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寒霜,不可能会是萧约。

  前世萧约争储失败后,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自己的封地宁州,是几位夺嫡皇子中死得最早的。如今看来,他分明是寒霜夺了面皮假扮的。

  寒霜的目的不疑有他,还有比假扮皇子更容易搅乱南朝国政的吗,只是不知道前世的他为何放弃了。

  毕竟他虽然是夺储失败,有陇川文氏相助,依然可以东山再齐。是“萧约”死了,文氏才会转头帮助江慕婉的孩子登基的。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一世,有她在,江、文两族注定与皇位无缘了。

  两人缠斗在一起。一刀一剑剧烈摩擦,在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声音与火星子,江欢看到一双阴鸷的凤眸,眼底如古井无波,不知深浅。

  刀剑分开,江欢高高一跃,就着下落的速度,俯冲着扑上去。

  女孩冷冷一笑,流光剑被她牢牢握在掌心,瞬息之间,剑身三度落下,三声钝响,最后竟直接斩断寒霜的刀身,劈入血肉。

  对方被江欢

  纤柔的手臂横在他后腰处,用力往前一带,谢珩顺势仰面倒下。

  锋利的刀尖在他睁眼的瞬间从面前划过。

  绚丽的流光剑在掌心轮转,江欢一手揽住软软倒在她怀里的谢珩,一手持剑再次挑飞袭来的长刀。

  女主前去查验尸体,结果看到黑衣人,就去追,追到悬崖,被一把推下去。男主想也没想跟着跳下去。

  谢珩不在乎差点斩下他半截袖子的刀锋,他只是不可思议地看向江欢。

  “原来江欢是想保护我,她没有生气,被江欢保护的滋味好好啊。”

  没有生气?

  江欢冷笑,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生死关头,他却不躲不避。

  是想再死一次吗?

  想到这个,她不禁眼圈一红。

  一地猩红的惨烈战况让江欢不由悬起心弦。

  “可有受伤?”

  男人孱弱地轻轻摇头,“他们还伤不了我,只是,咳咳,怪我身子本就不好。”

  这话说得就相当有水平了。

  一边夸耀自己贬低刺客,一边还要博得同情。

  对面的杀手头子狠狠盯着他,感到十分憋屈。

  这个满身邪气的男人,一出场就是冷冷的一句:“你们实在是太吵了。”

  二话不说就开始单方面碾压式地追着他们虐杀。

  男人身法诡异,杀人残暴犹如鬼魅,无人奈何得了他。

  他们虽说是刺客,但从头到尾,根本就连近他的身都很难,更别说伤到他了。

  他虚弱的样子明明就是装出来的。

  要不是两边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都想大声告诉江欢,别被他骗了,这个贱人他在装。

  黑衣人气得抡起大刀就想给他脸上来一下,看他还有没有脸说这种话!

  但江欢却不给他机会。

  流光剑噗地刺入他的臂膀,长刀铿然摔在地上。

  江欢冷冷拔出剑,剑尖抵住他的咽喉,“说!是谁派你来的?”

  “呵,”杀手头子轻蔑地扫了一眼江欢,脖子一歪,嘴角缓缓滑下一丝黑血。

  他服毒自尽了。

  黑衣人们见主帅已死,两两对视,几乎同时挥刀自裁。

  江欢俯下身去查看尸体,不出所料毫无线索,想必是早已被清除得干干净净了。

  谢珩:“他们训练有素,军纪严明,看着不像寻常打手,倒像是世家门阀才会养的私兵部曲,只是世家门阀为何要屡屡行刺于你……”

  这话表面上是有理有据的客观分析,实则分明是在话里话外循循诱导她。

  背对着他检查尸体的江欢挑眉一笑。

  她也不含糊,反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何人杀我?”

  “是太陵江氏啊!!!”谢珩在内心呐喊。

  前世太陵江氏为谋夺太子位,连同陇川温氏一起策划了这场谋逆案。

  不惜杀死同宗同族的江皇后。

  只因皇后帮助养子萧纪坐稳太子位,不愿意扶持她内侄女江贵嫔的孩儿上位。

  江皇后对萧纪视若己出自是不愿相弃,太陵江氏却认为贵嫔肚子里怀的才是真正带有太陵江氏血脉的皇嗣。

  谢珩出京赈灾前,两方正因此闹得不可开交。

  只是这一切该如何对江欢说,且不说前世今生的经历实在太过扯淡,光是这件事就已然十分难以启齿了……

  难不成要告诉她,前世她的亲伯父为了权力连同外族杀死了待她如母的皇后,还囚禁了她一直以来视为亲兄的太子。

  她不会信的。

  前世她就是一再地不愿相信这个残忍的真相,才屡屡错失先机。

  可若是什么都不说,岂不是又要眼睁睁看她重复前世的绝路……

  谢珩反复思量,决定最后不论她选择杀回都城也好,万劫不复也罢,此生他都要做江欢手中最锋利的刀,为她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在这纷纷扰扰的乱世,为她搏出一条生路来。

  将一切尽收耳中的江欢:……

  其实她早就对太陵江氏有所怀疑。

  太子案发后,皇帝下令四大家族共理此案,却因查无实证,而陷入胶着。

  太陵江氏以皇后母族身份上呈的认罪诏书来得太过及时了。

  可姑母是他们的亲妹妹、亲女儿啊,如何下得了手?

  江欢惨淡一笑,他们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卑鄙无耻,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姑母。

  “江欢,我有桩事想对你说……”hΤTpS://WWω.sndswx.com/

  “是太陵江氏!”

  两人几乎齐齐开口。

  谢珩:?

  江欢指着其中一人的脸道:“我见过此人,在太陵江氏祖宅。”

  “当真?”谢珩上前,看到一张陌生普通的脸,两世的记忆叠加起来,他都没有印象。

  不过江欢说是,那一定就是如此。

  “嗯。”江欢点头。

  当然不是。

  她不过是随便指认出来骗他的,好安他的心。

  不然谢珩这个笨蛋就真的打算陪她蹚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了。

  这一世,他们都要好好的。

  所以……

  “谢珩,我会保全自己,不鲁莽,不冲动,不被仇恨蒙蔽双眼,永远不抛弃你。”

  江欢将他拉至水缸边。

  伸手与他一双沾满血腥的手一起浸入干净的清水中涤荡搓洗。

  他的指尖是不同于常人的冰凉。

  但他用手指勾住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缠的力量却是真实存在的。

  江欢一向纵容他的小举动,小心思。

  “江欢,谢谢你,为我保全自己。”

  “谢珩,你怕被抛弃,可我也怕你有一日会忽然消失不见,你可不可也为了我而珍重自身?”

  如果连他也不在了的话,她就又变成一个人了。

  “好。”

  “我们回家!”

  “嗯。”

  校尉大人,不好了,六娘子入了白河郡。

  他抽回手,带出一手肉泥。

  男人残忍地笑,然而下一秒他笑容凝固。

  又惊又惧地望向茅屋的位置。

  女郎白衣胜雪,静静地站在光里,眼神冰冷。

  “我错了,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男人将满是粘稠血液手背到身后。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江欢已挥剑向他砍来。

  谢珩坦然地闭眼,江欢想要的东西,哪怕是他的性命,他也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为她生,为她死,于他而言,皆是幸事。

  被黑色烟雾团团围住的男子长身玉立于一众疯狂逃窜的黑衣人中间,黑眸暗沉,泛出妖冶的光泽。

  住了。

  屋外雪虐风饕。

  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尸首,猩红温热的血在白纸一样的雪地上蜿蜒成溪,勾画出一副血腥如修罗场般的山

  你说哪个?

  次日,顾家庄来了不少人。

  “如此说来,当年的化蝶传说,远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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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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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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