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进门,看到程暄正带着太孙在院子里蹒跚学步。阳光洒在两个小小的身影上,仿佛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
温暖,温馨。
郁气就都消散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打算,可如果因为钻营关系而减少了对他们的陪伴不是本末倒置吗?
娘亲出现的时候,程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轻轻放开弟弟,张着双臂乳燕投林般飞过去,“娘亲回来啦!”
章小年一身盛装,不好抱她,就摸了摸她的头,又摸了摸背,见没有出汗才放心,牵着她的手柔向太孙走去,边问:“暄儿真是好姐姐,很会照顾弟弟。”
程暄挺着小胸脯,骄傲地道:“都是应该的,霁哥儿可乖啦……”
霁哥儿已经满一周岁了,会两个字两个字地蹦,步子也迈得很稳了,只是这会儿天还冷,穿着多就有些笨拙,每次都走不远。但他性子坚韧倔强,摔倒会自己爬起来,累了歇歇继续走,程暄一个人就看得住,完全不用人操心。
霁哥儿看到她,立刻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过来,可是实力跟不上,摔了个大马趴,地毯柔软干净,并不会摔疼,他四肢着地爬得飞快,抱着章小年的腿,一蹿一蹿地叫:“娘,亲,娘,亲!”hτTΡδ://WωW.sndswx.com/
章小年就在他脸颊两个鼓鼓的奶膘上分别亲了两下。
他咯咯直笑,可爱的脸蛋笑成一朵花,星星眼里盛满愉悦,“还要!”
章小年就啾啾啾连亲了半分钟,他才满意了,抻着腿坐在地上,还拍拍身边,意思是让她跟他一起坐。
章小年道:“等娘去换身衣服。”
霁哥儿听不懂,见她要走连忙追去,被程暄抱住,“霁哥儿,娘换衣衣,很快过来。”
谁知霁哥儿突然暴躁,抓起她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他已经满周岁,在长第七第八颗牙了,一口下去,程暄就痛得大哭起来,却仍用另一只手扶着弟弟的背,让他慢慢坐下来,才抱着被咬出血的手低声哭着。
章小年才进卧室就听到女儿的叫声,顿时吓一跳,转身就看到霁哥儿还咬着女儿的情景。
“霁哥儿!”她大声斥道。
霁哥儿松了口,可能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垂着头,不敢看她们。
章小年看着女儿白嫩的小手上四个流着血的牙印,心疼极了。
这一年来,程暄聪明懂事,知道她生意忙,从不主动要求什么,还帮着看弟弟,她心里感动又熨贴,简直不知道怎么爱她才好。可现在这个小崽子居然把她咬出血了。
章小年做了这么久的妈妈,还是第一次看着孩子在她面前受不该受的伤,她气得想揍人,假装从袖里掏出系统出的止疼喷剂,对着伤口一顿狂喷。
这药十分神奇,几乎是同时,程暄就没有任何痛感了,反而心疼浪费药了,道:“娘亲,我好了,别喷了。”
章小年紧紧搂着她,泪流不止,“宝宝,对不起。”药虽然能止疼,但是挽回不了对她的伤害。
程暄羞红了脸。
弟弟咬她虽然痛,可娘亲这样郑重其事地道歉,她都不好意思了。
“娘亲,弟弟还小不懂事,我知道的,您不用跟我道歉。”
章小年越想越觉得自己错了,道:“我不是为这个!弟弟虽然小,但是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没有谁该让谁的道理。我道歉,是因为你懂事,就让你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
她是学前教育专业的,最知道如果一个家庭里两个或者多个孩子,总是让一个去保护、忍让另外的孩子,那么久了,忍让的孩子要么会变得自卑,懦弱,执拗,甚至怨恨,要么会变成讨好型人格,处处小心翼翼,害怕表达。无论哪一种,都是她不能接受的,也是做为一个母亲的失职。
章小年剖白了半天,弄得程暄哭笑不得,手上的伤也不疼了,刚才一点点委屈也消散了。
章小年确定没有给她留下阴影,这才看向像蘑菇一样静缩在一旁的儿子。
刚才她太急了,才会吼他。可就像程暄说的,他是小孩子,懂什么呢?咬人不对,晾一会儿让他知道这样不好就差不多了。
她将他提了起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道:“霁哥儿,知道错了吗?”
“娘亲!”霁哥儿眼里含着两包眼泪,虽然不懂,但他知道母亲不高兴。
章小年把程暄的手拉到他面前,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仍然凝着血珠,在白皙的皮肤上,越发显眼。对于孩子来说,这样的程度就很疼了。
“姐姐痛痛!”章小年就抓着他的手,咬上了上去,慢慢用力。
霁哥儿开始以为她在逗他玩,还笑了起来,但随着她用力,就感觉到了痛。
程暄连忙阻止,“娘亲,不要!”
章小年当然不会跟的咬伤霁哥儿,只是要让他知道咬人是非常疼的。
她只咬出了一点点红痕,霁哥儿就疼得眼泪直掉了,看着发红的手指,非常委屈。
章小年道:“这就是痛痛。”
霁哥儿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姐姐的伤口,有点懂了,“痛痛,姐姐。”
章小年生养过霖哥儿两世,对于他的聪明知之甚深,霁哥儿是他的另一人格,应该也差不多,可以讲点浅显的道理了。
“姐姐痛痛,你弄的。”
霁哥儿是真的懂了,抬着小脸蛋望着姐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歪着脑袋想了想,把地毯上的小木马,小木羊,小刀小剑全往姐姐面前堆,末了,还把手伸向章小年的袖子,看着是想掏止痛喷剂。
章小年就给他了。
他就两手捧着小罐对着程暄的手用力摁。
系统出品,自然会考虑到她所在的环境,虽然是喷剂,但模样非常古风,就算不慎遗落,别人捡到拆开,内部结构也是这个时代能做得出来的技术。
这个罐的顶部有个榫,需要用一点力,他这点还不够。他不明白,就自己模仿喷剂的声音,“咝咝咝,咝咝咝!”
程暄咯咯地笑,把他的伤口放在嘴边,吹了两下,教他,“给姐姐呼呼就不痛了。”
霁哥儿感受着缓解的疼痛,明白了,也捧着她的手,对着伤口呼呼。
程暄瞬间就红了眼睛,笑着说:“弟弟真好,姐姐一点都不痛了。”
离开赵府已经一年了,她忘了很多事,但仍清楚地记得家里的姐妹一个都不喜欢她,包括同母所生的亲姐姐。所以,自从知道弟弟的存在后,她心里就充满了期待,等霁哥儿一回家,她满腔的手足情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现在,弟弟会把吃的让给她,玩的让给她,弄伤她还给她呼呼,对于她来说,就够了。
别说只是被咬一下下,就算是弟弟现在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想办法去摘。
章小年见姐弟俩重归于好,不会再闹,这才回卧室卸妆换衣裳。然后整个下午都在陪孩子,教程暄描红,教儿子数数,时间嗖一下就过去了。直到穆枫回来才发现天都黑了。
穆枫喝了酒,自己去浴室洗漱过了,又喝杯章小年亲自泡的浓茶淡化口中的酒味儿才敢靠近妻儿。
他也是喜欢孩子的,陪着了玩了一会儿,就窝在沙发里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
章小年带着孩子洗漱完,回来见他眼睛有点红,就心疼地道:“喝了很多啊?”
揉着太阳穴,道:“人很多。”一人喝一点,也喝下很多了。
章小年就给他捏肩。
穆枫怕累着她,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大手抚过她的肚子,温柔地道:“今天怎么样?”
孩子才一个多月,每天一粒养胎丸,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阿霖很懂事,从来不闹我的。”
“还是要小心,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外面有我。”
章小年静静靠在他怀里,享受了片刻温存,道:“今天你们那边怎么样?我遇到承恩公府的世子夫人,她告诉我长公主私下跟五皇子来往,明面却上支持立二皇子为太子,你怎么看。”她后来找刘夫人确认过,隔着花墙与她说话的女子确实是赵氏。
穆枫道:“人之常情,东宫没有太子,原来的人肯定要另谋出路的。”
从前依附东宫的人都是冲着正统去的,虽然废太子死后有追封,但勾结赵靖爷子害死边关六万将士性命的事一日不澄清,他便是死,也是个罪人。至于太孙,活下来不一定能养成气候,而且至少是十五年后。有几个能一直等下去的?
长公主和东宫最近的关系除了她是太子的姑祖母外,就是她亲家原是废太子太傅。还有夫家,曾与东宫关系不错。
但她除了是太子的姑祖母,也是其他皇子的姑祖母。后者,罗家做为东宫铁杆,如今正是其他党派的眼中之盯,肉中之刺,大厦将倾也。长公主保罗家要弃东宫,弃罗家更要弃东宫。交好其他皇子,并不出奇。
原主前世,罗家倒了,直到十几年后罗太傅重新被启用。这十几年里,他们是怎么过的,章小年能猜到几分,想必非常非常辛苦。
长公主这件事也给章小年提了醒,这里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情势也许会和前世一样,也可能瞬息万变,她可不能像赵嬛一样仗着知道剧情就以为掌握了一切,结果被她一招破局,落得如今的下场。
就是可惜,还以为弄垮了赵靖父子会给五皇子造成打击,没想到他又多了长公主这个强援。
又说了今天宴上发生的事情,“刘夫人看上去对长公主有些不满了。”就是觉得她捞钱的样子难看。
穆枫道:“刘家是支持正统的,之前也与东宫关系不错。我见过刘老大人,是个非常清醒的,你不用担心他们的立场。”
清醒就好,皇帝正值盛年,这会儿跟成年皇子们来往,不是光头头上的虱子么?
不对,这么浅显的道理,长公主会不知道吗?
穆枫摇头,“长公主绝非你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连赵氏一个内宅女子都能查出她私下交好五皇子,明面上支持二皇子跟三皇子斗,皇帝会不知道吗?
章小年脑筋打结。不断回想今天在宴席上看到的长公主,她长袖擅舞,八面玲珑,让每一个人,无论身份高低,都感动于她的热情款待,心甘情愿掏钱出力。
这样的女子,会做出脚踏几条船还被人轻易看出来的事情吗?
章小年代入了一下,觉得绝无可能!
“她其实是皇帝党吧?”
帮着皇帝削弱皇子们的势力。
穆枫:“还早,都说不准。”
是啊,谁都知道,这会儿不是下注的最好时机。
章小年烦躁:“朝堂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一个小老百姓玩不转。”
穆枫笑道:“我们抚养霁哥儿,稳坐钓鱼台,你怕什么。”
章小年道:“可我怕教养不好他,万一他以后成了昏君,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穆枫好笑:“你觉得你会教导出一个昏君?”
当然不会!
章小年瞪他。可是想到霁哥儿霸道倔强的脾气,还有万里江山的重担,又有一点点发虚。
穆枫道:“你曾经教养过科学家,状元,阁老,还有许多优秀的女儿女婿,名垂青史,会何会没有信心?”
章小年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因为太孙不是她亲生的,是太子妃的儿子。
如果是亲生的,她可以狠心的教,打也好骂也好,母子没有隔夜仇。这他是别人的儿子,还是太孙。
穆枫看穿了她的想法,道:“阿霁虽然没有记忆,但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变,你把他当外人,他会伤心的。”
“我没有把他当外人,我只是……”章小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我想给他最好的教育,你懂吗?”如果霁哥儿是个普通孩子,大不了她做娘的努努力,多赚点钱,地位提高一点,管他个五六七八十年,一辈子就过了,出不了大岔子。可他未来是要做皇帝的,责任重大啊。
穆枫不悦,“你是不是忘了我?我前世也是王爷,还教导过未来的皇帝?”
对啊!
前世穆枫可是镇北王,手握兵权,皇帝都忌惮他,更是一手扶持吴王系,入主天下,开创一代盛世!
她竟然灯下黑,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忽略了!
“啊啊!”她八爪鱼似的缠着他,“对不起,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穆枫被她缠得火起,可是她怀着阿霖,又不得不克制。
章小年感受着他的变化,脸羞得通红,想离他远一点,又被他重新按住怀里,头顶上方的声音暗哑深沉,“应该再晚几个月怀的。”
章小年噗嗤发笑。
她早就想阿霁了,想早点把他生下来。
是他坚持要多享受享受二人世界拖了近半年才开始备孕的,没想到阿霖等不及,这么快就来了。
“好了好了,就生一个嘛,一只羊是赶,三只羊也是赶啊。”
解决心头大事,章小年像移开了心里千斤巨石似的,满心欢喜,又对他感激得不行,到底帮他用别的方法纾解了一番,一直闹到半夜,才累得睡了过去。
穆枫看着她甜美的睡颜,许久才抱着她重重叹息一声,熄了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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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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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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