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距离京城二十多里地处,有一座巨大的墓园。

  林氏宗祠。

  里面埋葬的都是九牧林氏一族的先人。

  包括曾经名震一时的丞相林明哲。

  全都被供奉在此地。

  说起这林明哲丞相的死啊,这可是一桩轶事。

  据说啊,这林丞相是被自己的夫人用绳子给勒死了。

  然后放火烧了整个丞相府。

  那一夜,熊熊大火,浓烟滚滚之下。

  整个京城都回荡着来自丞相府的惨叫——

  “烧吧,烧吧——”

  “烧了这由忠臣所造的,供奉着皇权的地狱”

  偌大的丞相府在一夜之间被化为了灰烬。

  无一幸免。

  从自那以后,林氏一族便衰败了。

  这不,曾经也是由重兵把守的林氏宗祠如今却只由两个小厮看管着。

  大雪纷飞,只能在门口干站着的小厮被冻得瑟瑟发抖。

  不时跺跺脚,双手不停揉搓着,嘴里还不停哈着白气。

  看到不远处的场景,其中一人使了使眼色。

  “欸,你瞧,那疯子又开始发癫了”

  另一人顺势望去,只见——

  等闲日月任西东。

  不管霜风著鬓蓬。

  满地翻黄银杏叶。

  祠堂的不远处竟是种植着一棵银杏树。

  冬日漫漫,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孤零零又矮小的银杏树却是那一抹最坚定的黄。

  树下,披头散发的男子衣不蔽体,浑身都脏兮兮的。

  手持一片银杏叶,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看样子像是神志不清。

  “听说那人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瘸子呢”

  “什么呀,那人最开始还不瘸”

  “那他如今?”

  “我听人说啊,他在京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打了一顿”

  “然后啊,可能是疼得太厉害了,活生生从京城爬到这的”

  “什么,那这疯子还真是厉害”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守在这鬼地方”

  “鸟不拉屎的,那银杏树还是他搞出来的呢”

  “怕不是里面埋着他什么人吧——”

  “谁知道呢——”

  “不说了,不说了,这鬼天气,可真是难熬,这地方反正又没人来,咱哥俩喝酒去吧”

  “走走走,早就不想呆了——”

  “……”

  寒鸦飞过,二人的交谈声逐渐消散在了寒冷的空气中。

  在这空空荡荡的墓园外,只听见小小的几声——

  “嘿,表妹,你看,这是表哥给你摘的银杏叶”

  “好不好看!表哥给你编花环好不好——”

  “编花环,编好了花环后”

  “表妹作新娘,我当新郎”

  “等长大了,表哥就娶你”

  “表妹你说好不好——”

  “……”

  银杏树下,双腿有疾的男子如孩童扮家家酒一般,不停摆弄着银杏花环。

  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双手被冻得通红,却还是把花环举得高高的,不停傻笑着。

  仿佛真的有人在对面一般。

  恍惚间。

  曾经丞相府的某一处角落里,出现过一副类似的画面。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金灿灿的银杏叶。

  带着傻笑的欢喜。

  最重要的是——

  在少年身旁同样微笑的少女。

  又不知过了多久,其实也没过多久。

  只是寒冬腊月显得日子格外难熬些。

  在一个更为寒冷的冬日,一向平安无事的林氏宗祠出事了。

  有人闯了进去。

  等人们发现的时候,只看见一块毫不起眼的小木牌被那衣衫褴褛的贼人抱在了怀里。

  牌位上孤零零的“林宝珠”三字前面。

  被人用鲜血加上了“爱妻”二字。

  久居此地,消息不灵通,只是林氏旁系的奴仆们甚至不知道这“林宝珠”是谁。

  其实更让他们奇怪的是,这林氏宗祠里居然还有这么简陋的牌位。

  是什么非常低贱的人吗?可她的牌位却又能进宗庙。

  前来处置的人想要把牌位拿出来,然后再把这无名小贼丢出去。

  可奇怪的是,不管他们怎么使力,都无法把他和牌位分开。

  没办法,又不能把这可能是祖宗的牌位给丢出去。

  可就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

  还是一个侍女想了个主意,在墓园内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

  将贼人连同牌位一起,给埋了下去。

  这种埋法,就不给立墓碑了。

  最后还是心软的侍女乘人不注意,偷偷在墓前放了一块小石碑。

  想着或许是对被家里人给拆散的有情人,又悄悄在上面给系了一根红绳。

  说来也奇怪,很多年后。

  就连林氏宗祠都因常年无人打理而有些破败。

  可这石碑上的红绳却依旧鲜红如初。

  门口的银杏树也是越来越茂盛。hΤTpS://WWω.sndswx.com/

  每到冬季,周围所有的树木都枯萎了,只有这棵银杏树,始终傲立在寒风中。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禹朝灭亡,又不知历经了多少朝代变换。

  它依旧明黄如初。

  如果说它在经受考验的话,那它确实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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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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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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