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
柳纪向看着那道远去的白色魅影,不得不感叹,他才十九岁啊!
未来还能创造多少奇迹,也许谁都不能断言。
这一刻,老柳深深的嫉妒着。
祝你成功?
不可能的,老柳可没那么大的胸怀。
不过,他却真的心生好奇,想看看这个少年能走多远,或者说,什么时候他才会头撞南墙。
……
齐磊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拉跨,老柳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也许就在明天,畅想这辆错综复杂的战车就会让齐磊栽跟头。
也许…永远不会!
挂逼人生就是这么彪悍,哪怕是芯片制造、高科技领域,这些看似九死一生的领域,也不能让这块石头折戟沉沙。
可是,管他呢?
齐磊前几天坐飞机,看到一篇杂志上的报道,说人的思维行事、好恶亲疏,并不是大脑决定的。而是由体内激素分泌的多寡,以及不同激素组合而形成的复合效应。
也就是说,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年龄、阅历并不能左右我们的行事逻辑,而是激素。
齐磊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起码在他自己身上就应验了。
比如,那个四十岁的灵魂越来越像一个渐渐远去的人生导师,扶着齐磊走完重生最艰难的开端,然后甘心退守,只留下经历与沉淀。
而这具年轻身体里蕴涵的亢奋与激情,却在潜移默化的指挥着齐磊勇往直前。
前世,他也曾埋首于成熟女人的丰腴韵味,可今生却陷在少女的明媚与青涩中不能自拔。(散了!没车。)
前世,他也曾是个小心翼翼的为生活奔波,不敢有点逾越。可今生却越来越出格,像个永不知疲倦的冒险家。
至少此时此刻,十九岁的荷尔蒙彻底的操纵着他的行为方式,他觉得,自己真的输得起。
此时,齐磊正好上到三元桥的顶端,后视镜里,看着车河向身后的远方延伸与夕阳接驳,突然想起后世不知在哪看到的句子来:
纵目处、万点红霞.....
清歌孤调,好男儿四海为家。
关山纵远......
却红尘、不负芳华!
爽!!
看了眼时间,齐磊把手机摸出来,趁着堵车,给常老太太打了个电话。
“老太太,下班了吗?”
常兰芳的呵斥登时从手机里传出来,“没大没小,有事说事儿!”
齐磊,“嘿嘿,正事儿没有!明天我要回尚北了,临走之前,就是想请您吃个饭。”
常兰芳那边皱眉,“今天?今天不行,家里回来人了,也要出去吃饭。”
想了想,“要不,一起?”
这种事儿,齐磊是不怯场的,家宴更好,更亲近。
可是,突然想到老秦的话,这老太太真有个孙女儿,马上道,“那算了吧,等我回来再说。”
“正好,我还约了别人。”
老太太一听,“早就知道你没诚意!约了别人还约奶奶?”
齐磊解释,“这个约简单,几句话的事儿。本来是打算,和您约一个地方,我谈完还能恭迎您老大驾的。”
常兰芳笑了,“那下次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齐磊在三环上堵到快七点才下来。
把车开到了光华路胡同里的一家淮阳菜馆。
地方是对方选的,齐磊也不太清楚。
据说,这是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馆子,淮阳菜口味兼具南北,而且氛围也不错。
东城、朝阳这边的老京城人谈生意、聚会,算是首选之一。
齐磊把车停在门口,进去一看,果然生意兴隆,大厅里几乎没位置。
报了名字,迎宾的服务员就把齐磊带上了三楼包间。
此时,包间里坐着两个人。
如果老柳在这儿,说不定下巴都得脱臼。
一个是,畅想销售部的王晨。另一个,则是之前和齐磊发生过矛盾的李方达。
两人见了齐磊,连忙站起来迎接。
“小齐总!”
“齐总!”
齐磊大剌剌的压了压手,示意二人坐下。
然后抱歉一笑,“这事儿闹的,没用上你们。”
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人和齐磊怎么搭上线的呢?
其实也简单。
为了对付柳纪向,齐磊可不仅仅只是做了表面上的那些工夫,还有挺多是没使出来的。
李方达和王晨的事儿不用说了。
去年,想用李玟玟和周小晗搞臭齐磊那件事儿,一环套一环,连环套儿。
事后,为了留后路,王晨给李方达下了个套,准备一有不好拿他来背锅。而柳纪向也给王晨下了套儿,准备拿王晨出来背锅。
而齐磊预判了老柳的预判,提前又给老柳下了个套儿。
对李方达说,记住我电话号码,万一有那么一天,来找我,也许我能给你开个好价钱。
这句话,李方达记住了。
后来,他还真的来找齐磊了。
原因是,那件风波齐磊处理的完全违背常规,可以说就没往柳纪向的圈套里钻。
王晨和李方达本来都没事儿的,可是,老柳走错了一步,不是他没坑成齐磊,而是他给王晨许的愿太大了。
他说让王晨进董事会,事后老柳又后悔了,王晨进董事会没有任何价值。
那既然进不去,就得出去。
所以,王晨成了第一个倒霉的那个人。
而李方达也因为之前那件事,被赶了出来。
王晨都走了,李方达的那件事儿就算爆雷,也是爆王晨,和畅想没关系。
再说,留着他这么一个污点也没用,而且还容易出事儿。不如挥挥手,让他滚蛋就完了。
怎么说呢?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齐磊和老柳之间的战争,先死的倒是两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事后,李方达气不过,他想替王总主持个公道。
于是找到了王晨,说了齐磊给他留电话的事儿。
王晨一听,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价值,于是就和李方达一起找到了齐磊。
而齐磊自然是来者不拒,别说俩,来二十个他都愿意啊,就是花点小钱儿的事儿。
本来是想舆论战的关键时刻,把这两人抛出来,把去年的那件事扒出来晒一晒。
可是,列维斯坦那老家伙是真没给齐磊机会啊!
打辅助,绝对专业级的。
那种想啥来啥的情况下,再让这两人出来搅局就没意义的,顶多恶心一下老柳,还容易画蛇添足。
所以,这两个人也是够倒霉的,啥啥都没落着。
此时,齐磊抱歉,“没用上你们……”
王晨一听,也能苦笑,奉承道,“小齐总运筹帷幄,自然就用不到我们了。”
“不过……”话锋一转。
齐磊马上打断他,“别说了。”
掏出一张卡来,“没用到是没用到,但是,答应的事儿,我齐磊还没想过反悔。”
把卡推到王晨面前,“一百万,王总收好。”
王晨:“……”
犹豫再三,没接。
赔笑道,“齐总有点看不起我了,我不是为了钱。”
“其实,我更愿意回畅想,为公司出一份力。”
齐磊一听,摇头惋惜,“我也想和王总合作一下,王总的能力没得说啊!”
“只不过……”犹豫甚久,“只不过,我们刚接手畅想,人事上,还不好动的太大。”
“王总应该明白的。”
王晨一滞,苦涩回话,“明白,明白!”
齐磊,“理解万岁吧!要不王总再等等,等我们把老柳那波人都清出去,再请王总回来?”
王晨,“要,要多久?”
齐磊,“快!”
沉吟片刻,“以王振东的能力,也许二三年就搞定,最慢也拖不过五年!”
王晨听的脸都绿了,还特么五年?我还等你三五年啊?
不过,也是通透了,明白齐磊不打算用他。只不过说的比较委婉,给大家都留了面子罢了。
长叹一声,最后缓缓的摸起桌上的卡,“那就…多谢小齐总了。”
齐磊笑容灿烂,“客气,太客气了,也许还能共事呢!”
王晨又说了几句奉承的话,也听出齐磊有送客的意思,便饭也没吃的起身离去。
从始至终,王晨没提身边的李方达。
甚至走的时候,也是象征性的叫上李方达。得知齐磊还有话和李方达单独说,便不做纠结的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齐磊和李方达。
这个有点谢顶的中年男人有些局促,见齐磊不说话,只看着他,便搓着手,“小齐总,还有什么吩咐?”
齐磊,“什么吩咐,你又不是我下级,我吩咐你干什么?”
“怎么着?自己开个价?还是我给你开价?”
李方达:“……”
李方达沉默了,他其实很艰难。
丢了工作,失了生活来源,在京城这块善于遗忘的土地上,就等于被淘汰了,留不下任何痕迹。
他需要钱。
可是,最终李方达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要钱!”
他最开始给齐磊打电话,也不是为了齐磊的那个好价钱。
当时的原话就是,“王总待我不薄,我咽不下这口气!”
齐磊一听他不要钱,玩味的笑了,“不好意思开口?还是真不想要?”
李方达却笑了,“小齐总看错了,我李方达,不是只认钱。”
“唉!”齐磊点了点头,“那你爱钱吗?”
李方达愣了,这算什么问题?
“爱!但分怎么回事儿。”
齐磊,“爱钱就好,那我给你开个价吧!”
李方达:“???”
齐磊,“带着你的那个销售团队,麻利的回畅想上班去!”
“这……”
突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涌在舌根子,让李方达除了瞪眼看着齐磊,却是没了别的表情。
齐磊靠在椅子上,“说实话,我挺欣赏你的。”
李方达不解,只闻齐磊解释道:“去年的那件事,根儿在王晨和老柳身上。对两个小姑娘下手,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所以,不管王晨有多大本事,我都不会留他。”
李方达:“……”
“可是,你不一样。”齐磊突然笑了,“就冲你追着也要求下那一巴掌那股劲儿,就挺有意思的。”
“后来,你替王晨找上我,还不是为了钱,这就更有意思了。”
齐磊就说到这儿,算是夸了。
坐直身子,“明说了,回去也没有升职加薪,从基层干起吧!”
“虽然你没对那两个小姑娘怎么样,仅仅只是灌了点酒,但是,毕竟有点不太合适。”
“所以,算是惩罚吧!”
“以后看你做的怎么样,看你本事。起码,现在的畅想没有王晨,不会只开空头支票。”
“一句话,回不回去?”
李方达:“……”
想了很久,最终李方达还是答应了下来,“我们明天回去上班。”
齐磊笑了,点点头,站了起来,看着一桌子菜:“给你那帮业务员打电话,过来好好搓一顿,账我结完了。”
说完,齐磊出了包间。
他留下李方达,有很多原因。
这人不坏,有股子闷头做事的劲头儿,而且,忠诚!
其实,他不会不知道王晨把他卖了,也不会不知道在王晨的规划之中,不管是拿钱走人,还是回到畅想,都没有他的位置。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相信王晨,妄想王晨能良心发现。
而刚刚,王晨转身就走的那一刻,李方达的希望才算彻底破灭了。
所以,他局促,他无助。
齐磊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要不是亲爹给力,也许前世的齐磊还不如李方达。
都是普通人,都挣扎着活着,甚至有时会模糊善恶。
而且,有时会有比孩子还傻气的天真,以为义气可以感化那些他们感化不了的人。
出了包厢,齐磊本打算直接回寝室的。这个学期,他基本就没怎么在寝室住过,以至于宿管大姐都快不认识他了。
可是,还没等他下楼,就被服务员拦住了。
“请问,是齐磊先生吗?”
齐磊皱眉,“是我啊!有事儿?”
服务员,“006包间有位常女士,说您要是出来,请您过去一趟。”
“常?还女士?”
想了想,“是个老太太吧??”
得到服务员肯定的回答,齐磊也是无语,世界真大,世界真小。
有点不想去,嚓!家宴,万一招我当孙女婿咋办?
胡思乱乱想着走到6号包厢,探头往里一看,正好和常奶奶的眼神对上。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老奶奶一皱眉,“探头探脑的看什么呢?”
齐磊呲牙进入,“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常兰芳白了他一眼,“你那辆破车谁不认识?奶奶我眼神好着呢!”
包厢里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
男的是常奶奶的老伴儿和两个儿子。
女的是……
常老太太和大儿媳。
好吧,齐磊想多了,没孙女儿,最年轻的二儿子也都和齐磊父母差不多岁数。
这齐磊就放得开了啊,大剌剌的进来,一点都不拘谨。
常兰芳先是和几个人介绍齐磊,很随意的那种介绍,显然在家里提过齐磊的名字。
同时,也给齐磊介绍着几个家人。
然后,齐磊就有点酸了。
啥叫豪门?人家这才叫豪门,毫无人性的那种。
常奶奶就不用说了,那是宏观经济的掌舵人之一,对于国内的经济规划着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老伴儿李爷爷,中科院院士,副院长。
大儿子李江海,中科院院士,流体动力研究所的所长。
大儿媳赵梦霞,中科院…院士,搞环境治理的,在环境生态研究中心。
二儿子李江涛,是唯一一个做生意的,但做的水利工程、向新能源的方向发展。
这一家子,算上老太太,四个顶级学者。
听的齐磊直咋舌,“啧啧,回家得刺激一下我家老爷子,他老吹教子有方,教女有方,教孙儿有方。”
众人哈哈大笑,与齐磊聊了起来。
齐磊本来是想陪到底的,可是也仅仅呆了两分钟,就借顾要走。
常老太太不解,“没拿你放外人,走什么走?”
齐磊却是不干,连连赔不是,说是还有事儿,就急惶惶的出了包厢。
常兰芳挺奇怪的,好好的怎么见外起来了,追了出去。
“怎么了孩子?”
站在包厢门口,齐磊说了实话,“奶奶,您一家人凑一块儿不容易,我不掺合了。”
因为刚刚常兰芳无意间的一句话,齐磊才说什么都要走。
原来,除了大儿子李江海在京城能陪着老太太,家里其他几个人都是长年在外。
李爷爷都快八十了,长年在西北大荒漠,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大儿媳也在西北。
李江涛的项目大多在西南深山,两年头一次回家,这才一家人出来吃顿吃。
齐磊就算再想沾沾文气儿,再会来事儿,也不好插在那耽误人家一家团聚。
老太太一听是这个原因,却是露出京城老太太的洒脱来。
“当是什么事儿呢!别同情奶奶,挺好的!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有意义的事儿,这比团聚要重要得多。”
齐磊有点不是滋味,“您都这么大岁数了。”
常兰芳,“这么大岁数怎么了?比你们年轻人差多少吗?”
齐磊,“不差!”
老太太把他拉到一边,让过传菜的服务员,有些语重心长。
“电话里你说要当面谢谢奶奶?”
“其实,奶奶也想当面和你说几句话。”
齐磊,“您说。”
常兰芳看着齐磊,“不用谢!谢不着!”
“你是个好孩子,有野心,有担当!最主要的是,心是红透的。”
“记住奶奶一句话,咱们这个民族就是一代传一代,一代一代从无到有,一代一代干起来的。”
“你接手了畅想,现在的畅想就是一个零,能不能加个1,就看你的了。”
“可别让奶奶白忙活了。”
齐磊,“……”
只见常兰芳看了一见包间里面,“我们这一家子确实老了点,但绝不暮气,还干得动。”
齐磊,“我尽力!等我们成长起来了,您就能歇着了。”
却不想,常兰芳一叹,“你是好样的,可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终究还是少喽!”
齐磊却道,“不少!有很多!很多!”
“多吗?”
“多!”齐磊镇定截铁,“多到足以扛起未来。”
常兰芳最终还是没能留下齐磊,回学校的路上,齐磊心里沉甸甸的,压着的都是老太太的话。
说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有感慨和敬畏。
有,未来有看我的,那种紧迫感。
也有,我们这一代并不差的跃跃欲试。
回到学校,齐磊没先回寝室,而是去学科建设办公室给廖凡义取了一份资料,明天要带回尚北的。
只是到综合楼下,齐磊抬眼看,发现顶层还亮着灯。
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按说,综合楼的人早就下班了,不应该有灯光。更何况,那个位置齐磊知道,那是董校长的办公室。
这个点儿了,董北国还在?
带着疑问,齐磊上了顶楼。
敲门,没人应声,齐磊干脆推门进去了。
就见董大校长一身酒气,盖着件外套正趟在沙发上。
可能是齐磊的动静有点大,董北国终于醒了。
眯了齐磊一眼,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期间还问了一句,“总裁班的课你准备好了吗?”
齐磊无语,“您怎么躺这儿了?”
董北国迷迷糊糊,含混不清,“喝了点酒,回家老伴儿又要絮叨了。“
“你别管了,把灯给我关了…”
齐磊,“既然不让喝就别喝了呗?胃不要了?”
老董的胃不好,大伙儿都知道,这也是老伴儿不让他喝酒的原因。
只闻董大校长埋着脑袋,“一顿饭两百来万的赞助,那干啥不喝?不亏!”
齐磊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边儿上备着。
“我就没闹明白,也不缺钱啊!再说了,缺钱你和我说啊!”
董北国干脆翻过身,瞪着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齐磊,“你以为我能饶了你?”
“该给多少给多少,不,不能因为咱拉来这两百万就少给!”
齐磊,“你掉钱眼儿里去得了!”
董北国扑腾一下坐了起来,抓起水杯灌了一口,“掉钱眼儿就掉钱眼儿,巴不得呢!”
表情变得得意,“你知道这两百万能干啥不?”
齐磊,“干啥?”
董北国神秘兮兮的比划着,“我又能给一千个贫困生立个奖学金了!一千个啊....不老少呢!”
“等你那笔钱再拿过来,我就搞数字化教学!不光你们新学部数字化,全校都得数字化!”
齐磊怔怔的看着他。
而董北国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人家学生不容易啊!”
“尤其是那些穷地方来的,起早贪黑去了半条命的学啊!”
“考那么老高的分儿,进了咱们这儿,咱得对得起人家那个分数,对得起孩子那么辛苦的付出啊!”
老头儿越说越激动,“不能白让人孩子在这学一回!不成材咱对得起谁?”
捂着脑门子,“对得起谁啊.....”
“不争气....你们对得起谁?”
“对得起国家吗?”
.....
“得成材啊!可别真一代不如一代啊!”
……
“那我可白忙活了。”
齐磊脑子嗡的一声,这句白忙活了,刚刚常老太太也说过。
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儿,“所以,你们最怕的,就是白忙活了。”
董北国突然瞪眼,“那不可咋地?”
沉默了一会儿,“孩子啊!”
“额大...大哥...二哥...上战场的时候我才那么丁点大,还没桌子高。”
“额大说,俺们去救中国勒,三娃看家,看好家....”
“等俺们救了中国,三娃就去识字....不扛枪勒,识字的才能建好国家。”
“我听大的,去识字勒,看好家勒,建好家勒.....”
“娃啊....”
董北国突然很温柔的看着齐磊,眼圈泛红,也不知是酒气熏染,还是别的原因:“你们要是不争气......”
“那些死了的人....就都白忙活了。”
“白忙活了啊!!”
齐磊静静的看着董北国,这个干瘦的西北老头儿,已经说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齐磊就这么看着他,好久才起身,去楼下采审办拿了一条毯子给老头盖上。
“不会的,这就去给你带回来一帮……”
“带回来一帮不白忙活的。”
说完,齐磊起身下楼,没去寝室,而是上了车,再次汇入京城的车河之中。
夜有些凉。
齐磊向北,一路向北!
他要证明给常兰芳,给董北国看,我们这一代人,也不是孬种!
不仅仅是雏鹰班,还有尚北二中,还有千千万万的有志少年,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站上属于他们的舞台。
我们的时代来了!
从你们手中接过的星星之火,也必将席卷海内。
……
。
今天整理了一天思路,把接下来的剧情、中心思想还有主题都捋了一遍。
码字比较晚。
明天应该就恢复万更以上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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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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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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