作气,杀的明军溃败。
他们却不知道,今天的明军和平日里见到的完全不同。
无论是远距离射击,还是近身搏斗,这只名叫的战斗力太强了,强到让人绝望。
只见他们错落有序,一个个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举着火铳,随手就是一阵乱刺。
若是细细去看,却发现这种随手的动作,绝不是乱刺。
每一次刺杀的角度、力道、方位,几乎一模一样。
倭寇不断倒下,就如同麦子一般,被人收割。
场面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戮。
倭寇们终于意识到,刚才为啥不跑呢?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说明军没有弹药了,大家猜回头来厮杀,现在却发现,面对这支军队,自己连一丁点的机会和胜算都没有。
他们也尝试采取一些战术,通过正面吸引,侧面迂回,或者是小股部队绕后,可是,最终都失败了。
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之下,任何战术战法都已经失效。
“杀!”
“杀!”
“杀!”
明军还在不断挺进,他们每刺出一枪,就大喊一声,气势如虹。
海滩上,喊杀声震天,除此之外,便是哭爹喊娘的哀嚎声。
三千营的将士们突然发现,只重复一个简单的刺杀动作,不但有效,还能节省体力。
从开始战斗到现在,他们还精力充沛,永远保持着最高昂的士气。
无数的倭寇还未接近,直接便被刺刀刺死。
他们想要挺刀冲杀上去,可是面对无数的军刺,后果只是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
这种三棱军刺两侧有放血槽,无论身体哪些部位被刺中,都会引发大量出血,从而让人失去战斗能力。
原本意气风发的倭寇们终于感受到了绝望。
这些明军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比自己还狠?
自己在海外讨生活,那是刀头舔血,是为了维系生存,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自然要拼命,可是在这只明军面前,似乎拼不拼命已经没有意义了。
有些亡命之徒,还妄图想要反击。
可是……迎接他们的只有明晃晃的三棱军刺。
明军如同机械一般,脸色没有任何表情,不断向前挺进,但是那股杀气却让人心里发寒。
倭寇大军早已死伤过半,他们惊惧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的防线终于崩溃,然后,便是疯了似的开始后撤。
他们平日里不乏勇气,所谓的勇气,本就是对弱者的,他们将大明军民视为弱鸡,于是露出凶残的一面,可真正遇到了强者,瞬间就成了温顺的绵羊!
一群人哀嚎着,纷纷四散逃开滩,只是这时候,最初的两万五千人只剩下不足五千。
有些人发疯似地择路而逃,还有人绕到明军身后,准备退回海上,可是他们到了海边才意识到,大部分船已经被炸了。
只有少数人抢到了登陆的小舟,如惊弓之鸟一般,拼命的朝着大船划去。
而在海滩上,已是遍地尸骸。
轰隆!
轰隆!
突然间,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海边仅剩的几只船,连同船上的人,被炸的四分五裂,海水染红一片。
岸边的倭寇绝望地看着海上的残骸,又看向明军,不由自主地扔下手中的刀剑。
毁灭吧,赶紧的!
人家连大炮都整来了,还打什么?
再勇猛的倭寇也不过是一盘散沙,面对火铳已经死伤惨重,现在人家又亮出大炮……不过话说话来,大炮在哪呢?
算了,无所谓了。
不打了,投降……
当心中最后一丝意志被消磨殆尽,所有人都选择放弃武器,等待明军的处置。
李珍黑着脸,看着这些所谓凶残的倭寇,一个个面黄肌瘦,和流民没什么区别。
他不明白,就凭这些人,怎会搅得大明东部沿海无安宁之日?
“饶命,大人饶命!”
一名年月三十上下的倭寇,跪在李珍脚底下,浑身是伤发抖。
他身上的衣服并不合身,似乎很小,而且款式也很奇怪,如果细心去看,就会发现,那是一件女装。
李珍蹲下身,问道:“你是汉人?”
那人赶忙说道:“对,小的江惟慎,是……是镇江人,后来没了活路,便出……出海……”
“为何没了活路?”
“长江水患,小的家里田被淹了,便……没了活路……”
李珍抓着他的衣领看了看,问道:“这是女人的衣服?”
江惟慎咽了口唾沫,说道:“是……是的!”
李珍脸色极其难看,缓缓问道:“这件衣服的主人怎么样了?”
“她……她……”
江惟慎脸色惨白,似乎想到了那个女人的下场,眼中全是惊恐之色。
倭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那名女子……结果可想而知。
“你只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江惟慎战战兢兢地说道:“她……她……被人,被十几个人……”
李珍顿时明白了,这些倭寇,禽兽不如。
“来人!”
李珍吩咐一声,立刻有两名士兵走上前来。
“大人,饶命啊大人!”
江惟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李珍站起身,说道:“将这个人四肢斩去,丢到海里!”
“是!”
“饶命,求大人饶命啊……”
李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对她施暴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小的知道错了,求大人开恩!”
“开恩?”李珍冷笑道,“她临死之前,也一定求过你们开恩吧?”
“求……求求……啊!”
嘶声裂肺般的嚎叫声响起,只见一名士兵提刀斩下,江惟慎一条手臂被斩断,鲜血喷涌而出。
这名士兵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接连出刀,将江惟慎四肢全部斩断。
江惟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罪,两眼一翻,疼晕了过去。
紧接着,那士兵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拖进海水之中。
“啊——”
江惟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在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撕裂。
如果有地狱,那么十八层地狱的刑罚也不过如此了吧!
李珍这边处理完江惟慎,该面对俘虏的问题了。
“大人,属下粗略估算了一下,倭寇俘虏大约有三千人,该如何处置?”
李珍扫视着现场的俘虏,原则上,打仗的话,是不杀俘虏的。
比如说两国相战,战场上的敌军投降不打了,倒是可以酌情处理。
可是,这些人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他们曾经做过的孽,绝非简简单单扔掉武器就完了。
仅仅一念之后,便下了决定。
“此战,不需要俘虏!”
“是!”
三千营对于长官的命令,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有无条件服从。
接下来,哀嚎声,求饶声,痛哭声……美丽的沙滩化作人间地狱。
海水已经被染红,与天边的朝霞混成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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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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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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